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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引来了不少猎物,零露解决了另一批人后走到兰溶月身边。
“小姐,要不要撤。”
“撤?”
“我刚刚遇到了柳辰飞,他似乎想对小姐不利,天绝能拦住柳辰飞,只是我怕其他人会有机可乘。”
零露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无意外,这应该是云渊原本的命令,只是陛下换了筹码,云渊才临时改变原本的计划,柳辰飞想要杀他,他还想借机除掉柳辰飞呢?
云渊身边多一个江湖高手对她而言便多一分麻烦,之前不动柳辰飞,便是不想打草惊蛇,如今也是到了动的时候了。
“天绝。”
听到兰溶月的声音,天绝立即出现在兰溶月跟前。
“交代你一个任务,不过这个任务有点困难。”
“请小姐吩咐。”
天绝另行前,晏苍岚曾吩咐他,让他听兰溶月的,对于任务,天绝犹豫了一下,他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兰溶月的安全,虽然从刚刚情况来看,兰溶月根本无需他来保护,一样可以安然无恙。
角度不同,远近不同,藏于林中,兰溶月依旧能做到例无虚发,这样的箭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将柳辰飞引到楼陵城面前,想办法将柳辰飞死在楼陵城的手中。”
“小姐说要嫁祸楼陵城?”
天绝不明,若是要嫁祸楼陵城,大可以做的隐秘些,此举一看就是嫁祸,而且是手段拙劣。只是这话天绝不好当着兰溶月的面说出来。
兰溶月神秘一笑,并未直接言明,“不,先撒网看看,至于什么鱼儿上钩,到时候就知道了。”
“是。”天绝并未细问,细细探查过四周,见四周的人已经清理干净,“小姐,凡事小心。”
“去吧,小心楼陵城。”
前朝天下分裂成七国江山,前朝曾收复了楼兰,一统天下,近日她看过一本书,关于楼兰古国,书中写的十分神秘,兰溶月曾在楼陵城的折扇扇坠上见过一个神秘的图案,自此之后,与楼陵城见过几次面,愈发觉得楼陵城十分神秘。
“小姐,要不要传信让颜卿过来。”
無戾是男子,无法每日候在兰溶月跟前,九儿需留在将军府,保护容家其他人的安全,零露虽未见过颜卿的功夫,却知颜卿身为倾颜阁阁主,功夫定然不弱。
“你家小姐又不是泥捏的,有那么弱吗?去狩猎吧,不然就真真的要输了。”
零露指了指林中的尸体,“狩猎,我们不守株待兔吗?”
“的确有人会守株待兔,不过,不是你我。”
兰溶月吹了一个口哨,追风急忙跑过来,兰溶月骑上追风,摸了摸追风的鬃毛后将零露拉上马,拍了拍追风的脖子,追风立即带着两人抛出了树林。
动物有时候比人要敏感,追风跑的很快,一路上似乎在刻意躲避着危险。
跑了一路,追风在一大片车前草的地方停了下来。兔子因为受惊都藏在洞中,兰溶月下马看着被咬过的车前草,嘴角扬起笑容。
“丫头,终于找到你了,没事吧。”
容泽骑马前来,身上略显狼狈,而兰溶月一袭红色骑马装,树林中穿梭,不曾留下一丝痕迹。兰溶月看向容泽,容泽衣服上留下狼撕咬过的痕迹,心想,莫非是遇上了杨玲。
“我没事,二叔不会是和狼群搏斗过吧。”
“杨家小姐被狼群追赶,还好我及时赶到…”容泽说完,看向兰溶月,“狼群如此异常,莫不是和你有关。”
兰溶月非常诚实的点了点头。
“二叔英雄救美,不怕惹上桃花。”兰溶月想起刚刚提及杨玲,容泽眉宇间闪过的不悦。
“丫头,你不会是想要获胜吧,秋猎之后,我打算回边关,要不你还是输了…”
