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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玉宇送走了众人,回头吩咐道:“晨露,你去让人准备些清淡的吃食,忆竹这么久没用膳了,别再饿坏了。”这丫头,一向身体不好,别再又犯病了。
“是。”晨露,梦灵公主的贴身侍女,与夕雾同出一处,是敌亦友。处事鲁莽,冒失鬼一个,与夕雾是两个极端。武功高强,又是一个佼佼者。
箫玉宇转身上了阁楼,走到一半,便听到一声惊恐的叫声,他急忙跑上去。转至阁楼,却看到了忆竹痛苦的双手托着脸,恐惧的看着镜中。一脸的恐惧和不敢置信,满脸的泪水,和一双瞪大的、溢满泪水的眼睛。
他跑上前抱住她:“忆竹别这样,没事的,不要怕,有六哥哥在,六哥哥会帮你的,一定会好的。”怎么会这样,箫玉宇看着怀中脆弱不堪的人儿,他的心好痛!他活泼的忆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不要……”黎小忆无助的在这个男子怀里哭泣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这个安心的怀抱,让她可以依靠。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信任这个人,她只是心里感觉到,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会保护她的。
箫玉宇放开怀中的人儿,半蹲下身子,为她拭去眼泪,心痛的看着她:“忆竹不怕,有六哥哥在,六哥哥一定会帮你。放心,你的脖子上,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他手指抚摸着她脖子上的勒痕,而他实则却是会错了意。
黎小忆看着会错意的人,突然很想笑。她黎小忆何时在意过美丑,哪不过是一服皮囊而已,最终还不是骷髅白骨。她所在意的是家人,是她的家。陌生的地方,让她好无力!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箫玉宇看着不再哭泣,却失神的人。有些害怕,现在的忆竹好像随时会消失掉一样。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忆竹?忆竹别这样,你脖子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不!不可以,他不允许自己再让忆竹出任何意外。上次他没来得及阻止悲剧的发生,这一次,他绝对不可以让悲剧重现。如果忆竹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会疯掉的!若忆竹依旧不愿嫁于邪王……他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计后果的带忆竹离开皇宫,抛弃一切,他也在所不惜。箫玉宇温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疯狂般的决绝。
黎小忆被他发誓似的样子逗笑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至于那个灵魂……自己进入她的身体为她活着,她应该也正在替自己活着吧?算了,在哪儿都要活着,随便吧!她深吸了口气:“我饿了,有吃的吗?”嗓子有些沙哑,有些痛。
欸?箫玉宇有些跟不上她的变化。怎么一会儿哭的跟泪人儿似的?现在又一脸平静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小忆此人,绝对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且不说她处世为人的怪异,就说说她的性格吧!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拒人于千里!看似文静乖巧,实则乖戾叛逆。说她表里不一也好,或是言行不一致也罢!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就是一个“怪”。
不过,她倒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适应能力和接受能力够强!无论身处何地,或是突发任何事件,她都能快速的接受和冷静的对待。如果与她初识,不熟悉或不了解她性格的人,一定会感叹一句“好个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女子。”
可是了解她的人都清楚的明白,她只是接受能力比别人快而已!而她遇事的反应又极其微淡,或挑下眉,或抬下眼,或睫毛微动下,又或者嘴唇轻抿下。而这轻微的小动作,又会在瞬间消失不见,所以大家才把她的反应当作是遇事“泰然自若”的镇定表现。
不过她这样的心理……说好听点是随遇而安!说难听点儿,就是没心没肺。
在他们心中各有所思时……
晨露走上了阁楼来:“公主饿了吧?刚好啊!莺儿刚熬好的糯米粥,奴婢先帮您更衣洗漱吧。”说着她便把托盘放好,转身走转到屏风后面,走到一个雕花衣柜前,取出一件白裳粉裙的服饰。
黎小忆点了点头。起身,双臂张开,站在哪里。古人的衣服她没见过多少,更不知道怎么穿,只有麻烦这位女孩了!
衣服穿好后,晨露拿起香木篦子帮她细梳三千青丝如墨。黎小忆端坐在梳妆台前,她不敢再看镜中的自己,一时……她始终无法接受一张陌生脸的自己。她看见窗口站立的人,奇怪问道:“你站在哪里做什么?”
