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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姑娘当然不傻,只是不想给丈夫增添心理负担而已。
这些天他压力肯定很大,估计还很自责,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不是人力能控制的,谁能想到敌人那么凶残呢?
苏写意只怪自己太倒霉,同时还很庆幸人家不是在马路上行凶,否则车子可不比房子,炸|弹一扔出去,就算是自制的三无产品呢,威力也是不能小觑的,伤亡绝对比现在惨。听阿诺说这些天路上查得很严,关卡设了很多,交警特警全面出动,24小时严防死守,就是为了防止阴沟里的老鼠再次作案危害公众安全。
不过好在她再次遇袭的事被压了下来,知道的人不多,造成的影响也不大,否则刚刚稳定下来的安和肯定又要经受一番摧残,虽然想不明白对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无疑,这是次明晃晃的挑衅。
这种手段就如当初第一次遇袭时对方的车毁人亡,和宋平渊肯定牵扯不上,大概与博洋事件有关。
那些没有捉到的幕后大鱼和至今逃逸在外的张麻子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
可惜线索再次中断,警方至今依然无可奈何。
一周后,经过多次的会议商讨,安和还是没有确定与邵氏明辉地产的合作事宜。傅今声把调查来的资料递过去,“这个邵然还真不能小觑,智商高能力佳,短短几个月就把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收拾的有声有色,比他那个草包哥哥不知道要强出多少。”
阿诺翻白眼,“也没什么了不起,比我差多了。”
“还真是大言不惭,”傅今声冷笑,“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谁家有奶谁是娘。”
“嘿,四哥,你这是为谁抱不平呢!”阿诺才不惯着他,回去过,“大嫂有哪里不好,让你这样横挑鼻子竖挑眼,人家夫妻俩证都领了恩恩爱爱,你少当搅屎棍干缺德事儿,二哥都没表示,就你不依不饶,这都多久了还想着过去的人和事,大哥一辈子打光棍你就乐呵了是吧?”
傅今声被噎了一下,还真说不出让人打一辈子光棍的话。
阿诺继续道,“何况那个谁谁当初也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大哥都没承认过,你操哪门子闲心,知道你喜欢那谁谁,不过也别把自己的感情压到别人身上去,谁欠你还是怎的?我可告诉你,别他妈在大嫂跟前嚼舌根,否则大哥要真废了你,弟弟可是不管的。”
傅今声不高兴,站起来直接走了。
老六就说阿诺,“你说这些不是拿针扎他的心?都是兄弟,何必呢!”
阿诺哼笑,“我要是再不说,不定他把别人的忍让都当心虚了呢!六哥,你没瞧见大哥对大嫂多紧张?四哥再继续作下去,那是自找死路,”说着骂了句娘,“昨天竟然当着大嫂的面阴阳怪气的给大哥上眼药,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竟干女人的事儿!”安杰一个同性恋能搅风还是能搅雨?何况又是表兄妹,关系亲近些怎么了?就算红杏出墙也看不上个gay啊!要真看上了,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好么!
想起昨天黎先生阴沉的脸色,老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咂咂嘴,“艹!这都什么事儿啊!”
苏写意倒是没把傅今声放在眼里,她要烦的事儿多了去了,哪有闲工夫和个大男人勾心斗角玩宅斗,他有这爱好,她还不屑搭理呢!
宋平渊认罪了,夏翎被捕了,亲生父亲是个衣冠禽|兽,还有炸|弹袭击……这一桩桩连在一起,哪一个不够她死N多脑细胞的?
黎鹤轩把药碗收回,摸摸她泛白的脸颊,不吝表扬,“有进步。”平时都是第三碗才能灌进去,今天直接缩短到两碗搞定,要不说人是打不死的小强呢?适应力就是强!
苏写意无语,恹恹的倚着靠枕生无可恋的样子,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有时想一想,也真的很有死一死的冲动。但这也只是偶尔迸发的消极想法,能活着谁想死?自己的男人自己的票子难道要便宜别的女人?怎么可能!
