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孤独

意科斯布莱猫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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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她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也许吧,她们两个真的很讨厌,只是你现在感受不到而已。之后你就会慢慢了解她们有讨人厌的了。”说完后,程政开始在身上找着钱,好不容易搜到三元五毛:“律,一齐去小卖部买果汁吧。我今天难得带多了钱。”赵基律拿出自己的荷包掐了掐,看来还有几块,无可奈地点了点头:“只买喝的,不买吃的。”

    “知道啦,你兄弟我就这么点钱怎么有钱去买吃的呢?”说着就向赵基律炫耀着自己手上的三元五毛。赵基律立刻陷入了无语的状态,这货到底有多豪爽啊?

    “知道了,你就别晒你那3.5元了。”赵基律真的很有扶额的冲动,但是手都还没有与脸齐平,就被程政从背后往教室的反方向推着下楼:“喂,程政,你干嘛啊?”

    程政吐了吐舌头:“去小卖部嘛,当然要到一楼啊。”

    “什么?!!!”赵基律又被程政坑了。

    在顶楼那里有个小小的角落,一个黑漆漆的角落。

    “啪嗒,啪嗒”的声音回响在楼梯间。一个黑发的少女趁着午休,走廊空荡荡的这段时间,来到了位于顶楼的这个小小的角落。怀中抱着一个粉红色的保温瓶,上面满是幸福的樱花;手上还拿着个小小的长方形的盒子,上面有一只可爱的小熊,里面静静的躺着的是少女专用的筷子和汤匙。少女摸着黑,把保温瓶放到一个水平的位置。

    眼前漆黑一团的,少女在黑暗中摸索着电灯的开关,在哪里呢?突然,少女的手摸到有什么碰了一下她的手,少女吓得缩了一下,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再次摸了一下之前碰到的东西:细细的,有点粗糙,像是绳子。少女毫不犹豫,把那条绳子往下拉,“哋嗒”两声,那个小小的角落明亮了起来,眼前都是一堆堆的书桌和一堆堆的椅子。

    这里还是老样子诶。

    选哪个好呢?

    这时少女的视线和一套比较完好的桌椅碰上了。少女慢慢地走上去,摸了摸桌子,很大的灰尘,在口袋中拿出一张白白的纸巾,擦了擦桌面和椅子的表面。一张熟悉的桌子出现在了少女的面前,看到这个熟悉的家伙,少女的心顿时兴奋了起来,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就选你好了。少女在这个遗弃的角落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桌子和椅子。

    少女慢慢地拖着桌椅发出难听的声音。“吱吱吱”的几声后,少女终于把自己的“饭桌”拉到一个自己理想的位置。然后在之前放自己的保温瓶和筷子盒的地方,把他们带到这张干净的桌子上面;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壶,喝上了一口后,少女打开了放有筷子和汤匙的盒子,打开了保温瓶的盖子。吃饭前,还不忘说上一声:“沙茵,吃饭了。”然后就开始慢慢地吃了起来。

    家里的饭菜总是最好吃的。沙茵是这样一直认为这的。

    吃了一会儿,饭也吃完了,水也喝光了,该是时候睡上一觉了。但是这时却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这个时候了,会是谁呢?沙茵站了起来,向楼下望去,看到的是一头的白发,然后看到那套浅蓝色的制服——是巡视午休的老保安。

    耳朵灵敏的老保安,也往上看,正好与沙茵的视线对上了。他认识沙茵,但是他却并不害怕这个可怜的女孩。慈祥的老保安先是亲切的一笑,然后慢慢地走到这个属于沙茵的小小空间。

    “沙茵啊,中午好啊。”

    “林伯伯中午好,吃过饭了吗?”

    老保安点了点头,看着四周的环境:“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对啊,我很喜欢这里,很高兴林伯伯把这里‘租’了给我。”

    老保安低头看了一眼沙茵的桌子,慈祥的笑了:“沙茵还是这么喜欢这张桌子。”

    沙茵怜爱地抚摸着这张对她来说有特殊意义的桌子,回忆着以前的事,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对啊,这张桌子对我来说很珍贵呢。”

    “呵呵呵。”老保安笑了起来,但是却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这个角落除了沙茵,其他的人没什么事的话都不会来了吧。”

    沙茵看着那堆比自己还高的桌椅堆:“嗯。所以林伯伯就知道是我了?”

