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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都是被丢下的那个。
想想也能理解的,还是觉得难受,心像是给堵住一样难受。
但——
我还是当作没事人一样走出公交车站牌下,等着公交车靠站,难受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谁也不能代替我难受。
回家之前我还亲自去菜场挑了菜,就做几样家常菜,我还是会的,毕竟在国外待了几年,真的,外国菜玩意儿吃几次还行,几年一直吃那样的,实在是扛不住,于是我就自己折腾着做菜——
王嫩嫩同学很捧场,碗是她洗的。
我难得不洗碗,半躺在沙发上。
王嫩嫩同学吃完饭就蹲回屋里,客厅只留下我一个人。
我还是睡午觉吧,真的,还不如睡个觉,把脑袋给放空了才最好。
可惜——
我想消停了,别人不消停。
“秦白白,出来玩?”
发消息的是周弟弟。
我头疼,直接把手机关机,也不管是不是会得罪这个新领导,赶紧的跟这帮老周家的人划清界限才是,跟他们扯一起,我真是傻了,早上也是真傻,我哪里有什么道行,就冲周各各给我一笑,我就能把自己给卖了!
傻,太傻!
要是普通的傻,我也不屑说自己,这回是真傻,怎么就克制不住去人家的车了?但是真是忍不住不上去,就跟潘多拉的魔盒子一样,明知道里面藏着毒,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还有手脚。
可说自己傻,我又不甘心,明明觉得周各各对不那么无动于衷,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抱我呀,一想到他接秦娇娇的电话,我又觉得这完全是扯淡。
矛盾呀,矛盾呀。
我想不通。
一点儿都想不通。
呈大字型地倒在床里,我一边想着,一边努力进入梦乡。
也许是我太努力了,我真睡了,睁开眼睛时,已经下班四点半,这都睡了四小时了,确实是睡过的,中间还模模糊糊地像是做过一个狗屁倒灶的梦,好像是我跟王嫩嫩一起出门去旅游,路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去集合点时我坐的是人力三轮车——也就是黄包车。
当然,我更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路上看到周各各跟秦娇娇刚好从对面过来,我怕叫他们看到我,就拿着被絮挡住脸,更不知道明白我怎么跟机器猫哆啦哎梦一样随手就能拿出个被絮来——反正我挡住了脸,没叫人发现。
完全是狗屁倒灶的梦。
更扯淡的是我千辛万苦地赶到集合点,王嫩嫩同学跟同行的人都走了。
旅游我没有去成。
我又拖着被絮回家,路上还是照样碰到秦娇娇与、呃,不是照样,秦娇娇是照样,可是换了个男人,变成了周弟弟——我依旧拿被絮挡脸,等着那黄包车飞快地不远处过去,没曾想,我回到家,还在楼下,——楼上居然站着大堆的人,他们都朝上看,我也好奇地跟着往上看,一看就想拿什么东西挡脸,可被絮怎么也找不着了。
秦娇娇想跳桃,而有人拉着她,不叫她动一步似的。
尽管十几层的楼,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是我那个亲爸秦百年,他要拉,人家不想要他拉,就这么争来争去的,两个人都掉了下来——这不是最坑爹的事,最坑爹的事是他们跳到半空中就突然飞了起来,跟超人似的。
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掉了下去,像是有人踢我,我明明在路上,一个转身就突然的换了场景怎么就到了楼顶,我都看不见谁踢我,就知道别人踢我,我掉下来,然后吓醒了。
扯淡的梦。
窝在床里,就开了手机。
谁曾想,这手机才开机,就有人给我打电话,号码我是认得的,压根儿就是周弟弟的,本来不想理,想到梦里那种蛋疼的情况,我还是接了电话,“周委员,找我有事儿?”
特意地换了个腔调,听上去有点娇娇的那种,我自己听了都觉得有点牙疼。
“白白,是你?”
我再迟钝,也听得出这个声音,那是秦娇娇!