所以虽然药很难喝,处境很困难,遇到的事很糟心,苏写意也咬着牙坚持,反正爹已经死了,再纠结人品问题已经没有意义,宋平渊被捕了,等于互不相欠,谁是谁非再较真也没意义,这就是笔烂账!至于夏翎……她是挺可怜,但造成这一切的又不是她,没道理要她为此买单。
这样一想,苏写意就豁然开朗了,心里纠结的那些东西仿佛通通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我活着是为了我自己和爱我的人,就是自私怎么了?既没有为非作歹也没有坑蒙拐骗,行得正坐得端,整件事和她有一毛关系吗?
没有!
是她让苏家内斗的?是她让长辈人心不足的?是她让小姑嫁给姑父的?是她让夏翎生下孩子的?
都不是!
所以干嘛要为了这些事情折磨自己?
那也太亏了!
“黎鹤轩!”
刚洗好药碗回来的黎先生讶异的看过来,正好对上妻子晶晶亮的眸子。
“我决定为自己活!”
苏写意这好似宣誓似的话语让黎鹤轩有点摸不着头脑,毕竟不是妻子肚里的蛔虫,两分钟前还怏怏的像打了霜的茄子,两分钟后就宣布为自己活,这变化简直比翻书还快了,不由愣了一下,放下药碗走过来,“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想通了啊,”苏写意仰着脖子严肃认真的看着他,“整件事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我没伤天害理也没有挑事闹事,都是别人在找我的茬,既然这样为什么我还要心虚气短?宋平渊说我父亲干了这样那样的错事,那他呢?他做的这些就正确吗?夏翎小小年纪被我父亲伤害,可如果她真的自强自爱,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她可以说是无可奈何,被逼无奈,但我父亲都死了,干嘛还要变本加厉让整个苏家陪葬?”
最后做出总结,“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自己的自私找借口?真自爱别用苏家的钱啊!宋平渊真行得正别靠女人报仇啊!为了他自己的目的连老婆儿女都利用,这样的两个人我干嘛要浪费感情!就连我爸!人都死了,难道让我鞭|尸不成?”
听着她这么一气呵成不带停顿的感情抒发,黎鹤轩觉得上次见她这样自信的张扬仿佛是上辈子的事。眼眶突然有些酸涩,用力眨了两下,把人揽进怀里,“写意,我很高兴。”
“不觉得我冷心冷血啊?”她声音有些沙哑,眼泪直接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黎鹤轩深吸口气,怀里的女人不会知道这段时间他有多焦虑,看着她脸色一天天苍白毫无生气的样子那种内心深处难言的恐惧一直撕扯着他的神经,怕她想不开怕她身体吃不消变本加厉怕她就这么耗尽了她的光环。
这本该是个神色飞扬的女子,如果因为这一连串的打击就此消沉,那种心痛和无力感实在令人可惜。
好在,他的妻子并不是个胆小鬼。
好在,他的女孩儿并没有被生活打败。
好在,他的爱人不是个十分良善的傻姑娘!
安杰中午来的时候就瞅着她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遇到什么好事儿了?”他挑着眉问。
苏写意没好气,“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可能遇到好事儿吗?”顿了顿,却又说道,“不过是想通了心结而已,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感觉你今天比昨天帅。”
安杰哼笑,“少拍马屁,说吧,是不是有事求我?”
“我是这么势利的人?”苏写意瞪他,“不过既然你这么热心肠,那就帮帮忙吧,安和资金出了问题,丢了三十亿,加上最近股市持续走低,已经到了要砸锅卖铁的时候,反正你钱多的花不完,给点帮助呗?”
对于邵氏注资这件事她是不同意的,之前听阿诺提起时因为心情不好就没想掺和,但看到安杰自己送上门,黎太太脑子就活络起来了,她反应极快,想着既然都是注资,与其便宜邵然那小子不如便宜了自家亲戚,安杰这家伙怎么说也是表哥,而且以他的身家肯定看不上安和的一亩三分地,不用担心被后背捅刀。而且这样一来,黎鹤轩在安和就能更多个帮手,何乐而不为?