    “是啊。”老保安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有多少人会不惧怕这里漆黑的环境,这里比起下面看不到的东西多很多,人啊,遇到看不到就会害怕的了吧。”

    虽然沙茵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她认为不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就说出了自己对这个地方的感受:“我反倒觉得这里很好呢。对了,林伯伯还要工作吧,你先去工作吧。”

    “也对啊,那么沙茵你自己要小心罗。”老保安准备下楼去的时候,想起了刚刚想说的话:“今天天气很适合去看金鱼呢。”

    沙茵喜出望外,真的吗?我很久没到那里去了。沙茵听到这话都高兴得忘了跟老保安说再见了。在她想起这件事之后,回过头来看的时候,老保安已经走得老远了。那么睡一下再去金鱼池吧。

    然后今天带上来的,准备在吃完饭后复习的书垫高,做成枕头。再把刚刚吃过饭的桌子,收拾了一下,就躺下来了。

    但是沙茵却怎样也睡不着,心里一直在想着:今天可以下去了,而且现在大家都在科室里午休呢。想去看金鱼呢,睡不着呢。就去一下下,回来再睡好了。对,就这么办。

    想着想着,沙茵就不再睡了,反而坐了起来,把书放回到桌子上。拿着自己的水壶独自下楼去了。

    在二楼的拐弯那里,沙茵装满了一壶水,正打算下楼时,撞到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沙茵马上低头认错了。

    “喂,你走路看不看路啊?”那个人立刻出嘴就大骂起来,听声音是个女生。

    沙茵抬起头,她看到这个女生的样子:脸上带着几分凶神恶煞,耳朵上带着耳钉,头发偏棕色,裙子像很多女生那样,是改短的了。沙茵认识她,是同班的同学,从高一开始就是同班的了。虽然一直是同班,但是在沙茵的记忆中她们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学习成绩也一直吊着班的车尾。

    那女孩没有多说一句,就转头走掉了。

    走掉了,很想和自己班里的同学说说话,聊聊天。我真的很想,聊天,说话,和这些熟悉的陌生人。

    沙茵咬着下唇,有点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不甘心又能怎样?心里顿时充满了无奈,而不甘心和悲愤又在此时侵蚀着心中的那片小小的希望。一股无力充满了大脑,让她整个人都跌到地上坐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不行,我不可以这样,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沙茵用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重新站了起来。走到了楼梯那里,沿着楼梯下到学校的小花园。果然今天的天气很适合来这里呢。沙茵吸着这里的植物散发出来的干净的空气,与花香在这里小小声的哼唱着歌。这时的小花园没有太多的喧吵,因为大家都在科室里午休着,只有沙茵一个人,这是她最高兴的时候,因为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不用担心别人被自己吓到。

    沙茵带着开心的心情来到了金鱼池的旁边。金鱼池内的鱼儿们见到沙茵的到来也都很高兴:本来沉到最低下的一条肥锦鲤都浮到水面。鱼池噼啪噼啪的,虽然听不到他们的话语,但是从水池这么热闹的形势看来,他们都很欢迎沙茵。沙茵笑得很开心地对着鱼儿笑着:“谢谢大家都这么欢迎我呢。很久没见了,大家还好吗?”

    沙茵在鱼池旁的一张石头制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他们像是用着同一种语言沟通着,很高兴地聊着天。

    这时,一阵很大的风吹过,不仅揭起了沙茵的裙子,吹起了沙茵的头发,还把一个油腻腻的塑胶袋吹到鱼池中;风停后,沙茵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就看到那个油腻腻的塑胶袋,视线转向鱼儿们的时候,鱼儿们都争先恐后地浮到水面上,沙茵似乎听到了池中的鱼儿们在喊着救命。

    塑胶袋贴着池边,好像很近的样子,如果林伯伯在的话,我就可以用那根长长的竹竿把这个塑胶袋弄上来了。但是,事实却是老保安去了巡视午休,而直到竹竿下落的就只有那个老保安。

    沙茵看到了鱼池旁的一个矮矮的假石,但是也不能说他矮,因为只要猫着腰就可以扶着它够到那个塑胶袋的那里。沙茵想着,就行动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假石那里,就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猫着腰,慢慢地够到塑料袋那里。但是实际上塑胶袋离她的手还有一段距离,就在沙茵想再往前走一步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了一个男孩的声音——

    “沙茵,你在干嘛?!!!!”

    沙茵转过头去,但是脚下却滑了一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男孩跑了过来,迅速地捉住了沙茵的手,顺势把沙茵整个人给抱了过来。沙茵吓得瞪圆了眼睛,而且脸上出现了红云:“谢,谢谢你,律。”

    赵基律被沙茵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沙茵啊,你别这样好不好?”

