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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意心头大震,他没想到他妈能抛出这个筹码。他现在确实没有能力给任常新办到这件事,但是只要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办到。但是任啸能等到那个时候吗?任常新又能相信他吗?
他什么都不怕,他只怕任常新会退缩,会离开他。他能为任常新做任何的事,为他对抗整个世界,但是他最怕的是,在他做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任常新却对着他的心口捅上一刀。
这种恐惧让他几乎一下攥紧了任常新的手。
林夫人轻蔑地抬头,“我给你三分钟决定。同意,一个月后,我安排你们一家出国。”
任常新昂起头,语调却和模样截然不同的轻淡,“林夫人,不用三分钟,我现在就能决定。”
他看都不看冯意一眼,“我不接受。”
冯意感激地看向他,心头的那块悬起的大石蓦地一松,谁也不知道,就刚才那几秒钟他心底的压力重逾千斤,这是他这辈子承担过的最大压力。他真地害怕,任常新会答应,会同意他妈的条件。
如果这样,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坚持,如何让任常新再留下来。他会彻底失去任常新,这一生这一世永远地彻底失去他!
幸好!幸好!
任常新没有答应。他竟然没有答应!
他几乎狂喜地看向任常新,手上的力道又是紧了几分,轻声地,“老婆,谢谢你!”
任常新扫了他一眼,轻哼了声,“少他妈废话。”
他昂起头,不卑不亢,“林夫人,我不稀罕和你们家扯上任何关系,但也绝对不会卖了自己。”
林夫人没想到任常新会这么回答,据她的调查,任常新应该是个经不起风雨的纨绔子弟。她的这个傻儿子就是陷入那种叫□□情的*汤里了。她身为母亲,有责任有义务引导她的儿子走出这种迷汤,而不是为了这种所谓的无聊爱情而自毁前程!
现在的年轻人重个性轻责任,这个圈里像冯意这种年纪的年轻男人,因为荷尔蒙的冲动,所谓的爱情而犯下多少不可饶恕的错误?轻则伤及自身,重则累及家族。她风风雨雨几十年,看得多了。
所以她根本不信爱情。只有权力才是真正关键的要害。她的儿子应该站在最巅峰,应该更无情,更强硬,绝对不能有任何能被人拿捏住的弱点。古往今来英明有为的政治家,哪个不是重江山轻美人?她的儿子绝对不能为了一时的冲动而毁了一辈子。
她这才真正地看向任常新。如果之前她认为任常新是她随时可以碾死的一只蚂蚁,那现在她才真正感到了威胁。这是将她儿子带离她身边的真正威胁!
这个人!绝对不能留!
林夫人终于离开了。冯意松了口气。虽然他妈绝对不会轻易罢休,但是任常新对抗他妈所说的话着实让他感动。他握紧任常新的手,柔声说,“老婆,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答应我妈!谢谢你坚持和我在一起!
任常新哼了声,甩开他,“别他妈自作多情,我是看不惯你妈那种样子!”
冯意低声道,“不管为了什么,总之你心里有我。”
他抱住任常新,额头抵住任常新的额头,柔声说,“宝贝,你放心,我说过,能办到的我一定给你办,办不到的我豁出命也会给你办到。你爸的事,我现在没有办法,但是我一定会拖延刑期,等我有能力了就将你爸给弄出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柔声道,“老婆,我爱你。我是真地爱死你了。你绝对不能离开我。”他抓着任常新的手放在胸口,让他感受自己有力的心跳,“老婆,你要是离开我,我这里会碎掉。”
冯意许久没有这样表白了,一个大男人说这种恶心扒拉的话,真他妈矫情!然而这些字字句句全都是发自他的内心,没有半点虚言。
任常新脸上一热,下意识地就想要推开冯意。却被冯意有力的手臂箍紧了后背。冯意再也忍不住,他俯下头,含住了任常新的嘴唇,轻轻地吻着。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亲密过了,哪怕是接吻也许久没有过了。任常新不自在地推他,却被他更加强势地掐住了下巴。冯意轻柔地吻了吻他柔软的唇,贪婪地含着唇瓣舔吻着,等到他彻底占有吻遍了那两瓣柔软之后,舌头顶开了任常新的牙齿,伸了进去。
两个男人的吻粗暴,蛮横,毫不掩饰。抛开了所有的恩怨之后,他们只剩下最纯粹的爱情以及最原始的欲~望,互相占据,互相占有,成为他们此刻最大最深的想法。
十数天的压抑几乎在此刻尽情地释放。他们都那么年轻,充满了欲~望和冲动,彼此苦苦克制了那么久,终于在此刻冲破了所有的限制,狠狠地释放出来。
包厢外面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然而厢房里却传出让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声,桌椅剧烈摇晃的声音,肉~体间的摩擦声,急促而猛烈。外面端菜的服务生羞得满脸通红。里面的人似乎根本就没听到,理都不理。叩了几声后,终于传出沉沉地男子低喝声,喑哑地,低沉地,“滚开!”
