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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重己被绑架了。
在他整个人倒在冰冷的水泥面醒过来,发现在自己双眼被蒙,浑身被捆绑得不得动弹的时候,这个念头几乎是一闪而过。
意识前的一秒在病房里,睁开眼却是浑身被麻绳束缚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尽管不想承认,张重己最后还是确定了自己是被绑架这一事实,而这场绑架的组织者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是那个笑着说让他帮忙的女人——白玲玲。
啧,女人这生物……有时候还真是可怕。
麻绳绑着他手腕的力道实在太紧,张重己只是左右扭动了一下便觉得手腕处火辣辣的疼,他顿了一下随后弓着身子从水泥面上坐起来,微微抬起头发觉眼睛上的黑布蒙得很彻底,就连一点细微的光都看不见。
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张重己的手脚却丝毫不能动弹,他抿了抿唇,开始回想之前在医院里与白玲玲的交谈,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头上有伤疾的缘故,他的记忆竟然有些模糊,只记得他好像是下了床,与白玲玲交谈几句后准备送客,转身之际感觉后颈一痛……之后的记忆就是现在的这般情况了。
讽刺地笑了一下,张重己摇摇头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还好他之前暗暗拨通了袁柯的电话,下床的时候电话还没有挂断,被床被掩盖放在床边,照理袁柯应该已经在解救他的路上了。
张重己轻叹一口气,不大不小的回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白玲玲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千算万算,实在是算不到她竟会有胆量绑架自己,虽然已经有了袁柯赶忙救急做后盾,但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他的处境还是比较危险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不是等待,最好是能靠自己逃出去,毕竟他实在算不准袁柯究竟会多久才会到达这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听着刚才的回音,他现在应该处在一个类似空旷仓库的地方,唯一让他暂时放心的时候是周围并没有人,虽然眼睛被蒙住了,但是这时候听觉往往会变得敏感起来,他也不至于连一个人的呼吸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都听不见。
捋顺了一切,张重己挪了挪屁股想要靠墙的力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似乎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着痕迹地蹙眉,张重己利用肩部的勉强的靠着墙壁,双腿软绵绵地差点摔倒在地上。
看来白玲玲也不算什么时候都是蠢的,竟然给他用药,只不过这药是什么时候……
张重己没有时间再思考太多,因为就在他勉强站起来的时候,他听见了清脆的一声“嘎吱——”推门声。
有人来了?
张重己身体紧绷地贴在墙壁上,眼睛下意识地朝推门声响的方向望去,却依旧只能看见漆黑一片。
神经有些紧张着,张重己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喘,虽然来人没有说话,但张重己却敏锐地听到了对方粗喘的呼吸声和硬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很凌乱的步伐,听脚步和呼吸声都像是体型高大的男人,而且不止一个。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张重己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在脚步逐渐靠近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摸着墙壁缓缓像移动,最后确定眼前无障碍时双脚并拢朝相反的方向蹦跳过去。
其实张重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谓的挣扎,此时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是瞎蹦了几步便觉得双腿软得像棉花一样,三番两次差点踉跄跌倒,最后还是被身后的人抓住头发狠狠摔在地上。
“唔——”
头上的伤口撞到了坚硬的地面,张重己几乎痛得整张脸都变得惨白,他咬着嘴唇想要坐起来下一秒却再次被推倒在地上,紧接着被一个男人粗鲁地跨坐在身上。
未知男人身上腥气的汗臭味瞬间刺激到他的鼻子,张重己的脸色瞬间僵了,他苍白着脸开始拼命地挣扎,被麻绳紧紧束缚住的手压在背后,被他挣扎的动作和粗糙的地面摩得生疼。
“跑?你还能跑哪里去?”粗犷得像公鸭嗓般难听的声音响起,张重己被一双厚实粗糙的手暧昧地抚摸过脸蛋,浑浊的呼气喷在他的脸上几乎让他几欲作呕,“仔细一看,这小脸长得也是不错的,倒也不是一笔亏本生意,啊?”
随着他的语落,周围响起了稀稀落落的笑声,并不好听,却让张重己的心沉了下去。
三个,三个男人!
事到如今,张重己就算再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就太蠢了,尽管心里的厌恶和紧张愈发强烈,但他表面还是努力控制着镇定,颤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放了我,事后我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
“放了……你?”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跨坐在他身上的那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探入他的衣衫内来回抚摸,“这么好的触感,我怎么能舍得放开呢?”