箫玉宇面色有些尴尬的回头:“咳!这……这里的风景很美,咳……欣赏下!”他说了个不怎么可信的借口。
晨露惊惑的看着他,这六皇子发什么疯?他来忆竹居可不是第一次了吧?风景都快让他给看化了吧?
黎小忆皱了下眉头:“你在撒谎。”她虽然不喜欢与人接触,可她并不是笨蛋,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外公说她永远都是旁观者,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清世事。
欸?箫玉宇有些汗颜!这丫头何时这么聪明了?他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泛着的精明之光,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声气,老实的说:“我是看你更衣,所以……回避一下。”
黎小忆歪着头奇怪的看着他,嘟了嘟嘴:“我穿里衣你都看到了,为什么穿外衣你要回避呢?”
晨露低头抿着嘴强憋着狂笑的冲动,肩膀颤抖着,手颤颤的为她梳理着发丝。这公主今儿也太可爱了,不会又要整六皇子了吧?
“我……”箫玉宇有些哑口无言以对。
“我不要这些,就用这个就可以了。”黎小忆推掉晨露要给她戴的金钗珠翠,拿了一根丝带,递给了她。
晨露看了看手中镂花的淡紫色丝带,有些为难的皱着眉:“这……公主,这恐怕不行吧?”
“为什么不行?”黎小忆奇怪的看着她。她不喜欢麻烦繁琐,她喜欢简单自在。
箫玉宇抬手拦下晨露要说的话,说道:“算了,晨露,你就听忆竹的吧。”
晨露应了声,满腹疑惑不解的给她系上了那条丝带。公主以前不都是化着浓浓的妆,金钗珠翠堆满头,那个霸气外漏,让人远远看着就害怕!今儿醒来怎么……怎么就这么清素起来了呢?对此晨雾非常不解。
黎小忆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便起身走到雕花圆木桌前的红木圆凳上坐下,端起碗,吃了起来。嗯!这粥真香,以前听闻皇宫有御厨,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厨师,看来果然是没错的!
箫玉宇看着吃的很香的人,自己好像也饿了。
黎小忆听到奇怪的声音,转头看向声源:“你饿了?嗯……你是该休息下,换身衣服,洗漱下了。我没事了,你不放心的话……那让她跟着我,你总可以放心了吧?”黎小忆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由,可她却也猜到了个大概。
那个忆竹是自杀而死,自己刚好也因病死亡,所以灵魂才会奇异对换,或者……这灵魂对换的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可无论如何,她暂时都不可能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而这个……从她醒来唯一有熟悉感的男子,无非是担心她会寻死,所以他才不敢离开、寸步不离的守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也许正如外公所说,她真是一个旁观者吧?所以才能如此冷静的看清一切吧。
欸?这丫头怎么上一次吊?反而变聪明了?竟然能看透人心了?箫玉宇心里感觉奇怪极了……
黎小忆看了看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会有事,你大可放心,我现在很冷静。喏!又来了一个,让她们寸步不离看着我,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你要再不回去梳洗,就该发臭了。”说完,她便低下头不再看他,吃起粥来。
“噗……”晨露终于忍不住了,转身低头捂住脸笑了起来。毒,公主这话真毒。
端着药上来的夕雾,轻皱了下眉。这是怎么了?晨露笑的脸红彤彤的,六皇子脸怎么那么黑?她走向桌前:“公主,这是李太医给您开的药。”
黎小忆喝完粥,晨露走上前收了碗,给她倒了杯茶,她喝了口茶漱了漱口。然后晨露接过茶盅。她才伸手接过夕雾递来的药,用着汤匙搅弄着。吃过饭,不能直接吃药,看来他们很没常识。
“你们看着她,在我没回来之前一步也不得离开,如果公主再又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将按宫规杖毙。”说完,箫玉宇便转身下了阁楼。他再待下去,非被那丫头气死不可。
“是。”晨露,夕雾半跪在地。她们当然知道,公主出事已是她们失职,如果公主再出事,那她们也只有一死赎其罪了。
黎小忆摇了摇头,古代就是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皇家更是蛮不讲理一族,她叹了声气:“起来吧!”她们跪着不难受吗?人都走远了还傻跪着。
她二人起身,站在她身后。一脸正经,晨露也没有了刚才的那些嘻笑。
黎小忆一手托腮,一手搅弄着药,有些失神的看向窗外树枝上嬉戏的鸟儿,不知过了多久,夕雾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提醒道:“公主,药已经凉了。”
“嗯?”黎小忆着实被吓了一跳,好冷的声音啊!她回头看了看冷美人夕雾,转头放下汤匙,端起碗,把药一气喝完。唔……好苦!她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早知道就趁热喝了。
“公主。”晨露给她递上了一杯茶水,让她漱口。
她喝了口茶,漱了漱口,说道:“唔……你们去准备下笔墨纸砚,我想出去透透气。”说完,便起身走下了阁楼,。闹了这么久,看日头,应该有十二点或一点了吧?
