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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静咬着奶黄包, 陷入人生的迷途。
尸检得出的死亡时间是8点40分到9点10分,并不精准,相差一分钟, 完全看不出区别。
说,从8点25厕的江三,到9点15返回的经纪人, 全都有嫌疑。
比这更操蛋的是,难得有死者留下了凶的死亡讯息,却都得上号。
女经纪人:戴有g字母的耳环
男助理:姓全,音同圈
江鸥:鸥音同o
coco:c字母开头
袁记者:袁姓, 谐音圆
了个寂寞。
而且, 最让人在意的凶器迟迟没有找到。
简静仔细观察过包厢, 却并没有发现细长条的勒索。女经纪人穿着中规中矩的长裙, 并未佩戴丝巾,包也是托特包,没有包带。男助理t恤+牛仔裤,带的双肩背包。
coco穿吊带和短裤,头发用皮筋扎好, 没有用发带,江三前文说过,衣着休闲昂贵,也没皮带或者领带。
袁记者穿短袖衬衫和西裤,背的包大, 放了摄影器材和平板。
几个嫌疑人就和约好了似的, 全都有嫌疑,全都没带类似凶器的物品。
“你们想办法检查一下他们的随身物品,看看是否有凶器。”简静说着, 心并不抱什么希望。
这次的凶器,指不定和瑶瑶那会儿一样非常特别,被藏了起来。和吹管注射器不同,勒索和死者亲密接触,应该会留下线索。
简静想到这,忙不迭拿了车钥匙下楼,往停车场取出化妆箱。
嗯,这确实是化妆箱,面装的也是大大小小的化妆刷,其他的分装盒中,装的却不是腮红眼影,而是各式各样的粉末,同时配有镊子、棉签、密封袋等小工具,都是她自己零零散散买来配齐的。
比起法医的专业勘探箱,化妆箱的设备无疑十分业余。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排队等饭吃,饭都凉了。
她小心翼翼地穿戴整齐,进入现场收集线索。
首翻看的自然是死者的衣领。
放大镜下,能清晰地看到亚麻衬衫的表面有被摩擦过的痕迹,留下了许多断裂的纤维。
她用镊子夹起其中一片,小心翼翼地塞入证物袋,准日光灯观察。
这质地,这感,怎么有点像纸巾?
莫非?她心中浮现出大胆的念头,扯了一段卫生间配备的纸巾,利用便携式显微镜比观察。
虽然同是纸巾,不同品牌,不同类的纸巾,纤维有区别。
一般来说,贵的纸巾厚实,纤维排列紧密,便宜的脆薄,纤维排列疏散,偶有空隙。
再加上衬衫的衣料作为比,答案明显,这上面残留的东西,来源于纸巾而非亚麻衬衫。
当然,仅仅凭借眼睛的观察,并不能确定者是同一款产品,需要更严密的取证比。
简静只能确定凶器是纸巾。
单薄的纸张无法杀人,可绞在一起后就成了绳索,就地取材,不必携带凶器,事后也非常容易处理,冲进马桶就行。
虽然可将下水道中没有融化的纸张残渣捞出来,恐怕已无法提取指纹。
算了,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专业人士吧。
知道勒索来源于纸张,就能推到出不少猜测:
首制造勒索需要时间,不是一时冲动,激情犯罪,是别有盘算的谋杀。其次,她检查了纸巾的残余量,剩了大半,并询问服务员,他们表示今天没有补充过,这就意味着凶器并非当场现做的。
凶知道死者经常来这家店,要么提前查过品牌,买入同牌子的纸巾,要么来过几次,每次顺一点,提前做好凶器藏在身边,等到合适的时候,一击必杀。
如此推断,coco和江三的嫌疑就小了多。
他们二人都不知道死者今天会来这,coco背的包只有巴掌大,只够放个口红和机,塞不下凶器。
而江三虽然嚣张,极有可能和死者产生冲突,他和coco交往时间不长,从起杀心,到准备杀人计划,再到动,未免太紧迫。
他的性格,真的有什么不如意,直接爆发冲突的概率更高。
简静和有钱人接触越多,越了解他们的看法,恐怕侯叡一个流量明星,在大少爷眼,随随便便就能neng死,哪需要自己动。
相较而言,经纪人、助理、记者三个人的概率更高。
前个了解死者的方方面面,后者常年尾随跟踪,有足够的时间筹备计划。
从时间上看,三个人都有动机会。
8点35分,侯叡已经了厕。袁记者8点42离开包厢,48分回来,他如果用照片什么的作为借口,约死者在厕面,想办法从背后偷袭,勒死侯叡,并非不可能。
他身材高大,侯叡只是个体态纤瘦的男生,力量上来说最有嫌疑。
助理9点到9点05分叫侯叡,自叙方没有理睬,事实如何不好说。他和侯叡非常亲密,找借口进厕并不难。
而且侯叡的那个姿势……呃,有无限可能!
