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四十二)

子羡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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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工匠的日夜加工下,不过两日,便将衣服赶做了出来。

    这时候,酷暑已经快要过去了。

    剧本也改了过来——编剧算是电影界里一员老将了,对于他这种行为,刘载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不过特别叮嘱“要依着第二版的剧本来改”。

    然,网络上,关于这次的选角的讨论,依旧没有停止。

    诸多原著迷表示“心碎了一地”,不仅删去了大量的男配,就连男主也换了个女演员……不过,关于新换的女主角罗逦迆,诸人倒是满意的。

    顾宴清自那日发微博之后,便默不作声了——无论她现在再怎么打包票说自己能胜任,只怕粉丝们也不会买账。

    用实力说话,是她向来信奉的原则。

    在等待电影开机的这一段时间,她也没闲着。

    某个电视台搞了个女神名气大pk,胜者会出席一个晚会。关于这个,顾宴清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听说冯蓝有意买通评委,让郑葵获得冠军的时候,就来了兴趣。

    关于这个头衔最终花落谁家,她倒是不在乎——顾宴清想要的,是年终时候的白兰花影后奖项。

    那才是她的最终目标。

    只是,一想起之前冯蓝给她下的那些绊子,最严重的是连累川川受伤——决不能让她好过了。

    娱乐圈里,买票贿、赂的事情绝不止这么一桩,人情世故里面的水深的恨,顾宴清不是个多么嫉恶如仇的人,也管不着别人如何。她只是想让冯蓝,狠狠地栽进自己挖的坑里面。

    不会说是为了被冯蓝坑害的小明星报仇,这么正义感爆棚的理由并不适合顾宴清,她只是为了川川。

    这件事情,是瞒着川川,私下里进行的。

    顾宴清联系了沈海河,不过略略一说,对方就心领神会了。

    除此之外,沈海河还约她见面。

    数起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多,顾宴清也知道她知道自己不是原装的,不知何意,不免有些惴惴然。

    沈海河再三叮嘱,不许带着江斜川。纠结了半天,还是让江斜川单独开了个包厢等着她。

    沈海河今日里穿了件樱花粉的旗袍,露出雪白的臂膀和修长的腿,头发挽了起来,一见她,便站起来,笑着引她坐下。

    两人饮了几杯茶,寒暄了几句,沈海河冷不丁地抛出来一个问题,倒把顾宴清吓了一跳。

    “你以前,过的怎么样?”

    沈海河摩挲着瓷杯,声音低低的:“在你还不是顾宴清的时候。”

    顾宴清一怔,心里默默地叹口气。

    这种事情,原本便是避无可避的。沈海河早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件事,以她的个性,又怎么不会询问到底。

    只是,顾宴清不知道要如何告诉她——母亲早早辞世,一干兄弟姐妹,无一亲近,继母视她如眼中钉,及进了皇宫,大婚前日便莫名其妙地亡了——这样的情形,如何说的出一个“好”?

    但眼下,也只能宽慰她心。

    顾宴清决定还是隐瞒一部分事实:“出身是名贵清流,父亲严正,被太后亲点为皇后,如此而已。”

    闻言,沈海河眉毛微微一动,抬眼看她,眼睛里显露出一丝喜色,继而又蒙上一股子忧愁:“原来已经嫁人了……那个小丫头还未通人事……唉,总比是个贫寒人家的好。”

    顾宴清沉默了。

    我也是未通人事的啊……

    沈海河显然并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的意思,她看一眼顾宴清,没由来地抛出来一个问题:“你喜欢江斜川?”

    顾宴清楞了一下,未能及时反应过来。

    沈海河叹口气:“我一眼便看了出来。”

    继而惆怅道:“还记得以前阿清刚刚分到江斜川手下时,我还取笑过她,说经纪人长这么好看,还不得来个日久生情?结果两人就这么过了四年,也没来电……谁知道你来这里不过一年,就发展出来这样的关系。”

    顾宴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笑了一笑。

    沈海河感慨道:“看来有时候,爱情与容貌并没有多大的联系。”

    两人聊了一下午,倒也和乐融融。沈海河还告诉了顾宴清,不少关于她家人的事情——毕竟,当时顾宴清执意入圈,父亲断绝关系也只是在气头上。

    血肉相连的亲人,哪里有能说断就断的。

    顾宴清生来并未从父亲那里得到过太多的关爱,尽管对这具身体的骨肉亲人也没有什么了解,但对于沈海河的细细叮嘱,也记了下来。

    毕竟借用了他人的身体,也总要尽一份身为儿女的责任。

    待二人聊罢,刚刚出了包厢门,就看到江斜川站在一边,一看到顾宴清,下意识地就去牵她的手。伸至一半,忽想到了沈海河也在,又收回来。

    沈海河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

    顾宴清揽过江斜川的胳膊,促狭地看着他:“怎么?还不好意思?”

