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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体格与爆发力,书生怎么胜得过武将?
——之前本王有心相让,才不阻拦你离开!
赵泽雍眼疾手快,只一个箭步,就单手把人搂了回来,好气又好笑,沉声问:“话还没说清楚,你跑什么?”
容佑棠没能顺利跑走,很有些气恼,整个人后背贴紧庆王胸膛,当胸横着一条强壮结实手臂,极力挣脱:“放手,快松开!”
“还跑不跑了?”赵泽雍威严问,轻而易举将人制服,甚至还能腾出手顺便把对方凌乱的发带顺了顺,摆正。
“……”容佑棠挣扎半晌,无果,权衡之后,识时务地表示:“好,那咱们再谈谈。”然后他等着庆王松手——
但身后的人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殿下?”容佑棠闷闷地提醒,稍微冷静了些。
“你先考虑考虑。”赵泽雍嘱咐道,顿了顿,他低声说:“本王有些急了。”
你也知道?!
容佑棠心气略为平顺,没再揪住不放,彬彬有礼提议:“不如、咱们一起考虑考虑?”
“好。”
静静拥抱,各自沉思。
赵泽雍缓缓帮对方捋顺头发,一丝一缕,干净亮滑,整整齐齐束在脑后,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当容佑棠低头思考时,弯出一个赏心悦目的弧度。赵泽雍伸出拇指抚摸摩挲其后颈,指腹粗糙布满硬茧,激得怀里的人微颤,缩了缩脖子,本能地往前闪避。
“痒。”容佑棠嘀咕。
赵泽雍点头,体贴地加大力道揉搓,而后低头,轻轻印下一吻——
“!”后颈皮肤异常敏感,容佑棠猛一个激灵,又使劲挣了挣,好声好气地商量:“殿下,可以松开了吧?我不跑。”
赵泽雍没好气哼一声,佯怒道:“一言不合就撒腿跑,像什么话?”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真想跑来着。”容佑棠心虚解释,底气严重不足。彼此贴得太紧,他几次扭头,却总看不见对方的脸,莫名有些紧张。
“是吗?”
“殿下——啊!”容佑棠后颈忽然被啃咬,又刺痛又酥/麻,脱口惊叫,急忙忍住,提心吊胆,生怕引来外面侍卫的注意:万一他们以为有刺客来袭,带刀破门而入……不过他很快就无法分神思考更多了。
略带惩罚性质,赵泽雍一路从后颈吻至耳垂,含住,不轻不重咬一口。
“啊~”容佑棠呼吸心跳全乱了,他最受不住这个,浑身哆嗦,拼命扭头闪躲,脱口求饶:“殿下,我错了!”
“我、唔……”
赵泽雍置若罔闻,用力把人翻过来,正面抱着,重重吻下去,毫不留情攻入,唇舌交/缠,碾压啃咬,直到对方愤怒瞪人时,才徐徐退出,彼此唇瓣轻柔摩挲,阵阵悸动,交换气息,异常亲昵。
容佑棠双目圆睁,心却很软,用力一推,板着脸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您是大名鼎鼎的庆王殿下,别恃强凌弱欺负书生。”
“这还不算欺负。”赵泽雍也虎着脸,但眼底满是笑意,佯怒道:“顶多算小惩大诫,若再有下次……你仔细想想!”
“哼。”
赵泽雍挑眉问:“考虑得如何?”
“我没法呼吸了。”容佑棠顾左右而言他,徒劳掰扯对方手臂。
“这样呢?”赵泽雍点点头,终于松手,把人按坐下,四目相对,又问:“关于容氏布庄,你考虑得如何?”
容佑棠先不答话,仔细打量对方神情,避重就轻,一本正经提醒:“咱们一起考虑的,要不您先说?”
