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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慕凡幽幽的望着身披战甲脚踩战马的男子,他是那般意气风发,原是他早已不是初见的那位小可爱了,他是皇子,是保家卫国的战士,他是赫连翊,他不是她的小翊。
“小~”赫连翊嘶哑着嗓音却碍于有他人在场不得已咽下那个凡字,转而下马拱手道:“五哥,五~嫂~”
“此去好生照顾自己,在边关若是有何事定要派人寻我。”赫连景拍着他的肩膀郑重嘱咐道。
赫连翊点点头,转眸望向一边面色惨白的慕凡。
慕凡挪了两步想要上前抱他一下,然这里非同现代,拥抱不代表友谊反倒会落人口实遭人话柄,叹了口气努力的扯出一抹浅笑:“珍重。”
珍重二字虽短情谊却深,赫连翊好想上前知会她,她才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人,没了他,她将如何度过余生?五哥对她并非情深啊!
“五~嫂~”
慕凡忙打断道:“无需多言,你好生珍重,又不是再不见面,再见亦是如前。”
赫连翊笑笑,这丫头就是这般,凡事都想逞强,然她越是如此他才越发不大放心。
“五哥~”
赫连景看懂了赫连翊眸中的某种情愫,他眸中一闪而过的不悦,仅是淡笑:“皇祖母有我,你本就无忧无虑如今怎拖泥带水起来,走吧,早去早回。”
赫连翊身子微微一颤,五哥~也许五哥是明白的,他只是不愿点破罢,再望慕凡一眼才朝赫连景笑着点点头:“五哥珍重!”
“珍重。”
不咸不淡的送别,慕凡靠在赫连景怀里泣不成声。
赫连景已是读不懂慕凡,难不成她对七弟~怎得他一思及此,他的心便有些酸酸的疼。
望着远去的大军,慕凡矗立在城墙之上,晚风呼啸人来人往,城门关闭那一霎那她才回神,转过眼来,赫连景一袭紫袍迎着月色,微风拂面转头望向她,她浅淡一笑,他朝她轻轻招手:“走吧。”
慕凡毫不犹豫的奔向他,其实回首他还在便是她最大的安慰,再伤再不舍都已随风消散,原来她对赫连翊的离去亦是可以忘去的。
赫连翊走后的一个月,慕凡一个人呆在落凡殿整日绣绣花打打牌日子也算惬意,重要的是赫连景时不时回来瞧瞧她这让她觉着很充实。
再一月,胧月前来寻她,慕凡并不似以前那般待她毫无芥蒂,因着虞倾颜她终归还是小气了些。
胧月似是觉察到了慕凡的不冷不热,因而只是坐了一会子便走了。
胧月不明白,男子三妻四妾又有什么,纵使五皇兄在外有一女子那又如何,府里不也有一群妃子?五皇嫂这般又如何母仪天下?回去胧月将此事说与单麟,单麟却极为理解般的问道:“若是日后我纳了妾你当如何?”
胧月微怔随即道:“你与五皇兄不同,五皇兄可是~皇子,日后很可能是储君,自古后宫佳丽数不甚数怎可能~”
单麟亦是微怔:“月儿,你~”
“我怎么了?”胧月有些不悦:“你又要数落我变得不似从前?夫君~我是真心担心五皇嫂与五皇兄的。”
“两情相悦哪里又容得下他人,世间任何男子若是爱上那位女子定容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既是晓得那女子会受委屈便是想方设法也要阻止。”
“可是我瞧五皇兄对五皇嫂并非一般的情深啊!”
单麟将她拦在怀里:“当局者迷,总有一日殿下会认清自己的真心,你我也无能为力。”
“为何不能!当初若非五皇嫂你我又岂会有今日?”胧月道。
单麟耸耸肩:“那你想如何?”
“我~”
“你我还是莫要再多掺一脚,殿下是何等人物,若是被他发现你我做了什么反倒弄巧成拙。”
“那我便寻个聪明的人出谋划策!”胧月扬眉,她早已有了人选,此事单麟不操心也好,他做他的大事,她便帮自己姐妹做些小事儿。
“你啊!”单麟无奈的刮了胧月鼻头一下:“切莫闯出什么祸事便可。”
“我岂会!”胧月不服。
几日后,孟柔又被请去驸马府,胧月早听闻有位神医孟柔曾被五皇兄请去替五皇嫂瞧过病,她与单麟成亲数月总不见怀上子嗣,一着急便请了神医孟柔来替自己开方子炖汤药,这般一来二去,胧月便觉着这柔娘非但是神医还是位会出谋划策的军事,她也曾将此人引荐给三皇兄,三皇兄对她可是赞不绝口,因而不顾五皇兄的面子硬是抢了去做门客,想来此事她做的亦是不大地道,到底还是她想两边讨好,两边皆是哥哥,如今却弄得里外皆不是人。对此她很是无奈,很多时候她觉着做人太难,然她这般做人也并无大错,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她自己亦是万千宠爱的两国公主,无忧无虑无须在乎得罪了谁罢。
孟柔听闻公主召见还以为她又为子嗣之事烦忧,已是重新包好药材准备交与公主,哪里晓得公主却提及五皇子府的宸妃娘娘。
“五皇子待宸妃极好,可偏是还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你说这世间情爱何以如此纷繁复杂!”胧月叹道。
孟柔笑道:“公主所言极是,这也正是世间情爱精妙之处。”
“可惜,世间之人极少参透,若是能早懂珍惜当下也不至于有人会悔恨终身了。”
胧月瞥向孟柔,她已是如此直白,以柔娘的聪明才智该是明白了吧。
孟柔笑笑:“公主可知,何种东西最珍贵?”
胧月不解:“何种?”
“急需、不得。”
“急需?不得?”
“正是。”
见胧月还是不太明白,孟柔便继续道:“想要这世间之人明白珍惜,便是让他失去,失去不打紧,有朝一日急需时却发现寻无踪迹,那便是最珍贵的了。”
“你的意思是?”
“听闻宸妃娘娘极为孝顺,何不让宸妃娘娘回慕府住上几日,若是宸妃娘娘去了慕府,届时五皇子自会主动上门求回,此一番便可试出五皇子之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