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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挽掩着嘴嘻嘻的乐着,元溪连说了倆遍“我的阿挽”,她现在乐的想飘起来。虽然听着有点像绕口令,但是声音好好听,这样一听就知道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阿挽好不容易把满心的崇拜和欢喜抑制住,跟个大人似的,反手把丰元溪的手握住,拍了拍。
“元溪,你别担心。女大十八变,说不定再过十年,我就变得好看了!”
丰元溪看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糕点,塞进她嘴里。还是多吃点东西吧,既然智商已经跟不上了,那就指望身子抱起来舒服点。
阿挽两手撑在榻上,仰着脑袋吃着元溪喂的东西,心里又瞬间开出了一百朵菊花。要是还是鬼就好了,她还可以把东西藏到柜子里。投胎的时候,带着长毛的糕点,路上看看慰藉一番思念之情也是极好的。
也不知丰元溪是否是猜测到了她的想法,反正柜子里之前留着小粒干瘪了的苹果他是知道的,那个从宫里带回来吃了一半的枣糕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今天的糕点连沫都没剩,全都进了阿挽的肚子里。
“王爷,皇上的圣旨到了。”裴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看来跑的急了。不过院门离房间这点路也能大喘气,只能说明身体素质不行。丰元溪计较着晚膳前要让裴安绕着院子跑个十圈,锻炼锻炼身体。
阿挽拉着丰元溪的手跟着走出门外。小丫头站在院子里迟迟不走,抬头仰望着天上的太阳。直到眼睛被刺得泛白光眼前一片漆黑,才瞎子摸象似的抓到柔顺的下摆,等着被丰元溪拖着走。
丰元溪干脆一把抱起小丫头,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个脑嘣,嘴角却是翘着。倒是前些日子把她拘了的紧了些,难得可以晒太阳了,就贪婪的紧。那股子狠劲儿,想把日头给吸进眼睛里似的。
阿挽双手捂着眼睛,等着双眼重新适应光亮。脑袋寻着丰元溪的方向凑进,懒懒的搁在他肩头。
一路上耳朵里不断的传来,“王爷安,小主子安。”
好不容易眼睛舒服了,已经到前厅了。过来宣旨的是之前在宫里见过的李总管。
李福成望见王爷的身影,忙伸长了脑袋。这架势,能让不亲近人的睦宣王爷抱着过来的想必就是小郡主了。王爷尽有这般舐犊情深的一面,实在是让人欣慰,皇上若知道,想必又要抱着皇后娘娘潸然泪下了。
青色衣衫越来越近,怀里抱着的粉色小点也越来越靠近……
这个……呃,小郡主的长相未免太别具一格了。其实,现在的阿挽也并不是特别丑,可人人都当会看见一个小元溪。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王爷,这是皇上昨儿晚上就拟好的圣旨。”李福成低下脑袋把圣旨呈给丰元溪,脑海里已经在拼凑王爷的小师妹不同凡响的容貌。
丰元溪抱着人坐下,接过圣旨。圣旨说要封睦宣王昨晚带回来的女孩某某为某某郡主。
文朝帝没地方打探阿挽的名字就把名字和封号的地方都体贴地空了出来,特别善解人意地留着给丰元溪填写。
阿挽把简短的圣旨读完,眨巴眨巴,“元溪,皇上大叔没把字写错吗?”
丰元溪默不作声地将圣旨扔给偷偷打量阿挽的侯总管,“烧掉。”
接着边走边说,“回去和皇兄说,待下月初一本王会带阿挽入宫。还有日后,每逢十五的宫宴本王就不去了。”
迈出前厅的门槛,阿挽拍了拍丰元溪的肩头安慰了一番。怪不得元溪要生气了,皇上大叔也真是的,“王妃”和“郡主”都分不清,真让人担忧戊辽国的未来。
而屋子里的一众就和一个时辰前的裴安一样,沉浸在“小郡主喊王爷名讳”的震撼中久久无法自拔。只是,烧掉圣旨?这档子事儿真的好吗,王爷这是偷吃了不想承认?众人回神,一致用眼神斥责、埋怨着主子的背影。
此时的皇宫大内,皇后的寝殿里。文朝帝正盘着腿靠着皇后,自己的左手和右手各执黑白子博弈,玩的不亦乐乎。
皇后夺过文朝帝手里的黑子,轻抚他的下巴,“皇上,别着急。有事可以和王爷一块儿商量,这会儿一定在来的路上了。”
在路上了?文朝帝心理咯噔一下,抢回皇后手里的棋子,按到棋盘上。
皇后看着棋盘上用黑白子摆出的小人儿无奈的翻翻眼,皇上只要烦心就拿棋子玩,图案越复杂,说明麻烦最小。得了,这回烦心的可以算是顶级的了,倒不知朝堂上出了什么事儿,让皇上一下早朝就闹心成这样。
“皇后,你说小女孩到底会喜欢什么呢?”