“关!”赵泽雍简明扼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关!容佑棠心里用力说。但他已恢复冷静镇定,略思考瞬息,起身,改变策略,恭谨请道:“殿下,您先坐,来,喝茶。”
赵泽雍依言落座,接过茶盏,尽量平心静气,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听我说啊,”容佑棠万分恳切道:“容氏布庄,在您眼里可能就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子——”
赵泽雍不认可地皱眉,作势要放下茶杯。
容佑棠立即改口,斩钉截铁道:“我的意思是:容氏布庄跟实力雄厚的庆王府相比,它的确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铺子!”
赵泽雍慢慢喝茶,严肃听。
“但,它对我家而言,却是安身立命的谋生之本。”容佑棠郑重其事,细细解释:“白手起家,个中艰难曲折可想而知。只是有一点:昨夜发生的意外,布庄并非初次遭遇。东大街布庄实在太多了,竞争激烈,刚冒出头的时候,总有同行寻衅滋事,伙计不够,我甚至雇了混子帮忙。昨晚击退歹徒的那些棍棒,就是从前雇佣的混子扔下的。”
赵泽雍挑眉,想笑,又绷紧脸忍住,摇摇头:“胡闹。”
“我也不想的,完全是被逼得急中生智。”容佑棠无奈笑笑,神采飞扬,眉眼间俱是对拼搏时期的怀缅,唏嘘道:
“家父在宫里熬了半辈子,出宫时小有积蓄,当年多亏严叔公居中指引,才得以从其告老还乡的同僚手中买下住宅,本可以衣食无忧下半生——可惜他收养了我。”
容佑棠愧疚非常,叹息:“我那时身体很不好,大病数月,花光爹大半积蓄,非亲非故,只凭缘分,他就掏心掏肺地把我当亲儿子养。病好后,他四处奔走请先生,督促我读书上进……但家中逐渐败落,原有一个小厮的,因囊中羞涩,只能辞退。”
“你当时定然十分自责。”赵泽雍确信地指出,慢慢能理解对方对布庄的重视。
容佑棠点头,感慨道:“我喜欢读书,也立志读它个出人头地,可家里快没米下锅了,长辈悄悄地日夜忧愁,叫我如何静心看书?总得先解决眼前困境。于是才有的经商念头,费好大功夫说服家父,因为他特别担心影响读书入仕。”
“既困窘,哪儿来的银子开业?”赵泽雍温和问,很愿意并且注重了解对方的过去,任统帅多年,他习惯事事“知己知彼”,全面掌握。最初虽已派人查过底细,但暗属的情报毕竟不是传记,对发家史只寥寥数语带过而已。
容佑棠哈哈一笑,愉快道:“最初连铺面也没有,现在的布庄是几次扩大翻修的。我那时对经商一窍不通,家父也不懂,只好上街晃悠,观察半月,最后误打误撞进了布业行当:出城深入郊县,去偏远山区收皮子,回家清理后,堆在板车里,走街串巷,挨门挨户叫卖——”
“别说了。”赵泽雍低声打断,听得极不是滋味,他放下茶杯,拉起对方的手,放在掌心细细翻看,难以置信且无法想象:
这个人、这双手,去山乡收货?硝制皮子?推板车?走街串巷叫卖?
赵泽雍心酸且涩,低声道:“怎么就没早些认识你?”
“万事开头难,只要有收获,再苦也值得。我很感激,至少老天爷没叫白吃苦,从卖出第一批货起,家里就不再只出不进了,咬牙坚持一年,我在东大街租下小小门脸,才终于挂上‘容氏布庄’的招牌。”容佑棠虔诚又感恩,回忆起来,苦难凄惨俱已淡去,只留年少时的热血快意。他笑着表示:
“咱们不可能更早认识的,早些时候没钱。您知道第一次遇见时我在做什么吗?”
赵泽雍莞尔,没说话,心想:永生难忘。你那天坐着大红花轿,身穿喜袍,被本王骑马撞开了轿门。
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那时我急着为家父完成‘骨肉还家’大事。”小容掌柜伸出一个巴掌五根手指,印象深刻道:“将近使了五百两银,我爹开柜子给钱的时候心疼得什么似的。”
赵泽雍诧异:“难道不是你管钱?”
