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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想到在这一瞬间之中竟然会有这样的转变,从清冷冷的几乎可算是没有多少人演变到现在不过就在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之内整个店之中就已经高朋满座,这不过就是须臾一会的功夫,这楼里面便已经坐满了。
云姝的一颗心也总算是落了下来,她原本还以为会没有人来呢,但现在看到那些人出现在这里来的时候,她这才觉得还好,自己所设想的还是有市场的,不然的话就真的是自己丢了自己的脸面。
芳娘看着那络绎不绝而来的寻欢客们,她的面色上也是有着止不住的欢喜,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这有一天这花楼是真的可以起死回生的。
她看着那络绎而来的人,脸上除了高兴之外还有几分激动。楼里面伺候的小厮也都是穿着异域的衣衫,那短衣衫露着肚子部分,露出那结实的腹部,底下穿着的是那灯笼裤,腰部缠着一圈的腰带,而裤管也是扎着,看着有几分的怪异,却又有几分的精干模样。
芳娘朝着云姝方向看了一眼,见云姝也是在看着这边,且朝着她这儿露出了一个笑容来的时候,她也便是知道云姝的意思,也便是朝着自己身边的人看了过去,低声吩咐着。
花楼里面的灯慢慢地熄灭了几盏,因为这突然熄灭的几盏灯火让楼里面的视线突然低沉了几分,这略有几分昏暗的视线让人有几分不大适应,在这略略有几分暗沉的视线之中使得众人将视线之外的那些个感触更加地放大化了。
有低沉的鼓声慢慢地敲响了,引得众人将视线忍不住朝着那出声的地方看着,而那台上的光线大亮,便是有着那穿着异域服装的女子登上了台,她们身上的衣衫可算是十分的轻薄,露出那精致的锁骨,裸着那妖娆的腰,赤着那一双莹润的脚上了台来。
乐声在她们登上了台之后响起,那声音是众人从未听到过的一种乐声,而这些个如今当值妙龄的女子随着那乐声飘然起舞,那扭动的腰肢就像是水蛇一般的妖娆,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完全就像是有着别样的吸引力,那妖媚的样子几乎是让看着的人都是移不开视线。
云姝也看着那台上的姑娘们,看着她们从一开始多少带了一些个羞涩,甚至是多少有些放不开手脚,但到后来的时候也可算是放开了手脚,越发地渐入佳境了。这年轻就是有着那样的一种资本,呈现在众人面前的那就是这个年纪有的,少女的青涩,略微的性感,还有那几乎可以遇见的妖娆,就像是一杯有着好几种颜色的鸡尾酒一样,丰富而又多层次的口感,这喝下去的时候让你不明白自己到底喝了是个什么,却又格外的吸引人。
尤其是等到压轴的雪苑出场的时候,那场面几乎已经是让众人痴迷了,那开叉到了大腿处,那裸露出来的部分不但没有让人觉得十分的*反而有着一种别样的诱惑,柔软的腰肢,每一次扭动似乎都带着一种诱惑,就像是一条美女蛇一样,而那半遮的面容之中有几分的清冷,却带着十足的魅惑,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就在她的身上上演。
这也是云姝在这么多人之中最看好雪苑的缘故,因为这个女人冷吧,却又让你觉得她身上有着一种魅,就像是隐藏在冰下的火种一样,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将冰冷融化干净之后所剩下的就是那如同火焰一般的热情,对于这样的女人,在男人之中总是会有着一个想法,那就是想着自己会不会就是那个能够将她融化的男人,而且这越是清冷的女人总是能够惹起男人的一种征服的*。
人之初,性本贱。这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有着那不服输的性子,所以多半也是做出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来,所以云姝也不打算纠正雪苑那清冷的个性。
