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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房的严氏,在温宥娘嫁过来的第二十日,终于开口说了投靠之意,“我家那个,就觉得你们两口子能在外面游历一番其实也不错,就不如就搭个伴一起。他说这么多年,他还没带过我出京城走走呢。”
严氏说完这话,自己都有些脸红了,虽是借口,然而这话从自己夫君嘴里说出来,却是让她听了心里十分喜悦。
随后又趁着温宥娘还没开口说话,又低声道:“你四叔的意思,也是想出去。也总比一辈子呆在府上靠着府上吃饭的强。”
四房的身份在老公爷死后可以分到一笔财产,虽比不上大房二房三房,然而却是要比一般庶族的要强得多。
可只是这样,孟四爷却是并不满足。
严氏道:“他读书不成,去当个闲职的官也觉得没意思,又不爱跟那些人打交道。总想着要出去闯一闯,许是就能找得到自己想要做的事儿了。”
孟四爷这想法其实很容易理解,就温宥娘所知道的,在现代里许多家庭里的孩子,家世不算是顶好的,或者在家中不算是被最重视的那一个,许一辈子不用吃喝发愁,但就是不愿意按照父母的意愿走,总想着天高任鸟飞。
当然孟府中的情况不一样,孟四爷是读书的天赋并不高,当官也只能走走门路,还品阶极低。老公爷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没什么天赋的庶子,把人往天上捧。所以四房只得自己出来寻找出路。
毕竟探子,老公爷似乎也没让四房插手的意思。
温宥娘道:“只要祖父同意,我跟行景倒是无所谓的。”
随后严氏就说到六郎的事情,“知道我们都念着出去,六郎也是动了心思的,他习武的好动,一辈子呆在京城里也不甘心。”
就这么一下子,温宥娘就得了四房与六房投靠。
至于五房,严氏道:“五郎有个家拖累着,又管着几个庄子,吃喝不愁,虽心向往之,却是脱身不得的。只说在府上留着,当个看家的就好。”
因此如今孟府便在暗中分成了三派,大房、二房、三房。
除了二房、三房,拉到孟府中所有能拉拢的人,温宥娘十分满意,虽目前看来还只是在洽谈阶段,然而架子至少搭上来了不是。
双方约定好离开的时日,温宥娘将严氏送出了院子,回头叫孟世子跟六郎寻个隐秘点的地方约见了一面。
六郎并没有随孟氏的姓,而是姓陈,唤作陈敬。
虽是二十五的年纪,且是护卫,然而面白无须,十分俊美,可以看出当初他生母当是个绝色美人。
也难怪心气高,一般的官奴丫鬟不愿意要。
孟世子见温宥娘盯着人看不眨眼,只在桌下踩了人一脚,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大房是嫡出,六郎是不被承认的庶出,也有可能血脉不清,怎么叫人倒是有些让人为难。
不过为难不过孟世子,直接一句:“陈大哥。”
温宥娘无语,心想他要是你亲叔叔,你这叫大哥就是占人家便宜了。
不过陈敬对孟世子这般叫他似乎很高兴,好似并不在乎自己是否有孟氏的血脉,反而更喜欢自己的姓一般。
温宥娘想起严氏说过,他母亲乃是陈氏女,在先帝时也算是不小的世家。虽当官奴后不得有姓,然而因他有可能是老公爷的血脉,因此加入护卫时叫作自己陈敬,老公爷倒也没否定。
这样一个人是不屑于姓孟的,他的身上虽然带有奴印,然而骨子里却还有氏族的气节。因此与这样一个人谈人生,是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他要姓陈,自然也想着有一日能削掉自己身上的奴籍。更甚至想在几代后,让陈氏又重新立于世间。
所以他需要冒险,他需要荣耀,他更需要在冒险获得荣耀之前有人能帮扶他一把。
而温宥娘决定对他伸出手。
“你让他跟着兴国侯世子去北面投军?”孟世子没想到温宥娘会这么安排陈敬的去处。
温宥娘颔首,“为官奴,除了军功之外,还有什么法子可以除去他如今的身份?只要有了军功,莫说姓陈,就算是说要姓孟,孟氏也愿承认。”
如卫青、霍去病,建功立业后,谁还会嫌弃他们的出身?说到底还是得一个人有在世间立足的资本,方得如意。
“再说只兴国侯世子一个在北面,又怎能让人放心?”温宥娘又道。
兴国侯世子黄宝有与孟氏并无姻亲或者血脉关系,不足以让人放心他掌权后会真正偏向太子。而陈敬不一样,他有可能是孟氏的血脉,也有可能不是,可他想要脱离奴籍不靠父宗只有建功立业,却是不可能偏向大皇子。
大皇子外家一手把控北面军权,身边不乏将士,陈敬要效忠大皇子,借此来摆脱自己的奴籍,何其艰难?
