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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门外的大约有十几个人。
外边都堵上了,那里边不用说,肯定也是挤满了人的,这些人也不见得都是伤者的亲人,一些邻居,朋友等等关系不错的,得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难免会来探望,谭越他们到跟前的时候,这里正在议论纷纷。
“不用怕他们,现在又不是旧社会,该告就告,他们还能一手遮天么”?
……
“我听说互联网上已经有人把这件事情给曝光了,好多人都表示义愤呢,都表示要为志文他们声援”!
……
“去找焦点访谈,听说只要事件典型,一个电话就来,我不信他们不怕中央台的曝光!”
……
“法治时空也行的,要不就找省台的时事专访”!
……
“听说他给警察抓的时候,跟警察嚣张的说他的表哥是谭越,这谭越是做什么的”?
谭越听到这里,自己不禁暗自苦笑,这件事跟自己风马牛,却被自己那个好表弟一句话给搅和进来了。
“听说是一个大老板,爷爷是咱省里的一个大官,舅舅更是中央里的,听说他老爷曾经担任过中央的常委,就连咱唐书记都跟他称兄道弟”!终于,不沾边的言辞也出现了。
其实要是再过几年,谭越就会知道,除了这一起,这个世界上类似的事情并不新鲜,诸如“你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刚”、“某某某是我叔叔”等等可谓层出不穷,
“没事儿,志文,我已经联系了几个同学了,正在网上的各个论坛发帖呢,现在的网络越来越发达,网友也是越来越多,哼,我就不信了,他们能将这件事给遮掩下来”?
谭越和欧阳旭谁也不说话,就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听着这些议论,当听到有人要将这个“叫谭越的表哥”揪出来的时候,欧阳旭才扭脸示意了一下那位副院长,副院长当即意会,赶紧上前对众人说道:“大家还是安静一些,都堵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对病人没有好处,还是散散吧,在这儿说这些也没有用呀”!
“你是谁”?
“行了,这位是医院的王院长,王院长,您来啦”!
“嗯,让大家散散吧,这样堆在这儿也不是事儿,于事无补还不说,吵吵嚷嚷的还妨碍病人修养”!
于是,在王副院长和一些上了年岁的人们维持下,堵在门口的人便纷纷离开了,走到最后,病房里还有十来位,这些人,已经是两位伤者的近系亲属了,而这些人和已经走掉的却是表情不同了,除了隐隐的义愤,更多的则是关心和悲伤。
“老王,这位是咱们唐书记的秘术,知道了这件事儿后,唐书记特意让他来探望伤者来的”!王副院长对里边一个白胖的中年人说道。
“啊,唐书记?”
“你好,我是市委唐书记的秘术欧阳旭,唐书记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对于这件事非常关注,同时也非常关心在这次事件中受伤的两位伤者,这才特意让我来医院探望一下,唐书记工作太忙,要不是没时间,他就亲自过来了”!欧阳旭将自己手里的一兜儿水果递了过去。
“诶诶诶,这,怎么好,这怎么好啊,唐书记那么忙……”
谭越并没有留意欧阳旭怎么和伤者家属沟通,而是一进门就将目光扫向了病床上,特殊事件特殊处理,两个伤者在安排病床的时候,给并排安排在两张相邻的病床上了,此时节,两人都是绷带裹着脑袋,面色,更是一样的苍白。
虽然厚厚的绷带掩盖了大半张脸,但谭越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女孩子长得极美,虽然众说纷纭,但谭越还是从中整理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比如男孩女孩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两家住的很近,很早之前关系就非常好,女孩家的情况比男孩家还差不少,上大学的时候,还是男孩家里帮忙垫了学费,可谓是世交且亲上亲的那种,要不是横生枝加窜出一个小宝,真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混蛋真是作孽呀”!谭越心中骂道,女孩子好好一些,只是耳朵受伤,手术后,还有望恢复,就是给炸掉了半片耳朵,要是花一笔钱到国外进行整形的话,也不是完全不能掩盖,倒是男孩子更可惜,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一只眼睛,肯定是废掉了,要知道,人家可是一个十分英俊的小伙子呢,就这样给毁了容。
欧阳旭那边和家属的沟通倒是非常顺利,这些年,唐宁从副市长到市委书记在临海三极跳,官升得快,威信也挺高,说起来,唐宁为临海老百姓做的事情很是不少了。
“欧阳秘术,您是上边的,您跟我说说,那个谭越……”伤者栗明霞的父亲是一位颇具文气的教师,看着很方正的样子,当然,他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执拗也不缺,仅仅是一位老师,却有着在普通人身上不易发现的严峻,倒是让谭越一眼就产生了好感,只是他的问话刚出口,就给王志文那个白胖的父亲给阻止了。
“国玉,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畏怯的?既然他敢报名出来,我为什么就不能问”?