云姝看着底下那些个人的反应来看,看着那些个男人的面上流露出如痴如醉的神色,心里面却是在想着这百花楼之中如今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场景。
相对兰桂坊的高朋满座,这百花楼之中却是要显得有些凄凉的一些了,并非是说百花楼一下子便到了那完全没有任何人前去捧场的,这自然也是有人的,但比之钱贺兰之前所设想的那般,就真的有些差的远了,钱贺兰觉着自己这百花楼怎么的也可算是雍都之中第一大花楼,再加上琴卿也可算是花楼之中第一把交椅的人物,怎么的她这赏花宴来的也都应该是那些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才对。
但现在看着这百花楼之中的那些个人俨然已经是比平时的时候少了不少,而那些个非富则贵的人也比往常的时候要少了许多,虽不至于是没有,但大多也不是巨富也不是最贵的人,钱贺兰看到这情况的时候就是直觉要糟糕,这样的场面俨然也已经可算是掉光了他们百花楼的脸面,而且他看着那些留下来的殷切期盼的人大多都是十分不堪的人,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不甘愿,琴卿怎么的也可算他们百花楼里面的头牌,这般的赏花宴几乎已经可算是毫无颜面可说了,比之那寻常的花娘赏花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钱贺兰几乎是想反悔了,可这风声也早就已经放了出去,现在说出要反悔的话来,那百花楼的名声都是要被他自己给败坏光了,更何况是琴卿的,之前已经是闹出了那样的一出来这名声已经是比寻常的时候难听至极了,现在再闹出反悔的事情来,他们百花楼那是真的不用在雍都之中混下去了。
哪怕今夜开出来的价码再低,他也已经是彻底地骑虎难下了。钱贺兰忍不住看向那在高台上的琴卿,她的面色之中也可算是十分的难看,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当初这个绝色的花魁倒不如是便宜了自己罢了,钱贺兰的心中十分泄气地道。
琴卿的心中哪里是有半点的甘愿的,她一贯是自视甚高的,而且那些个往来之中一直同她示好的人之中也不乏一些个年轻的公子哥儿,原本想着自己今夜挂牌,他们怎么着也是应该出现的,但在看到那台下的人大多都是一些个脑满肠肥的人的时候,琴卿的心中除了恶心还是只有恶心,她什么时候便是到了这种程度!
而且刚刚甚至还有不少人从外头进来将原本是在百花楼之中的那些个看客给拉出了百花楼,许他们还以为自己刚刚那说话声音是十分的轻柔,但事实上,琴卿已经是将这些个人人所说的那些个话听了个真切。
他们说——
“去看兰桂坊的波斯之夜吧,这琴卿来去也就是那样而已,只是那一张脸长得好看一些罢了,论风情哪里比的上如今兰桂坊之中的舞蹈那叫一个香艳的。”
“真的?”
“可不是那兰桂坊里面的姑娘光是衣着上就叫一个香艳了,就连那舞蹈也保证是你完全没有看过的,我这刚刚便是从兰桂坊哪里看了一会,真真叫一个好看的,这要是一会去的迟了只怕是没有什么位子了,若不是还想着你在百花楼,我怎舍得来这里叫了你!”
“果真,那的确得赶紧去看上一看才行,我看那琴卿啊,也的确是腻了,也便是只会抚琴唱曲而已了,也已经是没得什么好看的,也便是旁人捧着这才当了花魁,不过看今天这情况,想来她这个花魁也实在是不怎么样么,看着也没有多少了不起的,也没多少个人来捧着。”
那声音听着琴卿的心中是十分的恼怒,尤其是看到那些个原本还在台下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一个离去的时候,琴卿的心中也有了几分心冷,曾几何时,她都是一呼百应的哪里像是现在这样被这些个人给嫌弃。
琴卿就像是一个人偶一般地端坐在台上,而耳边的声音也已经渐渐地有些听不见了,她是真的有几分听不到,听不到那老鸨在一旁所聒噪的声音,也听不到底下那些个恩客们在哪里出价的声音。
她的耳边似乎听到了那来自兰桂坊属于异域的乐声,也似乎是听到云姝的那些个嘲讽的声音,直到老鸨突然之间推了她一把的时候,她这才反应了过来。
“恭喜这位爷出价四百两,今夜咱们琴卿就是属于您的了。”老鸨笑着道,“琴卿,你还不谢谢这位爷?”