孟世子压根儿就没想这么深,道:“可黄宝有没说要去投军吧?我也没把握说服他呀!”
对于黄世子的印象,到目前为止,两人面对面的交锋,还是在当初他想英雄救美,顺便想骗个媳妇儿的时候。
孟世子连小自己的戚钺都打不过,更别说黄世子了,虽两人也没打过,却也算是在皇宫里那一次就结了仇?
那一次是他调戏人家未婚妻,这会儿是直接撬他墙角,抢人家未婚妻了。
孟世子对京中的各家动静还是知晓的,也觉得黄宝有那厮肯定喜欢温宥娘,他抢了人未婚妻,还去劝人家为太子效力,他傻呀?想挨揍挨疯了?
温宥娘却不知他这些心思,只跟他道:“听说黄世子前些日子跟一家娘子订婚了?”
似乎是有这回事儿,孟世子点头。
温宥娘道:“对方门第并不低。”
似乎也是有这么回事儿,孟世子又点头。
温宥娘就道:“这是因为兴国侯府没了北城统领一职,想在京中不被人踩下去,少不得利用姻亲了。”
“可是世子,你与我说实话,这天下,有哪个真男儿愿意靠岳家的势力而不是自己的能力来护着自己一家的?”温宥娘问道。
孟世子满不在乎道:“我呀。”好似这事儿也不是多丢脸。
温宥娘哼了一声,差点翻白眼,“你要能寻个靠山还用娶我?”
“你是说黄世子不愿意娶那家小娘子?”孟世子听出了温宥娘的意思。
温宥娘并未肯定这说法,“以我对兴国侯夫人的了解,黄世子的婚事定然要世子自己同意的,自然也不存在喜不喜欢的问题来。只不过心里必然会觉得憋屈。”
靠着岳家来保住自己家在京中的地位。从当初黄家娘子嘴里得到的信息可以分析得出,黄世子这种十分正派的人肯定心中会有些想法。虽不至于婚后对新娘子混账,但也难免有个意不平。
而侯府上丢了差事,为了再寻出路,就是订了婚,恐怕在成婚后,黄世子也会选择从军这一条路。
勋贵家的孩子从军,还是世子位,前往军中自然不会只是百夫长这种低阶位置,官职定然会在五六品左右。
只要有军功,且不被上位者忌惮,升职起来自然容易。六郎跟在黄世子手下,也容易混出头来。
“所以,在黄世子从军之前,这是最好的拉拢他的机会。”温宥娘跟孟世子道。
孟世子不喜欢黄世子,只推脱道:“可万一他要去南面呢?”
