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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平时没有什么外人来,我们的出现吸引了村里的老少,那些人挺热情的,问我们打哪里来,来这儿做什么。
我说从城里来的,夫妻都是学画画的,乡下空气好风景美,在这一带采风的。
村长是个个六十开外的白发老头儿,说要是呆的时间长,可以到他家借宿。
我谢过村长,和南风在村里转了一圈,将目标锁定在村北的一座小山上。
南风说在那儿还残留着天冲魄的气息。
几个小孩子对画画的事情很感兴趣,想看我两画画,一路屁颠屁颠地跟着我们转了一圈,直到山脚下,他们才停下来。
“你们到山上去?”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开口,我记得那是村长家的孙子铁蛋儿。
“嗯,山上视野好,上去瞅瞅。”我说,瞄见几个孩子面色紧张,问。“怎么了吗?”
“到别的地方看吧,山上没什么好去的。”铁蛋儿建议。
“……”我还想说话,南风已经等不及地先上山了,我冲几个孩子笑笑,小跑跟上南风。
这是座很普通的小丘陵,草木却长得极为茂盛,似乎少有人到这儿来。
我爬到小山腰,回头往山脚下望,那几个孩子已经沿着黄土小路跑回了村子里,铁蛋跑到一半停了下来,回头朝山上的我们看,我举起手来,朝他挥挥。
铁蛋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跑,一会儿功夫拐进村子巷道里,没了踪影。
“娘子-”见我停下来,南风以为我累了,撤回来,朝我伸手。
“走吧!”我没有让他扶我,直接从他面前爬上去。
终于的,我们爬到了山顶,意外发现山阴处有一黑黝黝的松林,那片松林弥漫着湿显的雾报,看上去就如同水墨晕染一般,透出神秘和阴森。
松林的边上有间旧木屋,窗口黑漆漆的,像半张着口的妖怪。
“咳,阴气好重!”我抹了把额上的汗,不自觉挨近南风。
南风握住靠近他的我的一只小手,朝那木屋走去。
“有人吗?”走到木屋前,我开口问。
木屋静得就像坟墓,我叫了几声,都没见人应声。
“你在这里等我,我进林子看看。”南风对我说,还没等我开口,他已经飘出去了,像是紧捉着天冲魄遗留下的气息,急着追踪。
谁会住在这里呢?
我站在屋前,环视静谧的四周,心生强烈的好奇心。
我等了五分钟,也不见南风回来。
是不是追远了?
想着少了天冲魄,他情绪不稳,有些放心不下,我走进了这片松林。
林中寒气逼人,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繁密的枝叶间只透射下星星点点的天光,地上的落叶枯草积得很厚,踏上去软绵绵的,仿佛踩着某种动物的尸体。
但是,令人害怕的不是这种瘆人的感觉,而是松树枝头密密麻麻吊着的红布袋,这些布袋好像属于不责骂的年代,大部分已经烂掉了,只剩下一条条脏兮兮的破布挂在枝头微微晃荡,显得诡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