    江斜川反应过来,应是顾宴清将这事告诉了沈海河,微笑道:“还不是顾忌你的名声。”

    沈海河笑道:“现在,确实应该是小心一点,免得被那些个狗仔们拍到。宴清,你近些日子里闹出的事情不少,还须谨慎,最好把这件事情往后拖上一拖。但纸总是包不住火的,若是哪一日被拍到了,也是大大方方承认了好。毕竟两情相悦,也是阻挡不住的啊。”

    顾宴清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打算的。”

    等到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夜色温柔。

    用过了晚餐之后,顾宴清揉着肚子,趴在了沙发上看电影。

    看的是一部老电影,金色卷发的女子脸庞精致,举手投足,都是浓浓的风情,诱人神往。

    看的正精彩之处,江斜川收拾妥当,挨着她坐下,手一抬,就摸到了她的小肚子。

    如同被摸了肚皮的猫,顾宴清一惊,下意识地就把他的手推开了。

    江斜川不解地看她:“怎么了?”

    顾宴清笑得讪讪:“不怎么。”

    说话间,她把衣服下摆往下拉了一拉,企图掩盖住自己的那一簇刚刚长出来的肉。

    这样的小动作怎么会逃得过江斜川的眼睛,很快明白她在隐藏着什么,江斜川拉过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戳了戳她软软的肚子:“长肉了?”

    顾宴清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这事真不能怪她!都是江斜川做的好事,一天到晚好吃的做个不停,有时候还会做夜宵……饶是她个吃不胖的体质,现在腰也静悄悄地长了肉——连她一开始特别满意的马甲线也不见了!

    顾宴清苦着脸,艰难地做了一个决定:“以后晚上不吃夜宵了!”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以后多做些素菜,清淡点的那种。我要减肥。”

    江斜川笑着又摸了一把:“根本看不出来啊,别担心,况且这次拍的又是古装剧,不需要刻意节食减肥的……现在手感多好啊,软绵绵的。”

    说着,他的手就不规矩起来,假装不经意地掀开她的上衣下摆,面上却是一本正经:“来,让我用手量量长了多少的肉。”

    顾宴清面红耳赤,脸上发热,她肚子凉凉的,江斜川的手却是烫的,似乎带着火焰般,接触过的地方都燃起了小火苗,腾腾腾地烧了起来。

    忽听得一声女人的娇吟声,似是痛苦又似欢愉,听得人心里痒痒的。

    顾宴清吓一跳,连忙撇清关系:“不是我!”

    当然不是她,是从屏幕上传出来的。

    在两人腻歪的这一会子,电影上的剧情悄悄地变成了大尺度的少儿不宜。金发女子衣衫半褪,媚眼如丝,露着勾人的大白腿。

    性感的红唇微启,又是一声噬魂入骨的娇喘声。

    耳畔,江斜川的呼吸声重了几分,手也更烫了,肌肤相触除,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顾宴清也算是读过一些避火图,受过基本启蒙的人了,当下心道大事不妙,脑海中警报大响。

    她挣扎着从他身体上跳下来,没头没脑地抛下来一句“我要洗澡”,便急匆匆地跑进了浴室。

    江斜川背对着她,看不见表情,只听得低低“嗯”了一声,末了,是一声叹息。

    顾宴清小心翼翼关上浴室的门,三两下脱掉了衣服,打开了花洒,冷水浇了一头一身,猝不及防,她“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以往都是川川调好水温再叫她去洗的,今天她直接就冲了进来……自然是凉的。

    这一下自然引起了江斜川的注意,他敲敲门,急声问:“怎么了?”

    顾宴清拿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以防他破门而入:“没怎么,水有些凉。”

    说着,重重打了个喷嚏。

    江斜川并没有闯进来,隔门道:“你等几分钟,我去把热水器打开。”

    不过三分钟,便有了温水,顾宴清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刚拿毛巾把身上擦干,才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自己刚刚进来的急,忘记拿换的衣服了……

    嫌弃的看一眼旁边的脏衣篮,刚刚洗干净了身体,自然不愿意再穿这些衣服,浴巾倒是足够大,只是——

    顾宴清围好浴巾,照了照镜子,蹙眉。

    湿发垂在肩上,因为泡的久了,眼睛里也带着湿漉漉的雾气,她身材极好,浴巾包裹下,那团丰盈的雪白中间是引人犯罪的沟壑……

    把浴巾往上拉了拉,发现顾得了上顾不得下,屁股一阵凉飕飕的风。

    顾宴清扶额。

    这么出去,明显的是勾、引人的节奏啊!

    还是让川川把衣服送过来好了。

    顾宴清贴着门,提高声音,唤了两声:“川川?川川?”

    很快听到他的声音:“怎么了?”

    “帮我把衣服带过来了吧……我忘记带衣服了……”

    听得那头停顿了一下,继而是他压抑不住的笑意:“好。”

    不过几分钟,江斜川便折返过来,敲了敲门:“我带过来了,开开门。”

    顾宴清长舒一口气,把门拉开一道缝隙,伸手摸到了衣服:“谢……”

    另一个谢字尚未出口,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拉住了,门开了,惊惧之下,顾宴清对上江斜川含笑的一双眼睛。

    他凑过来,笑眯眯道:“道谢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顾宴清下意识地要去推他,忘记了自己另一只手还攥着浴巾,手刚刚触到他的胸膛,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浴巾乖巧地滑落在地。

    江斜川的目光顿时变了,他略略垂眼,再看向顾宴清时,声音低哑:“你这是在邀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