温宥娘就说:“你只放心寻个机会去劝就是,他不会去南面。”
当初兴国侯的北城兵马统领之职,说不得也是因当初换子之事才放的手。因此对薛府,怕心中已经有了一层隔阂,自然不会投向南面。
而投去北面,要能有机会建功立业,兴国侯府才是真正的重新在京中立住脚。毕竟庶族的勋贵,要在大隆立足,还是少不得几代军功做垫脚。
孟世子见温宥娘一副你不去,我就去的神态,也只能咬牙认了,放温宥娘跟黄世子去见面,除非他傻呀。
“只是,六郎又如何安置进去?他到底是官奴,又挂在府上的。”孟世子又愁上了新问题。
“不是说让祖父把他那一队送给我们一块儿离京么?我瞧着他当是有个本事的,能当上领头,下面的人也是服气他的才对。只我们把人带出了京城,只要一日不回京城,他们去哪做些什么事儿,官府也最多不过是询问府上,也不可能把他们叫回京来询问。就算是在半路报死了,官府又哪会在乎。又不是新近才罚下来的官奴。”这方面的问题,温宥娘早就想妥了。
“可他身上那个奴记,是消不了的。要毁了,你还放心他?”孟世子又觉得有不妥之处。
温宥娘笑道:“他可比你有心气多了,有没有那块儿奴印,他都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孟世子跟陈敬不熟,温宥娘觉得他可信,自己也只能信,毕竟他也找不到比六郎更适合的人了。说到底他们大房也是在赌,愿赌就要服输。
“就你上回说的给潘娘子置一个院子的事情,我去问过她,她倒是答应了。这会儿地方我也寻了一个,只不过就用谁的名义去买下来?”孟世子道。
商贾之事,自然不可能记在他和温宥娘身上,可奴婢不可存私产,为了隐密性,也少不得不敢放出可信的奴才去挂名。
然后孟世子就发现,自己昔日的好友,如今的身边,竟是半个可用的人都没有,真是愁煞人也。
温宥娘也在想这个问题,没有比勾栏院里更合适打探消息和信息流转的地方了。可背后到底由谁来挂名却是一个问题。
里面不能是孟氏的人,也不能是温府张府的人,然而说到这么重要的一个点,也不敢轻易交给别人。
想来想去,也只有将勾栏院分成两部分,与别人合股,明面上有个挂名之人,而打探消息与信息流转就交给潘娘子来。
“这样处置最好,只是潘娘子到底可信不可信,你心中要有个谱在。京城乃天子脚下,半点差错都出不得,不然就将涉及到东宫娘娘身边。潘娘子,我不认识,亦不了解。我只担心一点。她当初被人算计,便是被人利用了对你的一番真心,我只恐她对你因爱生恨,到最后坑你一把,你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温宥娘道。
感情这东西,最为伤人。自古以来痴男怨女少不得都是因为它失了分寸与底线。
温宥娘不担心孟世子跟潘娘子是真爱,只担心潘娘子真爱过头反过来算计孟世子,让他不得好死。
孟世子被温宥娘说得背后发毛,却是还是有些偏向潘娘子,“潘姐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温宥娘道:“我并非说她心性不好,而是情之一字,偏激之下,最难控制。一切都难说得很。”
温宥娘谈过恋爱,但素来理智,却是见过很多聪明人,老实人,老好人为了情最后自己将自己逼到绝境,害人害己。
瞧着孟世子这模样,温宥娘就觉得,就算这厮还有十余日满二十及冠,恐怕对情爱一事都昏头得很,哪知道人心难控的道理。
“还是哪一日寻了空,你将她约出来与我一见罢。”温宥娘叹气道。
只希望潘娘子上了一回当,就变得有谱起来,别跟孟世子一般天真了,也别把真爱指望在孟世子身上。
温宥娘说想见潘娘子,孟世子自然答应,顺带也说了一些潘娘子的事来。
“潘娘子肚子坏了,恐怕一辈子都不能有子嗣。听说她十七八时有世家的人愿意带她回去当个乐女支,暗地里当姨娘养着,她也没答应。我问她,她说在高门大院里生不了孩子,色衰爱弛,还不如呆在乐坊里,至少能得个痛快。”孟世子说道。