“你去准备公主要的文房四宝,我跟着公主。”说完,夕雾便紧追了下去。
“知道了,又是我,每次都是我……”晨露嘀嘀咕咕的收拾着碗盘,一手端一个,走下了阁楼。
黎小忆下了阁楼,看了看阁楼下。装饰古朴清雅,摆设简约大方。奢侈的用料,看似简单,实则贵死人。轻纱罗幔,很是幽雅,名贵的各种兰花,满室飘香,清幽雅静。
她走出门,一个小型的青石雕凿成的圆型荷花池,水清荷香,清风掠起荷香拂面而来。
越过荷花池,来到了院中,她心中不由感叹!好多的翠竹啊!一个个的花坛里,种着一簇簇的绿竹,花坛上摆放着各种含苞待放的菊花,好美啊!
什么人会想到用这些清幽淡雅的四物呢?不对啊?菊含苞待放,荷花如玉绽放,那兰呢?为什么也会开着呢?如果现在是秋天,那兰花是怎么回事儿?哦……她突然想到,似乎兰花中有秋兰这一品种。
外公曾说过秋兰又叫做建兰,它恬静优雅,是很漂亮的一种兰花。
夕雾看着坐在亭中,双手托着腮,扒在桌上,眉头一会儿皱,一会儿舒展,嘴角似乎挂着似有若无的,一丝浅淡至极的淡笑,似乎在想着什么?
晨露手里拿着托盘而来。走近,蹭了蹭夕雾,问道:“公主怎么了?”
“不知道。”夕雾冷冷答道。主人的事情,不是她可多问的,她的职责是保护主人,不是废话。
晨露白了她一眼,跟夕雾说话,还不如跟动物说话呢!她好可怜!好无聊!晨露一时自我悲怜了起来。
“公主,您要的文房四宝。”晨露说着便把托盘放在了桌面上。
“嗯?哦!”黎小忆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收起了思绪。伸手打开纸张,展开铺平在桌面上,取镇纸压住纸张。晨露拂袖执手在一边为她研着墨,眼经不住好奇的,低头侧首偷瞄着她。公主不是不喜欢写字吗?那她突然传这些文房四宝干什么呢?
黎小忆一手拂袖一手执笔,轻轻的蘸了些墨,起身弯腰,作起画来。她不知道兰花到底有多少种,以前只以为兰花是春季开放的花。可自从外公告诉她建兰一物后,她才知道,兰也有秋季开放的,甚至夏季、冬季,也有兰花。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画兰花,也许是因为想家的原因吧!