小容掌柜乐道:“我管铺子,我爹管银子。他手头宽裕、家计无忧,我才能安心读书。”
“昨晚布庄损失多少?”赵泽雍忽然问。
容佑棠了然,笑着说:“尚能承受。”
他要强,也确实有本事养家,直接赠金银只会被拒绝。
赵泽雍左思右想,只能怒道:“待揪出‘郑保’及幕后之人,定要叫他们赔偿。”
“哈哈哈~”容佑棠大乐,打趣道:“好啊,到时我就说布庄损失上万,叫他们赔十倍八倍,让他们倾家荡产!”
“好。”
二人对视一笑,彻底和好,将刚才的争执抛之脑后。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退缩并不能使对方收手。遇难则退,必输无疑。”容佑棠正色道:“假如关了布庄,我将会暴露更大的软肋:我家。”
“丢车保帅?”
容佑棠点头:“对。我家好在铺面宅子相连,伙计都是精挑细选招募的,目前尚未发现有异心者,就算有,清退就是,可一旦关闭布庄,家里就孤军奋战了,更不妥。现已嘱咐家下人严阵以待,直到擒获幕后主使,彻底消除危机。”
赵泽雍赞赏颔首,低声道:“本王误会了。之前是担心你鲁莽冲动,争一时之气。”
“怎么可能?家里大事都由我拿主意,断不敢疏忽大意。”容佑棠全无保留,细细说明:“铺面去年买下了,不用交租,坚持开门经营,顶多亏损数月。对方一击不中,只要不死心,肯定还会出手,做得多、才暴露得多,引蛇出洞。”
赵泽雍沉吟良久,一直握着对方的手,十指交\缠,好半晌,才严肃问:
“倘若本王决意关了铺门,你会如何?”
“您说呢?”容佑棠目光坚毅,一眨不眨。
赵泽雍会意地点头,妥协道:“暂依你的。但记着:限期一月,若再抓不到‘郑保’、再出现意外,就必须关闭!”而后你全家搬进庆王府避险,省得日夜两头跑。
“这……好吧。”容佑棠明智地妥协,心想:先对付过去,到时再想办法。
赵泽雍一看就明白容小滑头的打算,却并不揭穿,心想:本王已有言在先,到时直接关了!
谈话总算达成还算一致的解决办法。
容佑棠心情不错,第一次反握住庆王骨节分明的手,低头细看,摸摸硬茧,说:“我手上从前也有这个,不过后来专心读书,不知不觉消失了,估计进山收几趟货又能有。”
赵泽雍强硬下令:“今后再不能有,禁止进山。否则关了你的铺子。”
“……”容佑棠欲言又止,哭笑不得,心想:怎么总拿布庄威胁我?!
*****
过后几日,庆王府以“顾全大局、尽忠职守”的名义,给曾援救长公主以及北营方家村方彦闹事中立功的一批下属褒奖,管家直接派人把东西送到容宅。容佑棠回去时,家人无不欣慰欢喜,容开济甚至已把精心准备的三月节礼送到王府。
“当初请慧空大师赐名,大师睿智洞察,赐‘佑’,如今看来,真真佛祖保佑啊!”容开济喜不自胜,郑重其事嘱咐:“故要坚持添香油钱点长明灯,佛祖慈悲,不拘择日,只要虔心,有空便可去烧香,祈求佛祖显灵,尽早抓获害你的歹人,以保一世平安。记住了吗?”
容佑棠只得点头:“记住了。”
又几日,容佑棠从北营回家路过时,看见自家布庄斜对面新开一家当铺,不免好奇多看几眼,谁知那掌柜瞧见了,竟熟稔地微笑颔首,甚至还急忙迎出来,力邀容佑棠进去喝茶,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客套好半晌才得以脱身离开!
更有甚者,次日在庆王府路遇管家时,对方悄悄告知:殿下吩咐的,不拘什么,尽快开个铺子与容氏布庄作伴,‘恒源典’如何?马通任掌柜可还妥当?”
