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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绪赶到的时候,内殿已经被关紧进不去了。
谨信负责看守在外头,一见到萧绪立即上前道,“陛下,主子进去前交代,让您安心等候在外面,切勿冲动。”
因为古代生孩子,一味觉得太晦气,所以一般不让丈夫进去。
然而楚倾颜来自现代,哪有这个想法,只是觉得生孩子的时候样子最丑,她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声嘶力竭的模样,那样自己会觉得一辈子都有阴影的。
不止谨信,一溜人都在外头守着,生怕这新帝太疼爱小王妃就冲进去了。
萧绪此时就算是再怎么担心,也不会糊涂到闯产房,不是计较晦不晦气,而是他也知道自己气场太强大,怕吓到那些产婆,他可接受不了他的媳妇孩子受到任何的闪失。
萧厚和萧遥本就在宫内,一收到消息也立即赶来了,两人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陪着自家皇兄干着急也不是事。
于是萧遥这个享乐主义者立即朝旁边的公公下了命令,很快,一方桌子椅子,茶点,很快就摆放在大殿内。
萧遥立即招呼两位兄弟坐下休息,“来来来,咱们在外头什么也干不了,不如来说说最近发生的趣事?”
萧厚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不忘乐子,心里服气,但换个角度想想,他也是为了转移皇兄的注意力。
但哪知萧绪大手一挥,“你们自己聊。”就打发他了。
萧遥被这么一噎差点说不出话来了,他指了指萧绪对萧厚道,“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皇兄坐立难安的样子,真是稀奇!”
萧厚轻笑一声,“若是里头的是你的媳妇,你就不会这么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喝茶了。”
说完,他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了那晚睡梦中见到的一幕,小无赖突然睁开眼睛湿漉漉地道,她要生了。
虽然自此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入过他的梦,可是那一幕,他每次闭上眼睛就会想起。
萧厚无意识握紧杯子,若不是萧遥提醒,恐怕茶杯就要毁在他的手上。
“你们一个一个失魂落魄的,”萧遥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喝。”
萧遥刚要把茶水递到嘴边,一眨眼手就空了,他刚想拍桌子谁敢抢他的东西,一站起来就对上了一双笑眯眯的眼睛,他差点没吓得跌坐下去,“皇、爷爷,您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听到萧遥这哭腔,萧厚转过身,才看到兀自喝茶的太上皇,再看一眼被吓得不轻的二哥,不由笑着起身行礼,“见过皇爷爷。”
“都这时候,不用整这些虚礼!”太上皇摆了摆手,目光深深看了眼这第三个皇孙,以前他老觉得这老三古里古怪,阴沉沉的,如今见他脱胎换骨,太上皇心里很是满意,慈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下萧遥的头,“谁让你喝得有滋有味,连孤来了都不知道!”
萧遥十分无辜,从小到大,皇爷爷最爱欺负他了。
太上皇没理会这个只会卖蠢的孙子,望向那站立不安的大孙子,像是看什么稀奇宝贝,然后抬起手指了指对身边两人道,“你们看,这大冰渣子也有热气,有人气了。”
萧遥还在墙角蹲着画圈圈。
萧厚闻言不置可否地点头,“确实变化很大,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皇嫂。”
太上皇摸了摸胡须道,“确实,所以倾颜一定会母子平安。”
虽然不懂皇爷爷这不着边际的话是怎么搭上的,但是萧厚心想,母子平安是一定的。
萧绪来回踱步,目光一直不离内殿,耳力放开,不断地捕捉着里头的声音,希望能够听到什么响动。
而就在这时候,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了出来。
萧绪的身子抖了抖,死死盯着那些血水看,而那些端着盆子的宫女差点没吓得腿软。
萧遥看到那些血水倒吸了一口气,“哎呀妈,吓死宝宝了!”
萧厚有些担忧地看向门内。
此时萧绪已经按耐不住要冲进去了,什么理智,什么等候,都他|妈去见鬼吧!
太上皇立即让萧遥萧厚两个人将他拦住,两人费了一般功夫才将他挡在外头。
这时太上皇走到萧绪跟前,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傻小子,没见过世面吧!生孩子就是这样,你们以后多生几个就习惯了,现在知道你们母妃的痛苦了吧!所以以后要懂得好好孝敬你们的母妃!”
这一番话让几人静默。
一个母后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一个母妃遁入空门准备潜心修行,一个母妃已经天人相隔永世不能再见。
太上皇也想起了这些,叹了口气,每个都拍了拍肩膀,“这就是生在皇室的悲哀,你们啊,别让下一代步你们的后尘就是了,想开点。”
萧遥萧厚受教地点头。
萧绪的心思压根就不在上面,他挠心挠肺,很想进去看一眼到底小家伙怎么样了!
此时内殿,确实火急火燎,一阵兵荒马乱。
因为一开始疼的时候,楚倾颜还能忍受得住,没有叫出声,所以萧绪在外头才能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但是现在不行了,这种痛不同于平日练武打架受伤的痛,她受力不住痛苦喊了几声,而外面的萧绪因为她这几句痛呼脑补成了哀嚎,差点又闯了进去。
外面如何,她自是不知道,只觉得自己痛得死去活来,心里暗暗咬牙,疼死宝宝了,生了这个后就不生了!
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事是自己可以预料到的?不过这是后话,暂且揭过不提。
“娘娘,头出来,快用点劲!”产婆惊呼道。
原本楚倾颜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但是一听这话,立即卯足劲,这一使劲,好像有什么就滑出来了。
一声惊喜呼喊,“生了生了!”
空灵作为男子本不能进去,但是楚倾颜对古代的接生技术十分没信心,所以在此之前让他在一旁等着,以防不测。
一听这话,空灵立马舒了口气,主子那边可以交代了。
但就在这时候,一旁默默做事的产婆突然抢过那刚抱出来还没看性别的婴儿,退开几步,高高举起婴儿,面露狰狞道,“哈哈,终于得手了!楚倾颜,你也有这天!”
变故只是在一瞬之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楚倾颜迷迷糊糊听到这话,一个激灵惊醒,“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月妃有令,要让你体会什么叫做痛失骨肉的滋味!”那人说完就将孩子狠狠砸向地面。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