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少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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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茂的花树下,榻上小几旁,司马拓和魏王对面而坐,花瓣飘落,茶香四溢,这样诗情画意的情景,两个大男人却正在讨论女人生孩子的事情。

    司马拓品了一口茶,压低了声音:“你可不知道这生孩子的事情有多吓人,我夫人生孩子的时候光那血就往外端了好几盆。”郭晓晓昨天刚刚生下一个六斤的儿子,定国公府整个从里到外都洋溢着喜气。

    “从早上到晚上都没歇停,咬破了五条帕子,中间痛的不行但怕没有体力,还起来吃过一碗阳春面。后来若不是□□苏侧妃赠送的药丸,差点一尸两命……”

    司马拓想起郭晓晓的情景,渐渐的说不下去。

    同是爱妻之人,魏王也唏嘘不已。

    如玉的司马拓又补了一句:“往后再不叫她生了。”

    魏王轻笑了一声,他才不信这话,定国公府人丁单薄靠的就是司马拓和郭晓晓传宗接代,说是不生,只怕也少生不了。

    魏王妃已经五个月了,肚子大了起来,孩子早上总喜欢动来动去,有时候他摸哪里孩子就会踢哪里,那种生命的律动想起来就让他觉得心口酸胀:“苏侧妃的本事可真不小,是什么样的药丸,你瞧我能不能也去讨一丸?”

    “秦王哪里舍得叫苏侧妃现在做那些事情,不过是苏侧妃和我夫人是闺阁中的好友,怕她有险,偷偷给的东西,苏侧妃可说了,女子怀孕艰难,最不能受惊吓,情绪不易波动,不然就可能滑胎死胎,不说孩子怎样,大人先是受不了。”

    魏王认真的听着,一一记在心里,王妃现在瞧着身子好不错,人也圆润了不少,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也应该以前做好准备,稳婆要好,太医院那边要提早去说一声,不能到时候找不到人,仔细一想还是应该去和太子妃说一说,赶早请个太医住在王府,他心里才能安稳。

    但这话就不必和司马拓说了,毕竟司马拓和秦王关系要好,而秦王,分明和太子如今剑拔弩张。

    魏王给司马拓又添了些茶水,司马拓抬眉看向魏王:“王爷可想过以后?”

    魏王一怔:“以后?以后又怎样,总有人要继承大统,江山一代代传下去,却又和我无关。”

    司马拓叹息着摇头:“如何能无关呢?”然而却又不肯多说。

    魏王心向太子,不易说动,只怕要铤而走险了。

    花瓣飘落,岁月静好,然谁又能说这生孩子的事情就和那大统无关?

    定国公府的人过来报喜,如意欢喜的念了好几声佛,给了丫头赏赐,就着急着去准备给郭晓晓和孩子的东西,大人自然是滋补的东西,孩子就是衣物玩具。

    浩曦难得在家里有空闲,跟着如意打下手,把自己玩过的木马木剑都拿出来:“这些东西虽然旧了些,但给小孩子用应该正好,娘亲帮我一起送过去吧。”

    如意笑着点头,又问他宫里的事情:“整日念书觉得无聊么?”

    “怎么会呢?我觉得跟着皇爷爷有学不完的东西,心里新鲜的很。”

    所以说,学霸都是从小就注定的吗?

    “和你小叔关系处的怎么样?他年纪一日比一日大,没再欺负你吧?”

    浩曦笑起来:“娘亲说的什么话,小叔可不是那样的人,就是太子大伯家的浩容如今也懂事了很多,皇爷爷还夸了几次的。”

    如意挑眉,可见太子确实下了功夫,如意就多叮嘱了两句:“浩容为长,你为幼,不管什么事情都学的大度懂事一些,不管是给别人看,还是为了自己,你若真大度,自己心里也畅快,这漫漫人生才不至于痛苦枯燥。”

    道理深奥,但却也算易懂,浩曦认真的点头。

    如意又询问了浩曦身边的人:“侍候的可还尽心,用的可还顺手?要是想要添个什么样的人,你同我说,我帮你去找。”

    “父王说会帮我找个拳脚好的贴身侍卫,其他的就不用了。”

    说起来李宣睿这个父亲当的很称职,从吃穿住行到身边用人无一不照顾的细致入微,很多时候她这个做娘亲的到没有李宣睿一个男人细致。

    如意想着应该亲自下厨做两道小菜慰劳慰劳李宣睿。

    外面小厮带了话,李宣睿叫浩曦出去看今日的武试,苏善仁过了文试今日要参加武试,李宣睿叫伏虎带着浩曦去看看热闹,说是见识见识。

    如意其实也很想去的,但实在没一个侧妃去看这种比试的道理,也就在心里想了想,叫人去把伏虎叫了进来。

    伏虎远远就看见了小容,步履更加匆忙,然而等他走进小容早没了踪影,伏虎心里一阵失落,深吸了一口气进了屋子。

    如意不过叮嘱了两句注意的事情,但看伏虎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笼罩全身的忧伤,觉得心里也挺不好受的,但姻缘这种东西并不是外人想要左右就能左右的,如意张了张口,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挥手叫伏虎下去。

    想了想又叫人去问,看小容愿不愿意跟着浩曦出门。

    结果小容并不愿意。

    这位到是个坚决的,说断就真的下定决心要断,根本不留丝毫余地。

    红姑看的直摇头:“奴婢带着月牙儿一起去吧,那孩子自进了府还没出去过。”