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说也不说,就立即的掐断通话——掐断通话后,我还把手机扔在床里,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手机,觉得那个手机跟个怪物似的,一点都不叫我喜欢,是的,就是个怪物。
我不想跟秦娇娇对上,有些时候得看清自己的弱脚,我跟她不是一个档次的。她会的心眼我不会,她的心眼我赶不上,她有的手段我更不行,她随便一个小手段就能把我七八条街——
所以我后悔,我后悔了,干嘛要打电话。
没曾想,我掐了通话,还不算,手机又响了,依然是那个号码,叫我心烦,我不想接,电话一直响,索性就关机,把手机电池都给拿出来,肯定是秦娇娇,我十分肯定,一百分一千分一万分的肯定就是秦娇娇。
他妈的都是神经病,我想一个人待着不行吗?
我出去敲王嫩嫩的门,奇怪的是她今天不在家,电脑还开着,游戏画面还开着,我瞅着游戏画面,她的号好像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一直在自动战斗,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挂机。
她很少出门,白天出不出门我不知道,反正晚上是一般不出门。
中午还有些冷菜,我放微波炉打算热一热才吃,刚热好饭,到是王嫩嫩回来了,她看上去有些疲倦,到是脸色跟娇嫩的花朵儿一样热情奔放,跟平时我所见的那个王嫩嫩一点都不一样,像是被滋润过一般。
“还有吃的没?”王嫩嫩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坐下,朝我要吃的。
微波炉是我把所有冷菜都弄一起的杂菜,我戴上手套端了出来,放在她面前,指指电饭锅,“你去盛饭,还有记得洗碗。”
王嫩嫩立即站起来盛饭,“哎哟,晓得了,碗我会洗的。”
我跟王嫩嫩,特别合得来,还有景端端,真的。
“你早上去找那个老中医没?”她一边吃饭一边问我,见我摇摇头,她到是跟着说,“要不要我托个关系的,也许还真有人跟那个老中医认识也有可能的,好不好?”
“真能托得上关系?”我有些心动,可又不太好意思在她能力范围之外叫她帮忙,想了想还是说了句,“要是太为难,那就不要了。”
“说什么为难的!”她斜我一眼,“咱们什么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咱不能叫人白白算计了吧,你说是不是?万一那东西对人有害处,可怎么办?”
说的也是,要是对我害处可怎么办,确实有害处,我一看到周各各就浑身发热,一看到周弟弟就底下发痒,简直就跟上了定时器一样,一对上人就不对劲儿。
“哎哟,嫩嫩,我的姐姐呀,你对我太好了——”我把脑袋靠向她。
她把我给推开,“正经点,吃饭呢。”
“嗯,正经点,吃饭呢。”我立即附和。
两个人笑蔫了。
难得的,我打算去楼下散步,饭吃得有点撑。
广场舞这个点已经开始了,我们这个小区还好,广场舞开始的早,结束的也早,虽说有些声音,但没有怎么吵,这里的大妈很克制,我有兴致的时候也参与一下,就随便跟着节奏走,当作是饭后运动。
我今天没打算跟着扭两下,就想在楼下走走,楼道口站着个人,风吹来,她的白裙随风飘扬,犹如最美好的画面,冲我袭来,那便是——秦娇娇,终于她站在我面前,芙蓉面,浅笑颜。
“白白。”
她叫我,像是在叫一个多年的朋友。
而我觉得真讽刺。
是的,只有讽刺。
我跟她从来都算不上是朋友,只能说是认识,我永远都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是的,我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我也永远不明白她为什么了周各各后还跟别人扯不清——别人的生活永远都不要以自己的角度去想。
“娇娇。”我也笑。
不能在气场上输了。
“见过秦叔叔没有?”她问我,浅笑盈盈的,“阿姨说想见见你,我说我知道你在哪里,就过来找你了,阿姨对你那么好,你不想去见见吗?”
阿姨?
我晓得她在说哪个,她在笑,可我觉得冷,觉得她还不如不笑的好,她一笑我就有点害怕,从骨子里涌出来的害怕感,还是故作淡定地笑了笑,双手抱在胸前,“哪个阿姨?麻烦明说。”
“张净张阿姨,白白,你不能这样子,她对你这么好,她现在病了,就想见你一面,你能不能去见见她?”她一点都不在乎我的的嘲讽,迳自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白白,我知道你也想她的,她对你那么好,她自己没有女儿,把你当亲女儿的,你不能叫她伤心的——”
“你说的是,她在哪家医院?”我急忙打断她的话,不想跟她再废话。
张将对我算是不错,我真是得去看看。
我这个人,别人不能对我好,对我好一时,我会记得一辈子,但同样的,有人对我坏,我也会记得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