箫玉宇因为担心她会出事,便回到宫中,急急忙忙、洗洗漱漱,吃了点东西,便急忙的跑回来了忆竹居。来到了忆竹居刚想往阁楼里奔去……却发现要找的人居然在亭中。
他转身走向亭中。晨露和夕雾看到他来,颔首揖了一礼。
他看了她们一眼,打开折扇,轻摇着走近亭中专注作画的人身边。侧首看了一看,奇怪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画画。”这么明显的事,这人怎么还问?黎小忆在心里鄙视他。她早发现有人来,没想到竟会是他?看来还是对她不放心,居然这么快就跑回来了,头发居然都没干,看来是沐浴完,吃了东西就急忙跑回这里来了。
“我当然知道你这是在画画,我只是有些奇怪,你今儿怎么这么好兴致,居然舍得动笔——挥毫泼墨了呢?”箫玉宇笑了笑,似是调侃的说。
这丫头今儿怎么有些奇怪呢?除了照镜子时哭了一场,之后便平静的不似她了。现在居然还难得好兴致得执笔绘画?是他眼花了?还是忆竹疯了?箫玉宇百思不得其解的合起折扇,敲拍着掌心。
“你没眼花,我也没疯,只是觉得无聊,所以随便找些事做。”黎小忆头也不抬的说道,她不用看也知道某人在想什么。
晨露瞪大了眼睛,公主什么时候这么神了?看也不看,就知道六皇子的白痴表情?她又看了看轻皱了下眉,一脸平静到结冰的夕雾。
“你什么时候会读心术了?怎么我不知道呢?”箫玉宇笑了笑,调侃道。这丫头何时这么神了?似乎经此事后,她变了很多。
“不需要读心术,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你在想什么。”黎小忆收了最后一笔,风轻云淡道。呼……好久没握笔了,手都有些僵硬了。
“你是在拐着弯的说我白痴吗?”箫玉宇佯装生气,冷着脸色说道。唉……什么时候?这个白目公主,也敢取笑他的智商了?
箫玉宇低首看了看她所绘的画,不看还好,一看大吃一惊!他弯下腰,用手抚摸着纸张,低吟出画上的题诗:“兰叶春葳蕤,桂花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着,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他惊讶的抬起头来,看向一派悠然品茶的她。这丫头何时这么厉害了?一幅墨兰题图,真让他有点儿想哭的感觉……
黎小忆自在悠闲的品着宫女奉上的香茗。好不惬意!她嗓子有些痛,不想多说话。
箫玉宇落坐在她对面,盯着她,有些严肃地问道:“告诉我,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画出这样的画,写出这样的诗来?”他从小跟这丫头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她有几斤几两,他可是最清楚的。这幅画,没十年以上的功力,绝对画不出来。
“什么怎么回事儿?这有什么问题吗?”黎小忆有些疑问不解。她是好久没画画了,可是会那么差劲吗?难道……难道是这首诗的问题?《感遇》不就是首诗吗?至于让这个温雅的男子如此激动吗?
“你说呢?这画是怎么回事?这没十年的功夫,练的出来吗?还有这诗,你这位白目公主可能写的出来吗?还有,你什么时候学的书法?”箫玉宇越说越疑惑不解,以前忆竹那字,跟鸡抓狗爬似的。可现在这字……清秀灵韵,潇洒飘逸,堪比书法名家。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他不禁眉头深皱。
“我……这个……”黎小忆吞吞吐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公主居然是位白目先生,那现在自己岂不是要露馅了?这事儿真让人有点头痛。她抚了抚被风吹起的发丝,看了看他,递了杯茶给他:“不要激动,就算没知识,也应该有见识,知道吗?白哥哥。”黎小忆淡淡笑了笑,轻描淡写说道。
箫玉宇接过茶,喝了口,却听到她这番话。可真有些生气了,居然说他白痴?这丫头……唉!他手握拳抵了下唇,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忆竹,你是不是脑子……被刺激坏了?”
黎小忆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说道:“我很好,您不用担心。”她慢悠悠的吹着杯中漂浮的茶叶,一派的悠然姿态。
箫玉宇看着面前这不疾不徐,一派淡定从容的人。慢摇着手中折扇,温和的笑看着她,说道:“呵呵……忆竹啊!你气死人的本事可是见长了不少哦?”
黎小忆吁了口气,起身离开,她嗓子不好,没闲情逸致跟这无聊人士、拐弯抹角暗讽似的吵架。
“你去哪里?我可还有话没问完呢。”箫玉宇对着缓步慢行的背影说道。
“我累了,要休息!画送你了。”黎小忆头也不回的往阁楼里走去。
箫玉宇合起扇,起身追了上去,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否则啊!他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似乎她还会出事。
“六皇子,你的画……”晨露指着画,叫着远去的人,可还没说完,人就不见了,她无奈的低下了头!
夕雾冷冷的离开。晨露在后面喊着:“喂?夕雾你去哪儿啊?这……这画怎么办啊?”她撇了撇嘴,算了,她还是收起来,让人送去蕊珠宫给六皇子吧!好歹是公主的杰作哎!
鸟在唱,风在吹,太阳慢慢移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