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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面中的人是你吗?”警察厉声问道。
“我,我……”陈景宁无以辩驳。
“景宁你怎么能这样?我好心让你来上班,给你开工钱,你怎么还偷东西了?”吴静萍失望又气愤的说,“衣服呢?”
“衣服,衣服——”陈景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姑姑,如果偷窃超过1000块钱,是有可能被判三年有期徒刑的,你这已经满足条件了。”陈悦严肃的说,“你快把衣服交回来吧。”
“我把衣服交出来是不是就没事儿了?”陈景宁被吓得脸色惨白,她可不像坐牢啊,“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妈说让我拿,我才不会乱动别人东西。”着急的人,神经也会出现错乱,胡言乱语。
警察一干人跟着陈景宁赶到村南头陈悦奶奶家时,刘霞早已经带着衣服坐车去镇上了。陈景宁害怕的喊叫:“妈,妈——”没人回应。
满身牛皮癣的张雪莲戴了顶帽子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回来,还没进家门就看到了穿着警服的三个人,吓得心脏狂跳,急忙问道:“大妞怎么了?我女儿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怎么?你女儿不见了?”警察不明所以。
“警察同志,我女儿丢了,快帮我找到她吧,昨天一晚上都没回家,她一个小孩子,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清早起来,张雪莲就看到大女儿大妞昨晚留下的纸条,说不想再在这个家待着,想出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张雪莲在村子附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就赶紧给丈夫陈景鑫打了电话,让他回来。没想到,刚在村口小卖铺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这一帮人。她还以为是她家大女儿发生了什么不测,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她有些后悔,不应该那么逼着女儿去学做衣服,更不应该打她,把她闭上绝路。
警察那件偷窃的事情还没了,这边又发生失踪人口的事情,一个头两个大,就留下一个人了解小孩失踪的详细情况,另一个人把陈景宁押回派出所,剩下一个人又叫了一名支援前往镇上,按照陈景宁说的地址去抓刘霞。
大早上陈家就吵吵闹闹,还惊动了警察,村里立刻就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说陈景宁和她妈刘霞合伙偷了人家吴静萍家上万块钱的衣服,有人说刘霞逼着孙女去人家吴静萍家学做衣服,结果把孩子逼得离家出走。归根结底就是,刘霞想占人家吴静萍家便宜,没占成反而惹了自己一身的骚。尤其对于偷东西这件事,简直是各种鄙视,以至于后来,只要看到刘霞,家都躲得远远的,生怕她再看上自己家里的东西,给偷回去。
警察找到刘霞的时候,她手里的衣服已经卖给了当铺,拿到手2000块钱,正兴致勃勃的在公交站牌处等回家的车。警察抓到她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被押送到派出所,她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人赃俱获,不承认都没有办法,刘霞也不狡辩,坐在角落里一句话都不说,后来可能终于想明白了,才说:“谁说我偷东西了,那是我儿子和儿媳妇给我的。”
“呵!这话说的。”警察笑,“人家说自己是丢的,你女儿都说是你让她偷的。”
刘霞看一眼旁边的陈景宁,狠狠地瞪她,没想到,女儿竟然这么狼心狗肺,连她这个当妈的都出卖。
“妈,咱们给大嫂道个歉,把衣服还给他们就行了,我也不去他们家上班了,以后都不会去他们家了。”陈景宁着急的快哭出来,“我不想坐牢啊。”
“没出息,谁说让你坐牢了,谁敢让你坐牢。”刘霞没好气的对警察说,“去把那两口子给我找来。”
陈景荣完全相信他媳妇的处事能力,这种场合他就不要参加了,省得他那个妈又哭天喊地上演苦肉计,他还得赶紧去忙厂房装修的事情。
看到只有儿媳妇吴静萍来,刘霞的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如果是儿子来,他还能骂骂哭哭,指不定就把那件衣服说成是送给她的了,可是这个儿媳妇,她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拼死一试了。
“那件衣服,你给我的,我换钱了。”刘霞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奶奶,我妈什么时候给你衣服了,那件衣服是人家市里吴老板的订货,明天就来取,合同之前都签了,你看。之前挂到店里只是为了吸引顾客能订货,也不会立刻就卖。”陈悦把提前准备好的合同拿给刘霞和警察看,白纸黑字,附件还有衣服的图样,清清楚楚,谁都骗不了。
陈悦把话说得这么绝,刘霞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能认栽,问:“你们想怎么样吧?我这把老骨头就在这里了?要,你们就拿去。”
“妈,我不想坐牢。”陈景宁哭诉。
“你们把衣服找回来,赔礼道个歉,这是必须的。”警察有意把这件事最小化,农村这种事儿都是讲不上理的,越处理越麻烦,尤其对上像刘霞这种蛮横无理的老太婆,只能用吓的,“要不然,你们两就坐两年牢再说。”说着就佯装着拿出手铐,要给陈景宁拷上。
“不行,我去把衣服找回来。”刘霞着急,那件衣服当出去的时候是2000块,再赎回来就得4000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警察陪着刘霞赶回家里取钱的时候,她二儿子陈景鑫已经从镇上赶回来,他们进门的时候,正赶上陈景鑫狠狠地甩了张雪莲一巴掌:“都是你干的好事,把孩子逼走,你开心了。”
“这是干什么?”刘霞还不知道大妞离家出走的事,“又发生什么事了?”