经纪人8点50离开,9点10分才回来,时间比较久,也值得怀疑。
诸多念头逐一闪过脑海,简静也慢慢走回到包厢门口。
她没有进,而是叫辅警带领,一道查看监控。
餐厅已经调出了6点到10点的全部监控录像,交由他们调查。
简静倍速播放,点挑选几个值得注意的时间段调查。
第一个时间段:7点30分-7点45分
摄像头拍到侯叡离开包间,约5分钟后,coco走出门外,走到尽头时,地上的影子有短促的交错,示意她们二人有过接触。
40分,袁记者闻而出,1分多钟,coco气愤地回到包厢。
过5分钟,侯叡回包厢。
简静在笔记本上下关键:7点40分-7点45分,袁记者和侯叡可能有过接触。
第二个时间段就是8点25分开始,有人的举动时间线吻合。
她点关注监控中,其他人回来时的状态。
要把一个人勒死可并不容易,赤空拳的话,掌上应该留有勒痕才。她将录像调出截图,试图看清楚袁记者、经纪人和助理的行动。
出门时,有人都是右开门,符合她每个人右利的记忆,可回来时,还是都用右开门。
并且,每个人的心都没有异常,至少在监控下看不出有勒痕。
可不要忘了,袁记者的左心有一块敷料。假如他撕下敷料贴到右掌缘,他右利的习惯,也能避免留下勒痕。
同样能做到的还有女经纪人。
她长发盘起,用发簪固定。发簪可缠绕在勒索上,充当收紧的工具,如此便不需要太大的力道,也能将人勒死,且无有留痕。
不过,另一件事暂时排除了她的嫌疑。
在来来往往的走廊中,有一个女服务员离开了摄像头的范围,走到彼端。她叫来老板,找出了女服务员,问她做了什么。
女服务员回答:“有个顾客说要我们送点东西到厕。”
“女顾客?”简静问。
女服务员隐晦地说:“是的,她身体不方便,叫我们送点卫生用品。”
简静懂了。
“时间大概是?”
“我接到电话后马上就送了。”
她看了眼监控,道:“8点55分左右?”
“是的。”
“请把当时的情况和我复述一遍。”
女服务员叙述:“我走到卫生间,敲了敲女厕的门,面的人说进来,我开门,发现门被锁了,她改口说让我从门缝塞进就行,我照办了。”
“当时个厕的门都关着吗?”
“嗯。”
“有没有听什么异常的音?”
女服务员摇头。
“还做了什么?监控上你59分才离开。”
“洗台有点乱,我稍微整理了一下。”
“谢谢你。”
女服务员的证词,将经纪人的时间切割了,8点50分到8点55分无人证明,8点55分到9点之间,她必须待在女厕。接着助理和她擦肩而过,9点05分才离开。
距离经纪人离开的9点10分,只有5分钟。
助理拍门的过程中,极有可能尝试开门,如果9点之前侯叡已经被杀,门无法反锁。9点05分后再动,时间上太过危险,侯叡可能已经醉酒清醒。
这么看,袁记者和助理的嫌疑更大。
“吱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探出江白焰的脑袋。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能进来吗?”
“当然。”她笑,“有事。”
江白焰溜进房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向熟人打听了下侯叡,不知道你有没有帮助。”
简静惊喜道:“快说。”
江白焰道:“他在业内的风评一般,爱耍大牌,演戏不敬业,交过女朋友,现在和一个老板接触得比较多,经常他家……”
他给了个“你懂的”眼,继续道:“有家公司想签他的影视约,经纪公司不大高兴,哦,了,据说他想换经纪人,接触了个炒作厉害,可评价差的家伙。”
“那他现在的经纪人怎么办?”
“炒了呗。他的这个经纪人虽然是小公司的,可为了捧他,费了不少力气,现在发达就踹人,实在过分了。”江白焰摇头不止,俨然十分瞧不起,“什么都过河拆桥,这次不摔,早晚也会倒霉。”
简静若有思,问:“那他和助理的关系怎么样?”
“侯叡开掉过三个助理了,这个应该也好不到哪吧。”江白焰猜测。
她问:“没有更深层次的关系吗?”
“不一定。”他八卦,“那个金主我听说过,学识渊博,什么嫐啊嬲啊,一切皆有可能!”
简静:“……你为什么会听说这个?”
江白焰做个鬼脸:“我的行情也好啊,比他好的多得多。”
“这事没必要分胜负吧。”她一头黑线。
他说:“在静静老师面前,我控制不住自己。”
简静白他一眼:“还有吗?”
“袁记者我也打听了。”他邀功,“专门找了拍我的娱记问的,为了这个,只好同意他明天多拍我几张照片。”
“谢谢你,不然再请你吃顿饭?”简静承他的情。
江白焰笑眯眯道:“只要能帮到静静老师,我就开心了。”
他痛快地说:“听说,袁记者拍到了侯叡和coco过夜的照片,可没发出来,不是拿钱换的,是金主爸爸直接找人压了下来。侯叡还把袁记者羞辱了一顿,说得非常难听,什么‘一毛钱也不会给你这个死狗仔’‘你搞我我就搞死你’,闹得特别难看。”
简静:“啧。”
好明显的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