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海王逃婚vs傲娇火葬场159

霏霏我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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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洵!”

    大理寺今日出了件重案,裴衍之还是赶过来了,瞥了谢洵的手腕一眼,冷淡道:“战场瞬息万变,别分神。”

    “不耽误你这个大忙人,忙去吧。”谢洵将手负在身后。

    裴衍之眉眼端正:“送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章暖雁站在刘珠旁边,脸颊瘦了,下巴尖细,看向谢洵的眼神满目痴情。

    “谢洵哥哥,我会等你的,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一年、两年、十年。

    她不信,这么长的时间,谢洵还忘不掉一个死人!

    仲草和杨枝花站在一起,闷闷道:“你要好好的……你们侯爷也是。”

    “你可别再哭鼻子了。”杨枝花无奈道。

    自从孟棠安坠江,仲草几乎哭瞎了眼。

    “要你管。”

    “我……我是你未婚夫,我干嘛不能管你?”

    “你瞎说什么!!”

    “就是……我回来,我们就成婚!”

    仲草不吭声了。

    谢洵翻身上马,动作冷冽,身形陷在秋日的烈阳中,最后看了一眼徐北侯府。

    府外站了很多人,谁都在,唯独没有孟棠安。

    也好,她不在侯府,不然指定得哭鼻子,还不好哄。

    挺好的。

    嗯。

    “谢洵!”

    女儿家清脆声音悠悠从远处响起,落在耳边。

    他倏然僵住,死寂的心跳几乎跳出胸膛,没有一点动作,不敢回眸看。

    “洵郎。”

    这一声,更为清晰,仿佛她日日夜夜在耳边轻唤。

    谢洵终有勇气,回过眸来。

    空荡荡。

    什么也没有。

    徐北侯府的门檐下还是那些人,金黄的落叶在空中打转,阳光模糊了视线。

    只是他幻听而已。

    “哥,怎么了?”谢曲言疑惑问。

    “没事。”谢洵收回视线,眼中的光一次又一次被点燃又熄灭,“走了。”

    少年策马扬鞭,奔向远方,壮阔河山!

    那抹挺直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无声变得低落,风声送走了好多声叹息。

    仲草眼巴巴的瞅着空气,不知道在说谁:“要早点回来啊……”

    辰时一刻。

    城门。

    二十万将士集结,黄金甲、森寒光,从城墙上看去,神圣而肃杀。

    他们肩负使命,他们保卫北燕。

    他们等待他们的主将,带他们怒杀南凉十四洲!

    重振北燕,大好河山!

    一阵疾驰的铁骑声响起,掠过地面,猎猎生风。

    那人一身玄衣,轮廓冷硬,在二十万将士前,逆着秋季的阳光,一声令下,全军动:“启程!”

    “是,将军!”

    嘹亮声音冲破天地,所有士兵看向谢洵的眼神是由衷的崇敬。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他们的谢小将军,回来了!

    冰冷铁骑凝聚成浑厚的声音,二十万将士奔向远方。

    谢洵策马最前方,单手攥紧了缰绳,指骨骇白,秋风呼啸,隐隐能从衣袖下窥见腕间绑着的白色发带,发带一角,是针线生疏青涩、歪歪扭扭绣上的四个字——

    吾妻,棠棠。

    没有人能够保证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活下去。

    此行快的话或许几个月,慢的话或许一年、两年,又或许……永无归期。

    上清江从未停止打捞,沿途各处贴满了孟棠安的寻人启事。

    徐北侯府关于孟棠安的一切事物照常打理,仿佛她只是短暂离开,很快就会回来。

    每隔三月,杨枝花都会亲自带人下江南,将孟棠安需要的物品送到阁楼,再悄无声息的离开。

    谢洵在和离书上签了他的名字,放在了竹苑,让下人守在侯府。

    倘若有天孟棠安回来了,就让她把名字签了,从此自由身,不误她平生。

    他若回不来。

    徐北侯府的一切,都留给了孟棠安。

    当作他赠与她的,平生遗物。

    他会永远想她。

    在最爱的那年分别,也在最爱的那年想念,一年又一年。

    谢洵将所有心思强行压在心底最深处,将责任付远方山河,深邃坚毅的目光扫过每一名士兵的脸,看着他们的忠心和热血。

    他将他们带了出来,也要带他们回家!

    …

    阳光烂漫,笼罩着江南一方寺庙。

    白裙的弧度划过银杏树下,翩然若惊鸿,蹑手蹑脚的走向后山。

    “孟棠安!”

    身后一声气吞山河的怒吼传来。

    吓得本人差点把桂花酒摔到地上,双手捧着酒,僵硬对上少年的目光,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弯起眼睛:“师兄早呀。”

    应明着僧服,光头,在阳光下折射出十分耀眼的光芒,黑着脸。

    “你又喝酒!?!这次是贿赂的谁,交出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喝了?”女子白裙轻薄衫,皎若明月跃清江,潋若海棠花靡艳,一眼看去清冷却绝色,抱着酒坛子,语调无辜,“我只是祭奠一下它,又没有喝。”

    应明双手抱臂,冷笑:“你看我,像傻子吗?”

    “这……这不太好吧?”孟棠安支支吾吾。

    “什么意思?”

    她在应明的目光下,诚实道:“挺像的……”

    “??!”应明不可置信,“孟棠安!你死定了!”

    “开个玩笑嘛。”

    她生了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像是含情,双手艰难的抱着酒坛子比心,字字肺腑:“师兄在棠安心里,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哦。”应明皮笑肉不笑,“我只有喝酒的时候帅。”

    “哪里哪里。”

    “我要去告诉师父,教你再喝酒!”

    炸毛的师兄不好哄。

    孟棠安苦恼的叹了口气,在师兄身边转圈圈,一会儿蹦到那,一会儿蹦到这,身影在秋意阳光中如画中人。

    随着动作,领口隐隐露出红绳,坠着黑色小巧的骨哨,突然的凑近,明眸皓齿,笑意干净:“二师兄。”

    二师兄冷漠脸。

    “二师兄。”

    “二师兄呀,你可怜可怜你的小师妹吧,大不了……她非常善良大方的分你半坛,一起喝。以后有什么什么好吃的,她真的都要第一个分给你!”

    清脆声音悠悠扬扬的穿过银杏树,回荡很远。

    应明绷着脸看她。

    孟棠安严肃道:“她发誓。”

    她天生有让人心软的本事。

    “我上次被师傅发现,罚抄五十遍佛经!不行不行,我不能再被你贿赂。”应明念念叨叨,“不听不听。”

    “她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远处声音气势汹汹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