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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怀孕的消息已然后宫尽知,怡和宫当然也不会得不到消息。
“娘娘,现在皇后也怀孕了,怕是不会在出手对付宋淑仪,咱们该怎么办?”曼枝的神色有些焦急,她从没想过,已经被确认为不下蛋的母鸡的皇后竟然还会怀上。
“急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失了冷静!”安婕妤神色虽然也不太好,但还算平静:“曼叶,皇后这胎似乎不太稳吧。”
“是,娘娘,萨儿来报,皇后一天要喝三次安胎药,吃什么都会吐,并且,神色也非常不好。前几天,还因为皇上答应宋淑仪生下孩子就封四妃的事,动了一回胎气。”曼叶回道。
“好,你让萨儿在皇后身边多说说宋淑仪的胎,听太医说,宋淑仪这胎怀的是个小皇子。”安婕妤冷笑了一下,狗改不了□□,皇后要是能沉得住气,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她真不明白,皇后是国母,无论日后谁当皇上,她都能稳稳的当上圣母皇太后,自己不能生,便更该好好养着大皇子才对,可皇后呢,拼命的把着皇上的子嗣,与皇上渐行渐远,对大皇子又不关心,好好的一个大皇子,让她养得跟个小姑娘似的。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惜了,安婕妤摸了摸肚子,她及芨的时候,家里请的太夫说,她天生子宫狭小,虽然不妨碍有孕,但却极易流产,就算怀上了,也保不住,甚至还会危及生命,否则,她会有更容易的路走。
不过,虽然这条路难走,但她也不会放弃,不就是孩子吗?她家中庶妹颇多,到时候,抱养一个,去母留子,也留着安家的血脉,她从小开始养,跟她生的也不会有什么两样!
就算皇后怀孕引起后宫众人的高度注视,但日子也不会停留在那一刻。
转眼柳青元的生辰就到了,这天,柳青元早早的起来,穿戴利落,又环视了一下锦绣阁,看着阁里收拾的极是喜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夫人和二娘快到了吧?可有人去接她们?”本来,进宫应该是嫡母前来的,但无奈,武氏病的厉害,莫姨娘已经被提成了二房,她现在得宠,惠妃也不愿意在这样的小事的得罪她。所以,莫二夫人成功得以进宫。
“放心,娘娘,皇上昨日特意吩咐奴才派人前去迎接老夫人她们呢!”锦绣阁的领头太监林德安上前,恭敬的回道,他是跟皇上身边德顺一辈进宫的,可差别是天差地远,德顺跟了皇上一步登天,他却是一直蹉跎在内监里,使了银子,也只混了个小阁里的首领太监的位置,算是郁郁不得志,可谁知,他竟然遇上了块有雨的云彩,如天赐般得了这个受宠的纯嫔。
只可惜,纯嫔似乎不太习惯用太监,身边有事,也多用宫女,他就算是想巴结,也少有机会。
而宫妃的家的能进宫进见,这是多大的荣耀,这种机会,他当然要抢到娘娘面前,好好露露脸。
“如此就好,不过,林总管,本宫今日得了这样的恩典,虽是荣耀,但你更要约束好宫中之人,守住本分,不可过于招瑶。”柳青元对太监没有什么歧视,不爱用他们,也只是因为贴身侍候这种事,让个大男人做,她实在是有些不习惯,虽然对主没什么工能的,但外表也总是男人不是。
不过,人力也不能白白浪费,虽然太监们不能贴身侍候,但也总有用处,毕竟,有些事宫女不适合办。
“娘娘放,奴才明白。”林德安正色的回,好歹宫里混了二十多年,林德安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林总管办事,本宫自然放心。”柳青元转头看向碧桃:“礼物可都准备好了?”
“回娘娘,俱都就准备好了,老夫人的金丝抹额,二夫人是一套头面,大夫人虽然不曾前来,奴婢也准备了一套头面,家中其余的公子小姐也都有赏赐。”彩珠上前道。
“这满宫上下俱都看着本宫呢,千万别在这上面出什么疏漏。”柳青元知道她办生辰宴这事有些打眼,所以很是谨慎。
“娘娘放心,奴婢都仔细查过了,不会出错的。”彩珠上前回,她是自幼就在深宫的,办事也让人放心。
“碧桃,你去一趟永和宫偏殿,通知柳顺仪一声,请她过来。”柳青元坐上主位,吩咐道。收拾柳青惠,她还要靠着今天老夫人她们进宫做为前戏呢。
“是,奴婢遵命。”碧桃领命前去。
永和宫里,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的宋淑仪正在和柳青惠闲谈。
“你这妹妹真了不得,你那二娘并无诰命在身,竟然也能进宫!”宋淑仪似笑非笑说,自从她有孕以来,宫里的人也算是手段尽出,她的永和宫里无一日得安宁。
幸好,她人脉颇多,太后又加紧护着,她才能平安。
自皇后暴出有孕之后,这后宫便一直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这却让她更加不安。
这后宫,若不争斗,反而不正常,正好,柳顺仪自投靠了她之后,还没出过什么力,若她能跟纯嫔斗起来,吸引后宫里的视线,她反而还能轻松些。
“臣妹自幼便任性,想必是磨的皇上不得不答应。”虽然明知这是宋淑仪挑火的话,但柳青惠依旧怒火中烧起来,而生气之中还有些丝丝恐惧,她不知母亲是怎么了,难道已经病到动不了的地步了吗?