作伴?!
措手不及,容佑棠当场愣住,茫茫然,讷讷称赞:“恒源典挺好的,怪道马掌柜那般热情邀请我喝茶。”
庆王殿下实在是、实在是……
容佑棠脚底发飘,心中五味杂陈,最后凝聚成一疑问:
我究竟何德何能?
正当他沉思慨叹、慢腾腾行至王府中庭花园时,头顶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谁?”容佑棠本能地捂头,停下脚步四处看。
“哈哈哈,快看他那呆样!”赵宜琳从假山垒高的望月亭探出半身,指间捏着栗子,仍一身火红宫装,明艳过人,凌厉傲气,如同众星捧月般,身边除了奶娘宫女外,还有定北侯府的郭蕙心,众人无不附和长公主,各式笑声揉杂,堪称聒噪。
得,今儿出门没看皇历,又撞见女煞星了。容佑棠大呼倒霉。
“喂,赶紧上来!”赵宜琳命令,随即率众消失在望月亭栏杆处。
“遵命。”容佑棠叹息,脚步沉重,不情不愿拾级而上,上去后,并不入亭,只站在阶前。
赵宜琳居中而坐,石桌琳琅满目摆满点心茶果,她托腮,开口之前难得思考片刻,悠悠道:“三月了,天暖了。”
这不废话么!
容佑棠屏息凝神,静待长公主原形毕露。
果然
赵宜琳下一句便是:“如此好天气,正适合春游踏青赏花。听说南城有条花溪,九转曲折,沿途美不胜收,百花争妍斗艳,年年三月十六都隆重祭花神。你可知道?”
容佑棠问:“公主所说的可是南城兰溪?”
赵宜琳立刻不高兴了:“难不成还有第二条花溪?兰即是花,叫兰溪花溪不都一样?”
“公主所言甚是。”容佑棠随口敷衍,大约猜出对方意图,谨慎道:“听说兰溪在南城城郊,草民未曾去过。”
“当真?”赵宜琳缓缓抬高下巴。
“千真万确。”容佑棠坦言。
“孤陋寡闻,百无一用是书生!”赵宜琳气恼,抬手又掷一颗栗子,容佑棠下意识侧头避开。
“你敢躲?!”赵宜琳更怒,立即抓起一把栗子,不管不顾,扬手就要劈头盖脸砸去——
“住手。”温润清冷的声音在亭下响起,容佑棠忙低头看:
今日和暖,瑞王也难得出来散步,宽袍广袖,清贵淡泊,九皇子同行。
“别打!”赵泽安也阻止,他蹬蹬蹬跑上望月亭,内侍们紧随其后、小心托扶。
容佑棠忙伸手接应一把,按规矩行礼,郭蕙心亦随后见礼。
“大姐姐,我哥定下的规矩:府内有事找管家,严禁谩骂斗殴。”赵泽安认真提醒,他头戴帽子,左侧脖颈一块皮肤淡红,像是胎记,并不难看。
“谁打了?不过逗逗而已,看他那呆样,怪好玩的。”赵宜琳撇撇嘴,把满手栗子随意丢在桌上,伸手,宫女早备了热帕子等着,轻柔快速擦干净,赵宜琳侧身探头,娇俏对兄长说:
“哥,你也出来逛呀,怎么不叫上我?”
“你不是和郭姑娘去暖房赏花了吗?”瑞王慢条斯理问。
“看来看去就那么些,无趣得很——”赵宜琳嘟嘴抱怨,正要顺势央求去南城游赏花溪时,瑞王却瞬间皱眉,严肃斥责:
“慎言!那花房是已故淑妃娘娘的遗物,三哥和九弟大方,才允许外人进去观赏,如今当着九弟的面,你还不道歉?”