生不了孩子,就算进了高门大院也是一辈子没得指望,年老色衰之后也不过是在一个角落里等死。倒还不如呆在勾栏院里,趁着年轻漂亮才名鼎盛之时,爱怎的就怎的,也多得几年痛快时光。
温宥娘听得孟世子这么说,对潘娘子的印象倒好了些。虽当初信过私奔那种蠢事儿,然而瞧着说这话的意思,到底是个明白人。
明白人糊涂一时,却是糊涂不了一世。
就温宥娘在几日后随着孟世子春游,‘偶遇’潘娘子后,温宥娘更加这般觉得了。
“见过夫人。”潘娘子上前行礼道。
温宥娘在潘娘子走近时就听得孟世子说她是谁,因此便客气道:“潘娘子不必多礼,还请坐。”
人家卖艺不卖身,没什么值得低贱的。温宥娘不会因她的身份而看不起她。
潘娘子许是不曾想温宥娘会待她这般客气,也没扭捏,只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与温宥娘品了一壶茶。
说到当初私奔之事,潘娘子目露黯然,“当初亦是奴家的错,不然蔡家娘子也不会得此下场。”
温宥娘却是笑着道:“潘娘子何必自怨自艾,此本就与你无关,便当日你不去,终还是有别的说法的。”
蔡家娘子新婚之死,就是处处有可疑之处,因无人为她叫冤,就只得按照别人说的死法下葬。
就潘娘子知晓里面有别的故事,心中也少不得有一分愧疚,想着若当日自己没那么傻,会不会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没去,说不定蔡家娘子不会死,蔡家娘子不死,孟世子的名声又怎会在世家中烂成这幅模样。
要说之前孟世子娶不到比蔡家娘子更好的世家女,也不过是因当初眼光便高了,只将目光选定在各大世家嫡长女中。只孟世子外家与他们姐弟不亲,大房又弱,世家门心里都有些算计,不愿意与孟世子联姻,因此拿名声说事罢了。
随后蔡家娘子出事,孟世子的名声才是真正有了妨碍。
当然潘娘子也并非看不上温宥娘,她也知温宥娘虽不是世家出身,然而在京城里当初也是有些许名声的。
才女佳人名声好得,然而能让京中大多闺秀说为人宽厚却是难了。这样一个宽厚的人被孟世子娶了去,又哪是真宽厚呢。
此时温宥娘待她和气,她心中也并不轻松,只盼着这位是个心胸宽广的,莫要与她为难。
“终究是心中有愧。”潘娘子叹息道。虽就算她不去,恐蔡氏女也不会有好下场,可到底自己也沾了一身的腥了。
潘娘子比温宥娘大上十岁,比孟世子也大上五岁,温宥娘其实都有些奇怪一个长在勾栏里比别人多吃那么多苦的人当初会怎么会犯蠢。
好在潘娘子其实也算得上是个坦诚的人,对当初的蠢事,虽不对别人说,至今少有人知晓当初那个害死蔡氏女的青楼女子是谁,但对着温宥娘却足够坦言。
“说起来,我这会儿也觉得好笑,当初脑子就跟装了浆糊似地,一心的想要逃离京中,只看着一张纸条,就动了心了。”潘娘子说到前两年的自己,都开始摇头。
“我那时正值年老色衰,心中恐惧得很,做梦呀都想着离开,想着过个无人知晓的安稳日子。也就那一日后,我才真正死了心。有的人天生的命便是如此,再挣扎也无用。”潘娘子苦笑着道。
两年前,二十二三的年纪,正是青楼花魁们从鼎盛开始走向衰败。
潘家娘子自幼在教坊里长大,后来被分到了现在的勾栏院里,早就看过那些年老色衰的花魁们的下场,心中又哪有不恐惧的。
人的心一旦生了恐惧,脑子就会犯糊涂,只将曾经一直当弟弟看的孟世子当作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后就掉入了别人设好的陷阱当中,生死不由己。也还好,孟世子对她到底有着情分,不曾放弃她不管。
“就这一点,奴家一生都是向着世子的。”潘娘子起身弯腰致谢道。
温宥娘笑着道:“人的出身是难以自己决定的,可要怎么活却自己决定得了的。就如愿意为谁舞,愿意为谁唱,潘娘子不也能决定?”