琴卿看着那台下的那一位爷,他有着肥硕的肚腩,那一张脸更像是猪头一般的难看,根本就算不上有半点的器宇轩昂,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朝着她这儿看过来,那样子几乎是让琴卿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四百两!
这是什么样的身价?!
若是寻常的花娘这般的价位倒也还算是过得去,可要知道她可是百花楼里面的花魁,而且整个雍都的花楼之中有谁生的比她貌美有谁生的比她婀娜,而且寻常那些个人捧着上门来的珠宝都不止这个价了,就这区区的四百两银子竟然妄想着要她就将自己的初夜给现了出来,这样的男人是个什么东西,这要是传出去她琴卿还要如何做人!如何在这百花楼之中立足!
琴卿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也落在百花楼里面其余的那些个花娘眼中,她们一个一个都吃吃地笑着,看着琴卿如今这狼狈无比的模样,且想想琴卿是如何的一个自负的人,当初正当红的时候哪里是将她们给放在眼内的,那眼睛看人的时候都是用眼白部分,这回她们话的时候一般都是用哼,可现在呢,她现在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这四百两的银子就能够买下她的初夜,还要她陪着那脑满肠肥她素日里面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就怕是玷污了她的清高的男人上了床,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吧!
“琴卿姑娘,爷今晚会好好地疼爱你的……”那刚刚拍下琴卿一夜的男人盯着琴卿看,他这来百花楼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且想想他每一次都是捧着金银珠宝求见的,但这琴卿总是借口不见自己,即便是见了面的时候也从来都不会匀一个好脸色给自己,原本今夜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得到这般的好福气,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花了四百两的银子就得到了这样美人儿*一夜,这对他来说那是再值得期待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不——”
琴卿的脸色苍白一片,几乎是不敢置信自己竟是会沦落到这样的命运,她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了恶鬼一般的狰狞,哪里还有刚刚那般美艳清冷的模样。
那人看到琴卿这般的反应当下也有些恼火了,什么意思,他花了大把的银子买下这个女人的一个晚上可不是让她用这样的神情来看着自己的,也不是让她这样拒绝着自己,他当下撑着自己肥硕的身体爬上了高台,想要将琴卿给抓了一个严实。
琴卿哪里能够忍受这样的情况,当下便是躲着这人,但这高台上也便是只有这么点大小,她又是一个女流之辈,这人虽是肥硕,但这动作也可算是矫健,当下就将琴卿给逮住了,他二话不说地将琴卿扛上肩膀。
“啊!”琴卿凄厉地惨叫起来,那模样是要多凄惨就是有点多凄惨,“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不要陪着你,我死也不要陪着你——”
琴卿这话不说还好,但她这一开口之后,这人也便是恼怒了起来,将琴卿给放了下来,倒也不是要放她走,而是将她狠狠一巴掌给拍倒在地上。
“老子当初哄着你捧着金银珠宝求着你的时候,你可曾认认真真地看过老子一眼,老子知道你看不起老子,但你这小婊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今夜都说了是你的赏花宴价高者得,老子花了那么多的银子买下了你,你还想不伺候着老子?!告诉你,门都没有!”他一脸狰狞,“今晚是老子花了钱,想要怎么对你你都给老子受着,你要是好好地同老子说话,老子自然是会对你怜香惜玉一些,但你这给脸不要脸,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琴卿被那一巴掌打得有些发蒙,但随即她便是察觉到那人将自己给按压在了地上,一双毛手便是在她的身上摸索着,而且那粗重的呼吸声带着酒气一个劲儿地喷在她的脸上,她怕的厉害,更是不停地厉声尖叫起来,“你别碰我,不过就是四百两银子而已,我给你,我给你就是了!”
琴卿在百花楼之中受宠有两年了,这两年之中那些个人所捧着来的东西,打赏的也不止这四百两银子,现在别说是拿四百两银子,即便是用她这些年全部的身价来换自己现在的一个平安,琴卿也是愿意的。
“想得倒美,你这臭娘们,老子要让人都知道一向高高在上且眼高于顶的琴卿姑娘到底是如何的模样!”他邪恶着笑着,朝着那些个还围在一旁的寻欢客们高声道,“你们可想知道这百花楼的琴卿娘子这衣服底下是个什么模样?今日我便让你们看看可好!”
