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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和无意跟秋菊到了客院,秋菊推开其中一间厢房的门,请她们入内,“孟东家,请您稍等一会,奴婢去取裙子过来。”
“有劳姑娘了。”孟茯苓笑道。
说完,她见秋菊那架势是要等她们进去才走,就和无意先进了门。
不料,她们刚进了屋,秋菊就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孟茯苓和无意对视一眼,面上皆无半点惊慌之色。
不过一扇门,有无意在,算不得什么。何况,孟茯苓早就料到会有陷阱等着她,当秋菊关上门时,她就隐隐猜到对方想玩什么花样了,可她们没料到,她身边有会武功的无意。
猜到归猜到,孟茯苓还是假装惊慌地大喊:“姑娘,你这是何意?快放我们出去啊!”
无意瞬间明白孟茯苓的意思,也害怕道:“小姐,这下该如何是好?”
孟茯苓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无意的长相偏中性,声音亦是,这故作害怕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无意见孟茯苓忍笑忍得厉害,有些无奈,门外的秋菊却以为她们是真的害怕了,笑道:“孟东家,对不住了,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我与你家夫人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孟茯苓怒声质问道。
秋菊只答了一句奴婢不知,就离开了。
孟茯苓突然觉得眼下的情况有些熟悉,不等她多想,无意就道:“小姐,里面有人。”
无意察觉到屋里还有人,从气息上来看,这人应该处于昏迷状态。
“应该在里面,进去看看。”孟茯苓见对着门口的方向,隔着一架长木屏风,料想里面应该还有床榻。
两人绕过屏风,一看,果然有床榻,只不过榻上还有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离得近了,才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孟茯苓终于想起为何觉得眼下的情况眼熟了,当初闵香桃可不就是以类似的方法,想让她和闵成礼生米煮成熟饭。
呵!这古代女人的手段,用来用去不过是那几套,她猜想这人被弄晕了,应该快醒了,得弄个侯府的女人进来,让乔氏偷鸡不成蚀把米。
孟茯苓正要叫无意带她从窗口出去,无意的脸色就大变,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小姐,我们快出去,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是催情香。”
好在无意带着孟茯苓从窗口跃出来,待稳稳落地后,孟茯苓才关心道:“那是催情香气?那你没事吧?”
“小姐,您可有哪里不适?”无意摇头,她只吸入一点香气,可以用内力驱散,她比较担心孟茯苓。
“我没事。”出门前,祁煊给了她和小冬瓜、小鸡翅一人一颗可以抵御各种迷烟、药气的药丸,据说药效可维持五个时辰。
祁煊为防有人对他们下黑手,看着她们把药服下,才肯让他们赴宴。
因为有这药丸,孟茯苓才闻不出那香气有异,现在才觉得祁煊想得周到。
乔氏和洛瑶这手段虽老套,却也歹毒,给那男人抹了催情药,这样一来,女子中了媚药,被催发了情欲,见了浑身赤裸的男人在眼前,还不得扑上去?
“你去捉个岳阳侯府的女子,最好是主子之类——”孟茯苓说着,顿了下来。
她细想了一下,乔氏和岳韶清夫妻感情很淡,成亲多年却一无所出,岳韶清更没有纳妾、收通房。
所以,目前岳阳侯府除了乔氏和岳凝烟之外没有女主子了。孟茯苓是很想让无意把她们、或者洛瑶捉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惜她们全待在亭子里,不好下手。
无意猜出孟茯苓的想法,便提议道:“小姐,岳阳侯府没有女主子,随便捉一个丫鬟,也能败坏岳阳侯府的名声。”
孟茯苓心想,也只能这样了,听说岳韶清是重规矩之人,他府上的丫鬟做出这等丑事的话,乔氏也讨不了好果子吃。
“那好。”孟茯苓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刚点头同意,就看到一个身穿粉裳的女子鬼鬼祟祟地跑过来。
那女子没看到孟茯苓她们,直接绕到几间客房门前,挨个趴在门前,似要偷听里面的动静。
“无意,你可认得那女的?”孟茯苓眼睛一亮,正准备捉个女子来,就有人送上门了,她拉住无意,语气略显激动。
“小姐,她是乔氏的侄女。”之前无意帮孟茯苓打探岳阳侯府的事,潜进过岳阳侯府,刚好躲在暗处见过这女子,只不过,刚才一时没想起这号人物罢了。
经无意这么一说,孟茯苓才想起好像听无意说过,乔氏不得岳韶清的宠,现在又找回不知在外面跟哪个女人生的女儿,白般宠爱。
乔氏怕岳阳侯府的一切会落到岳凝烟手上,就找来她年芳十六的侄女柯玉晴,想塞进岳韶清房里,希望柯玉晴能为岳韶清生下一儿半女,再养在她名下。可惜,柯玉晴在岳阳侯府住了一个多月了,都没机会见到岳韶清的面。
“就她了,我在这等你。”孟茯苓勾唇冷笑,捉不到乔氏她们,用乔氏的侄女也不错。
无意点头,就运起轻功悄无声息地靠近柯玉晴。
柯玉晴早先无意中听到乔氏在房中吩咐亲信之人,找个男人,做足准备、待赏花宴进行到一半时,把孟茯苓引进去。
偏偏,她对这种事很好奇,刚才见秋菊匆匆离去,她就知道孟茯苓被引进客房了,所以,这会就跑来偷窥了。
“在哪间呢?怎么都没动静?”柯玉晴找了几间,都没听到所谓的暧昧胜,不禁感到失望。
她却没发现她身后多了一个人,刚要转身,脖子就被人从后面掐住了,并响起一道极冷的声音,“想要动静,你自己弄!”
