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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孟茯苓眉心猛跳,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将纸条打开。
纸条上只写着无意杀了方授,让孟茯苓速速赶去。
孟茯苓看完,冷着脸,将纸条撕碎,她不相信无意会杀方授,其中定有什么内情。
“套车!”孟茯苓立即命人套车,她脑仁隐隐作疼。
一天之内出这么多事,老在两县之间来回奔波,任谁都会累。何况,她又没有武功傍身,身体早就累得不行了。
几乎是在她刚说套车,祁煊的房门就开了,他倚在门旁,“茯苓,我陪你去。”
祁煊看见孟茯苓眉间的疲惫之色,他心疼极了,恨不能帮她抹掉。
“不必了!你还有伤在身,就别给我添乱了。”孟茯苓拒绝道,她哪能让祁煊带伤同她奔波?
“我没事了,可以——”他就是不放心让她独自去应对一堆糟心事,很想陪在她身边。
孟茯苓瞪了他一眼,语气甚为不快地打断他的话:“先前是谁在我面前,要死要活地喊痛?”
祁煊被孟茯苓这么一说,俊脸染上一抹可疑的红晕,非常不自在,“先前是先前,现在好多了。”
风临听到动静走来,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去了,忍笑道:“将军伤得不轻,不宜奔波,还是我陪夫人去吧!”
祁煊对上孟茯苓带有愠色的明眸,怕惹得她不快,便不再坚持,只交代风临与几个近卫,千万要保护好孟茯苓。
“行了、行了,我说将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风临故作不耐道,心想将军惨了,一遇到孟茯苓就大变样。
想归想,风临可不敢说出来,那不是找死嘛!
孟茯苓没功夫多耽搁,带上人就往金河县赶,因为不会骑马,脚程慢了些。
是以,她暗下决心,有空得让祁煊教她骑马、和一些防身的拳脚功夫。
一路上,孟茯苓一直着急地催赶车的侍卫,她知道无意现在被关在县衙大牢。但她到了金河县,没有直接去县衙,而是先到烤肉坊。
果然,李管事已焦急地等着她,一见到她,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
孟茯苓一听,就知道无意是被人陷害的。
无意把方授押到县衙,方授的家人问讯也好去。
方授虽不甘,见了他爹方铜,还是暗暗将孟茯苓与祁煊的关系告诉方铜。
方铜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懂得取舍,虽然心疼要赔偿的银子,还是乖乖地掏出腰包,也不愿得罪祁煊。
也亏得他有钱,不然,得倾家荡产了。他付了银子,便带走方授。
无意把烤肉坊的事安排妥当,刚准备回岐山县,方铜就领了衙役又找上门,说无意害死了方授,要拿她抵命。
原来方授一回到家,就突然毒发身亡,仵作发现他腰间有一个细小的针孔,针孔有毒,才导致他毙命。
不用多说,方铜自然认定是无意下的黑手,无意知道自己眼下嫌疑最大,不想不明不白地背负杀人的罪名,便随衙役走了。
“无意那男人婆,绝不可能胡乱杀人的,我得看看尸体。”风临直接道。
几人又急往衙门赶,殊不知,他们刚离开烤肉坊,一个面蒙黑纱的女子从烤肉坊的小巷后面走出。
这女子正是洛瑶,正是她把小冬瓜捉到乱石山的。
当时她也受了伤,特别是头部被孟茯苓用石头砸中,到现在还没完全好。
原以为能把孟茯苓他们困在乱石山上,让他们吸入大量的毁石散毒气而死,没想到他们命那么大。
她却损失了不少属下,今日打算回京,就收到孟茯苓的烤肉坊被买的消息。
洛瑶本想推波助澜,但她赶来时,事情已被无意解决了,倒无她的用武之地。
“主子,我们该回京了。”她的属下自她身后出现,打断了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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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来到衙门,方授的家人并不在,他的尸体安置在停尸房里。
金河县的县令依旧是薛青青的丈夫吴绘森,孟茯苓曾与他有一面之缘。
他毕竟是当官的,自然时时关注对京里的事,消息也比百姓灵通。早就知道葫芦就是祁煊,只不过不敢宣扬出去。
此时,他见了孟茯苓,倒多了些敬意,先与孟茯苓客套几句,就直奔主题。
“孟东家,方大公子自烤肉坊出来,一直被无意姑娘押制住,她的嫌疑最大。”吴绘森一脸为难。
若是可以,他真想直接放了无意,哪里敢得罪孟茯苓?