“皓白,不是我不让你问,更菜人多我没有说,其实,对于那个谭越我倒是听过几耳朵,你知道我开饭店啥人都去,因此,也听闻过一些关于谭越的消息”。王国玉瞅了瞅欧阳旭,之后,像是下定决心了,继续说道,“谭越我没见过,可我听来的一些客人说过,说就是城东谭家口土生土长的一个大学。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人家建起了一个工艺厂,都是采用整理挖掘的古法制造产品,因此一开始,就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不管为人究竟如何,但从厂子里的各种情况来看,谭越并不是啥坏人,你看啊,一个是招工是就地招工,另一个是残疾人优先,就这两条,我觉得这个谭越还算有良心。
再后来听说又开了一家陶瓷厂,招工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我可是知道,人家可没有因为这个去申请什么福利企业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的绣品厂了,虽然老板是个女的,可我却知道,那是谭越的姐姐,而这个厂子之所以办起来,还是因为谭越的关系……人家赚多少钱咱就不说了,从有了绣品厂,北环公园那块也好,你我两家也罢,多少不也受益了么?”
“爸,你就这样,听风就是雨,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啥关系没有就能创下这样的事业么?还古工艺,外贸出口呢,这些哪一样没关系能插手进去?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替别人说话,我哥的眼睛都……那样儿了,呜呜,我不管,就是去京都告御状我也得让他们付出代价!那个谭越,我也要他没有好下场”!
王国玉的话音刚落,一直站在王志文床头,苦着脸俄而抽泣的一个小姑娘就叫了起来,那应该是王志文的妹妹了,看上去也只有十八九的样子,清秀端庄的容颜却是满脸的坚毅。
倒是看不出,就王国玉这模样,竟能生出这样两个俊秀的儿女,谭越听着女孩咬牙切齿的要自己没好下场,心里充满着酸涩的委屈。
“秀秀,别乱说!”王国玉担心的看了看欧阳旭,外边可风传谭越和唐书记交情极好的,都称兄道弟了,当着人家唐书记的秘术说这些,那肯定会传到唐书记的耳朵里去的!
“没关系,毕竟不了解”!欧阳旭摆手说道,“其实,外边传咱唐书记和谭越兄弟相称,这个倒是不错,但这却是有原因的,首先,谭越确实帮过唐书记,哦,那时候还是副市长呢,04年的时候,谭越帮着唐书记找到了唐书记祖父的遗骨,这事儿也都传开了,毕竟唐书记的祖父是当年有名的唐飙烈士嘛……”
“啊”?!
“呵呵,别担心,我之所以跟你们说这些,就是想让你们了解谭越这个人,其实啊,大家都有些误会了,嗯,也包括那个恣意妄为的卢小宝,对于谭越,都是有着错误认识的,就我所知道的,谭越不管是工艺品厂也好,还是工艺陶瓷厂也罢,那可不是凭着什么关系才建立起来的哟,就说工艺品厂吧,人家采用的古工艺,那可都是人家从自己的先生那里学来的,还有就是他自己研究所得,这个,没人会说人家什么吧?
至于工艺陶瓷厂,那就更是谭越自己的能耐了,谭越是学考古的,因此,对于古玩鉴定,有着很高的水平,再一次下乡淘宝的过程中,恰好遇到了两位高明的制瓷师傅,惺惺相惜,最后才合伙开了工艺陶瓷厂,这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吧?这还不说,这两个厂子的招工,以及如今工人的待遇,有说这个年轻的老板黑心的么?
还有那个绣品厂,我建议你们还是去北环公园那边去打听打听吧,那家绣品厂,其实就是人家谭越在见识了那些下岗工人的生活艰难之后才兴起的这个念头,没办法呀,人家因为在学术上的成就很是被美国一位教授看重呢,后来又在某些活动上认识了一位西班牙公主……当看了那些下岗职工的艰难后,是谭越,老着面皮,硬是从那位担任着联合国慈善机构负责人的公主手里要来了一些份额,这才为广大女工争取到了一个可以凭努力赚钱的机会呀,你们说,这样的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哼,故作姿态罢了”!小姑娘可能是因为自己亲哥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已经豁出去了吧,即便是面对着给众人谦恭敬仰着的市委书记的大秘,也是一副抗争到底的模样。
“秀秀”!
