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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宥娘一行到底是没能避讳成,盖因孟世子处理此事简直快极了。
“当初定下那尊佛之时,本世子是给了一千两押金的。如今玉佛被损毁了,那一千押金便是要退回的罢?”孟世子也不跟郑洄客气。
郑洄连连道:“应当的。这本也是我们郑家的错,为表心意,不如世子爷在鄙店再看一看,可是有和心意的?随意挑选便是。”
孟世子摇头,“那倒不必了,今日我看了看,倒也没见着什么合心意的东西。”
郑洄见孟世子这么一说,也只好道:“那不知世子爷心中可有什么想法不曾?若是有,便是天南海北,郑家也一定寻来为世子爷奉上。”
孟世子在发现玉佛有损后本来是挺急的,然而在跟掌柜的一番牵扯,再看见温宥娘之后,心里就顿时不急了,这才跟郑洄掰扯了半天。
虽然郑家弄坏了玉佛,让他拿不出给皇后娘娘的寿礼,然而孟世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纨绔。
郑家背后的靠山,正是皇后娘娘娘家二嫂的娘家,要真牵扯起来,也算得上是背靠皇后娘娘了。
因此,便是郑家不能及时交货,孟世子也不会真把郑家怎么样。
毕竟他姐姐嫁到了东宫,皇后娘娘就是他姐姐的婆母,而皇后娘娘娘家的亲戚,也算得上是国公府的亲戚了。
找亲戚的人买东西,出了点岔子,又哪有真计较的。
不过是自己面子上抹不去,所以才想找回点回来罢了。
孟世子摆手,“行了。我这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出来,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跟温家姑娘有点事儿要谈。”
张府一行人跟上来的原因是为何,这一点除了孟世子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
因此见孟世子又不靠谱了一回,郑洄不得不试探道:“不知世子爷寻温家娘子有何事?温家娘子一行也只是在直隶稍作停留罢了,今日便要前往江南……”
孟世子听得直皱眉头,打断郑洄的话道:“本世子知道,不就是去常州迁坟么。不过一盏茶时间,也等不得?”
孟世子完全不知道别人防的他是什么,只一脸不悦的看着坐在自己下面的众人。
他就不明白了,他就只是想找温宥娘问个事儿,怎的就这般麻烦,一个两个看着他都跟看贼似地。
“看什么看,本世子脸上开花儿了啊?”孟世子瞪着也对着自己一脸不悦的张谨道。
在屋子里的几个人当中,他就最不喜欢张谨这人了,虽然不认识,但对自己半点好脸都没,活像欠他几百贯似得。
想他姓孟的,虽然被叫做京中纨绔,可欠人帐的事儿可从来没干过,便是身上没带银两,也从来都是记在国公府上的。
还不至于欠钱欠到这个张家亲戚身上吧?也没见张家除了跟郑家之外有跟别的人做生意的。
郑洄被孟世子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引荐道:“这位是张府的四爷,怀恩伯的四子,名谨。”
郑洄这么一说,孟世子就有印象了,到底是横行京中的纨绔,对勋贵府上的事情知晓得不少。
“啊,记得了。就是那个住一直住山里,很少下山的那个?”孟世子这回问的是温宥娘。
张谨其实也不是一直住在山上,在岳父与自家往来也比较多,只是一是停留的日子比较晚,二是成婚后就极少再跟以往的狐朋狗友在一起混日子,因此倒让人觉得甚少出现在京中了。
“某确甚少回京,不想世子也知晓。”张谨抱拳道。
孟世子知晓他是张府四爷之后,也不跟他客套,直言道:“本世子有求于温家姑娘,亦不好为外人道,可否请诸位回避一二?”
姓孟的今年已二十,虽没把才十一二的温余卿与不过十四五的张昀良放进眼里,只当两人还是小孩子,然而真遇见了张府的长辈,便是自己身份高于对方,到底是经过精心教养的,说话也十分客气。
孟世子直言有求与温宥娘,话说到这种地步,恐就是没那种见不得人的心思了。毕竟要真要强抢民女,估计也不会这般客气。
张谨闻言就看向温宥娘,见温宥娘点头,也就道:“世子说只需一盏茶时间?”
孟世子连连点头,“一盏茶!”
张谨闻言又对着郑洄道:“郑家兄弟便也是听见的罢?”
这是要拉郑洄作证的意思,到底是不信任孟世子的为人。
郑洄此时正欠着孟世子一个人情,可张府与他郑家也是合作关系,这左右为难得,纠结了片刻就顿首道:“郑某可为证。”
到底是赌了一把,赌孟世子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有了郑洄的作证,张谨便带着人离开了房间。
只等门一关上,孟世子就开口道:“听说张府卖了几张澡豆的方子给郑家,一年三万,十年付完?”
