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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昭用灵力蒸干了衣服,将乱七八糟的发髻散下来,等干了之后束作一股。玄黄却不知对着自己的头施了什么法术,她的发髻瞬间便恢复到之前整齐的样子。
两人依然坐到火堆边上,将剩下的两条烤鱼拿起来吃。
“你一早就知道米是钟离偷的?”
玄黄点头,嘴不住往外呼气。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自己去发现真相不是比较有意思么?”
沈言昭无奈,但确实如玄黄所说的一般。有些事情太早知道答案反而没意思,一步一步寻找答案才有趣。
“那这么说,就剩下银器失踪的事情了……”沈言昭吃完烤鱼,把树枝扔到火堆里让它接着烧,托腮思索,“玄黄……有什么妖兽是喜欢银器的?”
“没有,魔兽倒是有几个很喜欢银器的。”
“看来这回是魔兽……”沈言昭点头,望向元岱城的方向,喃喃道:“会是什么样魔兽呢?”
“鸦雨魔啊,三眼犬魔啊……都很喜欢银器。”
人界的魔兽少,沈言昭也只见过两次魔兽,都没遇到过玄黄所说的这两种。
这时候,河岸边上走过来个*的人,一边走一边打着喷嚏,浑身颤抖地坐到了火堆旁边。
“好冷好冷好冷……”钟离元和声音打颤,飞快地扒下了自己*的外裳找了几根长树枝搭了个架子把衣服晾上。
“玄黄,你想杀了我吗!”
玄黄笑道:“你可不能死,别的不说,你烤东西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少了你,人生得少了多少乐趣啊……”
“呸,你压根就不是个人!”
这么一来一回的,两人居然又斗上了嘴。钟离元和气势弱了玄黄不止一点,没几句就被玄黄噎得说不出话。他气鼓鼓地掏出衣袖里头收着的竹筒,对着不远处的豆兵方阵一招。
豆兵方阵瞬间化作一颗颗棕褐色的小豆子被收回了竹筒。
钟离元和塞上竹筒的塞子,但一直盯着竹筒看。
“对了,我今晚让豆兵去偷米的时候,看到城里挺多人走来走去的……”
玄黄和沈言昭对视一眼,问道:“挺多人?我们没看见啊?”
钟离元和鄙视道:“你们眼睛白长了吧?那么多……”
沈言昭猛地从地上蹦起来,打断了钟离元和:“等等……谢府的米是你拿的?”
钟离元和奇怪地看了沈言昭一眼,答道:“是啊!刚才不是说了吗?”
“可谢府里也有引线虫……这么说,不止是银器失窃的府里有被引线虫控制的人!整个元岱城……都……”
玄黄站起来,面色凝重,对钟离元和身上挥了一道法术,钟离元和的身上瞬间干透。
“你快带着十方兽走!”
钟离元和知道玄黄严肃起来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急急忙忙站起来,召上十方兽往东南的方向走了。直到钟离元和和十方兽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沈言昭和玄黄才起身回城。
元岱城的主街道上静悄悄的,当真是一个人都没有。
虫鸣鼓噪,叫得人心烦不已。
沈言昭手上提着长夜,眯着眼睛打量着主街两侧的建筑。忽然,沈言昭斜对面的一户人家的后门突然打开,里头走出来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小厮,那小厮的手上捧着一套银制的杯子,在夜里很是亮眼。
不过白天解决引线虫解决得多了,这会儿的沈言昭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小厮绝对是有什么问题。
“你带没带隐身符?”
“带了。”
“贴上。”
沈言昭依言贴上。
不说别的,玄黄这家伙在关键时刻绝对靠谱。这一年以来,沈言昭在大山丛林里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可怕的妖兽,全靠着玄黄的指点才能活到现在。
那小厮疑惑地朝着沈言昭这里瞄了一眼,还往这里走了几步,在沈言昭身前晃了好一会才疑惑地离开。沈言昭有些紧张,手上还运起了火行之力,准备在败露的时候直接烧了那个小厮,可好在隐身符确实有效,沈言昭这才松了口气。
不一会,许多户人家中都走出来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拿着点银器,连银耳坠这样细小的银器都不放过,更何况整箱整箱的银子。
由于隐身符的关系,这些人都没看见沈言昭,他们步伐一致,齐齐往元岱城外走去。
元岱城出去,过了河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包。这些人捧着银器走到了山腰上,进了一个隐蔽的洞口,不一会就折身出来。沈言昭和玄黄隐蔽在一旁,等他们全都出来了之后,沈言昭放出神识确认了这附近无人,这才和玄黄偷偷摸摸地进了洞里。
洞中非常黑,伸手不见五指,沈言昭对黑暗半点好感都没有,在进入了一小段后便无法忍耐,拿出了鲛珠照明。
不拿还好,一拿这才发现前方反射过来明亮的光,照得她险些失明。
银子,银器……
沈言昭被眼前堆成几座小山的银制物品晃花了眼。
“奇怪了……”身侧的玄黄突然喃喃道:“如果是喜欢银子的魔兽,为何不在这里守着?”
……
天虞驻地,大堂。
段成舟在堂内来来回回地踱步,面上十分焦急。手下的弟子不时来几次,都被他这副样子给吓了一跳,本来想报告的事情卡在了喉咙口,半晌不敢说出口。
段成舟走到大堂门口,看到愣在门口的弟子不由怒起,大声吼道:“什么事?”
前来报告的弟子身子一缩,泫然欲泣,半晌带着哭腔从嗓子眼里头挤出来一句话:“明空和云崖驻地的人送来了书帖……”
“书帖?”段成舟朝着那弟子一身手:“给我。”
那弟子从袖中摸出来两张硬纸帖子递给段成舟。帖子的内容大同小异,说的是一件事情——约段成舟今日午时去元岱城的寒天阁一聚。
段成舟随手把帖子甩到了桌上,冷哼了一声。
他来元岱城也已经足足有两个年头了,明空和云崖两派在元岱城所驻势力不知为何极为亲近,但对天虞就隐隐有些排斥了,也不知道这回叫他去寒天阁又是要通知他什么两派既定下来的“议案”。
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沈师叔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床榻凌乱,但温度全失,想是大半夜就已经出去了。他虽然明里调度着天虞驻地里的一切,但有些事情依然必须通过沈言昭。
修为和辈分是隶属宗派的修真之人心中的两座大山,沈言昭现今就如两座大山一样压在段成舟的心上。原本她的到来让段成舟安心许多,而且她又是个揽活的心态,此番发生的许多怪事沈言昭都已经一力担下,段成舟轻松不少,可在沈言昭莫名失踪的现在他又紧张了起来。
思及此,他又忍不住狠狠挠了挠自己的头,早晨梳好的发髻被他没轻没重地一下弄乱,发簪掉到地上,头发更是变得有如鸡窝一般。
“段师侄,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言昭踏着午后的阳光走进堂屋,段成舟愣了一下便把她迎到了上座之位上,将明空云崖邀约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沈言昭十分淡定地喝了口茶,笑道:“担心什么,我陪你去一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