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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和王老五当天就睡到一起,之后又背着二哥私会了几次,这次要离婚是因为柳叶发现身子不对劲,似乎是又怀了身孕了,而她这段时间因为生二哥的气,所以一直没同房。知道事情不对,她赶紧找了王老五商量,准备离婚和王老五过日子。
放高利贷的事情也是俩人商量好的,临走之前准备坑二哥一把钱。所以故意透漏出来的。果然想要发财的二哥上套了。
之前柳叶一直隐忍不发,估计就是在等待着最好的报仇机会呢。
妈坐在炕上哭喊起来:“这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想过走就事了,为啥还要撺掇着我们借高利贷啊!”
“因为她恨啊,恨你,恨二哥,当不会轻易地离婚走人了。”我说道。
“不能给这个钱,我军军都被戴了绿帽子了,咋能还给他钱?我去找他们去!”
大哥按住她说:“一码归一码,当初既然签了合同,就是作数的,毕竟人家也没逼着你们。算了吧,妈,你接着闹下去,丢脸的还是咱们。再说了那些放高利贷的能惹吗?全都是地痞流氓,你想让二弟以后出门就挨打吗?”
二低着头说:“不要去了妈,我认栽,是我先对不起柳叶的,我这样的还想发财,都是我的错。我不很柳叶,都是我。”
我心道,二哥这一次突然不混了,真让人震惊。
“军军!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可是你咋能一次次的让我失望啊!”妈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打他,哭天抢地。二哥的身子一晃一晃,可始终都很平静。
我和大哥也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也懒得劝说。
柳叶前世并没有和二哥离婚,只是因为生的全都是女孩,所以和妈的关系不好,可是这一世却闹出了这么多事来,真让人想象不到。
大哥看妈平静下来,就准备走了,我和他商量了一下,一个人给他们留了十块钱。
“你们这是……”妈疑惑的看着我们,拿着钱的手都在抖动着。她此时哭的眼睛都红肿起来,非常的可怜。
大哥说:“你放心,这个钱不算在生活费里面,你给老二买件衣服,让他出去干活吧!到前面的邹家庄,路口南边到处都贴着用工的小广告,不然就去城里的饭馆去干点活。志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帮你,要是你还和以前一样在家里混吃等死,你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二哥点点头:“我懂了!我一定努力,多赚钱把房子赎回来。我要给柳叶看看,她和我离婚离错了!我也要孝敬妈,让她过上好日子!”
我们有点半信半疑,可是看他表现的倒挺有决心的,也挺高兴。
妈也是一脸欣慰:“不要求你赚多,只要能养活孩子就行,妈不用你操心。”
我和大哥准备走了,二哥和妈一起送我们到院子,大家都没说话,如今二哥是家也散了,钱也没了,房子都卖了,一文不名,心里都有点沉重。
这时候大门一开,杜成竟然跑到我家来了。
他又换上了破棉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一脸的憔悴,和上次见到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妈和二哥见到他,猛然冲过去抓住他:“你个王八犊子,你还好意思来?我们的钱呢!”
杜成咧咧嘴,哭了起来:“我爹去了!”
原来这是报丧来了,我们这才看到他腰间的白绳子。
妈和二哥一愣,都放开了杜成。
在村里不管是之前发生了多么大的事,哪怕是仇人,也不能在报丧的时候打架,这是尊重死者的意思。杜成的爹在外面有正式的工作,赚得多,为人又和气,村里人都很喜欢他,现在因为儿子作出来这样的事,竟然不到退休年纪就被气死了,也真是让人悲哀。
杜成对我们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往外走,他要去别家报丧,一眼也没有看我。
妈叹了口气:“这一个个的都想要发财,结果把命都给搭上了!回去吧军军。”
她虽然不能在和杜成打了,可是去吊丧还是做不到,和二哥一起回去了。
“去看看再走吧。”大哥说。
我点点头,和大哥一起去了杜成家,大门口已经挂满了黄色的纸张,随着风呼呼的吹着,院子里面也是一地的纸钱。
一屋子的人在那边,大部分都是被骗了钱的。李彩正在堂屋里面大声的哭喊着,几次想要去撞墙,可是被人拦下来了。
“老头子啊,你咋能这样就死了,你让我和儿子咋活啊,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她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大家全都在不断地唏嘘议论着:“这家算是完了!”
“可不是!啥也没有了,杜成还是一个跛子,以后还能找到媳妇吗?真是好好的日子都给他们生生的过烂了!”
出了这样的事,杜成被纺织厂很快开除撇清关系,杜成的父亲直接死了,家里再也没有任何的收入,所有的积蓄和家畜都不够赔村里人的损失的。杜成现在比二哥还要惨,欠了那么多外债,自己还是一个瘸子,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孙娥不经意的一抬头见到我在门口,她急忙蹿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巧儿你来了?我知道你对我家成子是有感情的,你帮帮她!我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
我把她的手拉下来了:“婶子,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二哥因为你们家,欠了几百块的高利贷,把房子卖了才还上的,我咋帮你们?”
“你嫁给杜成吧,只要你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一定能改过自新,你们一定把钱还……”
大哥皱眉道:“婶子,我家巧儿和杜成早就退婚八百年了,他婚都结了两次,你咋还这样坑害我们,我们都没管你要损失了,你还要让巧儿跳火坑?”
“算了,她糊涂了,咱们走。”我说道。
孙娥吼叫着拉住我,像疯了一样喊道:“不能走!你和杜成本来就应该结婚!你们是订了婚的,你就是我杜家的媳妇!”
我冷笑道:“你们不要每次遇到什么闹心事的时候,就把我抓出来,我和杜成早就黄了,我不可能和他结婚的。”
“你忘恩负义,嫌贫爱富,你不是好女人,活该嫁不出去!”孙娥在身后不断的骂着。
村长这时候大步的走进来,用手上的烟袋锅子指着孙娥:“你家出事,巧儿好心来看看,你怎么能这样?再说了,你之前请客的时候咋埋汰巧儿的,我们可都听了。她欠你家的吗?”
“村长,我成子现在这样,你说咋办啊!”见到村长来了,孙娥立时就老实了。
村长哼了一声:“咋办,他自己作出来的当然要自己想办法,马同志请进,就是这家了。”
马斌和两个同志一起进来了,估计是来了解案情的。见到三个穿制服的,孙娥立马老实了,缩在了炕上不断地哭着。
马斌见到我,便对我点点头:“你家听说也被骗了?”
我说道:“是我二哥,那钱能要回来吗?”
“我们正在通缉王秀琴,但是全国那么大,的确不好找,而且隔得时间越长,拿钱被挥霍的可能性就越大,现在只能尽量了。”
周围的百姓一听,全都围了过去,还有老人当场给他们跪下来了:“一定要帮我们找到她!”
“那是我们一辈子的血汗钱啊,全都被杜成骗走了!”
孙娥哭着喊道:“是我儿子拿走的吗?他也是受害者啊!”
“去你妈的受害者!不是你们,我们能被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