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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进神庙大门,眼前豁然开朗。
独自漫步在空旷壮观的柱厅,所有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昏暗的灯光对视线没有任何影响,前后三个门厅深邃通透,一眼便能望见最深处的圣殿。
空旷幽深的第一廊柱大厅让人肃然起敬,石柱上的浮雕栩栩如生,仰头望去,好像随时都能走出来与人交谈。
连从不信神的殷黎,也不由地挺直了脊背,屏息凝神。
八座高达10米的拉美西斯二世雕像耸立于两侧,恍若天神降临,让人产生一种匍匐在他脚边的冲动。
中厅的壁画描绘了古埃及人民的节日庆祝活动,栩栩如生;后厅的壁画则勾勒着拉美西斯二世向诸神进献贡品的景象,门厅顶部还刻有描写法老作战的铭文。
难以言表的震撼激荡在胸中,由于神庙内禁止拍照,殷黎迅速翻开素描本临摹起来,一时间只听见签字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
多想把眼前的景象与千里之外的那个人分享啊!
一边走,一边驻足临摹,穿过第三道石门,步入小厅尽头的一间石室之后,就来到了圣殿。
终于到了!
殷黎站定,仔仔细细打量这个全世界埃及迷憧憬的圣地。
祭坛位于正中,前面是四座已有些许残缺和磨损的雕像。从左到右分别是黑暗之神普塔赫、太阳神阿蒙、被神化的拉美西斯二世和下埃及神胡拉赫提。
瞥了一眼手腕,时针指向6点整。
日出即将来临,整个圣殿静默于黎明前的黑暗中。
尽管有一些不适,但出于对圣殿和神像的敬畏之心,殷黎没有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
面对神像恭敬地站好,殷黎双手合十,开始默念拉美西斯二世写在神庙上的诗歌:
“埃及的众神,请听到我的祈求;
奥西里斯神啊,请您庇佑我,让我再次拥有来生;
荷鲁斯神啊,请您赐予我勇气和战斗力,让我再次为保护疆土而战;
阿蒙神啊,请您保护我的灵魂,飞渡到遥远的来世;
哈托尔女神,请您再次眷顾我,把我带到她的身旁;
尼罗河,我的母亲,我愿与她一同饮下这生命之水,约定再会亦不忘却往生……”
默念三遍以后,澎湃激动的情绪逐渐平息下来。
突然,好似一个追光打在了冥界之神的石像上,形成一个不规则的金色光斑。慢慢地,金色区域越来越大,整个石像都沐浴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殷黎回头,一束束金光已透过神庙大门,穿过柱厅,追逐着神像的气息渐渐向圣坛聚焦。
买噶!!阳光真的照进来了!
看看手表,2016年2月21日。
再看手机,还是2016年2月21日!
也就是说,阿布辛拜勒神庙迁址48年之后,日光节奇观又恢复到了三千多年前的日子!
这一惊非同小可!
打开微信对着殷明的小贱汪头像激动地语不成句,
“老弟!老弟~~~~太神奇了!太阳照进来了!提前了一天!真是不敢相信!…..”
发送失败?
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手机已经没了信号…..
抬眼,金灿灿的光芒逐渐推移,依次覆盖了中间的两座神像,一直照耀到最右侧的胡拉赫提坐像。
神像的面部早已模糊,但凝视他们的时候,却能感觉到仁慈温暖的目光照拂着全身。
正中间拉美西斯二世的坐像上,映着一抹纤细的黑影——半晌,殷黎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影子。
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跪了下去,心中默念那个小小愿望。
重要的愿望说三遍!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圣殿依旧金碧辉煌,而自己的影子却看不见了!
按理说,阳光从身后射进来,自己的剪影应该正好落在眼前的石像上啊。
然而,并没有!
殷黎心中大惊,转身想跑出圣殿,不想光芒如剑,刺痛双眼。举起背包挡住阳光,低着头快速往外走,可才几步就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拉美西斯二世的石像?!
自己明明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的呀?
殷黎又急又怕,额头和手心都渗出了细汗,顾不得强光晃眼,想要赶紧找到出路。可每一次朝不同的方向跑去,都被拉美西斯二世的神像阻挡。
一次、两次、三次……
在惊骇和恐慌中,人的体力会急速消耗。
不一会儿,殷黎已大汗淋漓,单手撑在石像上喘着粗气,双腿发软打颤,稍微松懈一分就会跌坐在地。
不知为什么,突然感到有一双眸子正灼灼盯着自己。
猛一抬头,只见面前石像的双眼射出两道强烈的金光,顿时眼前一黑,头晕目眩…..
黑暗中的黄金天枰…胡狼头的威武男子…盘旋的羽毛…说着话的心脏…
半梦半醒中,殷黎艰难地睁开眼,脑袋闷疼,神智昏沉,想要找水喝却瞥见黑暗的房间内,一胖一瘦两个黑影忙着翻找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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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尼罗河上航行,两岸的旖旎风光的确让人舍不得在船舱呆着,但更主要的原因,却是白天的高温使得房间如蒸笼一样可怕,待上几分钟便汗流浃背,呼吸不畅。
即使如此,副官仍然给殷黎三人安排了不少活儿干。
军中不仅仅是缺医生,厨师、后勤、马夫、信使…几乎所有的岗位都缺乏人手,很多人都是身兼多职。
殷黎负责清洁打扫船舱房间,伊芙琳到厨房帮手,因为巴塔有伤在身,军官较为体恤,没有安排重体力活儿,但也得帮着船员调整风帆的方向。
可自从回想起发生在阿布辛拜勒神庙的情景,殷黎这几天都有些魂不守舍。要不就是反复擦着一块地板半天也不挪个地方,要不就是陶罐里的水已哗哗往外溢了还浑然不觉,……
太阳西下,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
三人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却累得连晚饭都不想吃,拿着水杯在凉棚席地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伊芙琳,为什么喝过尼罗河的水,就一定会回到埃及?”殷黎喝了一口水,开始揉捏酸痛的手臂。
伊芙琳想了想,以谦虚的口吻说,“可能是埃及人的一种美好愿望吧。”
“美好愿望?”
“嗯,埃及人热爱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不喜欢出远门。可有时为生活所迫,不得不远行。人们期望能够顺利回到家乡,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算是对尼罗河水寄予了一种希望吧。”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伊芙琳的语气有些伤感。
“即使战死在国外,也一定要把士兵的遗体运回埃及,为了让他们永远与祖先在一起,接受众神的庇护。”
巴塔的话,让气氛一时沉重起来。
在场的人,谁不是背井离乡,一程又一程地渐行渐远?
“奈菲尔,是不是有心事?”殷黎这几天的状态,伊芙琳都看在眼里。
“亲爱的,我没事,可能有些累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习惯了别人叫自己奈菲尔?殷黎无奈地笑笑。
伊芙琳和巴塔对看了一眼,没有再问。
走到巴塔背后,轻轻撩起短衫,细细看了一遍,大部分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在古埃及,没有任何抗生素可用,对皮肉伤来说,最可怕的就是化脓感染。殷黎不敢怠慢,每天都仔细检查一次巴塔的体温和伤口,然后再给他一粒消炎药。
每次从包里掏出新鲜的小玩意儿,殷黎总会看似无意地嘟囔一句,“这是父亲从外国带回来的…”
对此,巴塔和伊芙琳已见怪不怪了。
塞尼德先生,对不起,原谅我总是把你说成跟机器猫一样的存在。
殷黎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