温宥娘端着茶杯并没说话,只暗中思量着孟世子这话。
虽孟世子的姐姐嫁给了太子,当上了太子妃,然而郑家的靠山却是皇后娘家的二嫂,两府交易之事没道理连孟世子也知道。
若不是郑家跟皇后娘家的消息,那么孟世子的信息来源就有些隐秘得微妙了。
孟世子见温宥娘不语,又道:“都说你是个爽利人,怎的这会儿就磨蹭了?是不是到底给不给个准话?”
温宥娘正准备开口,急性子的孟世子又道:“便是你不承认我也知道。”
随后孟世子压低了声音道:“那几张方子恐怕值不了三十万两银子罢?里面该是还有一张花露的方子?”
温宥娘闻言将茶杯往旁边茶几上一搁,问道:“孟世子想怎的,尽可直言。毋须这般试探。”
光是几张澡豆方子,又不提供原料,当然值不得三十万两银子。大隆在之前亦不是没有澡豆卖,无非是制作程序上复杂了一些,成本高了一些罢了。
真正让郑家愿意跟张府合作,以一年三万,分十年付钱的,其实是那张花露的方子。
也是那张花露的方子,才是郑家真正重新夺回内务府的生意。
当时因他们姐弟还在温家,担心温家知晓后对方子之事起心。这件事就只有张老伯爷,她和郑家的当家人知晓。
当时亦签了保密协议,并不能说出此张方子从张府而出。张家老爷还与郑家当家人一起盟过誓。
没想到孟世子竟然不知从何处知晓了,竟然拿此来威胁她。想必也是知道那几张方子,是从她手里流出来的。
花露便是现代的香水,当然,古代科技不及,在蒸馏之时不可能有现代香水那般香味浓厚,然而有那一抹淡淡的香味,也能让小娘子与妇人们趋之若鹜。
孟世子见温宥娘那般说,就道:“想必你手中当是有其他方子的罢?”
郑家当年拿去的便是桂花花露的方子,盖因桂花香味浓郁,因此制作容易,且能保留的时日较长。
如今孟世子来问其他的方子,温宥娘不由得挑眉道:“莫不是郑家没研究出其他的花露?能让孟世子来问我?”
孟世子坦言,“旁的花露倒也有,只是味道终究是不行。”
凭心而论,在这种条件下,郑家出的那几款花露已经算是不错了,不然也不会受宫中贵人们的喜欢。
只是不能比现代的相比而已,孟世子若是想要比之更好的,那简直就是在做梦。
温宥娘摇头道:“孟世子有所不知,另几种味道不行,盖只因是本身香味不够浓厚,因此无法与桂花一般浓郁。要更好的,便只有花香在桂花之上。”
孟世子听温宥娘这般说,心下也有些懊恼,却尤有些不信,“温家娘子可没有唬本世子?”
温宥娘盯着孟世子道:“莫不是哄了孟世子,我晚上能多吃两碗饭?”
孟世子被这话给堵得,不满道:“想来我也没哪地方得罪过温家娘子,何必一瞧见我,就这般神色?”
这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温宥娘不得不提醒道:“敢情当日我在皇宫里见着的不是孟世子?是孟世子的同胎兄弟不成?”
孟世子其实并没把当时的冒犯当回事儿,反正他在京中更横行霸道的事情也做过,委实不知道他不过是嘴贱了几句,就被人给记恨了。
“温家娘子何必跟我一般见识?”这会儿反应过来人家在记恨此事,孟世子也不得不舔脸道。
温宥娘倒也没真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委实不喜欢这种不太自重的郎君而已。
然而此时对着孟世子,却是心里动了心思,不由问道:“如今玉佛稍有瑕疵,不知孟世子打算拿什么去给皇后娘娘当寿礼?”
孟世子见温宥娘问到这个,正合了自己心意,忙道:“所以之前见到温家娘子才激动了一些,就想知道温家娘子可有什么花露方子,也好让我借花献佛一回。”
如今温宥娘再想进宫给皇后恭贺寿礼却是没有机会了,毕竟他们姐弟已经脱离温家,张家也少亲手送礼至御前的机会。
温宥娘没接孟世子的话,又寻着话问:“那如今孟世子准备怎么办?总不能不为皇后娘娘的寿礼准备罢。”
孟世子一脸无奈,“便只有下江南去瞧了,说不准也能见到一二顺眼的。”
“江南路远,也不知道孟世子可带足了人手?如孟世子所言,张府与郑家联手做生意,此行亦是要经过江南,倒是可以顺路一道。”
孟世子闻言,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就道:“不过只带了两百护卫。”
温宥娘:……
两百护卫,别说是从京城到直隶,便是从京城到南宁与大隆边界都够了。
等到想要的信息,温宥娘心情颇为不错,道:“那不若就一道前去江南?恰好今日郑家也有船下江南去。”
孟世子自然求之不得,“也好!”