随之传出的是,压抑又难以克制的呻~吟。
……
…………
任常新醒来时,他们还在厢房里的沙发上。冯意抱着他躺着,暗黑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任常新脸上一热,推开冯意。
刚才就跟吃了春~药似地,完全无法自控。他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刚才他们究竟做了多久,估计至少得几个小时。操!冯意就跟个疯子似地,完全不知餍足,疯狂地在他身上征伐。
他下午跑了场马,又打了架,现在又剧烈运动了几个小时,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浑身酸痛,跟被人狠狠地打断了骨头似地。
他懒得起身,拿脚尖踢冯意,“滚,去给小爷拿吃的。”
冯意亲了他一口,嬉皮笑脸地,“老婆,遵命。”
冯意让人送了吃的进来。幸好这家店他常来,而且也通宵营业,要不然大半夜还真不知上哪找吃的。
任常新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碗才算缓过劲。冯意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吃,一边看一边傻笑。任常新实在受不了,眼睛一瞟,“你他妈撞脑袋了?傻了呀。”
冯意笑嘻嘻地摇头,好久才说了句,“老婆,你真好看。”
任常新翻了个白眼,有病吧。该不会睡了一觉,将人给睡傻了吧。
想起刚才的事,他脸有些发热,操!他并不是想真地和冯意怎样,不过刚才确实两人都到了情绪,忍不住了,在一起睡那么久连吻都没有接过,不小心一时激动竟然连底裤都他妈给卖了!
他实在受不了冯意这个傻样,踢了人一脚,骂道,“你他妈别以为和小爷睡一觉,小爷就能原谅你!你利用小爷弄我爸的这事还没翻篇呢。”
任常新越想越不对,他根本就没打算原谅冯意。就算刚才两人同仇敌忾,暂时结成联盟,但是该怎么地还是怎么地,内部依旧矛盾重重。
难怪一到没钱了美国就爱发起战争,这种转嫁矛盾国内再连成一心的做法真他妈地好用。
他实在越想越觉得羞耻,干脆说,“刚才就当小爷叫鸭了。你也算是鸭中极品,器大活好。”
冯意笑嘻嘻地,“宝贝,我这可是免费加包邮,请一定要五分好评哦。”
任常新真他妈受不了,冯意脸皮厚,戳都戳不破。只要给他点甜头,他铁定顺着杆子往上爬。
他懒得搭理冯意,吃完了东西就站起身要走。
冯意牵住他的手,道,“老婆,累不累?要是不累,老公带你去个地。”
任常新刚刚睡醒吃饱,一时也睡不着,冯意的叫法让他脸上发燥,他犹豫了会,就点了点头。
冯意牵住他,两人十指紧扣,紧紧交缠。任常新心里别扭。虽然冯意亲口承诺会帮他爸出来,但是冯意欺骗他是事实,利用他害了他爸也是事实。他这他妈是干嘛,被冯意妈一刺激,就和冯意站一块了?!真是他妈地!
他别扭地想甩开冯意,却被冯意用更大的力气拽紧。
冯意就是这么得寸进尺。难得任常新软化,两人还发生了关系,他要还不利用这个时机他就是个大傻子!
京城的春夜清寒,不知不觉天空竟然已经飘起了漫天的细雪。地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如同镜面一般,泛着莹莹的微光。
一出餐厅的大门,任常新就打了个寒颤。冯意怕他冷,抓着他的手揣到自己外衣口袋里。
两人一起走到了停车场。冯意先给任常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让他坐进去。自己才绕到另一边坐到驾驶位上。
一进车子,冯意立刻打开暖气,让任常新尽快暖和起来。
车外细雪纷飞,隔着玻璃看着宁静的雪夜,冯意心底涌起了阵阵地柔情。他低声道,“下次我们骑辆单车,将你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你冻着一点,然后我骑着车带你回家,好不好?”
