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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可双方背景差距太大,庆王能拿出来赠人的礼物,珍宝无疑,叫平民百姓怎么回礼呢?
容佑棠沉思,有些怔愣出神。
“回赠?”赵泽雍摇头,缓缓道:“倘若你所说的对等是指金银的话,这世间有谁能与皇家抗衡?出身无法选择,本王碰巧投在皇室而已。这匕首你不喜欢吗?”
容佑棠下意识点点头:“喜欢的。”
赵泽雍莞尔:“那就收下。送匕首是因为承诺、也因为合适、更因为你欢喜。并无任何他意。”
他意?殿下居然说“他意”!我何德何能,您还能有什么企图啊?简直了……
容佑棠觉得耳朵有点热,忍不住笑起来,笑一半又迅速收住,收下匕首,正色拱手:“多谢殿下馈赠。”
赵泽雍剑眉入鬓,高大俊朗,正色提醒:“你还欠着几坛梅子酒,别忘了补上。”
容佑棠顿时窘迫异常,嗫嚅半晌,才尴尬解释:“可是没有了。上次摔的是最后两坛,今年果子还没下来,最快也要等到夏末才有得喝,要不——”
“不着急。”赵泽雍温和打断,眼睛一眨不眨:“你慢慢地酿。但得事先说明:若不好喝,是不算数的。”
“啊?”
“熟能生巧,你多尝试几年,不就行了?”赵泽雍好心提点。
“……哦。”好像有哪儿不对?
容佑棠有些不安,其实有件事他未曾细想过、暂时刻意逃避,比如庆王为什么要——
“殿下——”容佑棠的双手突然被拉起。
“很冷吗?”赵泽雍低声问。两人对坐,四目凝望,他握住对方冰凉的手,整个包住,缓缓摩挲。
“还好。”容佑棠轻声回答,耳朵越来越热。他童年缺衣少食,兼在冰湖冰面上躺过一晚,终究损伤根底,气血不畅,冬季便手足冰凉。此时却被庆王温暖干燥的宽大手掌握住……那热度,仿佛能直通心里。
——他们谁也没明说过什么,却有种心照不宣的隐秘默契。
赵泽雍嘱咐:“国子监虽人才济济,但书生多意气用事,且贡生荫生之间,从来有些不合,明争暗斗不断。你自己小心,若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就抬庆王殿下出来压倒他们?”容佑棠极小声接了一句,眼睛明亮灵动。
赵泽雍莞尔:“随你。”
“不。”容佑棠却摇摇头,愧疚道:“您托郭公子家为我这个外人开具荐书,已是破例,我要是在国子监学不好、或者动辄搬出庆王府和定北侯府,那成什么人了?我丢脸只是自己的事,断不能牵连你们的名声。”
赵泽雍耐心解释:“当初就是担心太过招摇,才转托子瑜帮忙,子瑜最为端方严谨,倘若你只是纨绔草包,那么即使本王开口,他也会拒绝的。”
容佑棠心里好受许多,但仍谨慎道:“话虽如此,毕竟托了关系进去的,挨贡生鄙夷白眼也无话可说。”
赵泽雍低笑出声,嗓音浑厚,胸膛微微震动,很容易让人回忆其身体的硬度和热度。
“我在国子监见到周家兄弟了。”容佑棠念念不忘。
“不奇怪,周仁霖品级足够。”
“您觉得……周仁霖如何?”容佑棠心血来潮问,心头发紧。
赵泽雍直言不讳:“很不如何。才干一般、官声二般、治家三般——长相倒是一流,年轻时点了探花,娶了平南侯府的千金。”
呃~
容佑棠听着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于庆王果然慧眼识人,不高兴于自己的生父为什么是那样子的。
“怎么?”赵泽雍皱眉问:“周家人欺负你了?”
不只欺负,他们还害死我娘了,我只是侥幸才逃过一劫。
容佑棠摇摇头,叹息,情绪低落。
赵泽雍没有追问,但心里已又记了周家一笔。他用力,将对方摁在自己肩窝里,顺手摘下其黑色方巾、揉乱其头发。
容佑棠傍晚从国子监直接赶到庆王府,身穿统一的书生青白两色棉袍、头戴方巾,越发显得长身鹤立,容貌昳丽,俊美无俦。
“殿下——”容佑棠被迫贴紧对方温热身躯,鼻腔充斥独特体味。他倾身,重心向前,手没地方放,胡乱挥几下,结果被庆王捉住、迫使其圈住自己的背。
唔,这样就互相拥抱着了。赵泽雍满意颔首。
不知何故,他觉得怀里的人今天这衣袍装扮十分顺眼:白色棉袍腰间巴掌宽的黑色腰封,外罩青色外袍,干脆利落。不像从前,里里外外穿那么多。
“殿下,我们——”容佑棠在庆王肩窝里闷闷开口,生涩至极,双手小心翼翼揪住对方衣服,“我们——”
暖洋洋的,这样抱着其实很舒服。
“嗯?”
