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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霍星磕完头,一下子没看到陈晚。
他扫了一圈大殿,人呢?
小和尚指了指殿外,霍星走过去一看,先是松了口气,还好,人还在,然后脸上浮现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也不怪他,陈晚在做的事确实挺惊世骇俗。
她掏出钱包,抽出里面所有的钱,一张不落地塞进功德箱,完了还双手抱拳,头一低,嘴里念念有词:
“观音菩萨您老人家别听霍星的,余生苦难凭啥全让他背,他这人倔的很,如果苦难还剩很多,分一半给他就行了,剩下的给我,我对这事儿有经验,一定不负众望,再给大家表演个起死回生。阿弥陀佛大吉大利,这些香火钱您一定要笑纳啊!对了,我叫陈晚,记住了别找错人。”
霍星的脸色从绿转黑再变白,彻底当了一回彩虹。
陈晚睁开眼,拍了拍功德箱,像在虔诚地抚摸一只狗头。
霍星失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散财童子,走吧。”
陈晚眼一横,“童子?”
霍星淡淡的,纠正道:“娘子。”
陈晚:“……”
下山的时候两人意见不合了,陈晚想走下去,霍星顾忌她的身体,坚持坐缆车。
陈晚循循善诱,“你刚在佛祖面前许了愿呢,上山坐个缆车就挺没诚意的,下山总得亲力亲为一次彰显诚心吧?”
霍星说:“功德箱里有一大半都是你贡献的,佛祖会喜欢你。”
陈晚郑重其事地说:“我身体真的没事了,要不我给你表演个侧空翻,带劈叉的那种?”
霍星:“……”
陈晚卷起衣袖,跃跃欲试的架势,手举高头顶,腿微张,霍星一把拽住她的手:
“你敢。”
陈晚最怕他这种唬人的态度,有板有眼,周周正正,看起来情绪平稳,但真要忤逆了,他肯定能从腰间抽出一把大砍刀。
陈晚放软了态度,“我想走走,陪我行吗?”
霍星的脸色融化了,“这山有点高,下山的台阶也陡,很伤膝盖。你要想走,下午我陪你去街上转转。”
陈晚扶着他的胳膊,仰起头突然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行吗?”
霍星沉默。
陈晚对着他的嘴唇又是一个吻,眼能掐出水来,再次问:
“行吗?”
霍星只觉得被她亲过的地方像烧了一壶开水,滚烫,沸腾,冒热泡,继而遍及全身,整个人都暖了。
他声音缓,跟着山风一起徐徐开嗓,“行。”
陈晚为了证明她身体康复,走得飞快,还时不时地蹦两下,告诉霍星,“你看,身体结实着呢,没有零件掉下来。”
霍星一路都在笑,很淡。陈晚赋予他真实的存在感,她在身边,会闹,会笑,会斗嘴,和以前一样,时光好像不曾老去,岁月的罅隙也被悄然填满。
快到山脚时,霍星回头望了一眼山顶上的寺庙,半遮半掩在郁葱树林里,露出半面白墙灰瓦,恰好响起撞钟的沉音,袅袅发散,震彻耳膜。
霍星的心突然安静了,这两年的孑然一身,点灯祭亡灵,一切都随着这声钟响抖落了。
他一生所求,得到又失去,失去又重拾。
欢喜雀跃过,百苦难咽过,可老天善心,依旧赐了他一个安稳从容的结果。
霍星对着山顶,眼里浮现一丝禅意,他真心实意地说:
“谢了。”
陈晚滑得跟条泥鳅似的,在山林里上蹿下跳,霍星两步追在她前头,腰一弯,半蹲着,“上来。”
陈晚看着他宽阔平坦的背,顺从地伏了上去。
霍星背着她走了剩下的路,陈晚说:“我们回家吧,把家里打扫一下。霍星,我想家了。”
她感觉到男人的背脊僵了一下,于是将他搂得更紧。
霍星点点头,“好。”
从华灵山下来,两人就驱车回了趟家,经过个小超市,霍星下车买了两把扫帚和洗洁精。开门时,大概太久没有人进来,锁都有点不利索,拧了好久才拧开。
