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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浩泉身体本就虚弱,经过一连串的事后,更是喘圩得厉害,他略显艰难的调整了下呼吸,分析道:“不能报警,这样太冒险了。对方、可是一只妖怪,警方有能力抓到他吗?就算抓到……又能拿他怎样?而且我们没有真凭实据,假如报警,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
凝着沐瑶儿的眼,他眉心打起了一个死结,“别忘了、他好像还牵制着你的……性命。”
刚才那一幕,不光顾浩泉记忆犹新,其他人也都历历在目。那只妖物手握一团火焰,口念一串咒语,就已令她痛不欲生。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顾浩川就把话接过去补充道:“泉说的没错。到时、警方询问起来,我们要怎么回应?装傻充楞、一概称不知道吗?那我们很可能会成为警方的假定凶手,反遭怀疑。不要太低估警方的办事能力,一旦被盯上,我们所有人的过去,也许都会被挖的一干二净,想瞒都瞒不住。”
“以妖物行凶的说词,就更加行不通。”
“有我们提供的资料,警方锁定目标人物,自然不是难事。可结果不外乎两种。1、抓捕过程中将他激怒,做出更可怕的事,不光是对你、或许整个城市都会受到威胁。”
“2、他选择避世藏匿,但外界会因此陷入恐慌局面。这样一来,我们等于是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政府方面会以什么方式和态度来处理此事,没人能猜到。最坏的一种可能就是、我们会成为平息谣言的替罪羊。”
不论结果是何种情况,报警都是一种冒险行为。
老吴、刘晨、霍辛婷也忙不迭的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咱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没错。”
沐瑶儿听了一大堆分析,静默数秒,还是不为所动,坚持说道:“报警吧,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见他们一个个都还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她进一步解释道:“他们全是顾家的人,躲是躲不过的。与其让人抽丝剥茧、进行追查,不如主动报案,更能洗清嫌疑。至于后果会怎样,不必太在意,照实说就行了。”
倘若真到了要做替罪羊的一刻,她会以原形示众,揽下所有罪名,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牵连。
顾浩川、顾浩泉互看一眼,面色虽凝重得颇为难看,却也不再多做辩驳。包括霍辛婷、老吴、刘晨三人也都哑口无言。
几人心里都清楚,她的分析不无道理。
此事非同小可,二十多人同时丧命,又都是顾家保镖人员。如此惨案,无疑是一场血腥屠杀,警方必定会一查到底。岂是一走了之,就能置身事外的。
加上还曾与死者大张旗鼓的当众露过面,前后不到30分钟,就出了命案。想要摆脱嫌疑,谈何容易,弄得不好只会越描越黑。
于是几人商量着统一了下口径,纷纷认为只称是妖物所为便可。至于凶手的相貌特征、真实身份、以及社会地位,最好还是暂且不对外透露,以免多生事端。
电话拨出去不足五分钟,附近执勤的警务人员便赶到了现场。
见此尸横遍野的惨状,警务人员吓得心惊胆颤,寒毛直竖,当即就战战兢兢的汇报到了总部。
不多时,原本幽静无光的半山公路上,警笛陆陆续续由远至近、此起彼伏,警灯更是划破长夜,点亮一片漆黑,一拨又一拨的警方人员赶至现场。
不出所料,封锁线还未设好,就有警务人员将几人领到一旁,分别询问案情。看似例行公事,做做笔录,实则不论是从几人的神色表现,还是语气用词,都暗自进行了细微观察。
倒还好,几人提前做好了应对措施。说词虽匪夷所思,但也腔正字圆、无懈可击,并没露出任何僻陋。而且近阶段离奇凶案、比比皆是、妖物横行一说早已在警局内部传得沸沸扬扬。因而警方人员尽管保留怀疑心态,反复盘查,却也一直保持和善,并没为难几人。
可询问了好半晌,对于凶手的信息,是少之又少,毫无头绪。几人作为目击者,对方的面容长相、高矮胖瘦、甚至连性别都一概不知,难免惹人生疑。
为求还原真相,其中一名面相敦厚的警员,本着不依不挠、追根究底的精神,不甘心的说道:“我看你们伤的伤、病的病,假如情况属实,你们应该和‘行凶者’有过打斗、有过争执吧。他在你们面前,杀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
“那是妖怪、不是人!当时、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所有车……都停在那,动不了。本想下车去看看什么情况,结果……结果刚一下车,就突然冒出来个黑影,什么话都没说、他就……。”
别看老吴年纪大,平时本分、守纪。关键时刻,就属他反应快,一点也不怯场。其他人都还没想到说词,他已带着哭腔、抹着老泪,一抽一抽的解释完毕了。
顺势还捶胸顿足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哭喊道:“我们这……这是招谁惹谁了……”
在他一番声情并茂的表演下,那名警员慌了。生怕他因激动过度,一口气上不来,只好拍着他的肩头进行安抚,不再继续追问。
几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熬过了第一关。
身后不远处蓦然传出“吱嘎”一声急刹,几人连同附近一些警务人员,纷纷下意识的循声回望,便看到警戒线外又停驻下了一辆警车。
是林飞、另外同行的还有方程、韩旭、桑青。
在空气中偶然捕捉到桑青直视的目光,沐瑶儿面色一僵,头皮登时一阵发麻。
见林飞等人疾步走近,周边的警务人员连忙喊道:“林sir。”并有一位貌似负责人的警员,匆匆迎上去,报告案情。
林飞瞅着眼前一片惨目忍睹的场景,脸色直往下沉,目光掠过四周一干人等,最终停驻在正在做笔录的几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