无意说完,就提着柯玉晴的脖子,绕到刚才她和孟茯苓出来的那个窗口,直接就把柯玉晴扔进屋。
再从外面大力关上窗户,从头到尾都不给柯玉晴呼救、或看她脸的机会。
“咳咳,啊——”柯玉晴久久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扶着自己疼痛的脖子剧烈咳嗽。
待她缓口气,才发现床榻上还躺着一个身无寸缕的男人,而她因为剧咳时吸了不少催情香,体内很快就燃起一股难耐的燥热之感。
柯玉晴使劲地咽着口水,双目也变得通红,理智也渐渐沦失,再也忍不住地扑向那男人,把自己扒个精光,迫不及待地跨坐到男人身上。
“啊!”柯玉晴下面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痛得连连吸气。
这时,刚好她身下的男人醒了。哪个男人醒来,发现自己被女人压在身下,会没反应?
而这个男人不过是岳阳侯府一个下人,本身就是好色之徒,他身份低下,平时就算有机会见到主子,也不敢抬头直视。
更何况,柯玉晴不是府里正经的小姐,又来不久,他也不认得,是以,便没多想,翻身将她反压在身下,大干特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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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正与众人谈笑风声,就见秋菊手里拿了条裙子神色慌张地跑来,“夫人、夫人,不好了!”
“你不是领孟东家去客院换裙子吗?为何如此惊慌?”乔氏见了秋菊,惊讶道。
在场的夫人、小姐也都好奇不已,纷纷禁声,看向秋菊,皆想莫不是孟茯苓出了什么幺蛾子?
“禀、禀报夫人,是孟东家,她——”秋菊一副吞吞吐吐,不敢当众直说的样子。
就是秋菊这般作态,才惹得众人愈发好奇,不由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秋菊红着脸,看着乔氏,为难地请求,“夫人,奴婢能不能借一步回话?”
乔氏佯怒,斥道:“没眼色的丫头!在座各位贵客都不是多嘴多舌之人,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便有人立即接话道:“侯夫人这话在理,你只管在这里说就是,我们大家保管不会说出去。”
“对啊,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会让以为是什么见不得的事呢。”另一个夫人说道。
一人一句下来,秋菊有些‘招架不住’,便支支吾吾道:“奴婢将孟东家领到客院,便请孟东家在客房内稍等,没想到待奴婢、奴婢拿了裙子过去,却听到客房内有、有——”
秋菊越说红涨得越红,好似羞得不行,有些说不下去了。
可她越是这样,众人的好奇心就吊得越高,心里都急不行,有些性子急躁的,就按耐不住的追文。
“有什么?你直说便是。”乔氏故作不解道。
秋菊深吸一口气,这才跟豁出去似的,“奴婢听到男女做那种的不雅声,那女声,听起来像孟东家的声音。”
“啊?”众人齐齐惊呼道,都显得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那孟东家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放荡女子,怎么可能会在他人府上胡来?”有人提出疑问。
“赵夫人,人可能单看表面,老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着她表面清高,说不准骨子里有多风骚呢!”说这话的被孟茯苓比做狗的女子,好不容易逮到这机会,她可得把孟茯苓诋毁个够本。
洛瑶见众人都议论开了,算着时辰应该差不多,便道:“侯夫人,出了这等事,传出去,有损贵府名声。况且,我们在这里说也不是事,得去看看里面是否有误会,以免误解了孟东家。”
“是啊,正好我们可以去做个见证人,免得有人做下肮脏事,又不肯承认。”这话分明是认定孟茯苓和人苟合。
不过,还有不少人觉得不怎么可信,即便孟茯苓再怎么讥不可耐,也不可能跑到人家府上、且在这种场合下,和与做出那种事。
再说了,至于吗?不说全京都城,怎么都寻不出比祁大将军更出色的男子,孟茯苓为祁大将军生得一子,定下名份是早晚的事。
再说,她自己如今的风头也正盛,至于胡乱偷人吗?
