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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燃皱眉道:“难道就是跟那个诅咒有关系?”
那老大却是说道:“没错,从妖禁选择莫家先祖开始,莫家血脉中有有了诅咒,守护妖禁,同时守护这个世界。”
莫燃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哼笑一声,道:“守护妖禁我可以理解,守护这个世界算什么?我与天界斗了这么久,难道我都是在自寻死路吗?那个诅咒什么时候会要我的命?”
那老二却是笑道:“你这孩子性子还挺急,这个世界何其之大,如何能以天界一概论之?”
莫燃道:“那是什么意思?”
老大接着道:“你确实……太小了,但我相信妖禁的选择,你一定是最合适的,假以时日,你一定能知道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你所要守护的,其实远比你想象中的有意义,所谓的诅咒,其实并非对莫氏一族的不公,而是这个世界必须有这样一群人的存在。
需要的时候莫家人无处不在,不需要的时候莫家人也不苟活,所以,即便莫家的传承并不完整,但有一样却从未变过,莫家人绝不畏死,世间的轮回漫长如斯,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
莫家人要做的,就是在这样的轮回中,该沉的时候沉,该浮的时候浮,莫家人身上的诅咒从未出现过,因为我们三人知道我们应该做什么,莫家人也知道他们应该做什么。”
莫燃在她的话中渐渐沉默下来,半晌道:“听你这么说,莫家好像很伟大的样子,那个诅咒,难道是给不听话的人准备的?呵呵,那可真是不妙,我感觉我要成为第一个被诅咒害死的人了。”
老三却突然道:“老子当初也是这么想的。”
莫燃诧异的看了看左边的石像。
老大却接着道:“你若不相信这个诅咒,那也许它就不存在,何必去挑衅它?妖禁再次认主,只能说明天下大乱了,孩子,做你认为应该做的,没有人要求你,你有眼睛,你有心,你能分辨这个世界的黑白颜色,无需我们指点。
但你要记住,能杀死莫家的,只有莫家人自己,你不能轻言放弃,因为你带着莫家的魂。”
莫燃紧抿着唇,老大的声音本机正经,此刻又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让她沉重不已,她听得出来,三人各自轻松的语调里带着的期许,他们是英雄,可她……不是。
“不要再说了,这个小笨蛋听不懂的。”老三说道。
“罢了,这孩子虽然小,但霊界乃是异数,这也是她的时代了。”那老大却是说道,“孩子,我们三人有礼物送给你,也算你没有白来。”
“什么礼物?”莫燃问道。
“附耳过来。”只听老大说道。
而老二很快笑道:“老大,我们现在的样子,她可不方便附耳过来。”
莫燃抽了抽嘴角,而那老大很快改口道:“我怎么忘了,那便、我们过去吧。”
莫燃还没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三个石像就忽然‘碎了’!又汇成了一束刺眼的光,猛的飞向她!
莫燃被刺激的眼睛生疼,她想用手去挡,可很快就发现,她浑身都被定住了一样,完全动不了!只能瞪大眼睛,置身在仿佛失明一样的境地!
半晌,那强烈的光芒终于消失,莫燃的身体也恢复行动,急促的喘息了一会,抬头去看,却见刚刚那三个石像已经消失了!
就这么没了?
莫燃刚这么想,脑海中却响起了老大的声音,带着回音,越来越远,“也许我们还会见的,老四。”
这是咒她死吗?还是不要见了!她也不会被砌成石像的!更不可能做老四!
可是这些莫燃只能在心里呐喊了,那声音也消弭了,四下还是浓雾,远处却有种异常庞大的力量飞快接近!像是在驱逐这些浓雾!
莫燃皱了皱眉,都没空计较三个不太靠谱的‘老祖宗’根本没有给她什么礼物,浑身都警觉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大雾翻涌,远处出现了人影,地下石室也渐渐清晰,是星阵的能量用尽了!
莫燃飞快向高处奔去,途中星阵的能量越来越弱,祭旗也露出了头,莫燃随手拔起了一只祭旗作为遮挡,飞入星阵,拉起疯老九便跑!
疯老九看上去很虚弱,但是神智还很清楚,他飞快道:“放下我,你快走!”
莫燃却道:“闭嘴!”
也就在这时,一道金刚杵带着雷霆之势飞来!
“谁都别想走!”只听道舍法师怒声道,矫健的身形随后而至!