容佑棠“我们、我们”半天,就是说不出所以然来,索性闭嘴。
安静相拥。
赵泽雍本意只是想抱一抱而已,但片刻后,他终究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容佑棠额头,然后顺着眉心往下,鼻尖轻触,最后双唇相碰,轻轻摩挲——
悸动非常,异样情愫疯狂流转。
容佑棠猛一个激灵,睁大眼睛。每次这种时候,他总是努力看,试图寻找什么,但靠得太近,只能望进对方幽深眸海,复杂莫辨,让人沉迷。
摩挲几下,情不自禁开始舔/弄啃咬,气息一窒,眼神突变,他用力把人揉进怀里,撬开其唇齿,以绝对碾压的力度攻进去,大力翻搅吸/允,逼得对方无法呼吸。
“唔……呜……等、等等——”容佑棠总是跟不上对方节奏,气急又恼火,索性回咬一口!
赵泽雍笑得眼睛眯起,惩罚性地更用力握住对方后颈,强悍霸道。
暧昧水声轻微响起,空气温度逐渐变得火热。
赵泽雍手掌越发用力,他总控制不住力道,把人揉搓得生疼,罗汉榻就在几步之外,只要把人——
然而此时,书房门被叩响,外面传来亲卫的通报声:
“殿下,郭将军和郭公子求见。”
胸膛剧烈起伏,赵泽雍眸光幽深而危险,隐忍压制,他松手,把对方拥起来,沉默帮忙把揉乱的衣领整理好、方巾给戴上,哑声解释:“他们来商议北郊营地的。”而后吩咐道:
“请他们进来。”
“我、我需要回避吗?”容佑棠手指头颤抖,调整呼吸,极力作若无其事状。隐秘刺激之外,忽然陷入说不清的茫然无措中,他觉得不应该放纵、不应该沉迷——这算什么呢?他是高高在上的亲王……两个男人,究竟算什么呢?
可惜赵泽雍天生不擅温言软语,尤其不懂情爱。他满足而踏实地把人按坐在椅子上,弯腰问:“你不想听?听听吧,晚了就在这儿歇,明早一起出门。”
“想听,我想多学学。”容佑棠坦然表示,想了想,又找个理由说:“不过我得回去,书箱在家里。”
赵泽雍有些失望,但也只能同意:“好。”顿了顿,一本正经道:“庆王府离国子监近,其实你歇在这儿更方便。”
容佑棠婉拒:“可是我爹记挂得紧,一日未归,他就得担心一夜。”他过去把书房门刚打开,就见郭家兄弟俩走上台阶。
“哈哈哈~”郭达耳尖,取笑道:“容哥儿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整日找爹,丢不丢脸啊?”
“孝顺父母,不丢人。”容佑棠笑答,已恢复镇静。他巧妙侧身,隐在背光处。
“哟?”郭达随手屈指一弹容佑棠的书生方巾,关心问起:“国子监好玩吗?夫子有没有打你板子?”
容佑棠哭笑不得:“今日只是入学造册、认认地方,夫子还没露面呢。”
郭达戏谑地鼓励:“定北侯府只出了我哥一个文曲星,其余堂表兄弟全是武夫,棍棒也赶不进学堂,国子监名额年年送人,如今你去读书,可千万给定北侯府争口气,别让外人总嘲笑我郭家缺少书卷气。”
赵泽雍挑眉:“棍棒也赶不进学堂的,其中就有——”
“哎哎哎!”郭达慌忙打断,悻悻然告饶:“表哥,人各有志,好汉不提当年勇,往事就让它过去吧,行吗?”
容佑棠脑海中浮现郭家长辈高举棍棒赶孩子进学的画面,不禁笑起来——今天的洪磊也是不肯,但他确实热血冲动了,洪家长辈是对的,多读两年书,总不会有错。
四人落座,茶香飘散,开始议事。
郭家嫡长孙永远不苟言笑,半句闲谈也无,一身浩然正气。他虽发现了容佑棠红肿的唇,心猛然下沉,但只作不知。率先开口提及正事:
“殿下,今日早朝时,工部、户部的人一齐发难,条列多项兴建北郊大营过于操切的罪状,我虽在户部,可惜压不住场面。您看如何?”
“你刚上任不久,侍郎之上有尚书,还有一群滑溜老人,急不得。”赵泽雍理解地宽慰。
郭达咬牙切齿,头疼道:“陛下有旨,限期三月要看见营地轮廓、年底就要巡查新兵操练成果——但现在北郊还是一片泥地!老百姓的房屋田舍都没交割清楚,建大营之前,居然要先征/地!”
