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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洛香开心的拍着手,有些奶声奶气道:“小妹你好厉害啊!可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她小脸紧皱,嘟着嘴,一脸迷茫。小妹一前连对对子都不会,现在怎么会写词了呢?
梅秋水抱着坐在他腿上的人儿,温柔似水的看着她,抚摸着她紧皱的小脸,柔声道:“不要想了,没看所有人都不知道吗?”梦灵公主的事迹,他也略有耳闻,今日会有这样的才学,确实让人很吃惊。
黎小忆好像没听到一样,淡笑浅啜,莺儿送来了百合甜汤,便无声的走了。她看了看那静放着的小瓷碗,淡笑道:“二皇兄,既然不扇风了,那就喂二皇嫂喝甜汤吧。”依然是慢悠悠的语气。
大家齐齐看向箫玉然,而后者则是一脸愕然!孟青梅慌忙摇头道:“梦灵,你不要胡说了,怎么可以让王爷屈尊呢。”她虽是祁王妃,可她却从不敢有所逾越,王爷对她虽好,可又能好多久呢?总有一天,当自己年华衰落,又会有多少女人,后来居上呢?
黎小忆淡淡的说道:“为什么不可以?你为他怀孩子如此辛苦,他为何就不能侍奉你一回?屈尊吗?夫妻之间何来尊卑?现在你不让他疼爱你,将来他去疼爱别人,你就不后悔吗?”她的语气依然如往昔般慢悠悠。
孟青梅脸色有些苍白。箫玉宇喝叱道:“忆竹,你说话就不会想着说,竟胡言乱语。”
黎小忆歪头看了看他。又淡笑回头品尝着清香的茶,淡淡道:“六哥哥觉得我说的过份吗?可男人三妻四妾都不嫌多,还觉得少呢!难道……这就不过份吗?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为何就不能对女子公平些呢?谁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呢?”她淡淡的眼神扫过众人。
“好!说的好!梦灵,你真算是我的知己啊!”雅王妃白依霜拍案而起。痛快,总算有与她共鸣的女子了。
“你给坐下,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箫玉落用力一拉,把这个不知所为的女人,按回了坐位。这个小妹,怎么总是语出惊人啊?头痛。
“我为什么不说话?梦灵说的对,凭什么你们男人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就要三从四德啊?”白依霜气势汹汹吼道。
“你……我懒得理你。”箫玉落脸都快被气绿了。这个小妹是想气死他是不是?干嘛说这些话啊!苍天啊!救命啊!
“哟!你不想理我?那你想理谁呢?”白依霜阴阳怪气道。
“我……我理我自己。”箫玉落恨恨道。又看了眼,那个一副淡然自若,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的可恶女人。
“哼!我不管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白依霜转身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道:“我只是警告你,若是有一天你要纳侧妃、或姬妾,我就立马收拾东西回娘家,你看着办吧。”说完就扭过身子,不再理他。
黎小忆淡然望着他们那边,好心道:“二皇嫂,如果有一日你要离开,那记得来找我,我会帮你拟一份离婚协议书,也就是休夫文书。”她好心解释。
“欸?好啊!谢谢!”白依霜木讷答道。
“好什么好?谢什么谢?”箫玉落真快被这个笨女人气死了。他又转头瞪着那个,叫他爱妃休夫的可爱小妹,咬牙道:“你少挑拨我们夫妻感情,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黎小忆好像没看到那威胁的眼神一样,依然慢悠悠淡淡道:“三皇兄,你敢说你此生只有三皇嫂一人吗?”
“对啊!你敢说你只会有我一个吗?”白依霜挣开某男勒死人的怀抱,抬头问道。
箫玉落看着这两个难缠的女人,一个淡然自若,一个怒视相向,两个都不怎么好对付,他难道真要输给她们啊?可他低头一看,糟了,他要是敢说不,这个女人非杀了他不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讨好道:“我当然敢答应了,好了,霜儿,别闹了,乖啊!”
