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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负殿下所望，请殿下责罚。”
提比利乌斯一见到李煜便跪在他面前自行请罪。
提比利乌斯上演这一幕请罪戏码直接让李煜、馨儿两人有点发愣。
“吾好像没有说过他未完成任务要责罚于他吧？”
李煜凑到馨儿耳边小声寻问，馨儿两手一滩，表示这都一年多了，谁记他当初跟他说了些什么？
李煜正了正身形沉声问道：“提比利乌斯你站起来，你有何罪要自行请罚？”
提比利乌斯蹒跚的站起，作楫：“臣去年未能完成殿下所嘱咐的赚取八十万贯的利润，有负殿下期望。”
来往于丝绸之路的胡商众多，做的都是转运贸易。就是收购大唐的土特产运到西域去卖，再从西域收购当地的土特产运到大唐来卖，赚取两地特产的巨额差价。唯一的风险就是路上可能会遇到马匪和那些抢掠成性的游牧部落，一路上需要雇佣大批护卫，沿途过各国国境需要交税这些额外的费用。
加上从事转运贸易的商人实在是太多了，竟争过于激烈。有安西都护府境内的龟兹、于阗、疏勒等地的胡商，也有西域河中来的粟特人商人，更远的还有来自波斯、吐火罗、天竺、罗马的商人不远万里前来。
丝绸之路上一年到头几乎都有商队来返其间。
提比利乌斯所掌的万泉商行想在多如牛毛的丝绸之路上年赚取八十万贯，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何况万泉商行的商队最远只走到波斯境内更采购当地特产返回，利润就显得有限了。
商队向西走的越远，大唐出产的丝绸、瓷器等物产价格则成倍数递增。
在古罗马时代，华夏出产的丝绸那可是与黄金的重量等价，只有皇帝才穿得起，其他的权贵想穿都不一定买得到。
“没有年赚八十万贯，情有可原，提比利乌斯你就不必自责了，吾恕你无罪。”
李煜当初是见提比利乌斯年赚二十来万贯颇有些自得意满，才给他设了个年利润八十万贯的目标，本意就是为了鞭策他，免得这家伙偷懒耍滑头。
“谢殿下不罚之恩。”
提比利乌斯松了口气，可还没有抚平波动的情绪，见李煜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寻问，提比利乌斯把心又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寻问的事他没做到令燕王满意。
“去年初召见你时，你可是承认在去年为本王购来五千匹良马，不知你是否完成了你的若言？”
李煜笑问道，如果提比利乌斯没干成，那他可就要大发雷霆了，直接削他在万泉商行里的一部分股分。
提比利乌斯一听，原来是购马一事，知晓燕王对西方的良马非常热切，故他一直把购马一事放在第一位，做的滴水不漏，连忙摆手道：“殿下，购良马一事，臣践行了自己的若言没辜负您的期望。”
“哦？”李煜眉毛一挑：“说来听听，你购到了哪些良马，具体有多少匹？”
“臣知殿下甚喜汗血马、波斯马、阿拉伯马这类体型高大健硕、奔跑快、耐力长的马种，所以此次购良马主要放在这三种马上。计购得汗血马三千匹，波斯马因距离远，路途中有损失，但也依次购得两千匹，阿拉伯马难以购得，仅仅购得一百五十三匹。另有焉耆马、西突厥马各千匹。所购之马皆能繁育。”
“你竟购得七千多匹马？”
李煜有点吃惊，随即问道：“吾在长安城外的马场不大，可放养不下七千多匹马，马场主事禀告吾，你只在马场里放养了不过两千匹。”
提比利乌斯见李煜为自己在购马一事上取得成功震惊的神色，心中那是得意不已，脸上仍然谦卑的回禀：“臣知殿下的马场放养不了如此众多的马匹，故自作主张在长安城南四十里的终南山下买下了一块方圆二十里草场作为马场，六千余匹马皆放养于此。”
李煜顿时心情大好，好生夸奖了提比利乌斯一番，这厮在购良马一事上做的还真甚慰吾心。
想到自己手上以拥有了几千匹优良的汗血马、波斯马，次一级的是西突厥马和焉耆马，好生繁育几年，几千匹就能变成几万匹几十万匹。届时，麾下骑兵清一色的汗血马、波斯马，面对北胡时，在长途奔袭、追击作战中将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突然想到了什么，李煜急问：“提比利乌斯，那些不同马种的马是分开饲养的吗？”
李煜可是太清楚不过的了，汉武帝为了汗血马不惜耗费军力、民力派李广利率军远征大宛国，结果弄回来的汗血马在与本地马种改良中因没注意保证血统的纯正性。时间一长，在引种—杂交—改良—回交中最后走向消失。
后世西方国家将两种优秀的马种杂交改良出更为优秀的新马种，极为讲究纯血不让其回交，因而培育出世界著名的英国纯血马、俄罗斯顿河马等优秀马种，它们实际上都有汗血马的血统。
现唐军装备的主要战马是产自河西、陇右一带设立的牧马监培育的青海骢，乃前隋时期引进的波斯马与本地马杂交而成，已无汗血马的踪迹。
各牧马监所养马最多时高达七十万匹，因青海骢各项指标在东亚大陆上甚为优秀，吐蕃常常入寇抢夺。
李白不是作有一首哥舒歌：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讲的就是哥舒翰率军将吐蕃重创后，其虽眼馋大唐牧马监所牧马匹，却一时不敢过临洮抢掠。
“殿下放心，各马种从购得到运抵长安放进马场饲养，全都是分开的，没让它们杂交产出血统不纯的马匹。”
“那就好。”
李煜点点头，转念一想，不论是汗血马还是阿拉伯马、波斯马并非当今世界最高大健硕的马种。西班牙原产的安达卢西亚马就比这三种马高大强壮的多。还有后世英国培育出的马中巨无霸夏尔马，肩高两米，重达一吨，可拖动五吨的重物，堪称恐怖。
夏尔马可是英国本土马种经过常时间培育改良在11世纪初出现。可想而知，当下的英格兰地区虽尚未培育出夏尔马这样的巨无霸，但作为巨无霸祖宗的英格兰本土马绝非轻量级选手，否则也培育不出夏尔马。还有产于西欧、中欧那些作为中世纪重装骑士所骑乘的重型马种……
李煜想到产于欧洲的重型马，都快流哈喇子了，诺是能将这些马种弄来培育，搞出一堆铁罐头重骑，能将那些轻装胡骑吓得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