两人相谈还不过一盏茶时间,再开门出来之时,众人得知孟世子一行便要与张家一行一起下江南,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在意料之外。
等回了郑洄准备的房间休息,张家一行人便聚在了温宥娘的屋子里。
最先开口的便是张谨,张家四爷道:“姓孟的怎的跟我们一道了?可是有威胁于你?”
张家四爷当年也是荒唐过的,因此对孟世子的荒唐颇为看不上眼,就好像现代里读高中的混混看不上读初中的混混一样,总觉得没自己身上那几分看得明白事理。
就说两方一道去江南,在张家四爷看来,完全就是那厮不知用什么威胁了温宥娘,也不知抱着什么样的见不得人的心思。
温宥娘也只能解释道:“玉佛出了瑕疵,孟世子总得继续给娘娘准备寿礼。横竖都要下江南,不如就一起。倒也好有个照应。”
“是拖累吧?”张昀良反驳道。
就连张昀良都觉得孟世子此时太不靠谱。实在是孟世子在京中那些事儿,太不成体统,国公府的名声都差点让他败坏得差不多了。
不说别的,就说去年孟世子大婚,闹的那一出丑闻,简直就是丢尽了勋贵人家的脸,让南城的文官们好生笑话了一场。
这事儿温宥娘也知晓,也就是孟世子在大婚那一日,新娘在新房中给吊死了。
就在当天晚上,新娘子的娘家带着一大浪人,把自家死去的女儿给拉了回去。第二日就上门还了聘礼,也让人将自己府上的嫁妆给拉了回去。
这一则笑话,一直被议论到年底时还有人闲谈起。
至此之后,孟世子简直就是京中闺阁女子的噩梦,有好几家见国公府有联姻之意,就赶紧给推了,随后迅速给自家小娘子订下了婚事,生怕孟家会强抢一般。
当然出了这事儿,孟世子也没收敛一二,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后来过的还是什么日子。半点忏悔之心都没,气得他前未婚妻家对他恨得牙痒。
由于新娘子死的时候两人尚未洞房,新娘子娘家心疼自己闺女,干脆一口说定两边没成亲,来了个给死人退婚。
唯一的目的就是就算自己女儿死了,也不想进孟家的祠堂,更不想以后跟孟世子埋做一堆。
所以孟世子虽大婚一场,连个当鳏夫的机会都没有。至今未婚小年轻一枚,婚事尚无着落。
至于新娘子吊死的缘由,京中广为流传的是在大婚当日,孟世子竟然开了后门,将在勾栏里的相好给一同接了进府。
坐在新房里的新娘子得知此事,顿时就撵了陪嫁丫鬟出屋子,自己把自己给吊死了。
本来国公府还想要隐瞒,哪知新娘子的一个陪嫁丫鬟冒死逃出国公府,将此事闹了出来。
新娘子娘家本就相距不远,因此得了消息之后就迅速赶到国公府将新娘子抬了回去。
至于那位勾栏里的相好,后面也不知道怎么了。
大多传言是说被国公府的灭了口。
而第二日孟世子照常出入勾栏不误,顿时将京中炸了锅,名声瞬时烂到了尘埃里。
成婚行情连勋贵里差点饿死的爵府子弟都不如。
要跟这种人一起下江南,就是当年也是纨绔子弟的张谨也觉得温宥娘脑子是进水了。
“宥娘你也太没分寸了些。姓孟的哪是什么好人?”虽然张老伯爷临行前说有事便跟侄女商量着来,然而张谨这会儿也不得不严词拒绝。
就孟世子那人,就是同在一艘船上,互相不搭理,品德尚有的人都觉得有辱身份。
温宥娘没想到孟世子在男子当中的名声也臭成这样,有些颇为无语。
她一直都以为孟世子无非是名声在女眷中差了些,在娶妻上困难了一点,便是以国公府的身份,好歹也能让他身份有些加持。
结果就算他是国公府的世子,别人鄙夷的还是要鄙夷。也不见得因为身份高贵一些,便有人愿意巴结。
“姐,孟世子不是孟家大郎,要真一起上路,要他惹出了事,连累到我们怎么办?”连温余卿都劝了劝。
孟家大郎,是孟家二房的嫡长,一向名声在外。孟世子与他,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若此行一起的不是孟世子,而是孟家的大郎君,不论是张谨还是温余卿,也都是求之不得的。
但孟世子……还是算了吧。
温宥娘觉得有点骑虎难下,毕竟她已经发出了邀请,对方也同意了。
若此时再去给孟世子说,我们这边有人不欢迎你,所以还是分开走,鬼知道孟世子会闹腾出什么来。
“不过是顺路罢了,不喜欢不要搭理便好。”温宥娘也只能拿出这个法子来。
“宥娘,我们是男子,跟谁一道上路不要紧。可你是小娘子,总得考虑自己的名誉。”张谨皱眉道。
张家四爷并非真鄙夷孟世子到无法与之同行的地步,他担忧的只是温宥娘的闺誉。
别说京中,便是直隶城中所住商户之女,大多也对孟世子避之不及。
温宥娘此时就算是着的男装,然而因与他们一道,难免被猜出身份来。
若与孟世子一道前往江南,被人发现流传了出去,或者是孟世子自己说了出来,到时温宥娘的闺誉何在?