他这话说的十分的邪魅,但那些个寻欢客们早就已经是被如今这场景所震惊了,再听到此人所呼喊的那话,久经风月场所的他们又哪里是不知道此人的意思,虽说如今的琴卿被他刚刚那一巴掌之下发髻散乱,脸也高肿起来,半点也没有最初的时候所见的那样清丽绝艳,但这并不妨碍着他们的兴奋。尤其是在他扯开琴卿的衣衫露出那底下的肚兜和那肌肤的时候,这些人的眼睛也全都热了起来,一个一个地叫好着。
老鸨见到这个场景,她早就已经慌了神,直到琴卿的肚兜被他猛地一扯朝着台下丢去的时候,她方才反应过来,急忙是要上前阻止。
“这位官人,你可不能这般啊,咱们琴卿即便是再怎么不对,可到底也还是黄花闺女头一朝。你这不怜香惜玉也就算了,哪里是能够做出这等事情来的……”老鸨急忙上前劝阻,却是甚微。
那人猛地将老鸨也朝着一旁推去,那神情之中是十分的凶神恶煞,他道:“老子花了钱,愿意在哪里办事就在哪里办事,你们百花楼之中难道还有什么规矩不成!”
老鸨被这人的诘问所震惊,的确这欢客的要求也十分的良多,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甚至百花楼之中还有一个现场的表演来助兴的,但那些个事情也都是出自姑娘们你情我愿,也不是像是琴卿这样的花魁娘子应当有的待遇。但百花楼之中也没得这样的规矩,这以前的时候那些个刚刚挂牌的姑娘遭受了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
老鸨也是有几分的为难,她忍不住朝着那三楼上的钱贺兰看去,想着这种事情还是应当由这楼里面如今这面上的老板出面来管上管来得好一些。
钱贺兰也本想下去阻止,但这百花楼里面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发生过的,所以在百花楼之中不管是要做什么那都是随了客人的意思,要是自己这样下去阻止,这往后也免不得是有旁人来拿乔,这风气一旦带坏了之后,那就真的不管是用多少的方式和时间都挽回不过来了,且看看刚刚琴卿那姿态,主子都已经是让她挂了牌,不管这客人是多么的不得她的心思也不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嫌弃人的事情来,这有第一次之后只怕也还是有第二次,也的确是应该让琴卿受一些个教训才行了。
钱贺兰这迟疑之间,那人便是已经将琴卿身上的衣衫撕扯的凌乱不堪了,而他听着琴卿那凄厉的惨叫声似乎是更加的兴起,当下就褪下了自己的衣衫,毫不留情地给予了这最后一击。
没有半点的温存,也没有一丁点的安抚,那姿态同禽兽之间也没有什么差别,而这样的情事却是看得如今百花楼之中还剩下的那些个看客眼热不已,这等事情并非是没有见过,但实在是没有见过这堂堂的一个花魁娘子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的蹂躏。
那人动作不断,嘴上却是嘶吼着,“琴卿也不过如此!”
没有人知道这最后是如何结束的,那人几乎就是将琴卿当做是玩物一般地玩弄,只要是能够被玩弄的地方半处也没有放过,直到这最后琴卿半点也不在动弹也不再挣扎的时候,他方才是穿了自己的衣衫,看着那倒在高台上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且神情呆滞地抬头看着头顶的琴卿冷哼着。
“这花魁娘子的滋味也不过就是如此嘛,这滋味也不怎么样,口技也不行,枉然了这花魁之名也便是只有这一张脸比寻常之人出挑一些而已。”他冷笑着下了台去,“这四百两银子也委实是花的冤枉,就这功夫,也便是只值个四两银子而已。”
那些个看客听着这人的话,轰然一声笑了起来,在看着琴卿的眼神之中也是带了几分不屑,想着当初自己也曾经是如何地痴迷着这个女人,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不过这能够看到当众行房且看到这花魁娘子就像是一条死鱼一般的反应,这也足够他们碎嘴不已了。
钱贺兰朝着身边的那些个大茶壶交代了几句,很快地也便是有抱着被子下了楼的大茶壶将琴卿整个人裹在那被子之中不置一词地抬上了楼。
钱贺兰看着那被抬走的琴卿,这心中也没有寻常的那些个怜惜的意思了,毕竟现在的琴卿经过今晚这件事之后能不能再成为她们百花楼之中的花魁也还都是一个问题,这样的人也便是已经没了多少的利用价值了,钱贺兰想,自己大概也是要开始找寻着能够替代了琴卿的女子了,否则这百花楼之中的生意难道是真的要拱手让给那兰桂坊不成!