混帐玩意儿,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容佑棠十分同情:“陛下就没派人协助吗?连征地都要自己上?论理这不该咱们管吧?”
赵泽雍每次听到容佑棠自然亲密地说“我们、咱们”,心情就会变好。
“快别提了!你当指挥使威风凛凛呢,其实就是个忙不停的!”郭达一肚子气,拍大腿,哀叹道:“这两天表哥和我就像民夫,在北郊奔走劳碌。陛下命我协助表哥、叫各部配合,可没具体吩咐,底下的人就能推则推、能拖则拖!那群龟孙子,都憋着坏水想看笑话呢!”
容佑棠沉思片刻,字斟句酌道:“凭空想建个兵营出来:首先要有土地,其次要有银钱,最后要有人手。”
“没有,都没到位。”郭达愁苦摇头,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有气无力地说:“地是划了,但还没清空;户部尚书是平南侯的人,那老狐狸卡得死,活像国库是他家的!人手?想征用民夫得有钱粮,太平年代的,谁肯白干呐。”
郭远端坐,神情肃穆,慢条斯理训导:“小二,坐好了,你这样成何体统?”
郭小二意思意思挪动一下屁股,仍瘫坐着,小声嘟囔:“我宁愿去打仗、去剿匪,也不愿当民夫修兵营。”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赵泽雍感慨道:“如今本王算是切实体会到了。”
“那户部尚书不可能无缘无故为难吧?行事总有理由。”容佑棠直言不讳:“他或者他背后的平南侯有什么目的?这兵营还没建好,就想塞人了?”
赵泽雍并不回避:“平时不见他们积极,有好处的事却争先恐后,花样百出。”
“哼,”郭达不屑地嗤笑:“这几天我和表哥总能偶遇勋贵,庆王府和定北侯府的门房天天收到一堆拜帖、请帖。”
赵泽雍嘱咐:“不必理睬,叫管家全打发了,免得沾惹是非。”
“殿下放心,”郭远恭谨道:“老祖宗这段日子斋戒礼佛,闭门谢客。”
容佑棠问:“户部是平南侯授意,那工部呢?兵部呢?其实等新大营建立后,本就需要选官,朝廷上下,来来回回是那些人,避不开的。举贤任能,‘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都是为陛下、为成国做事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谁也没本事把北郊大营收归囊中!”
“嗳,你想干嘛?”郭达促狭问:“容小赖皮脸?”
“陛下从未授予殿下组建北营诸将官的权力,某些人纯属多心。”容佑棠正气凛然地表达不满,紧接着话音一转:“不过,也许他们只是希望殿下美言几句吧。”
赵泽雍笑而不语。
“随便美言不行的。”郭达提醒道:“正是因为表哥从不信口开河,所以才深得陛下信任,怎能自毁名声呢?”
“陛下英明神武,定会理解殿下苦衷的。”容佑棠好声好气道:“而且,殿下身为指挥使,总不能只有郭将军一个帮手,应该可以挑几个副手吧?否则岂不累坏了。”
“表哥有权力挑选副手,只是人选太多了,派系纷争复杂,尚未敲定。”郭达解释。
容佑棠提议道:“光看是看不出来的,做事得凭本事。殿下,不如把差不多的副手人选全带去北郊,考核他们一番,各安排些任务,以三月为期,论功评判,筛选标准由您制定。到时总能挑出个别满意的吧?”
郭达心领神会,乐了,噗哧笑道:“耍人玩呢!那样做背后得被人骂死,候选副手全是各大派系的心腹亲信。”
容佑棠理直气壮道:“怎么能叫耍人玩呢?公开宣布的考核,通不过就只能出局,怪谁?,反正指挥使本就是个得罪人的差事,索性放手干!依我的浅见,钱粮和人手都可以作为考核任务,掰碎派发。殿下只负责征/地,毕竟天子脚下,万一不慎有失妥当,闹得怨声载道就不好了。”
“老实说,我们活像恶霸土财,这几日勘察规划的营地时,当地人眼睛都带着恨。”郭达落寞又难受:“我们在西北可受老百姓尊敬信任了,他们连自家小娃娃也敢交给我抛着玩儿。”
奶奶的!老子本是备受爱戴的英雄好汉,现在竟然被老百姓当成洪水猛兽了!