看着文朝帝真挚的眼神,皇后甚是不雅的张着嘴巴愣在原地。敢情这就是头等大事?
最后文朝帝让御膳房准备了十八道点心,让御兽园挑了八只毛茸茸的小宠候着,又让内务府把漂亮的绸缎、饰品送皇后宫里来……总之能做的都做了,文朝帝还不放心的背了一个睡前故事用来吸引小郡主。
小九的女儿,听说和小九长得一模一样。
文朝帝满心期待的等来了李福成,赶紧挥手,满脸的喜色,“快传人进来啊。”
李福成瞄了一眼文朝帝的脸色,噗通跪下,把王爷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文朝帝摸不透他的九皇弟了,按李福成说的,两人看着父慈子孝。小九除了他和裴安,谁人都不会亲近,居然会抱那孩子,显然是极其喜欢。这……不是女儿会是谁?还胆敢直呼小九名讳?
文朝帝摸摸下巴,招呼李福成走近些,“这样,朕给你讲个故事吧。”
想不通就不想了,倒是一早上的准备一点都用不上,多憋屈。
适而,在太监带着太医来通报大皇子病重的时候,李福成已经将“牛郎织女”的故事倒背如流了。
“怎么回事?”皇后见文朝帝一直蹙着眉头,便替他开口发问。
“回禀皇上皇后,微臣无能,无法得知皇子殿下患了何种隐疾。臣等只敢给殿下服下安神汤。臣觉得,这似乎是心病,倒像是臆症。”
太医没敢交待,大皇子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说自己没有杀人,让对方不要杀他。街上也是流言四起,据说是大皇子谋财害命,厉鬼昨晚来索命来了。还有自恃正义人士闹到衙门去要求“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因手上无证据,反而被衙门以诬告的罪名各打了二十大板扔了出去。
文朝帝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决定亲自去皇子府走一趟。太医既说臆症,显然是那不孝子说了些什么话。
正好到时候还可以去一趟王府,看一下小侄女。
丰元溪比文朝帝更早些就收到了消息,他还没说什么,小丫头就双手举过头顶认错了,“元溪,我错了。以后我真的真的再不吓人了,我也不知道他胆子那么小,他都敢杀人,怎么……”
“我没有说怪你不是。”丰元溪依着太医的方子给小丫头脸上抹上一层的珍珠粉,现在时辰还未到,还不能乱动。
“来,把脚放进去。小心点碰一下,烫不?”丰元溪把一旁绿油油的一桶水移到阿挽脚下,看着她慢慢的把瘦小的小腿泡进药水里。
据说这都是美白的,等晚上了全身还得泡一次。再加上药膳调养,丰元溪相信他一定可以抱到一个白白嫩嫩又软乎乎的阿挽。
陈雪娥看着一条龙服务的睦宣王爷,无趣的蹲在墙角拿着小木棍画圈圈。一开始看还觉得新鲜,现在,呵呵……
“你,过来。”等待药效期间,丰元溪准确无误的指向墙角。
陈雪娥马上扔下小木棍,满脸谄媚的飘过来。
“咦,雪娥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呢?”阿挽讶异的看向陈雪娥,嘴角开心的扯起。
陈雪娥看了一眼丰元溪淡淡的目光,揉揉鼻子,笑道,“才来,才来。”
阿挽点点头,“那你要在王府住吗?而且元溪一定会答应帮你的。”
丰元溪敲了下小丫头的脑袋,“好了。她还有事要忙呢,怎么能一直住王府呢?是吧?”
陈雪娥很想说,那我就不客气的住下了。最后还是把这个想法扼杀在了丰元溪压迫的延伸下,只能哀怨的继续回皇子府监视大皇子的一举一动。
丰元溪则小心的揭下阿挽脸上的珍珠粉。
让陈雪娥待在她最讨厌的大皇子身边不过是惩罚罢了,谁让她利用阿挽吓人了呢,皇子府四周多的是他的人,有没有陈雪娥实在是毫无差别。
当然,他也绝对不是因为阿挽对那个女鬼太热情才闹别扭,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