赵宜琳也知失言,她对已故淑妃印象尚可,是以并不推卸,起身将赵泽安按坐下,把果盘往幺弟面前堆,好声好气道:“姐姐失言了,并无不敬之意,九弟莫怪。”
“这次算了,下不为例,我哥听到肯定要生气的。”赵泽安堪称在“谆谆教导”皇姐。
“我不是故意的嘛。”赵宜琳悻悻然,哄弟弟:“来,这个可以吃吗?姐姐给你剥开。”
“公主,御医嘱咐九殿下得再忌口一阵子。”随行内侍忙提醒。
赵泽安扫视满桌点心坚果,扭头眺望风景,惋惜道:“姐姐吃吧,我忌咸香酥脆。”
这时,瑞王才终于慢慢走了上来,众人忙又行礼。容佑棠叫苦不迭,他本是来找庆王的,如今却被绊住脚,不免显露焦急神色。
“你来办事的?”瑞王看着容佑棠问。
容佑棠如蒙大赦,忙点头称是。
“去吧,代本王向三哥问好。”瑞王淡笑着吩咐。
“哥,我还想问他南城花溪——”赵宜琳刚开了个头,就被兄长看得闭嘴,委屈撕扯手帕。
容佑棠迅速告退离开,头也不回,一头奔进庆王书房。
“跑得这么急,后头有人追赶你?”郭达语调平平问,书房里就他和庆王两人。
长公主还没能放下你啊郭公子!
“没有。”容佑棠干笑,不置可否,先恭谨转达瑞王问候。
“四弟在逛园子?”赵泽雍欣慰颔首:“天暖了,不应整日闷在屋里,多走几步透透气,对身体大有好处。”
郭达随口道:“望月亭?那你岂不是碰见我妹妹?”
“是。您也看见了啊?”容佑棠也随口回。
“她们还叫我上去呢,我才不去!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吵得头疼。”郭达毫不留情地鄙视,末了还问:“你说是吧?”
“呃,我没多待,上去一会儿就走了。”容佑棠含糊答道。
郭达今日明显心情不好,焦躁,他坐立不安,来回踱步,把椅子弄来弄去,嘟囔道:“这椅子四条腿不一样长吧?坐着摇摇晃晃,真想拆了!”
容佑棠疑惑看着一反常态的郭达,纳闷以眼神询问庆王:郭公子这是怎么了?
“椅子没问题。”赵泽雍无奈道,他温言宽慰:“你已尽力为单家姑娘奔走,可惜重病入骨,连御医也束手无策。斯人已逝,子琰,节哀,想开些吧。”
单姑娘病逝了?!
容佑棠大吃一惊,脱口问:“什么时候的事?”前阵子还听你炫耀和佳人出游啊!
郭达颓然跌坐,重重一拍椅子扶手,沉痛道:“她上月中便染了风寒,初时大意,后又被庸医乱用虎狼药,病势愈重。”
顿了顿,郭达忍无可忍,愤怒道:“单家糊涂!今冬甚冷,老祖宗年事已高,故打算天暖些再入宫请旨赐婚,可单家却误以为我郭家嫌弃姑娘体弱多病,有意藏着掖着,直到捂不住了才求助,可有什么用呢?已病入膏肓了!好好的姑娘,就那么没了!”郭达哽咽,眼眶发红,抬手盖住眼睛。他和单悠见过几面、还一同逛过庙会,两情相悦,只等赐旨完婚……可惜天妒红颜。
容佑棠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干巴巴的安慰话,只默默给倒了杯热茶,递到郭达手边。
赵泽雍也无言,耐心陪伴一侧。
好半晌
郭达才用力吸吸鼻子,胡乱抬袖按眼睛,自责道:“都怪我太相信她爹娘了,以为这半月她真在绣嫁妆,还傻乐。”
“寿数天定,无可奈何。”赵泽雍只能这样宽慰。
又半晌,郭达苦笑:“可见,天下有情人难成眷属。表哥,老祖宗有意撮合你和蕙心,我劝不住,怎么办?”
晴天霹雳般,容佑棠双目圆睁,直直望向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