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受困

莫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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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内容开始-->    我再次进入了青土墙后的密室,但我却并没有往里走,而是站到了那些坛子的前面。

    “庄周你在干嘛?!”白凤朝看我愣愣站着,催促我道:“能救几个是几个吧,这坛子里的东西根本不是我们对付的了的!”

    能救几个救几个?那我应该救谁?救父亲和倪小冉,把王广殿和几名公安同事扔在这儿?我摇摇头,这我做不到,而且以父亲的性格,如果醒来之后知道我放弃了其他人也不会原谅我的。

    我看了看坛子的封口,镇魂符已经越来越松,马上就要打开了。我不再犹豫,像之前镇住楼棺里的恶灵那样,用匕首在手掌上划开一道血口,把我自己的血滴在了封口上。

    坛子被滴上鲜血之后,晃动确实放缓了,可里面的东西好像并不死心,依然在颤动,而封口处的血滴也好像被蒸发掉了一般,变成了一缕青烟。

    我赶紧又往上面滴了几滴血,然后马上移动到下一个坛子,也滴上了血。六个坛子并不用太长的时间,而我的血像一张含有阳气的灵符般暂时压制住了坛子里阴气的颤动。

    我这么做是为了给白凤朝争取时间,虽然我不确定用自己的血压制坛子里的阴气会比两个人一起救人更快,但让我去选择先救谁后救谁,我却无论如何办不到。

    我不停的在每一个坛子之间移动,重复的在封口上拼命的滴上血。白凤朝也不再多说什么,一次一次的把人往外搬。

    我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当看到父亲和倪小冉还有王广殿都被救出去之后,心里还是一松。

    白凤朝的动作已经很快了,我看的出来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而我手心里的伤口也是钻心的疼,因为血流的越来越多,很快身体就有了虚弱的感觉。

    血液封印的效果越来越弱,而我手心里伤口也是越来越多,所有坛子的封口处都被我的血染红了,看上去很像是从封口流出来的血,甚至顺着坛身流向地面。

    坛子上的血被蒸发的越发厉害,坛子的周围仿佛一时间笼罩了一层血雾。

    我已经站不稳了,扶着坛子独自站着。

    “你怎么样?”白凤朝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停的移动,再加上不停的流血,我的后背冒出来一层汗,整个衣服都被浸湿了。

    当白凤朝扛起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六个坛子突然颤动的更加剧烈。

    “走!”白凤朝腾出一只手搀住了我。

    我看的清楚,离我最远的一个坛子,封口上的符咒已经弹开了一张,而第二张也已经撕开了一半。

    我一把推开白凤朝,用劲全身力气对他说道:“快走!别管我!”

    我一步迈出向着那个坛子跑去,想用手心盖住封口,可是第二张符咒还是弹开了。

    “快走!”

    我没有回头,但却知道越来越多的坛子封口已经先后开始松动了。

    我听到身后白凤朝的脚步再往外走,手掌刚要放到坛子的封口上,第三张符咒却同时打开了。

    从身后青土墙外照进来的光亮越来越小,随着“哐”的一声,青土墙门被瞬间关闭了,剩下我一个人被关在了密室里。

    我回头看去,白凤朝终于出去了,在千钧一发之际出去了,我整个人也虚脱的坐在了地上。

    坛口开启之后,我并没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但周围的阴气却更加的猛烈。

    “嘭嘭”

    “嘭嘭嘭”

    所有的坛子全部没了符咒,一时之间整个密室里的阴气浓烈到肉眼都可以看到,仿佛在一个充满蒸汽的房间里,周围全是雾气。

    我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恐惧,在经过刚才的紧张之后反而变得平静了下来。

    周围并没有什么东西出现,难道这些坛子里封着的只有阴气?这不可能,这些阴气并不像无根的阴气,而且看刚刚破开封印的情景,绝对是有自我意识的。

    有灵棒之前被我留在了密室外面,没有了依仗,不管这里有什么我几乎都是引颈待戮的下场。

    在这浓重的阴气包裹里,我身上的阳气就好像风雨飘摇中的一根残烛,被无穷无尽的阴气冲击,虽然我的阳气还在反抗,但作用却非常微弱。

    我的身上开始感觉到冷,冷到了骨头里,冷到了灵魂里。

    我站起了身,小心的往青土墙的位置移动过去,虽然我不知道这青土墙是怎么关闭的,但以我对白凤朝的了解来讲,肯定不是他关上的,而且刚才他救出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也是在最后一刹那才从青土墙门出去,他根本来不及让外面的人推倒石猴,关闭机关,所以这门一定是从里面关上的。

    我不知道关闭青土墙的是人还是鬼,但我不得不想办法出去,即使事实的情况再不利,也不可能让我放弃。

    我从坛子边上穿过去,少了颤动的坛子,安静的却更加让我感到不安。

    很意外的,直到我移动到青土墙前面的时候,周围却并没有出现任何东西攻击我。而我在青土墙前的一个踉跄却突然让我看到了希望。

    因为浓厚的阴气遮挡了视线,所以我并没有发现脚下的东西,那是一根青铜棒,白凤朝的鬼愁,我猜他是在出去的一瞬间留给我的。

    握着鬼愁我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安定,就像无根的浮萍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用再在激流中飘荡。

    青土墙上的门缝小的连一根针都扎不进去,而那坚硬的程度又更加不可能被鬼愁棒砸开。

    鬼愁,鬼愁,不知道阴鬼看见我手里的青铜棒会不会真的发愁,而我却先发愁了起来。

    头顶上的铜铃在刚刚阴气全部破开之后突然就静了下来,从震耳欲聋瞬间就没了一丝声响,仿佛突然被人按住了一般。

    青土墙上没有任何机关痕迹,虽然我不想可我还是不得不往密室深处走去。

    因为事发的太突然,其实这间密室的整体环境我只是看了一个大概,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父亲他们躺着的那个位置,里面是什么了。

    我印象中那里似乎并没有到头,可前面的东西在我脑袋里却是朦胧一片的记忆。我不是一个爱忘事的人,记忆力自认为还不错,可我绞尽脑汁却依然想不起来那里的景象。

    没办法,我只能往里走,去那个位置看一看,可当我经过坛子的时候,本来静止不动的坛子突然晃了一晃,从里面伸出一个东西出来,一个极为恐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