“看来皇上的确很喜爱纯嫔,否则,不管纯嫔怎么歪缠,这种事,皇上也不会轻易答应。”宋淑仪也有两分不满,她的母亲是一品候夫人,也不过在年宴时匆匆见过两面而已。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而一小小侧夫人,无品无诰,竟然能得特许。
听闻此言,柳青惠心中更恨,虽然她得了太后的抬举,可皇上每月也不过来二,三次,而且每每都不会让她侍寝,虽然她身怀有孕,不侍寝对她更好,但皇上表现出的对她没有兴趣的样子,也让她暗恨不已。
虽然,她已经命碧桃给柳青元下药,但,心中那股嫉恨却久久不能消散。
“娘娘,锦绣阁派人前来请柳顺仪去一趟,说是柳家的人进宫了。”有宫人前来禀告。
“派人来了?那你去吧,虽然不能见到亲生母亲,好歹还是能看见祖母的。”宋淑仪笑着摆了摆手。
听到这话,柳青惠心中更恨,但也只得告退前往锦绣阁,她很想知道母亲的消息。
沿着涌道走到在如画的宫里,四周雕梁画壁,琐窗朱户,高墙重仞,莫夫人低头跟在老夫人后头,随着带路的公公往她心心念念的女儿那走去。
再没想到还能有再见面的一天,自从前儿得到能进宫的消息后,莫夫人就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直到进了宫,看到这宫阁楼宇,才让她忽然有了真实感。
说实话,女儿进宫前所说定让她当上正室的话,她虽感动与女儿对她的用心,但也确实没有相信,她一个受人掌控,活在人手底下的小女孩,保全自己已经是千难万难了,又怎么能让大夫人中毒,在说,就算大夫人真的亡了,柳家也可以续弦,她虽然是良妾出身,但扶正到底是不好听!
她不求女儿为她争荣,也不求什么正室之位,只要她的五儿能快快乐乐的活着,就算她在府中被大夫人欺压她也认了。
可谁知,她的五儿竟有那天大的福份,竟然能得皇上的喜爱,得了嫔位,那可是有金印金册的,上了这个位份,就已经算是高位了,不在是那没名没分的了,这样的荣耀,就连大小姐也没有得着。
为此,就算在家里天天面对着大夫人暗地里的刁难,她也甘知如怡。
“莫氏,一会儿见到纯嫔娘娘和柳顺仪,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柳老夫人回头问,她的心情有点复杂,一方面,家中有得宠的女儿对柳家来说自然是好的,另外一方面,两个女儿,一个得皇上喜欢,一个得太后眷顾,偏又是一嫡一庶,这,就让人有点难办了。
当然,他们最初看好的是柳青惠,毕竟,柳青惠声名在外,模样品行样样拿得出手,而柳青元,虽说长的也好,但那性子也的确不讨喜。
所以,两人一同进宫时,虽然柳青元的份位高些,但家里还是把人手和资源都给了柳青惠,而现在,这个局面,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了。
虽说他们在柳青元封嫔的时候,家里就送了银票进宫,又提了莫氏当二房,但这亡羊补牢,也不知道晚没晚?还有武氏,莫名其妙的病的半死不活的!万一柳青惠因此而生出什么想法,那他们冤不冤啊,天可怜见啊,自武氏病后,他们是药材珍品养着,连太医都请了,可就是找不出什么病因。
而今天,武氏又进不了宫,她就想着自己进宫算了,可偏莫氏又得了圣恩,柳青惠怎么会没有想法,这要是两头靠不上,那他们柳家不冤死啊!
“老夫人,您放心,青元是柳家的女儿,这是到哪都不会变的。”莫夫人自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便恭恭敬敬的回答,虽然,柳家没给过女儿什么祝力,但到底,有娘家的女人腰杆子还是会硬些的,柳家在京里虽算不得一等的人家,但说不出,也不算丢人了!
锦绣阁里,在淡淡的桃花香气下,柳青元正一脸笑容的和刚刚进门的柳青惠说话。
“姐姐,别急,喝茶吧!这是皇上特意赏给我的,西北的贡茶,这宫里可就我得了这东西,旁人都是没有的,可你是知道我的,最不耐烦喝这半苦不苦的东西,平日里都不用的,今儿姐姐来了,才特意找出来的。”柳青元亲自捧着茶碗放到柳青惠身边,笑意盈盈,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话是多么挑火。
“妹妹客气了,姐姐今天到是饶了你的好东西!”柳青惠面上客气的笑,心中暗自生气,谁愿意要你的东西,若不是为了问清母亲的事,她才不愿意来呢,皇上赏的,她到要看看,等过些日子,你胖的像头猪一样的时候,还能不能在她面前这么得意。
生气了吧,生气了吧,柳青元笑眯眯的跟着柳青惠闲谈,说语里却全是炫耀,见她那憋气的样子,柳青元偷眼看了下正厅里燃的正旺的桃香,然后笑的更开心的又给她上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