“没关系的老王师傅,我……”
“好了欧阳,你也别夸了,再夸我的脸都能渗血啦”!谭越再也听不下去了,再夸,再夸自己真受不住了。
从众人身后走到前边,对王国玉和栗皓白苦笑着说道:“我就是那个被卢小宝依为指仗,在被抓的时候叫嚣出来的那个谭越”!
“咻……”
得,谭越的话一出口,病房里顿时就鸦雀无声了,众人都呆愣愣的看着谭越,怎么回事?一直被议论,始终无人明的神秘大佬,竟然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有些文气,有些阳光,有些和煦还有些羞赧的大男孩?
“你就是谭越”?
“怪不得某人一直都在为你说好话呢!”
几个上了年岁的还在愣着,但几个年轻的却是忍耐不住了,一边说着已经往前簇拥了,看样子,最起码也得和谭越理论理论,好在几个上了岁数的及时清醒,拦住了家里的这些小辈们。
欧阳旭也很意外,不禁担心的看了看谭越,一时之间也搞不清谭越为什么表明身份。
谭越表明身份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不想背黑锅!为什么呀,平白无故的从天上就掉下这么一个大黑锅下来,要真是亲近,背一下也行,但明明已经形同路人,血亲不亲了,还要为他们背上黑锅,弄得家人和自己都难以出门么?所以谭越决定,帮不帮得到先放一边,紧要的是先将自己给洗脱,最起码在这些人中间,给自己洗脱无谓的黑锅。
“虽然欧阳那些话是当着我说的,但我在这敢于保证,当然,我也可以让你们随意去调查,不管什么方式,也不管什么力度,最终结果,只能证明我所办企业的清白,在企业建设初期直到现在,唔,算是小小的兴旺了吧,我敢保证的就是,我一直都在正当经营,不用怀疑,虽然唐书记执掌着临海,但我从未在政策,税收等相关方面提出过任何优惠要求”。
谭越清楚的很,他们即便是恨自己,在病房里也不会动手,在老几位拦住这些年轻的之后,侃侃而谈。
“切,你说的这些鬼才信呢,就一刚毕业的大学生,你凭什么就能建厂?就算你老师有古工艺资料,可你的建厂资金从哪里来?就是贷款,人家银行也不能平白给你吧?还不是……哼!”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气到,谭越发现,这里的几个年轻人好像都是学生呢。
“资金?我庆幸选择了考古专业,也庆幸遇到了一位好先生,所以呢,我对古玩鉴定,嗯,应该说金属性古玩的鉴定,还有些水平吧,在京都的琉璃厂,我很幸运的得到了一枚癸卯银元,因为是孤品,切品相出众,被一位专于收藏古钱的藏家以一百五十万元的价格给买走了,而我买那块银元的时候,也不过是花了九百元”!谭越说道。
“嘶……”这下人们真给震住了,九百元转手就是一百五十万?好家伙,这是多少倍的利润呀!
“这只是我比较成功的一次淘宝而已,诸如花了二十万元买下的辽代马挂銮铃卖了八十万、在咱临海石头记得了一块毛料,最后开出了翡翠卖了上千万等等,这都是有据可查的,怎么样,够建厂了吧,也够后续投入了吧,况且,我这两个厂子……侥幸还算是成功的”!
谭越要的就是这种震撼性,将这几件事抖落出来,我看谁还怀疑我建厂资金的来源?
“切,也就你自己说罢了,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许是你自己做的局”?这已经是强词夺理了,谭越根本就不去理会这种言辞,刚要将话题转移开来,为这次探视画上句号,就在这时,王国玉的女儿又说出了一句:“你说你在鉴定古玩上很有水平”?
“不敢说很,有一些罢了,而且也不是所有类的古玩都擅长,局限于金属性的”!
“呵呵”小姑娘冷笑了一声,“金属性的就金属性的,我这儿就有,你要是鉴定不出来,我会怀疑你说的所有话的真实性”!
“哦?这么巧”?
“巧?你认为巧了吧!那可是我伯伯给我老爸留下的!要不是我哥哥出了这样大的事,又担心赔偿的医药费不够和不到位耽搁治病,我爸说什么都不会拿出来的!在你眼里还成了巧了”!小姑娘带着哭腔儿吼道,“爸,你给他,看他能不能鉴定出来!要是不能,趁早滚开这里,不要他假惺惺!”