御林军是陛下直属兵权,容家如今合适的人只有他,容昀下落不明,想起杨玲刚刚的模样,容泽决定尽快逃离京城,其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容家处境太过于复杂,如今并不适合掌握御林军。
“二爷,小姐与楼陵城有赌注在先,若是输了,便要去楼兰,二爷真的想让小姐输吗?”零露微笑着看向容泽,笑容中偷着几分意味深长,看得容泽心中直冒冷汗。
“罢了,我帮你就是,此处兔子应该很多…”容泽边说话便寻找兔子窝,心中佩服兰溶月会寻找猎物。
“那棵枯树后面。”兰溶月好心提醒容泽。
容泽一看,发现九霄和天羽歇在枯树上,再看了看兰溶月,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这才是猎手。”
“今日围场,作弊的人甚多,九霄和天羽原本就是我的宠物,我这样不算作弊,倒是二叔,你确定不再去英雄救美一次吗?”刚刚离开山谷的时候,隐约看到杨玲一行十多人前往山谷,山谷内的猛兽更多,只怕比区区狼群还难对付。
“丫头,二叔错了,要不我心甘情愿为你搬运猎物如何?”容泽心想,这丫头还真记仇,不就是说她作弊吗?若真要细算,兰溶月用九霄和天羽寻找猎物,也不算作弊。
杨玲也是一身红色骑装,从远处没有看清,若非以为兰溶月也在,他才不多管闲事,进入围场狩猎,自然应该各凭本事。
“这还差不多。”
兰溶月拿出一个药瓶,药瓶内,散发出一阵甜馨的香味,兰溶月将药粉撒在车前草上,洞中的兔子闻到味道,全部都跑了出来,还有些受惊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兔子全部都跑了出来,少说也有一百多只,看到灰蒙蒙的兔群,容泽此刻心中倒是有些后悔了。
“丫头,你这是要将这围场所有的兔子全猎了。”
“围场四周,山脉绵延,怎么看能全猎了。”虽然没有全猎,也差不多占了大半。
“狩猎是以数量取胜,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剩下二十多只箭,只怕不够。”容泽刚刚说完,地上的兔子如同吃饱了一般,慢慢倒下,陷入昏迷,容泽拿起一只兔子,心中一阵无奈,他怎么忘了,他家丫头还是鬼医呢。
“麻烦二叔了,我和零露先去溜达一番。”
兰溶月从马鞍上拿下一个袋子丢给容泽,在容泽满是无奈的目光注视下离开,容泽原本担心兰溶月安全,此刻倒是没有丝毫担忧了。
“将军,属下可找到你了,西面山谷,宣平侯小姐遇到兽群袭击,请将军带人援救。”
容泽眉头微蹙,难怪兰溶月刚刚说他又有机会英雄救美了,再看了看满地的被迷晕的兔子,容泽蹲下身子,认命的捡兔子,放入袋中。比起救人,他宁愿为兰溶月搬运兔子。
“本将军旧伤未愈,又狼群搏斗,此刻实在无力前去营救,你带人前去营救,你去通知宣平侯,宣平侯也曾是武将,区区兽群想必能轻易应付。”
侍卫看着容泽捡兔子的模样,除了衣服稍微有些凌乱之外,哪来的伤势,根本是推脱,可此次容泽领军,其目的便是护卫陛下安全,即便是见死不救,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是。”
“留下两人,将我家丫头的兔子送回去。”
想起兽群,容泽起身站起来,心中依旧放心不下兰溶月的安全,骑马朝兰溶月的方向追过去。想起兰溶月有些路痴,容泽心中更加担心了。容泽完全忘记了天羽和九霄,即便兰溶月是个路痴,零露摸不清方向,天羽和九霄绝不会忘记大帐的方向。
与容泽的担忧相比,兰溶月和零露同乘一匹马,欣赏着树林中的风景,模样好不悠闲。
零露想了想,一百多只兔子,万一输了可就不好了,若是再捉些蛇回去,也能算作是猎物,“小姐,要不要再捉些蛇回去,蛇羹的味道也不错。”
零露完全忽视了手腕上的小金,小金闻言,不顾零露此刻还在马上,直接溜了出去。
“我又没说那它炖蛇羹。”零露对小金的反应有些不满意道。