在百花楼之中的闹剧告一段落的时候,这兰桂坊之中还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这歌未停舞未歇的,让还在坊里头的客人看的是十分的意犹未尽,而且这坊里头的酒菜也可算是一绝了,这听着那异域的音乐看着那台上偏偏起舞的舞者享受着那好酒好菜,这也可算是人生十足的一大幸事了。
谢淮蕴也便是听着那歌看着那舞,偶尔地也是将是视线落在了云姝的身上,这小丫头看着是年纪轻轻的,但这其中的实力却是让人半点也不敢小看的,他这言语之中也是带了几分好奇道:“本王也是有几分好奇,这波斯同我们大庆有千里之远,大庆之中去过楼兰的倒也还有不少人,但这去过波斯的只怕是少之又少,即便是本王也不曾去过的,不知道柳小姐为何是要将自己这坊子今夜所举行的称之为波斯之夜,莫非柳小姐去过不成?”
云姝听着那谢淮蕴的问话,也感受到这人今晚这眼神时不时地落到自己的身上来。她这心中早就已经有几分戒备了,她对谢淮蕴没什么好感,李檀越是不会问这种事情的人,而谢淮隐是根本就没有想到问她这种事情过,像那样的两个人她也还算是可好好相处的,但像谢淮蕴。这眼神之中除了打量之外还有几分探究的意思,仿佛只要自己有一点小小的破绽都逃不过他的眼神似的。
不过对于这种问题,云姝也早就已经算是想好了要怎么回答了,她道:“当年云老侯爷最是疼爱我,所以也可算是同我说了不少他年轻时候的事情,齐王也是应当知道云老侯爷年轻的时候是喜欢游历之人吧,这到访过的地方也算是不少,这其中也有过波斯,这些都是他同我说的,只是后来这游记不是同云老侯爷陪葬就是烧了,我这也不过就是在印象之中想到了关于波斯的一些个事情,至于这舞么,也都是那些人自己想来的,这到底是不是波斯之中应当有的乐声和舞蹈,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百姓看得就是一个新鲜劲儿,是不是也没有什么人晓得。”
云姝这话时候的也技巧,她既是表达了自己的确是没有到过波斯的,这所有的也不过就是道听途说而已,这没有去过波斯,那么她这说是也就是了,要是有人去过波斯,说不是也就不是了。
云姝之所以将事情全部都推脱到了已经逝世的云老侯爷身上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印象之中,那元老侯爷的确是一个喜欢游历的人,尤其是年轻的时候,甚至在随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时候也曾经受困在外族过,即便是后来年迈的时候他也喜欢四处游走和喜爱写一些个游记,几乎可算是一个旅行家了。在云老侯爷未过世之前,最是喜欢的就是云姝本体,甚至还带着云姝出游过,所以这推到云老侯爷的身上可算是最保险的做法了,而且那些个游记不是烧了就是陪葬了,有本事自己亲自去问云老侯爷去,所以云姝也便是这般的有恃无恐起来。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即便是谢淮蕴也的确是寻不到什么端倪出来,他看了云姝一眼,这种事情大概也就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云姝刚刚所说的话是真的,要么是假的,但即便是假的,她也已经是想好了如何去应对发问的人了。
她远远比自己所想象之中的要来的沉稳的多。谢淮蕴这般想着。
“姝儿说的倒也的确是如此,云老侯爷当初可算是咱们整个大庆的地理通,哪里是有他不知道的地方的。只可惜那些个游记都没有保存下来。”谢淮隐有几分惋惜地道,他看向云姝哪儿,“姝儿,云老侯爷当年可还同你说过些什么?你可还觉得?”