安杰本来就是做风投的,又很知情知趣,听到苏写意这么一提,片刻就明白了其中关节,不由斜了她一眼,“就你们家这摊子现在谁愿意接手啊,银|行负债就不提了,三十亿能凭空消失,这本身就很有问题了好么?财务不严谨,谁敢随便砸钱,我钱丢进去别一个水花都起不来就又让人给私吞了,那你说我亏不亏。”
苏写意没好气,“说的好像挪用公款多容易似的,这里面的水深,我大伯又没了,一了百了,现在再追本溯源当然不可取,但有了前车之鉴怎么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到时大不了你找个人监管就是了。”其实以黎鹤轩现在的身家肯定也拿得出这笔钱出来,但他和阿诺已经不合适再出面蹚这个浑水,就算钱再多,二伯和苏锐也不会收。
本来股份就占了不少了,还来?想的不要太美!
安杰想了想,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那回头我找你那位聊聊吧。不过丑话说前面,亲兄弟明算账,如果真成了,我是要公事公办的。”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苏写意撇撇嘴,扬扬下巴,“帮我倒杯水,谢谢。”
“小丫头片子!”
这事儿苏写意也不知道黎鹤轩跟安杰怎么谈的,反正最终结果算是皆大欢喜。她却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心血来潮差点没把她家二伯给气死,牙痒痒的恨不能拍死黎鹤轩这搅屎棍!
苏宏雅这两天已经出院,大概是认了命,回到家后再没提过丈夫宋平渊。见二哥脸色不好,想起之前要不是二哥的维护大哥一家不会善罢甘休,不由关心道,“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苏宏信烦躁的点点头,“还不是那个姓黎的,邵氏的资金眼看就能到位,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找了个什么风投公司投钱进来,我费了多少工夫才那些老家伙安抚住,现在倒好,一个个都成了墙头草!”
苏宏雅蹙眉,“二哥……风投公司总好过邵氏,毕竟同行相忌,还是稳妥为重。”
“你不懂,那个风投公司负责人就是帮写意打理产业的安家小子,要是让他进了安和,那黎鹤轩绝对如鱼得水,以后哪还有咱们苏家人什么事儿!”说着想起妹妹自己的糟心事都理不清,摆摆手,“算了,你安心养身子,这些不用你操心,媛媛最近光顾着娘家小心人张家有意见,让她心思活络点,别顾此失彼,夫妻俩闹了矛盾就不好了。”
苏宏雅还不知道女儿女婿要离婚的事,忙点点头,迟疑片刻,又小心翼翼问,“老宋那……”
“他已经认罪,咱们找再多关系也白搭,”苏宏信打断妹妹的话头,“小雅,这就是笔糊涂账,咱们别插手了,以后你就守着淘淘好好过日子,把孩子抚养长大,你放心,只要有二哥在,以前是什么日子以后你就还过什么日子,只当他宋平渊出了意外死了,别惦记了。”
这些话他原本不想主动提,怕妹妹再气出个好歹,但既然小妹提了,那就只好趁机好好把话说清楚了。该断不断,拖拖拉拉的,那以后日子也别想过好了,净糟心了。
苏宏雅本来就因为宋平渊的事在亲人面前底气不足,现在二哥再这么一说就不敢再吭声了,留着眼泪默默哭了起来。总是付出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就算所有人都跟她说丈夫人面|兽|心虚情假意,但过去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年轻时的甜蜜,生孩子时的欢喜,日常相处的点滴……就好似一幅没有尽头的卷轴,怎么想也想不尽,想忘……又哪里轻易忘得掉?
她恨她怨,但也疼。
苏宏信看妹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烦躁的站起来,“行了,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出了房间,看到外甥女正在给小外甥讲作业题,脚不由顿了顿,宋媛媛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赶忙站起,“二舅,饭快做好了,留下吃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好好照顾你妈,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宋媛媛见留不住就没再多说,把人送到车前,才犹豫着小声说,“二舅,我跟乐康要离婚了。”
苏宏信惊得转回身,“怎么回事?好好的离什么婚!?”突然反应过来,“是因为你爸的事?”
宋媛媛有些难堪,低着头不语。
但这也相当于默认了。
苏宏信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好啊,张家这是欺负你娘家没人了是不是?给张乐康打电话,让他现在给我滚过来!”