赵泽雍无奈道:“朝廷搬迁的旨意下得太急,缺乏缓冲时间,百姓不理解很正常。”
“安置土地和银粮未到位,红口白牙叫人限期搬离,我实在说不出口。”郭达扶额,长叹息。
郭远沉吟半晌,建议道:“殿下,小容说得有道理。我理解您宁缺毋滥的原则,但眼下时间紧迫、人手严重不足,您折中忍忍吧,把各派系举荐的副手都叫来,过过筛,行就用,不行就撤换,不碍事的。顺便还可以把咱们手上的几个人推上去,反正各凭本事,料他们也说不出任人唯亲的闲话来。”
“只要是人才,本王不在乎被议论任人唯亲。”赵泽雍不悦道:“京城官场风气太差,没几个能做实事的。”
一番讨论后,定下初步计划。
郭达不怀好意道:“明儿就叫上各部举荐的副手,一起去北郊吃灰当民夫,想白在北郊大营占一席之地,没门!”
容佑棠总结道:“如此一来,银粮和民夫就有人接手了。其实征/地最麻烦,处理不好后患无穷,不知朝廷给出什么搬迁条件?”
“迁至西郊,田地照原数补足,按人口分房屋,发安家银,免三年税。”赵泽雍告知。
容佑棠一听就明白了,小心翼翼问:“西郊?那里有坟场和乱葬岗啊。”
我天!不管搬迁条件如何优渥,谁家愿意搬去乱葬岗?!
“是西南郊靠近官道那一片。”郭达嘴角抽搐,面无表情道:“所以,在北郊征地之前,首先要把西郊坟墓集中迁往腹地深处。这两件事要在一个月之内解决,接下来还得平整土地、找工部测量筹划,三月内要弄出兵营大概轮廓,迎接陛下视察。”
简直、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容佑棠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不单要得罪人、还要得罪鬼?让骸骨也搬迁?幸好我娘和我爹的家人葬在西郊腹地,没有靠近官道。
容佑棠唏嘘摇头,怜悯地看着庆王和郭达。
“事在人为。”赵泽雍也有些焦头烂额了,他擅长治军打仗,当了指挥使却被迫转为全才,同时仍兼任西北统帅,其左右副将谨慎,经常有公文快马送京急等批示。赵泽雍捏捏眉心,缓缓道:
“西郊……确实欠佳,但京郊没有其它空地,再迁就得去外县、变更户籍,百姓绝不会同意。无名尸骸好处理,统一搬迁,请法师焚香祭奠即可。有主的较麻烦,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朝廷适当贴补,头五十名同意者,加倍补偿,次五十名,多补一半,以此类推,派能者去游说。另外,为安抚民心,拟在西郊建中等佛寺、宝塔各一,此事父皇已批准,交由礼部负责,限期两年完成。”
容佑棠闻言松口气:“还好,还好!动员搬迁时也能多一个说法。”
“吃力不讨好,挨骂又受气。说的就是这种差事。”郭达撇嘴。
赵泽雍提笔,写写划划,增删罗列,严谨认真,随口道:“权当历练吧。”
“大概需要多少银两?”容佑棠问。
“仅征地迁坟两项,预算就超一百五十万,这还是北郊相对地广人稀的结果。”赵泽雍答。
“我这几天睁眼闭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郭达自嘲道。
“这一百五十万我已争批下来,不日即可调拨出库。”郭远喝口茶,头疼指出:“但后续才是重点:征民夫、砖石土木、建造器具等等,没有千余万,是建不起来的。事实上,国库目前最多只能匀给北营五百万两。”
容佑棠惊讶问:“差那么多?要怎么凑?”
“东挪西凑,或者等国库充盈。”郭远道。
“有限期的,耗不起。”郭达皱眉。
赵泽雍沉声道:“不能拖,得想办法。”他一气写满整页计划,端详片刻,递给容佑棠:“你们看看。”容佑棠接过,忙先送去给郭远过目。
“为期一月的春训即将到来,沅水大营今年是什么计划?”赵泽雍忽然问。
郭达心不在焉答:“无非山林攻防战和将士大比罢了,年年如此。”
赵泽雍不赞同地摇头:“收效甚微,也该改改了。”
容佑棠心念微动,试探性问:“总不能叫他们充民夫修大营吧?”
“有何不可?”赵泽雍莞尔,气定神闲道:“此事交由韩如昆办理。若做不来,想必韩太傅党也不会再开口举荐其担任北营副使。”
韩如昆正是韩太傅的独子。
哇,够强横,这样明目张胆地为难人——不愧是庆王!
郭达击掌赞同:“好主意!虱子多了不痒,咱谁也不怕得罪!”
容佑棠瞠目结舌,对庆王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皇子中敢这样开罪权臣勋贵的,再没有第二个。陛下真是明君,假如换成别人当指挥使,北郊大营三年五载也见不着轮廓。
赵泽雍温和对视少年的仰慕眼神,心里在笑,却板着脸说:“也给你派个差事,省得你散学回家闲玩。容佑棠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