孟茯苓没接他的话,只让他带她去见无意,让风临去看尸体。
吴绘森不敢不应,命一名衙役带风临去停尸房,他自己则亲自把孟茯苓领到大牢。
他不敢怠慢无意,将她单独关在一间比较干净的牢房里。
无意对于孟茯苓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她知道孟茯苓不可能不管她,“小姐,您来了。”
孟茯苓颔首,对吴绘森道:“吴县令,放她出来。”
“孟东家,不是本官不肯放人,只是案子还未查明。”吴绘森干笑着。
见孟茯苓皱眉,他又继续道:“若本官放了无意姑娘,必定会让人以为本官徇私枉法,也无法向方家人交代啊!”
“我看你是收了方家不少好处吧?”经薛青青一事,孟茯苓对吴绘森没什么好印象。
“孟东家话可不能乱说,本官为官公正廉明,怎么可能会受贿?”吴绘森不会承认自己拿了方家的‘办事费’。
他自是不敢得罪孟茯苓,也知道此事不好办,未想过帮方家的忙,就只想贪图方家的银子罢了。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吴大人何必较真?”孟茯苓暗暗冷笑,她会信吴绘森的鬼话才怪。
转而,孟茯苓问无意,“你看过尸体了?”
孟茯苓知道作为习武之人,无意应该能从尸体上看出什么端倪。
说到这个,无意就来气,“吴大人听从方家人的话,不让属下看尸体,说是怕属下动手脚。”
此话一出,吴绘森顿觉尴尬,还是无意开口驱散他的尴尬。
“小姐,属下有话与您单独说。”无意冷扫了吴绘森一眼。
不等孟茯苓开口,吴绘森就命人把牢房打开,并主动避开。
吴绘森一走,无意就低声道:“小姐,属下发现方家人、特别是方铜对方授的态度很冷漠。”
无意发现方授死了,方家人所谓的伤心显得有些虚伪,便觉得不正常。方家其他人不说,方铜死了儿子,不是应该很伤心才对吗?
经无意这么一说,孟茯苓立即将疑点转移到方家人身上。
大户人家后宅之中,即便有阴秽之事也正常,也许是方家有人趁机毒杀方授也说不定。
毕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用毒针扎方授,也只有近身之人做得到,并不让人起疑。
孟茯苓思索了一下,“无意,暂时委屈你了。”
刚才她见无意被关,心有不平,未经细想,才要吴绘森放无意出来。
现在想来,是她欠缺考虑,在还没查明真相、证明无意的清白之前,就放无意出来,定会落人口舌,更会让人认为她贿赂了吴绘森。
所以,只能暂时委屈无意,她会尽快查明真相,替无意讨回公道。
显然,无意也明白这一点,她笑道:“小姐,不过是待在牢房,算不得委屈。”
孟茯苓听了,心下一酸,她知道无意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吃过很多苦。
无意被杀手组织收养、训练成杀手,因一次任务失败,被组织弃杀。
她侥幸逃脱,却身受重伤,被风临救了,风临将她引见给祁煊,成为将军府唯一的女侍卫。
孟茯苓交代了无意几句,便离开牢房前去停尸房找风临。
她刚到停尸房,风临就出来了,“夫人。”
风临说话时,还对孟茯苓使了个眼色,孟茯苓便知他有什么发现,不便当众说。
吴绘森恰巧看到风临使眼色,不明所以,以为风临和孟茯苓是在眉来眼去,竟觉得他们之间有不正当关系。
他寻思着,要不要偷偷向祁煊告密,说不定能借此攀上祁煊。
孟茯苓不知吴绘森心里的龌蹉想法,问到:“吴大人,这尸体,我们也看过了,何时能开堂审讯?”