“那真是恭喜了,这对同心手绳就送给你们,愿你们生生世世,白首不离。”黎小忆说着便起身,来到他们身边。
箫玉落看着她手中一红,一蓝,两条都系着一颗红色珠子的手绳,不同意道:“开什么玩笑,我堂堂雅王,一个七尺男儿,若佩戴着如此女气的东西,不丢死人才怪。”
“我看很好,一人一个,让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很恩爱,容不得第三人插入。”说话间,白依霜就接过手绳,问道:“这怎么戴?”
“蓝色为男,红色为女。”黎小忆解释道。
“喂,我不要戴。”箫玉落总觉得这个看似淡淡然的女子,似乎是故意在整他,他看着她平静得不像话的眸子,心里毛毛的,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没有说不的权力,你给我戴上。”白依霜不理会某男的反抗,强行把那条蓝手绳为他戴上。呼……总算戴上了。
“三皇兄,你该给三皇嫂戴上了。”黎小忆好心提醒道。
箫玉落瞪了她一眼,切齿道:“谢谢你的好心。”又看了看面前,一脸你敢不戴试试看的女人他的妻。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为她戴上。
黎小忆对此很满意。转身回到帘柱哪里坐下,吩咐道:“晨露,去把阁楼上,我的那个红色锦盒拿来。”一而再的为难她是吗?那她就做到让他们不敢在找自己的麻烦。
“是。”晨露走向楼梯,上了阁楼。看来公主又要整人了,有好戏看了。嘿嘿……别人不知道那锦盒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和夕雾可很得清楚,那可是一盒五光十色的手绳啊!
大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们有种想逃的冲动。
黎小忆抚了抚额前的发丝,淡淡道:“二皇兄,那百合甜汤再不喝,可就凉透了。”
箫玉然看了看手中的碗。又看了看有些可怕的小妹,用汤匙拨了拨,喂给孟请梅喝。
“二皇嫂,乖乖喝就是了!也好,闲来无事,我吟首长门赋,给大家解解闷。”看到孟青梅不在反抗,而是顺从了她的话。黎小忆很满意!她倚靠着帘柱,闭着眼,缓缓的的轻吟着。
“自从分别后,
每日双泪流。
泪水流不尽,
流出许多愁。
愁在春日里,
好景不常有。
愁在秋日里,
落花逐水流。
当年金屋在,
已成空悠悠。
只见新人笑,
不见旧人愁。
可怜桃花面,
日日见消瘦。
玉肤不禁衣,
冰肌寒风透。
粉腮贴黄旧,
蛾眉苦常皱。
芳心哭欲碎,
肝肠断如朽。”
黎小忆赋罢!睁开眼,淡淡的看了看众人。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悲戚。她吟的这首长门赋,只要是皇室女子,都会流露出无比悲伤凄凉的表情。当然,古代女子在三妻四妾的封建社会里。也会听者伤心,说者流泪。可是很可惜!她现在虽然居于宫中,可她却始终非古代的女子,所以才不会被此词中的句子所感染悲伤。
晨露看赋已罢!便走了过去,奉上锦盒颔首道:“公主。”
黎小忆接过锦盒。细细的抚摸着,这是一个红色暗花锦盒,至于盒中装了什么……那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箫玉宇有些担心,感觉这丫头的笑好可怕。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又有人要倒霉了,希望不会他。
“大家觉得刚才的长门赋如何?有没有什么感想呢?”黎小忆低头淡笑,抚摸着锦盒,慢不经心问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无一人答复。
箫洛水突然开口道:“悲伤,悲凉,悲戚。”这应该是位失宠女子的心态,可是……小妹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想呢?这首赋是那么的哀怨,如秋日的悲歌,怎么会是小妹这样的少女所会吟出的呢?
黎小忆抬起头,淡淡的看着她们许久,忽叹息道:“五皇姐,你不就觉得,这就是女子的结局吗?待到芳华逝去,容颜衰败,又有谁会记得当年的海誓山盟,白首不离呢?不会,待到那个时候,只会落得长夜寂寂,孤独悲凉!”