随着“嘎吱”一声响,门缝一点一点扩张,蒙尘的旧记忆扑面而来。
霍星堵着门,把陈晚拦在身后,“你待会再进来,里面空气浑,我开窗户透透气。”
五分钟后,霍星声音从屋里传来,“陈晚。”
于是,陈晚时隔两年,再次踏进这扇门。
准备结婚买的家具,他俩坐在那吃菌子火锅的小方桌,还有当年就要死不活的电视机,一个个像是睡美人,模样不曾变迁。
陈晚的目光围着每个角落巡了遍礼,最后落在霍星身上。霍星脱了外套,一动不动地和她对望。
许久之后,他说了句,“老婆,欢迎回家。”
陈晚漫不经心地杵在原地,“怎么个欢迎法啊?”她把手张开,懒洋洋地说:“要抱抱。”
陈晚打小活出了个八面玲珑的性格,除了做事风格野一点,整体上还算是个小女人,她喜欢对霍星撒娇,不是那种甜腻的,而是出其不意的。
十次里有五次,都是这句“要抱抱”。
霍星就真的把她宠成了女儿,要什么给什么。
陈晚贪恋男人的拥抱,厚重,坚硬,温暖。
她贫瘠的童年里所缺失的东西,都能在霍星的怀里找回来。
霍星走过来抱住她,在她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地落吻。
陈晚头一偏,“不给。”
霍星揉了揉她紧俏的臀,甩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就扑哧扑哧搞卫生了。
霍星从青春发育期开始就去了部队,接受魔鬼训练,比一般男的要硬气,体格也拔尖,进入警队后,前前后后受了三年的地狱实训,楞是把他磨脱成了钢铁战士。这两年虽然改行开火锅店,但也不忘锻炼,保持住了良好体型。
在陈晚眼里,霍星的身体素质完全体现在了床上。
此刻,他动作麻利地擦玻璃,抹桌子拖地,洗洗刷刷不到两个小时,这个家终于像个家了。
陈晚趁着他劳动的时间,把床单被子换了个崭崭新新,再从包里拿出香水,整个房间瞬间充满了“陈晚味”。
霍星洗完手正用纸巾擦干,倚着卧室门问:“晚上想吃什么?”
陈晚在清衣柜,把两年前的衣服扔了一部分,头也不抬地说:“菌子火锅。”
霍星:“那我们回店里吃。”
陈晚看了他一眼,“不要,我要吃你做的。”
霍星笑,“那行,我去买点菜。”
一个火锅,一碗挑了刺的鱼肉,一碟青菜,两个人的晚餐。
陈晚细嚼慢咽,恨不得把这两年的空白都给吃回来。
蓦地,她放下筷子,“你怎么只吃这么点?”
霍星手边放着烟盒和打火机,他拿起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两圈,淡声说:“看你吃。”
陈晚舔了舔嘴唇,“我问你,如果我回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霍星说:“给你在华灵山供一辈子的佛灯。”
陈晚想了想,“如果碰到比我好的——”
霍星:“你是最好的。”
一瞬间,这两年的空白都被填满了。
陈晚脸上带着笑,眼神坦然又平静,四肢百骸的热血都往胸口涌,铭心刻骨的感情从来不会时过境迁,她这一生坎坷如浪,久经生死,即使中间穿插很多美好,但也是蜜糖裹剑,内心空乏无人来救赎。
直到遇见霍星,她终于找到生命长空之上,最亮的那颗星。
陈晚用尽所有,如同宣誓,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一辈子都爱你。”
父母会老去,亲人也会各成家室,有相遇就会有别离。
但我一辈子爱你。
霍星沉默好久,说了三个字:
“我也是。”
顿了下,他又开口:“陈晚,我们结婚吧。”
陈晚重重地点头,咧开嘴笑,“好啊。”
吃完饭,霍星收桌子洗碗,陈晚走进厨房从背后将他抱住,眼睛贼溜溜地转,娇声娇气地哼唧,“警察叔叔,你做饭好好吃。”
一股茉莉香扑进鼻间,霍星闻得通体舒畅,边洗碗边笑。
陈晚整个人都贴在他背上,“我洗完澡啦,你闻闻看香不香?”