“这都已经是这么些年了,我当时也可算是年幼,这有些印象也便记不全记不清楚了,不过这往后要是有人像是当年的云老侯爷一般地游历山川写下游记,也可有印刷技术将这书籍保存下来让世人鉴赏,也可知道我大庆是何等风光。”云姝道。
“对对对!”谢淮隐也十分地迎合云姝的话,“我也是这样想着。”
谢淮蕴看了谢淮隐一眼,只要有自己这个弟弟在这里,别说云姝是说的这样的滴水不漏了,就算是这话之中有漏洞,想必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怀疑的。但即便是谢淮蕴也不能说刚刚云姝所说的话是有任何的不妥的。云老侯爷的确是爱游历之人,而她这样说也没有任何的错误之处,但只是凭借着所谓儿时的记忆却是能够做出这样举动来的云姝,这也十分的不简单。
谢淮蕴在百花楼之中所呆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半个时辰而已,他也便是说了要先行回去了,谢淮隐对于他要走的事情也不拦着,就怕自己这个九哥又是提起这关于俸禄的事情来,所以在听到他要先走的时候,几乎可算是用恭送自己的父皇一样虔诚的态度恭送着自己这个兄长的离去,只怕没有当场跪安了,哪里还管的了自己这个哥哥是打算回到那清冷冷的齐王府去还是去别的地方。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谢淮隐只觉得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座大山一下子就放松了似的。
谢淮蕴出了这热热闹闹的兰桂坊之后也没有急着回到自己的齐王府上去,倒是一个人慢慢地行走在雍都这对他来说已然有些陌生的地儿,这五年之前他也层意气风发,但现在的他却已经磨光了的棱角。
在他走过那热闹的花街柳巷之后,这进入寻常的街道的时候,街道之中一下子清净了下来,半点也没有之前那个喧闹的感觉,这寻常人家这个时候也便是歇下了,也只有花街柳巷那种地方还处于夜未至。
这走了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谢淮蕴的身边便是站了一个人,他这手上提着剑,穿着一身的黑衣,若不是地上还有着这人的身影所拉下的长长身影,只怕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全身乌黑几乎是要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
他的声音低低的,同谢淮蕴说着事,谢淮蕴在听到那件事情之后,他的眉头也未曾一皱,仿佛刚刚所听到的不是自己这两年所调教出来的最能赚钱的花魁被人当场凌辱的事情一般。
“这百花楼里面的女人,早晚都是有这么一朝的,若是她受不住,那么百花楼之中也不会成为她最后的去处。百花楼之中不养闲人。”谢淮蕴的声低低的,十足的残酷无情,“告诉钱贺兰,我对于他最近的表现十分的不满意。”
这赌坊被人给抢了那么多的生意也就算了,甚至连百花楼之中也是这样被人拦下了生意来。依他所见,只怕这兰桂坊的生意是要后来居上了,到时候这风头会盖过百花楼也未必。
这可不是他想要见到的场景,若是钱贺兰现在还有几分用处,他只怕早就已经不会留着这人在世上了。那高利贷的事情也还是得靠着他才能够运作起来,他总不能亲自去运作。
“是。”那人低低地应了一声,这声音之中带了几分迟疑,他道,“殿下可是需要属下去办点旁的事情?”比如说将那些个抢生意的人给一些个教训,让他们再也不能够同自己作对这一类的。这对于他来说是十分轻而易举的事情,比如说一把火就能够让那些个地方消失的干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让王爷觉得有什么可心烦的。
谢淮蕴朝着那人看了一眼,那眼眸之中的警告意味十足。那人退下了一步,明白谢淮蕴的选择,王爷这是选择按兵不动了,他虽是对王爷这般隐忍的姿态十分的不解,但对于他的命令是会严格执行的,而且王爷这样的选择自是有王爷自己的道理,应该不会有错。
谢淮蕴当然知道这一时之间的确是痛快了,但这长远之计来看,倒不如像是现在这般隐忍不发,说不定到时候这些都能够归为己有也未必,而且他现在初回雍都,也不适合有任何的动作,免得惹祸上身。那柳云姝可实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心思也算是细腻的很,对他也可算是十分的提防,到时候要被她牵扯什么出来,那反而是得不偿失了。
他等着,且等着她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等到必要的时候再动手也不迟,现在出手,反而是会让他什么都得不到。