“唉!小妹,你是我们中最小的,也是看的最透彻的一个,女人,除了相夫教子,三从四德,剩下的……不过是等待一生的遗恨罢了!”箫洛云感叹道。看着她身边的男人,这个许她不离不弃誓言的男人,他的爱又可以持续多久呢?
“痴情女子薄情郎,多情何不似无情?也许只有这样,才不会心痛情伤吧!”黎小忆一脸悲戚,眼帘低垂。很美,美的让人心痛。悲伤的残美,最是扣人心弦!
“说的好!所以,能抓住时就抓住,死都不放。”白依霜死死的抓住箫玉落的手。
箫玉落看着十指紧扣,手腕戴着红蓝手绳的两只手,怎么看怎么怪异。
黎小忆真觉得白依霜是她的知己,想什么,她就给什么,她抬起头叹息道:“是啊!在能抓住的时候就抓住,别让以后留下遗憾。”她的语气平淡,让人从中听不到任何情绪。她慢慢起身,将锦盒打开,解说道:“这是一线牵,我今日就将它们送给你们。愿你们,同心白首,情牵一线,执手百年,莫失莫忘。”说着便让晨露和夕雾,将红豆相思彩绳,发给了他们每个人。
女子自是满心欢喜,男人则是一脸菜色。他们就知道,这丫头没安好心。
箫玉落心里总算感觉有些平衡了!让你们笑,遭整了吧?
在黎小忆的强烈注视下……他们败给她了。一个个都乖乖的系了上,他们可不想因为一条绳子,再被她找机会整一次。
太子箫玉琰是黄绳红珠,太子妃文嫣华是金绳红珠。
祁王箫玉然是褐绳红珠,祈王妃孟青梅是青绳红珠。
四公主箫络云是紫绳红珠,四附马安胜是淡橘绳红珠。
五公主箫络水是绿绳红珠,五附马杨誉是藏蓝绳红珠。
七公主箫络颜是橙绳红珠,七附马姚星雨是银绳红珠。
八公主箫络香是桃粉绳红珠,八附马梅秋水是碧玉绳红珠。
看着他们都系好后,黎小忆嘴角轻扬,好戏才刚刚开始,她一定会让他们实现自己的诺言的。她拍了拍手,淡笑道:“上水,让大家净净手,好用午善。”
宫女公公们,端着铜盆,鱼贯而入,走到每个人跟前。
箫玉宇匆匆洗好手,拉着正在洗手的人往旁边而去。到了暗处他蹙眉问道:“忆竹,你是不是在那绳上做什么手脚了?”他可不信这丫头会这么好心。
“六哥哥真聪明,是的,那些绳是我特制的。”黎小忆甩了甩湿嗒嗒的双手,淡淡说道:“那些绳本身没什么,可如果一旦接触到人的汗水,在加上另一个相吸的绳子,一见水,就再也解不开了!一线牵,牵一世,生不离,死不弃。红豆有情,相思成痴。”
“那些绳子都是一对的?那颗珠子内有玄机?这么说,他们会戴上这条绳子直至死去,也不可能拿下来了?”箫玉宇低声惊呼道。一线牵,牵一世。忆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东西呢?
“是,他们会到死,只要有这条绳子一天,他们只要想有背叛之心,就会因为这绳子而迟疑,让他们产生愧疚,因而回头,这条绳子会时刻提醒着他们曾允诺的誓言。”黎小忆淡然的看着他,慢悠悠道。她说话永远是那么宁静,仿佛来自空气漂浮的声音般轻飘飘。
箫玉宇有些害怕了,他怕,今日这丫头能用一条彩绳牵了所有人一生,难保那天她不会整自己,他以后还是小心这个丫头些吧!他可不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笑了笑,擦身走了进去。
黎小忆转身看了看离去的人,浅笑了笑,也走了进去。
大家入坐后,宫女们上了一道道清清爽爽的菜肴。大家尝了尝,觉得甚好。
箫玉落却总觉得某人有些怪异,好像在偷笑,嘴角有些不正常的弧度,就开口问道:“玉宇,你是不是不舒服?或是有什么事啊?”