霍星没回头,低头洗碗,笑着说:“香。”
陈晚探出头,抬起眼睛看他,“你都没闻。”
霍星哦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洗干净手,再擦干,手巾一丢,转身将她抱离地面。
陈晚被逗得咯咯笑,揽着他的脖子,“我想要你。”
霍星往她胸口蹭了蹭,“想要我哪?”
女人的诚实是最好的催化剂,“想要你脱光衣服。”
霍星脑袋一炸,火花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全往身下跑。
他抱着陈晚三两步走进卧室,满足了她的愿望。他脱光了,还是那么帅。
陈晚抓着他的手往胸上按,“摸摸看,跳得快不快?”
霍星说:“摸不出来。”
说完,他把睡衣推高,摸不出来,只能用看的。
霍星眼睛都直了,咬牙切齿地说:“陈晚,你——”
没错,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薄纱内衣,两座软山若隐若现,风光大好,让霍星差点从山顶上摔下去。
霍星想到什么,手往她腿下一探,光滑细嫩,无遮无拦。手指间沾了湿,“轰”的一声,理智崩盘。
陈晚被他一撩拨,身体像是认祖归宗一般,对霍星心悦诚服。
她湿得更厉害了。
霍星脱掉自己身上最后一条障碍裤,某个零件毫不客气地在空气里叫嚣。陈晚的呼吸急促起来,想要,也还带着那么一丝紧张。
霍星虚压着她,声音低沉,“可以吗?”
陈晚点头。
霍星压抑太久,脑门上一圈薄汗,他克制地说:“我轻一点。”
陈晚装大爷,无所谓道:“随便你。”
霍星:“……”但还是用手指帮她放松了一遍。先是一根,然后接二连三,陈晚被这细细碎碎的活塞运动差点逼疯,终于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快点!”
霍星一怔,下.身挺在半空中的粗.长也不自觉地抖了抖。
怔然很快消散,他也大爷起来,咬着她的耳垂,“找不到地方,你帮个忙。”
在霍星的指引下,陈晚脸红心跳地扶着它,往自己身体里送。送了几次都不得要领没成功,又蹭又刮的,弄得霍星都快疯了。
他索性把她摁倒在床上,自己亲自动手,一挺一挤总算进去了。
第一下,陈晚一口气没上来,胀得脸都白了。
霍星忍了满头大汗,一见她脸色不对,慌慌乱乱地要退出来,陈晚察觉他的动作,急切的拽住他的手臂,同时自己往下面一滑,弥补上了他退了一半的空隙。
满了,都满了。
他一下一下地动,陈晚就一口一口地喘气,适应了,就一声一声地哼。
霍星身心舒坦,全身血管都挺立了,唯有加快动作和频率,才能将它们一根根捋平。这两年孤家寡人,有生理需求的时候,也只是自己快速解决。
身下的女人娇软得像朵刚刚盛开的花,等着他去摘采。
这一晚,他们尝了一遍又一遍人间极乐,不知疲倦,不知明天。
陈晚的指甲在霍星背上留下一道道忘情的抓痕,霍星在她胸口、腰间掐出一个个动心的红指印。
纵享欢愉,到最后什么苦难都忘记了。
初遇时的不愉快,相遇时的两相厌,久处后的情萌动,最后都概括成了八个字——
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霍星崩到极致的*就要倾泻的那一刻,陈晚娇声喊了句: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