有一个自己的乐坊,不只是一辈子有了依靠,更是能重新选择自己可以选择的出路。不是被逼的卖笑,而是树立起自己的信仰。
“人生在世,谁不是在吃苦?可这苦也要吃得心甘情愿才好。”温宥娘又道。
她从温府到温氏六房,再到孟氏宗主下大房,没有哪一步容易过,一步一步比吃黄连还苦。却秉承了一点坚持了下来,就是她愿意。只要自己愿意了,再苦也就那么回事儿。
“谢世子与夫人愿给奴家一条生路,奴家万死而不辞。”潘娘子眼角微红,与温宥娘和孟世子道谢。
从妈妈手中转出她,还要与官府打交道换一个乐坊,此难处不少。有人愿意这般为她,潘娘子就愿意以余生相报。
温宥娘道:“潘娘子客气了,这本也是互惠互利。何来恩惠之意?”
拿恩情买忠心这种事儿,对于感性偏过理性之人不能做得太明显,总归是要再加上一层你我平等换得更大感激的。
潘娘子也不客气了,只与温宥娘道:“开乐坊之事,世子也与奴家说过。奴家自是愿意的,也知夫人当不仅是如此。只要奴家能做的,便不会推辞。”
“世子也与奴家说挂名之事,依奴家来看,不论是世子还是夫人,身边的人都不合适。即便放出身楔的可信之人也一样,终究有迹可循。且乐坊中三教九流之徒遍布,还是需得压得住场子的人方好。”潘娘子与孟世子与温宥娘分析道。
开个勾栏院,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上要有后台镇得住各种纨绔,下要通九流吓得住流氓。
因此那个挂名之人,要不露真人寻别人,倒是难找了。
不过此事并不急在一时,只潘娘子应了,温宥娘就随孟世子赶着马车回府。
“我心中倒有个人选。”孟世子坐在马车里了道。
温宥娘挑眉,心下里把孟世子相关的人过虑了一圈,倒是不知孟世子打算说谁,就道:“谁?”
孟世子凑到温宥娘耳边道:“郑家那个郑洄你还记不记得?”
一年送张府三万两那个郑家,温宥娘又哪不记得,听得孟世子说到他,温宥娘就道:“他?合适?”
孟世子这才说道:“我父亲与郑家西府有恩,因此西府每年会给我与姐姐西府一成的利润。”
当然,这也只是郑家西府自己愿意,并非孟世子父亲当年索要,因此并没有合约,只郑家西府每年会分给孟世子一成,自然更不会有账本什么的给孟世子看。
在父亲死后,郑家西府还愿意按照原来的规矩来,孟世子也知晓是因自己姐姐入了东宫郑家西府想要在皇后一系里多个保证的原因,因此倒也收得理所当然。
“这些年,姐姐在东宫不易,我都是收起来全交给了姐姐的。因要瞒着祖父与二婶,自己也没留过。”孟世子倒是解释了个明白。
太子妃在东宫不易,温宥娘完全可以理解。虽是与太子有了两个儿子,可说白了,爹娘都死了,留下孤女幼弟,本来铁打的大房宗主之位,就这样变得不定起来。偏偏娘舅家得力,却不愿意帮扶。太子娶她,还不如娶二房的更得利。
更何况,因为有个大皇子在头上跟自己压着,太子想来当初是更希望娶别的世家小娘子的,只可惜当今指婚得太快。
“就算西府算得上是守信之人,可到底还是不够安全。郑洄也并非愚钝之人,只怕潘娘子在里面做事没那么容易。”温宥娘不放心道。
孟世子却也开始用脑子慢慢想事了,“不说郑家一直是靠着皇后娘娘的,父亲对郑家西府也有大恩,当初郑家重新拿回内务府的生意靠的还是你。只我想为潘娘子开个乐坊,只要你同意,他当是愿意才对。”
郑家投靠了皇后一系当然不会是一辈子,商人最重利,喜欢各种投机,向来是闻利而动。但皇后一系中,已将郑家所需所有条件满足完毕,不到万一,郑家就不可能舍弃皇后一系来。
因此,这个忙,郑家不可能不帮,当然从保密性上来讲,寻郑洄而不寻郑家也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