在场夫人、小姐,皆清楚后宅中多有见不得光的阴秽手段,脑子稍微灵透点的人,都猜到孟茯苓八成是让人算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不牵扯到自身的热闹,她们还是喜欢看的。
乔氏的目的本来就是要让这些人一起去撞破孟茯苓和男人苟合的一幕,见时候差不多了,也装做很为难的样子,道:“如此,只能劳烦各位,随我一同去作个见证了。”
是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客院,刚走进院门,就听到一阵此起彼落的男女吟哦声。
走近一些,那声响愈发不堪入耳,听得在场的人都臊得满脸通红,也无暇去顾及是不是孟茯苓的声音。
“岂有此理!竟在我们侯府行这种不要脸的事,我倒要看看那男的到底是什么来路!”乔氏大怒,连声音都冷厉了几分。
众人一听,哪里还会不明白,乔氏这意思是认定屋里的女人是孟茯苓,不然又怎会只说要追究那男人的身份?
“侯夫人,我们就这样进去,会不会不妥?”有个未出阁的小姐难为情道。
“有何不妥?她孟茯苓做得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我们为何就看不得?”方才说话的赵夫人大声道。
乔夫人也似乎真的气坏了,只说让未出阁的姑娘留在外面,便直接让人撞开客房的人。
洛瑶笃定里面的女人是孟茯苓,就没有进去,安心地在外面等着。
乔夫人为首,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客房,绕过屏风,还没看清楚榻上的情况,她就怒道:“孟东家,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就与人乱来,就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婆子就惊呼道:“夫人,那、是表姑娘!”
乔氏听到‘表姑娘’这三个字,震惊不小,再定睛往榻上一看,宛若在寒冬腊月里被人迎头泼了一身冷水,连同一颗心都瓦凉瓦凉的。
她就是看中柯玉晴头脑简单、图着以后好控制,才把柯玉晴接到侯府来,岂料,柯玉晴会代替孟茯苓,成为这场男女偷情戏码的女主角。
不单是她,几乎所有人都傻眼了,不是说与人苟合的是孟茯苓吗?怎么会是乔氏的侄女?
她们虽然没见过柯玉晴,听那婆子那么一喊,自然就知道她的身份。
可她们都想不通,按理说应该是孟茯苓待在这里换裙子,可她人哪里去了?这柯玉晴又怎么会在这里?
在众人都懵得一头雾水时,门口的方向响起孟茯苓惊讶的声音,“可是侯夫人在寻我?怎么都寻到这里来了?”
说着,孟茯苓就带着无意走进来,走在她们后面的是洛瑶主仆。
此时此刻,洛瑶再也笑不出来了,她本在外面等着。
结果,却见孟茯苓从另一个方向走来,如此,她怎么可能还会认为客房里面的女人是孟茯苓?
孟茯苓见她也不言语,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便直接走进客房。
话又回来,哪怕乔氏知道榻上的女人不是孟茯苓,这会见到她本人,还忍不住露出活见鬼的表情。
追在孟茯苓她们后面的岳凝烟,开口就问:“你怎么没在这里?”
孟茯苓奇怪地反问,“瞧岳小姐这话说的?难道我就一定非在这里不可?还是说岳小姐早就以为在这里与人苟合的,就一定是我?”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以为你在这里换裙子。”岳凝烟倒真的不知情,只是下意识地认定那女人是孟茯苓。
“真是奇了、怪了,我等了许久都没见秋菊姑娘把裙子来,坐在有些闷,便到外面走走,怎知一回来,就发生这种事。”孟茯苓蹙眉,故作不解,半点都不提乔氏要害她之类的话。
乔氏气得不行,她自然不认为是柯玉晴自己和那男人搞上的,肯定是被孟茯苓弄来这里的。
说到底,她反被孟茯苓算计了,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眼下这种局面,要如何收场?