“你……”
他的触摸几乎让张重己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不知是药效已经有些过效还是深意识里的潜能激发,张重己猛然有了力气狠抬膝盖,身上的男人便捂着裆部嗷嗷叫地从他身上倒下来。
“该死,把他给我固定住!”
男人一声怒吼,不出几秒时间,张重己便被死死地压在地上。
“他妈的放开我!”
话语未落,张重己的侧脸便狠狠被刮了个耳光,伴随着的是那个公鸭嗓男人的叫骂声。
“我/操他娘的,劲还挺大,老子的子孙都差点给断了。”
感觉到自己的下颚被捏住,张重己挣扎着扭头却无济于事。
“本来想先给你点甜头尝尝,现在看来好像是多余的事情了。你这种小辣货,就得狠狠操/翻你,让你哭的喊爹又喊娘。”
“我呸——”张重己的逆鳞就是张家父母,此时的他也不顾会激怒对方的可能性,朝着说话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你今天最好弄死我,不然你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上!”
“哟呵,这小嘴还挺利,来,给哥哥疼疼……”
腥臭的气味越来越近,张重己就像是疯了一样挣扎个不停,只是就连肩膀的都被其余两个男人死死压住,他整个人都临近了崩溃。
不要……不要!
当男人带着粗糙的胡渣吻在他颈脖处时,他几乎尖叫出声,挣扎越发剧烈。
“重己,不要……不要看妈妈……呜呜……”
“哈哈哈……贱人,荡/妇!”
脑海里被压抑在最深处的不堪记忆被翻出来与现在的情况渐渐重叠,母亲扭曲的哭喊像是蜜蜂一样嗡嗡地在他耳边回响,张重己几乎红了眼,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甚至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
不要,不要……妈妈,妈妈!
张重己握紧的拳头中,指甲几乎要掐进自己的手心里,眼角的湿润沾湿了蒙眼的黑布,拼命挣扎的结果换来的是衣衫被粗鲁撕开的绝望。
“白玲玲,白玲玲,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尖叫着,哭着,挣扎着,无力的张重己终于软榻下来,感觉到头上的伤口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他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大、大哥……他、他流血了!”
“这、这……不管了,速战速决,办完事赶紧走人。”
耳边的声音开始模糊起来,张重己看着眼前黑蒙蒙的一片,低声啜泣的同时开始喃喃一个人的名字。
“袁城……袁、城……”
快来救我……救我啊。
“啪——”
“滚开,你们都滚开!”
“啊……大哥饶命啊大哥……”
“啊、啊——”
踹门声,惨叫声和发着抖的饶命声,仿佛在好远好远的地方传来,张重己几乎以为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浑身想动的力气都没有,朦胧中,他好像看见了母亲慈祥的面颊,她在冲他笑,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重己——重己——”,一声又一声,温柔而包容,几乎让他潸然泪下。
妈妈……妈妈……你在哪儿……我好想你,我好想回家。
“二少爷,他、他流了好多血!”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止血!”
等待眼前的视线突然光明的时候,张重己里的意识已经开始浑浊,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力气出声,直到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吴景,吴景,别怕,我来了,我来了……”抱着他的男人不停地在用颤抖的手安抚他的背部,甚至是声音都是颤抖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来了,我来了……”
眼前男人的脸很模糊,张重己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被什么温热的东西黏住了,睁也睁不开,只是抬起手想摸他的脸。
“我、我……是不是已经被……”
断断续续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张重己的脸有些扭曲,从头部伤口流下来的鲜红血迹在他脸颊上蜿蜒,有些吓人。
“不、不,你没有,他们没有碰你,没有。”没有丝毫的嫌弃,男人握紧了他的手,在指尖上轻吻着,就像是对待最怜惜的爱物,“你是最干净的,吴景,你是最干净的。”
“是、是白玲玲……把我……”
“我知道,我知道,别说话了好吗别说话了!”男人崩溃般地怒吼出声,随即又像是懊恼自己,紧紧地抱着他,沙哑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痛苦和恳求,“求你别说话了好吗,我看着你这幅样子整个人都快死掉了……”
“……”张重己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话,实际上,他也没有力气再开口了,头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多,他的脸色白的就像是一张纸一样。
轻吻带着颤抖的不安就像是暴风雨般铺天盖地地落在他的鼻尖、眼睛和嘴唇,张重己被男人结实的臂膀腾空抱起,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