云姝晓得琴卿当庭被辱的事情也是第二天从芳娘的口中得知的,她这兰桂坊之中自是不打算再做那些个皮肉生意了,所以这里头的姑娘们听到琴卿所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这也不免地有几分嘘吁,觉得若是自己当初没有梗着一口气陪着楼里面生死存亡而是真的被百花楼所兼并,那么现在有可能要承受琴卿所承受的也就是她们每一个人。
所以这些个姑娘对于云姝也是更有几分感激,所以对于云姝所说的那些个话也是更加相信,甚至也是没有半点的迟疑。
云姝对于琴卿的遭遇虽然算不上同情但也没有半点的幸灾乐祸,她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甚至可算是没什么意外的,想她琴卿将那些个男人都视为自己鼓掌上的玩物,这早晚有一日自己也是会处于那样的地步,只能说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而已,而且她觉得像是卿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大概也就只就有两条路,要么就是寻死觅活,要么就是残喘余生。
云姝从来都没有将琴卿视为自己的对手,自然也就不会浪费一丁点的时间在她的身上,只是觉得人性的薄凉,当初钱贺兰也可算是将琴卿捧的那般高高的,但现在这个时候这说不要就能够不要的,这其中的薄凉也可见一驳,而这钱贺兰又是个阴险的,她自是要提防着钱贺兰会不会在自己的背后耍阴招才对。
而且近来万淑慧去寻柳云轩的次数是一日不落,甚至还缝补着衣衫和鞋子送给柳云轩,她自以为是做的十分的隐秘,以为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殊不知她所做的事情也都是自己所清清楚楚的。
柳云轩近来的态度也可算是缓和了不少,至少也没有当初那般的愤世嫉俗了,且依着同他一同居住的人回报,他还真的过起了那种十分艰苦朴素的日子来,甚至还存下了不少银子来,虽然那些个银子比之他以前的时候就算是喝一次酒都不够。
而朱碧琴也似乎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动了胎气而在云家一直养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静的很。
这样宁静的日子也可算是云姝甚少遇上了,习惯了这三不五时会有什么状况出现的她竟然半点也没有因为这格外宁静的日子而感到欣慰,反而是觉得有几分的不适应起来了。
而在云姝清闲不到七日的时候,这左丞相王恒府上也便是给她发来了帖子,这帖子自不是左丞相王恒亲自发来的,而是王家的嫡女王诗语邀她过府赏荷。
收到这请帖的时候,云姝也便是觉得有几分古怪,且想想当日在宫宴上她可算是公开给了王诗语没了脸面,她现在却要邀请自己过府赏荷,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又是什么。而且这个初夏时节,虽是天气渐热,但这荷花却还没有到开放的时候,她可不知道这王诗语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这样劳师动众地将她请了去,这一打探之后发现也并不是只有她一人而已,而是雍都之中这有头有脸家的千金贵女也都一同被邀请了去。
但这帖子都已经发了过来,人家已经不计前嫌盛意拳拳来邀请了,若自己不去,那只怕又是被人有些说辞了,云姝思量了许久觉得这即便是鸿门宴,自也是应允下来。
等到这相邀那一日,她也穿了新作的夏衫领着锦瑟和依兰两人前往了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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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家里宽带停机欠费了,然后出门吃了午饭去充值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凉到了还是中午吃了什么不对的东西,回来就一直开始身体发冷浑身难受,所以这稿子也就写的比较慢。明天大概也早上更新不了,因为现在人还在难受,只怕没有多少精力写明天的稿子。这里是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新哥泪上……【我该不会是撞了什么不该撞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