    “律,你可以放下我吗?这样会不好意思。”赵基律看着怀中的沙茵,脸上立刻就红了起来:“啊,啊,不好意思。”然后马上放开了沙茵。

    沙茵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掩饰着自己已经红得不行的脸。这时想起了,赵基律的话,歪了一下头:“律,是什么意思?”

    赵基律被气得,脸都不红了,反而头开始冒烟:“就是说,你别再做这些奇怪的事情行不行?”

    “奇怪?”沙茵想了一下,然后开始着急的解释:“鱼儿们向我求救。他们说那个油腻腻的塑料袋会令他们窒息的。也就是说不快点的话,他们会死的。”

    赵基律听到这样傻气的理由后,不禁开始,但是当他看着沙茵的时候,却骂不出来;又不希望沙茵再做那么危险的举止。这时赵基律感觉他的袖子像是被拉了一下,他望向身边的沙茵,沙茵以一种求救的眼神看着他:“律,求你了,救救他们。”沙茵的样子,充满了焦虑,赵基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如果自己不答应沙茵,她一定还会去靠自己来把那个塑胶袋捞上来的。没办法了。

    “程政,帮我照顾着沙茵。还有把我的衣服给我拿好。”说着把自己的外套扔给了程政,把沙茵推到了程政的旁边。然后走到鱼池的旁边,脱下了鞋子和袜子,卷起衣袖和裤管,猫着腰,抱着石头就一点点的靠过去。

    “兄弟,小心点。有什么事,遗嘱记得写我的名字。”程政开玩笑那样对着赵基律大叫,但是,这家伙的恶作剧终于遭到报应了:沙茵用有点生气的眼神看着程政:“小政,这样的话是不可以说出来的。要是律真的掉下去了怎么办?”程政摸着后脑:“我,我开玩笑而已嘛。沙茵干嘛这么生气。”

    这时赵基律刚刚好把塑胶袋捞了上来,听到了程政与沙茵的对话,感到很意外:“程政你也是这样叫沙茵的吗?”程政听到后,就嬉笑着把手放到沙茵的头上,像摸小动物那样摸着沙茵的头:“对啊,因为我和沙茵是很久以前就认识啊。有多长时间我都忘了。”

    “那,为什么你之前又那样称呼沙茵?”

    “因为外人都这么称呼她啊。我为了配合着他们就跟外人提起沙茵的时候,就会叫她幽灵小姐。因为没有多少人记得这家伙的真正名字。我之前以为你是那些人的一部分啊。”程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沙茵,但是话语中却隐藏着像是责怪着那些人似得,但又像责怪着自己似的。

    鱼池上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池中的鱼一条条冒出水面看着这三个完全无声了的人类。

    沙茵,沙茵。

    沙茵的视线转向鱼池中,她看见鱼池中,鱼儿们都在看着她。她慢慢地蹲下,扶着自己的头发,头向下倾。

    沙茵,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赵基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沙茵,程政看到了赵基律这样的眼神,笑了一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什么,这是沙茵特有的能力,我常见。以前。”赵基律吞了一下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向前去拍沙茵的肩膀,却被程政阻止了,程政抓住赵基律的手,扭了下头:“别打扰她。她只有在这时才会感觉到有一点点的开心。”

    赵基律看着沙茵,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奇怪,这是什么感觉,自己似乎还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沙茵真的是个很奇怪的存在。这时沙茵刚刚准备起身时,与赵基律四目相对,脸红了:“律,有什么事吗?”这时的赵基律的脸也红了,扭了扭头。

    “律,小政。我先走了。”说完,沙茵向赵基律和程政点了一下头,转头就走了。赵基律依旧还没有从恍惚中恢复过来。

    “喂,律,人都走了。你还在干嘛?”程政边说,边摇着赵基律。赵基律这时才醒过来:“怎么了吗?”程政耸了耸肩:“我哪里知道你啊。好啦,你再呆我就不管你了,我先走了。科室见。”

    就在程政正要走的时候,赵基律却抓住了程政的手:“程政,你知道多少?可以告诉我吗?”程政“哈”了一声,赵基律很认真的看着程政:“我是说关于沙茵,你知道多少可以告诉我吗?”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想对我表白呢。”

    “我呸,呸呸呸。谁要对你表白啊?”

    “关于沙茵啊。我是知道挺多的。因为我和她的关系挺复杂的。但是,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呢。所以你就等吧。直到有天或许我不说你也会知道的。但是,有些东西让你知道也可以的,就是:我和沙茵是从小学开始就认识的了。而且……”程政的眼里带着些许悲伤的看向蓝蓝的天,而且也有些许的不忍心。

    “而且,什么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说你也不相信,最初我认识的沙茵并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的。”

    ICO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