“不用担心,今日围场之类,狩猎者以男子居多,有可能胜出的也就那么几人,陛下说以数量取胜,想必一个个堂堂男子也不好抓一些山鸡来应付。”
在云颢说以数量取胜的时候,兰溶月就立即明白过来,云颢是在你故意给她机会,让她取胜。
如今她为难的倒是这御林军统领之位给谁,容泽是最合适的人选,只可惜要常驻边关,容靖是驸马爷,又是兵部尚书,朝廷一品大员,自然不会去做御林军的统领,如今容家最合适的人选只有容昀了。
平西王没有解决,容昀还在西北,看来,此事还需拖一拖。
与此同时,远在西北的容昀眼皮突然跳跳,顿觉背后一阵冷汗。
“三弟,三弟…”容靖见容昀走神,唤道。
容昀回过神来,看向容靖,“看来有人在算计我了。”
容靖闻言,略显无奈,算计本属人之常情,自从留在西北,那一日不曾面对这无穷无尽的算计。
“大哥,看来我快要回京了,只是豫王哪里大哥回京前就要做好安排。”此次巡视军营,外加赈灾,没有成全豫王的美名,但巡视军营期间,豫王已经拉拢了几位将军,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需尽快处理掉。
“你说的是,只是这些人手握兵权,暂且不能动。”
“大哥,你不能动,不表示其他人不能动。”容昀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如此岂不是巩固了平西王手中的权力。”
容靖做事向来稳健,对此举并不赞成,若是除掉了投靠豫王的人,剩下的人岂不是都站在平西王这边了。
“借刀杀人是不错,可是大哥,刀借了,不一定要杀人,两边同气,狗咬狗岂不是就削弱了两遍的势力,如此正好巩固皇权,这两月大哥也接触了不少刚正不阿的将领,这些人可都是将才。”
容靖深深叹了一口气,“西北如今的局面何尝不是陛下不管不顾的结果,这些年来,平西王做大,陛下算是圣明之君,却对此不闻不问,西北啊…”
容靖语气中充满无奈,云颢主政,西北百姓生活还算过得去,此次让他巡视,只怕也是因西北旱灾的缘故,只是云颢既有心治理西北,为何对兵权却如此放任呢?
“陛下的用意很深,此事大哥暂且别琢磨了,时候后要准备回京了,想必秋猎之后,我们便能回去了。”
容靖看着容昀,不曾细问,对于这个弟弟,容靖自认为连半分都不了解。他无心权势,却又比谁都了解权势;他游历天下,却常常行踪不明,若真要形容,那边是神秘。
容靖与容昀不同,心系百姓,许是因为见过了战乱,对被战乱殃及的百姓打心眼里有一种责任和怜悯。
“三弟,若我们就此回去,西北百姓将会如何?”
容昀看向远方,似乎早就预料到容靖会问这个问题,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紧了几分,有些事情他可有不在乎,唯独对家人他无法回避,更无法敷衍了事。
“大哥,若将这天下交到一个明君手中,你有何须担心天下百姓会如何?”
容昀一言,容靖心紧了几分。
明君?容昀口中的明君是谁?豫王,太子,还是那个早已行踪不明的云杰,亦或是如今处于风暴中的苍帝晏苍岚。
容靖心中隐忧良多,论君王之气,必属晏苍岚无疑,只是晏苍岚身世太过于复杂,当初晏苍岚的母妃十分神秘,当初被云颢带回来,对于是个神秘的皇妃,最初有很多传闻,关于其是晏紫曦的传闻一直没断过,即便是如此确定了,对于晏紫曦如今如何了,是否真的死了,一直都没有有过明确的定论。
“罢了,我们还是早日回京吧。”
容靖见容昀不愿意多言,便不再继续询问下去,总觉得如今这个天下已经处于风暴中心了。
容靖不知道,更大的风暴已经袭来,而他也在过几日之后,体会到什么是正在的无力。
天下之争,即便他曾是一方战将,终究不过是一点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