任常新想了想那个场景,漫天飘雪的夜里,寂静的大街,冯意骑着单车载着他,他包得像个棕熊坐在后车座,靠在冯意的背上,他们就像简单的情侣,随意说着漫无边际的话,……,这一切温馨而浪漫。
他觉得脸上发热,又不是高中生,玩儿什么浪漫呢!他轻哼了声,却怎么也舍不得说些什么。
冯意启动了车子,正月十五的晚上,除了阖家团圆,也是不少情侣甜蜜约会的日子。虽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街上依旧灯火明亮,细雪纷扬,不少情侣丝毫不介意,牵着手在街头漫步,却增添更为浪漫的气息。
冯意带着他到了钟塔,这是号称京城第一高的建筑,塔上已经来了不少的情侣。
不知何时有了一个传统,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情侣只要能在这座钟塔上许愿一生一世永相守,这一辈子就绝不会分开。
任常新之前就听小均他们讲过这个传统,冯意带他上来时,他有些别扭。钟塔上全都是男女情侣,他们就这么上去未免太招摇了。不过冯意向来我行我素,从来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任常新爱面子又矫情,脸上一阵阵地发热。
冯意十指交缠地牵住他,穿过人群,一阶一阶地往上走。
到了最顶层,塔的每个飞檐上都系着一只银色小铃铛,叮叮咚咚煞是好听,塔顶的横梁上,柱子上,墙壁上都悬挂着红色的同心结,同心结上写着情侣两个人的名字。
双双对对的情侣甜蜜地将准备好的同心结系在塔上,祈祷着一生一世永相守。
纯白细雪纷飞中,红色的同心结飘扬,清脆的铃铛声带着每一对情侣的心愿,被春夜的风吹得极远。
冯意牵着任常新走了上去,虽然不少人惊诧地看向他们,然而爱情这样的东西是共通的,真心相爱的人都能感受到,大都露出了善意的理解的微笑。
他们两个都是一米八几的帅哥,长得都出众的好看,十指相扣,站在一起,既养眼又相称,就算看不起同性恋的也都忍不住被他们的颜值折服。
冯意取了个同心结,写上他和任常新的名字。这一切的过程中,他始终和任常新十指紧扣。写好后他柔声道,“老婆,以后我们都在一起。”
任常新不感动是假的,然而,他还是压下心底的情绪,咬了咬牙关,“冯意,我们不会在一起。”
冯意攥紧他的手,声音坚决,“任常新,我们不会分开。”
“所有的问题我都会解决,我也绝对不会再骗你!”
他放开任常新,冲着任常新勾唇一笑,忽地脚尖点在台柱空隙,突地腾空三四米,足尖又斜斜一点,纵身而上,长臂一伸,手已经勾住塔边上的横梁。
不少人都吓了跳,这个塔上挂着各种同心结,不过都是在下面,横梁上也悬挂一些被抛上的。这个塔顶实在太高,上面的位置空了一大片。
冯意缩身回勾,一个翻身,已经到了飞檐之上。
他对着任常新得意一笑,将手上的同心结系到铃铛的细链上。
钟塔号称京城第一高塔,而这顶层的层高至少五六米。冯意系上后,飞檐之上独一无二地只系着他们的这枚同心结。铃铛叮叮咚咚地响着,那枚红色的同心结就像是一朵红梅,在细雪的清寒中傲然绽放。
冯意向来霸道张狂,做事也夸张肆意,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想做就做,他要给任常新最好的,他就一定要给到最好的!
不少人都向他们投射了艳羡的眼神,就连那些看不起同性恋的,也忍不住投来赞叹的目光。
这一手浪漫,玩儿得又狠又准,就算别人想学,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胆量。塔顶之上,稍有不慎,就得摔下去。哪怕冯意特训过,但这种拿命来玩儿浪漫的,也够让人惊叹了。
任常新在下面看着冯意,心底翻涌着各种情绪。他当然知道冯意爱他,也明了冯意想和他一起的决心。然而,冯意曾经的欺骗,将他爸拖入死亡深渊这样的事实,都让他无法释怀。
他也永远无法忘记是他亲手将关键证据交到冯意的手里,才导致他爸最终入狱。这样的伤痛又怎么能轻易地就一笔勾销?
或许宽恕是种美德,也是海阔天空的一种选择,然而,任常新从来就不是心胸宽大的人,他锱铢必较,别人对不起他一尺,他必要还人一丈,让他真地放下怨恨,却是件千难万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