陈景鑫也没给刘霞好脸色,他知道她媳妇历来和他妈一个鼻孔出气,这件事,肯定也有他妈的份,生气的说:“大妞正上着学呢,让孩子学做什么衣服,你们一个个都是脑子不正常了吗?看见我大哥家里生意好了,都害了红眼病,非要把这个家搞得乱七八糟才安心。”
“大妞,大妞咋了?”刘霞着急的问,“谁把她逼走了?”
“除了你们还有谁。”陈景鑫一声大吼,把刘霞吓得两腿发软,她一直以来最疼爱这个二儿子,二儿子一生气她就慌,今天竟然气成这样,她开始担心害怕。
“你这又是咋了?”陈景鑫瞅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警察,“我妈咋了?”
警察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给陈景鑫学了一遍,陈景鑫听完更加生气,一把把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掀翻到地上,气得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走进里屋,“哐”一声关上房门,片刻之后拿出2000块钱扔给刘霞:“以后,你们谁再有事没事去我大哥那里闹,就别想进这个家门。以前,我在市里打工离得远,管不着你们,以后你们再试试看。”
张雪莲一哆嗦,偷偷的看自己丈夫。自从结婚后,丈夫就去市里打工,因为觉得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怪过意不去的,有时候面对她的蛮横还总是忍让,直到去年公公去世,丈夫才第一次打了她,后来对她就越来越暴躁,这次更是暴躁到了极点。
“看什么看,跟我出去找孩子。”陈景鑫对张雪莲说完,瞪向刘霞,“你自己把你的事情处理干净,一大把年纪了,不知道在家享享清福,成天都干些什么事。”
刘霞被最疼爱的儿子一顿狠批,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睛也湿湿的。
当刘霞把赎回来的的衣服交到吴静萍手中时,吴静萍一脸的鄙视,对婆婆和陈景宁说:“以后尽量别来往了,省得惹得大家都不高兴。”
陈悦走到警察跟前,装作傻里傻气的说道:“警察叔叔,不管怎样偷东西的行为都是犯法的,虽然她们都是我们家亲戚,但是,书上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且,我觉得只要她们改过自新就好,所以,这个监控的影响盘您替我们保管着,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就必须得公事公办了。”虽然说出来是小孩子的语气,但全是威胁的性质:如果下次你们再找我们麻烦,小心我再把这件事情翻出来。
陈悦想得很明白,这应该算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如果真要追究法律责任,她奶奶和姑姑顶多被判个一两年,甚至就只是几个月,回来后反倒会更恨他们家。倒不如抓住她们的把柄,让她们以后都不敢再嘚瑟。
“听明白了吗?现在你们偷窃、销赃的证据都在我这儿,如果吴静萍家随时想起诉你们都可以,你们好好表现,争取他们能原谅你们。”警察扬了扬手里的光盘和当铺开的一张证明。
事情总算有了个结果,刘霞和女儿陈景宁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往回走,所到之处,被村里的人大老远就指指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