虽然兴国侯夫人一向势力,然而当年愿意聘娶温宥娘为儿媳,便是在此时,张府中人还是心怀期待,想要温宥娘能继续嫁入兴国侯府。
不说对张府是助力,张府亦是愿意温宥娘嫁得好一些的,而不是嫁给一般人家,为人操持劳苦受累,为生计奔波。
温宥娘听张家四爷这么一说,眼眶也红了红,只强笑道:“舅舅又何必这般说,我们姐弟如今又有何名声可言?大家都不过是可怜人罢了。”
他们姐弟为父母名声所累,孟世子的名声亦不好,两者虽有大不同,然而都归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中。
谁又有资格嫌弃谁?
要换再三司会审之前,就是荒唐如孟世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因着自己的教养也不会朝着她开口。
如今他开口了,亦不过是因为知道,他们如今是一样的人,才那般大的胆子。
名声好坏,何异?
“我们姐弟如今与孟世子何异?”温宥娘不自觉便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自三司会审之后,当初交好那些娘子,不曾有一人上张府门相见,只两三闺中密友有私信送达,也只寥寥数语。
张谨并不善言语,听闻温宥娘此话,竟无言以对。
此事因与张府有关,因此他便觉得义愤填膺,觉得他们姐弟离开温府回到张府理所当然。
然而若发生在别家,与张府并无干系,他会如何作想,此时竟不敢去想。
“何况,据闻孟世子带了两百护卫。母亲在江南亦有五座庄子,如今我们舅侄一行前去交接,总会用得着人的地方。”温宥娘又道。
那七座庄子被换了主子十年,当年里面的奴才可尚在,是否还愿意效忠他们姐弟,是否被小廖氏派去的人所收买。
这谁都不知晓。
但有一点是无法避开的,便是他们不论是奴才还是佃农,那个庄子上的田地便是他们的命根子。
他们靠着那些田产养儿育女,并与田土相依为生。
他们姐弟要想顺利的将庄子收回来,并不只是单去当地官府换回地契那般简单,还要将庄子里的人安抚住。
可若是里面有小廖氏的人趁机聚众挑拨闹事,就极有可能与他们一行发生冲突,继而惊动官府。
张府已然无势力,官府中人插手进来,他们一行要遭遇到的困难,就要多得多。
到时在江南被一拖延,前往常州的日子也得推后,最终在及笄前,她也未必赶得回去。
及笄礼,便是她不在乎,张府的老伯爷与老夫人以及温老夫人却会十分在乎。
因此及笄之事是耽搁不起的。
故此番若与孟世子一行便轻便得多。
要起了冲突,便是当地官府插手进来,仗着孟世子身后的太子妃与太子的势,当地官府也不敢任意拿乔。
这也是在孟世子跟她讨要花露时她盘算着的,总不能让孟世子什么代价都不付,就当她是下人似的招来招去不是?
温宥娘的这番盘算一说,张家四爷便迟疑了一下,然还是道:“你到底是小娘子,素日莫要与他多言。”
说得好像被孟世子瞪一眼就会怀孕一般,温宥娘心里也有些觉得好笑。
孟世子虽然是个霸王,然而国公府的教养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不然当年他嫡亲的姐姐也不会被选为太子妃。
便是这么多年在京中称王称霸,除了大婚那一桩之外,倒也没真做出过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当然那是于温宥娘而言并不算什么大过,毕竟在现代,她家所处的那个圈子,说句不好听一点的就是,比孟世子荒唐的多去了。
孟世子那点道行,基本上算是不够看的,最多算点小热闹,够给人磕瓜子儿。
说句不像话的话就是,上辈子若是她不是早产,身体跟一般人那般健康,估摸着孟世子玩的这些,也不够她玩的。
“孟世子心思单纯,四舅舅又何必担忧。”温宥娘撇嘴道。
她是真没把孟世子放在心上,这种人虽是不讲理了一些,然而却是好拿捏,用得顺手,他们这一路便是顺畅无比。
要拿捏不住,她也不会去招惹。
纨绔子弟的心思,上辈子作为半个混纨绔圈子的她,多少也有些了解。
只要是好玩,孟世子就能陪着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