“二舅……算了吧。”宋媛媛红着眼眶说,“强扭的瓜不甜,他答应财产平分,我也不算吃亏。”结婚一年都不到,又没孩子,和平分手,给自己也算留些起码的尊严。家里虽出了事,但也没必要赶着纠缠不清自讨欺辱。
想到公公婆婆的冷言冷语,想到丈夫的翻脸无情,宋媛媛脑袋猛地一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写意接到表姐接到表姐电话时,正在和黎鹤轩闹别扭。
她想出院,他不同意,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然后就僵持了。
安杰在一旁看得乐呵,“要我说出院也没什么,就她那点小伤回家养养就成了,整天在病房关着人都要关傻了。”
苏写意不高兴了,横他一眼“你才关傻了呢!”
安杰嘿一声,没好气,“我是帮你说话呢,白眼狼。”
“明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苏写意不领情,对着咱家老公撒娇,“真住烦了,打针的话可以让陈威来啊,他挺专业的,比在这里方便多了,想泡个澡都不行。”
黎鹤轩正要继续安抚,他手机就来电话了,看到是谁,直接递了过去,“你表姐。”
“现在你快成我代言人了。”苏写意玩笑一句,接过划了接听键。
宋媛媛没等她说话就赶忙说,“写意,你能不能让人给我送点钱过来?”
苏写意就很惊讶,表姐怎么可能会缺钱,何况就算没带钱也不该找到她送,当即就问怎么回事,宋媛媛说,“我手机要没电了,你先让人送钱过来,回头和你细说。”然后不等苏写意说什么,急忙忙报了地址,想再继续叮嘱,手机电量告罄,通话自动切断了。
苏写意狐疑的看着已经回归到屏保模式的手机,把表姐身上没钱的事儿说了,黎鹤轩沉吟,“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你是说暗语?”苏写意想了想,“没有吧。”她把表姐说的话原原本本重复了一遍,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唯一的不妥就是不该找她送钱,毕竟关系都这样了。
安杰说,“不论真假找人过去看看就是了。”他最近在怀城待的乐不思蜀,整天到这里报道,跟黎鹤轩也因为注资的事渐渐熟悉了不少,说话就不那么端着了。
黎鹤轩就去安排,等他一出去,苏写意就想和这位大表哥谈谈人生,结果人家手机也来了电话,安杰本来懒洋洋的靠着窗坐着,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身子立马就坐直了,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绷得有点吓人。
苏写意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安杰最后对着手机只是说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安杰?”
安杰怔怔的看过来,苏写意迟疑,“出什么事了?”
“老徐……老徐得了脑癌。”说到‘脑癌’时,他的声音是颤的。苏写意心里咯噔就是一下,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
黎鹤轩进来,察觉到房间不同寻常的氛围。还没说话,就看到安杰着急忙慌的站起来就要往外冲。苏写意赶忙说,“拦住他,黎鹤轩快拦住他!”让他这个样子出去谁能放心,万一开车那绝对算得上潜在危险分子了。
黎鹤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老婆有命当然要从,单手就把人给拦住了,安杰气急败坏,“滚!”
“滚什么啊,你这样谁能放心!”苏写意不高兴,“知道你急,但再急也不能横冲直撞啊,你不为自己安全考虑,也要为他人的安全着想吧,万一真出了事不是更耽误时间!”
黎鹤轩诧异,看向妻子,苏写意这会儿不好解释,只是先对丈夫说,“给阿诺打电话,让他把安杰那几个保镖尽快带回来吧,你再帮忙订几张回北京的机票,要最快的一班。”
安杰也不是不识好歹,最初的冲劲过去后,人慢慢就冷静了下来。他默默的不再吭声,一个大男人站在那儿还真有那么点可怜兮兮的。苏写意知道接下来的事就要全靠他自己撑着了,外人想帮也帮不了,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等丈夫又出去安排,才开口说,“不管徐远年最初为什么和你分手,你们两个现在都是没有关系的个体,我是旁观者,说再多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所以也不劝你什么,只是记住了,别冲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打电话,不说尽己所能,但能帮我绝不含糊。”
安杰回过头看过来,尽管脸色还是不好,但不像最初那么阴沉了,他深吸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不会做傻事,之前分道扬镳都可以,现在还有什么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卡文,一丢丢都码不出来,所以这个月的小红花泡汤啦。。。/(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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