柯玉晴再怎么着,也是她侄女,这回不单是无法向她娘家人交代,还可能会带累她的名声。
谁都知道她安排柯玉晴住进侯府是什么目的,现在柯玉晴出了这等事,外人指不定会说她把淫荡、不知检点的女人塞到岳韶清身边,要是传到太后耳里,那她可就惨了。
孟茯苓不知道把柯玉晴扯进来,会引起太后对乔氏的不满,后头,还害乔氏被太后责罚。
她指着还纠缠在一起、没有因众人的到来,而停止‘运动’的男女,‘好心’提醒乔氏:“侯夫人,你不让他们分开吗?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大家可都在看着,他们怎么还不停下?”
“我说侯夫人,你怎么有这样不要脸的侄女?”有个年纪比较大的夫人,忍不住道。
“是啊,还害我们差点误会孟东家了?”
“…………………”
这些人很会见风使舵,纷纷谴责榻上的男女,一副正义感十足的样子。
乔氏刚才也是气坏了,一时忘了要先把人拉开,这会才黑着脸,让人把柯玉晴和那男人都打晕,再拖出去,省得丢人现眼。
那催情香是洛瑶给她的,说一开始还不如何,等男女双方做起那事后,会逐渐失去理智。
孟茯苓瞥了冷着脸的洛瑶一眼,又对乔氏道:“侯夫人,今日一事,差点害我名节不保。不过,既然只是个误会,说开就好,我也不会计较太多。”
她这话说得颇为大度,却让乔氏的脸又黑了几分,偏偏又不能辩驳什么,只能扯出僵硬的笑容,“对!是误会,我们都以为你在这里换裙子。”
别说孟茯苓,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乔氏的脸色有多难看,哪里会不能今日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有的暗说孟茯苓聪明,有的暗笑乔氏失算,但没有人不识相的刨根究底。
乔氏见洛瑶打进来,就没吭过一声,心里后悔莫及,早知道就别贪图她给的好处。
不行!回头一定要找洛瑶多讨些补偿。暗下决定后,乔氏强打起精神,准备开口说几句圆场面的话。
突然,外面有人在大声喊着:“夫人!”
孟茯苓听出是她侍卫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明显带有急色,她心下一咯噔,难道是小冬瓜他们出了什么事?
她不敢多想,急往外跑,还没见到那侍卫,就急问:“你怎么找来了?小冬瓜他们呢?”
那侍卫疾跑过来,着急道:“夫人,小公子溺水了,您快跟属下走!”
他说完,就顾不得规矩,率先跑向院门。
孟茯苓听到小冬瓜溺水了,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极为惨白,浑身血液也似一下子被人抽干了,要不是无意及时扶住她,她早就跌倒在地了。
“小冬瓜,不会有事的!”孟茯苓低念一声,猛地推开无意,没命地跑出客院。
无意急忙运起轻功追上去,扣住她的腰,带着她去追赶那个侍卫。
后面乔氏等人,都听到小冬瓜溺水的事,面面相觑之后,也跟着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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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此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想着老天保佑小冬瓜不要有事。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泪水遍布满面,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小冬瓜身边。
无意带着她飞到位于亭子另一边的荷花池,还未到荷花池,远远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
小鸡翅的哭声犹为响亮,直破出众多声音,如惊天动地般,却像在凌迟孟茯苓的心一样。
“都给我让开!”孟茯苓厉吼道,让无意放下她。
然后,不知谁大喊一声,“孟东家来了!”
随即,围观的人一下子都散开,露出躺在地上、浑身湿透、紧闭着双眼的小小人。
孟茯苓看到小冬瓜毫无生息地躺着,小鸡翅和竹香跪倒在他身侧痛声大哭,她的心似被生生撕裂了般,“小冬瓜!”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扑到小冬瓜身边,抱起他冰凉的身体,眼泪狂涌不止,“小冬瓜,娘亲来了,你快醒醒啊!”
“孟东家,你别这样,令公子已经——”有人见状,忍不住劝道。
“胡说!小冬瓜不会有事的!”孟茯苓冲说话的人,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