“迦蓝!”莫燃喊道,血红色的袈裟在眼前拂过,迦蓝银发飞舞,挡在了莫燃面前,袈裟一卷,一道狂风将那金刚杵打了回去。
“主人放心,这大和尚交给小僧了。”迦蓝说道。
莫燃则直接避开了战场,同时唤出了白矖与魂落,两人护着莫燃一路奔出口而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众人还在星阵中挣扎,莫燃与青门白刃便已经动手了!
不是莫燃找麻烦,而是,她敢断定,青门白刃已经知道她在了!刚刚的星阵是他们破坏的,她若不先一步跑路,难道还要等着被瓮中捉鳖吗?
脑海中奇异的浮现了这个宅子隐秘的路,危急时刻,莫燃根本没有细想,带着疯老九在其中穿梭,竟一时甩开了紧紧跟在后面的厉冷川!
不一会,莫燃已经完全离开了刚刚的石室,夜色正浓,莫燃四下一看,立即寻了路走。
“莫莫为何对这里如此熟悉?”魂落问道。
莫燃摇头,“不知道,也许是莫家的先人在帮我。”
她心里想的却是,这该不会就是那三个老祖宗给她的礼物吧?莫家人怎么都这么抠?就只送一张地图吗?疯老九的抠门难道也是遗传的?
但是她一点都不抠门好吧!
“咳咳咳,莫燃啊,你带着老头儿我也跑不出去,给我随便扔个地方吧,要是死了,好歹也是落叶归根了啊。”
疯老九有点虚弱的声音传来,虽然一惯的不正经,但却一反常态的认真。
莫燃却哼了一声,道:“疯老九,你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我不允许你死!你必须活着!否则,莫家的一切都会落在我头上,如果我也想死呢?我能死吗?
你们是绝不畏死,三爷爷不怕,你也不怕,我爹也不怕,是不是就是因为,你们死了,还有我在?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把我带到这里,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告诉你吧,不可能!我还是我,莫燃就是莫燃!不可能因为此行有任何改变!”
疯老九在疾风中沉默了许久,竟是哭一般的嘶声笑道:“莫燃啊,妖禁的主人就是莫家的魂,你若非要救我,老头儿我就……做一回拖油瓶,你可别半路松手啊!哈哈哈……”
“哼。”莫燃轻哼一声,握的更紧了一些,她的确不懂三个老祖宗的苦心,但她却明白了为何小至莫家村,大至青门莫家,都有那般耀眼的长者,原来那就是莫家的传承,是莫家的风骨!
行出祭坛,必须穿过青门事先准备的军队了,那边已经摆开大阵,此刻就等着莫燃他们往进钻了!
莫燃也正打算动手,那阵中却忽然乱了!一群人影飞快的穿梭在阵中,完全看不清楚模样,而且,看样子,他们用的也是阵法!
“是星辰使,莫莫,放心闯阵。”魂落道。
莫燃点头,毫不停歇的冲入阵中,二十四星辰使本就拥有抵挡军队的可怕实力,再加上魂落和白矖前后开路,莫燃几乎不需要动手!
闯过军队,眼看莫家的大宅的山门就在眼前,几个人却从天而降!是青门白刃!七个人!少了道舍法师,他被迦蓝绊在了石室。
厉冷川当先步出,面色不善道:“是你自投罗网,今日死在这里,也怨不得别人。”
莫燃冷笑,“我今天很讨厌听到‘死’这个字,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让我教教你们这些傲慢的高阶修者,小看人会有什么下场吧!”
冷立川皱了皱眉,预感不妙。
只听莫燃道:“那就都出来吧!”
莫燃一挥手,只见狐玖、沐风、离火、朱厌、郡宁、郡烽全部出现!
莫燃今天可是下了血本,把她的三藤戒都赌上了。
“吼吼!”朱厌大吼起来,只有它是本体出现的,那狰狞的身躯盘踞在山间,凶戾的气息让周围的温度急速下降!“本座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你!说话还算不算数?本座是不是可以大开杀戒?”
朱厌一双突出的眼睛瞪向莫燃,凶狠的问。
由于白夜的原因,朱厌不得不‘保护’她,但莫燃要使唤它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不是莫燃说它可以大开杀戒,它也不会乖乖跟来!
莫燃没有回头,却是说道:“没错,不但可以大开杀戒,这里都是高阶修者,你有本事的话还能饱餐一顿。”
朱厌哼道:“本座去了!”
朱厌直接扑向了军队,可中途猛然飞去一个青门白刃,与它缠斗起来!
“郡宁,是你!你竟然,要与青门为敌?”厉冷川盯着郡宁,似乎这才是今天最令他惊讶的事。
郡宁洒然笑道:“放轻松一点,是我没错,若要叙旧的话,改天吧,今日打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