    月牙儿乖巧懂事,红姑很是喜欢,一直带在身边教养,如意就点头允了,叫小容给红姑拿了不少碎银子做零用。

    也就快要晌午吃饭的时候的事情,将军府那边处置了刘夫人的姨娘秦氏,关进了家庙的消息就传了过来,晌午去正院用饭,刘夫人托病没有过来。

    孟王妃慢条斯理的吃着红烧鱼,好像今日的鱼做的格外好吃一般,花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声,李宣睿有事并不在,用膳的是一群女人,时时刻刻好似都有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花盆里四月间的杜鹃花开得非常的好,灿烂热烈,不同于那些格外名贵的花朵,这种生命力旺盛,漫山遍野都可以寻见的花,在这世间繁华尊贵的地方,照样开的张扬。

    如意看着降珠吃了些素菜,又喝了汤,就跟着放下了筷子。

    然而孟王妃还在吃,她若不停,别人都不能走。

    如意却不管这些,站了起来福了福身子:“王妃,降珠刚受了伤,要多休息,我先送她回去。”

    大家都看了过来,又看一眼孟王妃,晓得这气氛不对,只怕要出些什么事。

    孟王妃终于抬起了头,重重的放下筷子,说起话来还是慢条斯理的样子:“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这就是要发作了。

    如意把孟王妃那点心思看的分明,但她着实不是就此害怕退却的人,反而笑起来:“我也觉得如今这王府的人不懂规矩的越来越多了,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敢管,要是能禀告王爷好好查一查就好了。”

    刘夫人一个躲在深宅的人知道外面的什么事情?若不是孟王妃告诉的刘夫人李宣睿和太子的情景,刘夫人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什么借此帮助李宣睿最终赢得不一样的地位,都是些狗屁。

    孟王妃早该料到这个苏如意不是一般人,不然怎么就能一下子看出事情的本质,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她,还要挟说要叫李宣睿知道。

    孟王妃的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静静的看着如意。

    “母妃别生气,我没事,我不用回去的。”降珠大大的眼睛里饱含泪珠,想哭又拼命忍着,看上去分明非常害怕又拼命忍着委屈,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生怜惜,在一想就觉得孟王妃这样为难一个小孩子实在不应该。

    如意忍不住在心里给女儿竖起了大拇指。

    孟王妃那无坚不摧的模样终于有了裂缝,半响,嘴角微微一扯:“没事,你既不舒服就早些回去,这几日就不用过来请安了。”

    降珠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孟王妃,这才露出点笑意:“多谢母妃疼爱!”

    如意和降珠母女两个牵着手,转身潇洒离开。

    萧侧妃心里很是失望,说好的剑拔弩张呢?怎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最好是能大干上一场,解解她这心里的怨气才好。

    孟王妃终于吃完了今天的红烧鱼,起了身却吩咐身边的人:“往后再不许做鱼!”

    可见今日都是一碟子红烧鱼惹的祸事。

    孟王妃一走,其他人才站起来,蒋侍妾焦急的要离开这是非之地,萧侧妃却不这么轻松的放过她,一把抓住蒋侍妾的手腕,蒋侍妾像是被烫到一般整个人差点都跳起来。

    萧侧妃冷冷一笑:“妹妹这是怎么呢?瞧着好像脸色不好的样子,要不我给妹妹弄些补身子的汤药吧。”

    蒋侍妾哭的心都有了,以前是个小透明,如今有了孩子谁都要赶上来和她说句话,蒋侍妾惨白着一张脸,哆嗦的厉害,深吸了好几口气,眼一翻晕了过去。

    如意才刚刚带着降珠回了桃花坞,就听说萧侧妃把蒋侍妾给弄晕过去了。

    蒋侍妾能作为最后的大赢家,就一定能弄过萧侧妃,要是真能那么容易晕过去,那孩子也不见得就能怀住。

    降珠立刻想到了梦雪,有点着急:“大姐姐心里一定很着急吧。”

    如意看了女儿一眼,想了想就道:“你去找你大姐姐玩,安慰安慰她,叫她别太担心,蒋侍妾没什么大事。”

    既然姐妹两个关系好,那她就在加把劲,叫孩子们更亲近一些,往后彼此也是个照应。

    降珠欢天喜大的答应了一声,笑着跑了出去。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即使在这个复杂的皇家,她希望孩子心中还有善念,若是连那一点善念和可爱都没有,那作为一个女人,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幸福可言。

    将来,总会有一个男人,如她的父王一般为她撑起一片天。

    梦雪感念降珠的好心,心里怜惜,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以后要小心些你二姐姐,她并不似表面看起来那样。”

    降珠心里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瞧着没事就先走了。

    降珠一走,梦雪转头瞧见平安躲在角落里正偷偷看,见她看过来,忙又垂下眼:“大姐姐是不是只喜欢四妹妹呀?就像舅祖母家里的表哥表弟一样,都只喜欢四妹妹?”

    梦雪叹息了一声,招手叫了平安过来,认真的同她道:“降珠妹妹活泼可爱又善解人意,很多人喜欢她那很正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也总会有喜欢自己的那个人,我们不能因此妄自菲薄,也不该因此心生怨恨,而要心平气和的正视,努力做好自己,不卑不亢才是正理。”

    从这番话,足可见梦雪的通透聪慧。

    然而平安能不能懂,能不能记下,却又另当别论了。

    人的一生,从年少时的脾性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大半,或者痛苦或者幸福,其实一切皆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