“我没事,我很好!三皇兄有事吗?”箫玉宇听到话,有些愕然的抬头,然后一脸疑惑道。看来是被这老狐狸发现了什么了,可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想起他得知真相的表情,就想笑。
“没,我以为你有事呢。”箫玉落看了看他说道。看来,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是不可能了!他总觉得这怪异的彩绳,没那么简单,红珠石上的图案,和那奇怪的……有些像文字的东西,都让他有种坠入陷井的感觉。
“六哥哥,你上次说邪王很美,很专情,是真的吗?”黎小忆喝着竹笋豆腐汤,淡淡的问。她可是好心为某人解围,当然,她也要得到些回报。在商业老爸的熏陶下,她自然也是个不做亏本买卖事儿的一个人。
“当然是真的了。”箫玉宇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忆竹替他解围,他这次可就惨了!不过……这丫头会这么好心吗?
大家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些,皆奇怪的看着她。黎小忆优雅的喝着汤,淡淡说道:“哦?是吗?我只是有些奇怪,如此完美的人,为何至今未婚?听说他不止没姬妾,更从不沾花惹草,这不是很奇怪吗?”她语气无任何起浮,好像在谈论天气一样平静。
大家看着这个平静的不像话的女子,好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而不是谈论她未来的夫君,整个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箫玉宇则有些被她问的不知如何作答了,他想了想,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的,说道:“这个嘛,嗯……也许他是洁身自好,不想要不喜欢的人,要不然怎么说他特别呢。”表面看起来,他说的一副理所当然,可心里实测很是没底。
黎小忆抬头淡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淡淡问道:“六哥哥应该二十有余了吧!”
“我今年二十有一。”箫玉宇不明白她此话何意。刚才不是在说邪王吗?怎么又扯上他了?
“二十一岁,已及弱冠,可是为什么你也没娶妻或是有女人呢?”黎小忆对此很是奇怪。
箫玉宇看着总是淡淡然,说话慢悠悠的她,他有些糊涂了,随口说道:“我是不想那么早成亲,更不喜欢随便找什么女人。”他只想全心对一个女人,不想当什么风流之人,这类男人,也是他最不屑的。
“就算不喜欢,也会有需要的时候,年少轻狂,血气方刚,怎会不需要这方面的安抚呢?”黎小忆记得生理学上讲过,男生在青春期,总会需要这方面的解决。更何况,古人十五岁行过束发礼后,便已成年,可娶纳妾。他们身为皇裔,怎么连个女人也没有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咳!忆竹,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箫玉宇真服她了,说话一点忌讳也没有,总是这么直接。
“我只是讲述事实而已!你们这些情况,很容易让人觉得你们身体有问题,或是取向另类。”她顿了下:“听说邪王身边有两个贴身侍卫,长得很是俊秀,难道是他的孪童不成?”黎小忆喝着汤,平淡道。这些话,对于她这个新世纪的人而言,根本就只是基本的知识而已。
大家都低头不语,女子羞涩的脸红的都能沁出血了。男人则有些无所事从,不知道该往哪儿看,这位梦灵公主果然非一般人,就算白依霜再豪放,对她说的那么露骨的话,也是羞涩的低下了头。
“咳咳……”箫玉宇差点被她的话给呛死,苦笑道:“忆竹,这话让许世然听到了,他最多无奈一笑,摇摇头。可是,要是被冷酷的君忘尘听到……他非杀了你不可。”这个说话毫无遮拦的丫头,真是无可救药了。
“哦,我只是有些疑惑而已!没事了,吃饭吧。”黎小忆无所谓,依旧淡淡道。
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吃饭,不敢再说话,谁知道这丫头还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大家用完善食,便一一说有事离开了。谁也不敢在此多做逗留,那可是会死人的。
如箫玉宇所猜想,众人听到他告知的话,果然,女人满脸笑意,心里对那个丫头感激涕淋。男子则恨不得杀了她,可恶的魔女,居然这样设计他们,真是对他们智慧和权威的挑衅啊!以后一定要对这个魔女敬而远之,要不然……不被整死,也会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