吴绘森敛去眼里的异色,笑答:“不知孟东家何时方便?”
言下之意,孟茯苓想何时开堂,他就何时开堂。
孟茯苓也没客套,直接道:“那你等我通知吧!”
吴绘森压下心里不满,忙不迭地连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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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和风临出县衙后,寻了个无人之处,风临把他从方授身上找到的东西,拿给孟茯苓看。
“这是什么?”孟茯苓疑惑地接过一张纸条,看这纸条的大小,应该是绑信鸽腿上,用来传信的。
她打开一看,大吃一惊,猛然抬头,盯着风临,“这是从方授尸体上找到的?”
风临点头,肯定道:“没错,夹在他衣裳的暗袋里,纸条又小,若非像我一样,脱去他衣裳,仔细查找,绝对发现不了。”
事关无意,风临又精通医术,就点了领他去的衙役的穴道,验了方授的尸体。他验得很仔细,才发现这张藏得很隐密的纸条。
“看来方授的死,十有八九是方家人所为,不过是将无意当成替罪羔羊。”孟茯苓笑意愈冷。
她小心地收好纸条,这可是很重要、可以扳倒方氏、定安王府的证据。
没错!方授的死牵扯到方氏、乃至整个定安王府。
纸条是方氏传给方铜的,原来方氏要方铜增加私造假银的数额。
私造假银可是要灭九族的死罪,孟茯苓想不通方氏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授意的?
不知为什么,孟茯苓脑子里第一个窜出面目男来,总觉得此人过于神秘,很多阴谋都应该与他有关一样。
至于这么重要的纸条为什么会落入方授手里,还有待查证。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因为这张纸条,才惨遭自家人灭口。
就算没有无意,他早晚都得死,说来说去,是无意倒霉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没有此事,她也发现不了这么重要的密事。
孟茯苓的思绪飞快运转着,已想出了个大概。她也终于明白,为何方铜一家不过是方氏家族的分支,他们一家却能得到方氏的庇护。
其实是方氏需要利用他们家,他们家一直以经商为生,产业颇丰。若私造官假银、并把假银匿藏起来,还有明面上的产业可以掩护。
再则,方氏身处京都城,方铜一家又在偏远的金河县,谁会想到这两者之间,会勾结在一起,做什么不法的勾当?
孟茯苓勾了勾唇,方氏千算万算,定算不到会被她发现这个秘密。
“那我们要如何帮无意洗刷冤屈?”风临没有问孟茯苓假银的事,他的重点放在无意身上。
孟茯苓不答反问,“你的武功怎样?”
“比无意高一点。”风临不明白孟茯苓为何突然问起他的武功,还是如实道。
“那就很不错了。”孟茯苓点了点头,才说要风临天黑之后,潜入方家查探一番。
今晚,孟茯苓没有再赶回岐山县,而是在烤肉坊落脚。
待终于能歇口气时,李管事把方家赔偿的银子全数呈到孟茯苓面前,请她过目。
孟茯苓心想方家的产业虽多,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现银,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她便不辞辛苦地一锭一锭地检查银子,还真的还让她发现里面大部分都是假银。
真不知方铜是急糊涂了,还是脑子坏了?竟把这么重要的证据送给她,难道就不怕她发现有假银,进而捉住他与方氏的把柄?
也许是他对自造的假银有信心,认为不会被人发现?
孟茯苓把假银另收一处,到时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还得问问祁煊,毕竟事关重大。
等她把手头上的事都办妥,才发现时辰不早了,可风临还没回来。
莫非不顺当,出现什么状况了?孟茯苓刚这么想,风临就回来了。
风临身着夜行衣,跃窗而入,一来就道:“夫人,有重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