在女儿的央告和催促下,王国玉苦笑着来到谭越的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绢包裹,打开后,露出了一宗精致的小物事。
只要你是金属物就好!谭越伸手将这间小物件拿了起来,那边却传来了小姑娘一声冷笑。
王秀妮看到谭越拿起了自己父亲手里的物件,心中不禁鄙夷的想到,兴许你懂得一些古玩鉴定,但你能鉴定这件东西么?就凭你的年岁,顶多也就是了解国内历史上的一些古玩吧?可伯父留下来的这一件,却是来自法国的!
谭越端详着手里的开瓶器,对,就是开瓶器,那种专用于葡萄酒等用螺旋锥入拔出软木塞的开瓶器。
好精致的一件开瓶器呀,谭越不禁赞叹起来,象牙的握把,白银的罩头儿,到如今依旧光亮如新的钢制螺旋锥,各个配件,都打制的十分精致,而且在不用着力的地方,还镶嵌了白银甚至还箍了一道带有家族纹章图案的金箍。
谭越一边端详着,思感已经熟练已极的投射进去,随着思感在里边灵活的捕捉,一个个金属记忆中的片段画面便源源不断的给他读入自己的脑海之中,一时之间,谭越不禁陷入到中世纪后,欧洲那种异样的异域风情之中了,葡萄园,酿酒坊,赤足踩踏的美丽姑娘……
人们看着谭越,谭越虽然将思感探入了开瓶器,带外表也很有迷惑性,就像是将全副的心神都投注到反复观察中一样,只是这都半个多小时了,您也该鉴定出个结果了吧,没想到的是,谭越竟然又变魔术一般,掏出了一个个头不小的放大镜,透过放大镜,继续观看起来。
“哼,装模作样,这回傻了吧?”王秀妮即便还陷在哥哥重伤的沉痛中,却也不禁有些得意,也有些计策得逞后的腹黑享受了。
“那个……王师傅,您家以前在上海住的?我说的是解放前”!就在王秀妮刚有些享受胜利的感觉的时候,谭越却突然收起了放大镜,对王国玉问道。
“呃……”
“爸!别说,想和算卦的学么?你既然精通古玩鉴定,那你就说你的鉴定结果就是了,这个开瓶器,是哪国哪个年代的产品?”
“唔,怎么说呢,这把开瓶器的年代也不算太久远,中世纪末期,也就是一四几几年以后的的东西,不过,有了这个黄金的家族纹章,我初步可以断代,这把开瓶器应该是在1515年到1551年间的产物,你们看,这几个法文,和这个纹章,这都表明这把开瓶器的来历非凡,是来自于法国的一个老牌的贵族家族,蒙莫朗西家族”!谭越指点着这把开瓶器也算是口若悬河了。
“第一代蒙莫朗西公爵 Anne de nmreny,蒙莫朗西在弗朗索瓦一世统治时代就开始受到重用。他参加了1515年发生于马里尼亚诺附近的战役和梅济耶尔防卫战,表现突出,受到了国王的重视,但蒙莫朗西公爵的封号却是从1551年才开始的,从这一点来说,这把蒙莫朗西家族尚未使用公爵制纹章,却依旧华美的开瓶器,应该是他受到重用却未曾受封公爵的时候,所以我才这样断代”!谭越笃定的说道,这时候,王秀妮的眼睛都瞪圆了,这把开瓶器她也查阅过无数的资料了,这才最终确定了其出处,没想到谭越只是看了看,就算他用了放大镜吧,这些阐述,却不是能用放大镜能够看出来的。
“但是这个古老的贵族家族命运却是多桀的,几百年来,多经起伏,家族成员便逐渐的分散开来,不过我倒是知道,这个古老的家族曾经有一个分支子弟,在解放前的伤害法租界中,开过一家小酒吧,我想,有了这个巧合,我是不是可以猜想一下,这把开瓶器就是来自于那个叫波多的小酒馆呢?所以我刚才要问您的是,不知您家的什么人,曾经在那家酒吧做过侍应”?谭越笑着对王国玉问道。
“这……真是神奇呀,我家,我大哥曾经在那个酒吧当过侍应,在日军攻陷上海的时候……趁乱逃出的时候……酒馆……”王国玉支支吾吾的,却被谭越摆手打断了,他可没想将王国玉那位已经过世多年的大哥偷盗开瓶器的事情追究出来,有这些就足够证明自己的水平了,这样也就能顺利沟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