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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涛心里非常复杂。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已经决定要逐渐戒烟的他,却在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此时此刻,他全身上下泛起了深深的愧疚情绪。作为刘彦的男人,他本该是刘家上门的娇客,但如今,他却无法公开登门去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许只有在这一刻,他才能设身处地的体会到刘彦和孟菊忍受了多么大的委屈,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作为权贵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她们本来是天之骄女,看不上凡俗男子大可以从容不迫地寻找一个白马王子,但遇到了安在涛,却成为她们逃脱不了的宿命——
以见不得光的身份守在安在涛身后,刘彦并不在乎这些。但很显然,作为京中豪门大族的刘家却非常在乎这些。
安在涛其实一直都在回避这样一个问题:他不知道刘彦是怎样做通了刘家人的思想工作,从而留在了自己身边,维持了这种世俗道德lun理所不容的生活状态。但他始终都没有问,甚至回避提及这个问题。
安在涛一直在回避。
而今天,刘彦爷爷要见他的消息传来,生生击碎了他心底的某种伪装的防线,该面对的终归还是要面对的。
整整后半夜,安在涛没有任何睡意。他坐在沙发上,一直在想着种种往事。前世的遗憾,今生的幸福,都静静地握在他的手里,他牢牢地抓住,时刻也不想撒手。
整整一个晚上,他硬生生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最后一抹软弱和犹豫全部给驱逐了出去。剩下的,就只有无怨与无悔,坚定与无畏。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趟过去,因为他没有退路。假如他退缩一步,他与刘彦的缘分也就到此终结。
刘彦或许并不计较,但他却无法面对自己对于自己的心灵拷问。
一大早,夏晓雪披着睡衣走出卧房,下楼来见客厅里烟雾缭绕,不由皱了皱眉,“老公,你大早上地怎么抽这么多烟!你不是说要戒烟了吗?”
夏晓雪匆匆跑去开了窗,一股子清凉的寒风立即吹拂进来,坐在沙发上的安在涛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夏晓雪这才回头来,见安在涛坐在那里的身影落寞,神色非常憔悴。她心里一痛也自是一惊,几步就扑了过去,一把抓住安在涛有些冷冰的手来,低低呼道,“老公,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夏晓雪的关心和全身心付出的一腔柔情。让安在涛心里的愧疚感更加浓烈。他默然无语地将晓雪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似乎一刻也不再想松手。
夏晓雪乖巧地依偎在安在涛的怀里,她明白自己的男人此刻正处在一个极度柔弱的情感状态,她渐渐也明白过来,他到底是因为了什么。
宋芳菲穿好衣服,正想下楼去洗漱一番,完了就赶紧离开安家,她再也不愿意面对安在涛。
但还没有走下楼梯,她就一眼望见了在沙发上紧紧相拥着默然无语的夏晓雪和安在涛。
宋芳菲顿时霞飞双颊。她还倒是因为自己昨晚夏晓雪没有好意思出来跟安在涛亲热,所以一大早两人就迫不及待地“抱”上了。
宋芳菲有意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缓缓走下楼梯。其实夏晓雪早就看见了她,但她仍然还是静静地让安在涛拥抱着,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安在涛的后背。
安在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里紧紧一抱夏晓雪,然后松开,轻轻推开她,起身来向宋芳菲微微一笑,“宋小姐,早上好。”
“你好,安书记……”宋芳菲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安在涛一眼。旋即扭过头去。虽然过了一夜,但昨晚那尴尬羞人的一幕,犹自在她的脑海中摇曳着。
她这一声“安书记”叫的安在涛一怔,这才记起两人在归宁还曾经发生过一次不愉快。他笑了笑,“宋小姐叫我的名字就好,别这么客气!”
夏晓雪也笑吟吟地起身来,“芳菲,叫名字就行,在家里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官职……再说了,他早就离开归宁,不当市委书记了。现在做企业,跟我一样,嘻嘻……”
“升官了,呵呵,恭喜你了。”宋芳菲只是敷衍地哦了一声,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对于安在涛的官职大小职位如何,她显然并不太感兴趣。她只是觉得这气氛着实尴尬,迫切想要离开安家。
说话间,宋芳菲匆匆穿好自己的外套,戴上帽子围上围巾最后又罩上一幅宽边的大墨镜,抓起自己的包,匆匆向夏晓雪摆了摆手,“晓雪,安……我先回去,我还有事,晚上给你打电话!”
宋芳菲没有给夏晓雪留出“挽留”的时间,推开防盗门。就走了出去。夏晓雪心里有事,也就没再留她,不多时就听见了宋芳菲在楼下发动汽车的声音。
作为一个正走红的一线巨星,为了防止狗仔队的跟踪和被人偷拍,宋芳菲每次到夏晓雪这里来,几乎都是“全副武装”,像极了一个蒙面女侠。而她开的这辆车,也不是她自己的车,而是夏晓雪公司的一辆公务车。
一开始,宋芳菲将自己的车开到安夏公司总部附近的停车场上,然后直接过去跟夏晓雪安排好的人换车。到了后来,两人都觉得麻烦,就干脆把这辆车送给了宋芳菲。
当然了,宋芳菲平时是不开这辆车的。这辆车一般时候都停放在安夏公司大楼下的停车场上。
夏晓雪笑了笑,转过身来,静静地望着安在涛,“老公……是不是刘家爷爷要见你?”
安在涛默默地点了点头。
夏晓雪轻轻叹了口气,“之前刘彦跟我提起过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
……
上午9点左右,孟菊和刘彦都赶了过来。三女凑在一起,商议着安在涛如何造访刘家、如何应对刘家爷爷质问的种种“对策”,包括该送什么礼物什么的,都在小声讨论着。
刘彦犹豫了一下,“要不就找个借口。还是别去了。我爷爷和我父母那里,我去说,你们都不用管了。”
孟菊和夏晓雪立即沉默了下来。在她们看来,能不去是最好,因为安在涛过去之后,不仅身份尴尬,而且确实无法“开口说话”,一个搞不好,就会闹得很不愉快。
但——安在涛如今跟刘彦的关系已成这样既定的事实,这一天、这一次会面似乎也早晚少不了,逃避也没用。
孟菊和夏晓雪微笑着望着安在涛。刘彦也笑着望着他。做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安在涛掐灭手里的烟,摆了摆手,“长者命,不敢辞啊!小彦,我们走吧,先去买点东西,然后下午就过去。”
……
……
刘彦的爷爷刘德胜是一位开国将领,是军队序列中赫赫有名的实权派人物,曾经任过总部首长。只是在90年代中期就退出了军队权力舞台,在家颐养天年了。
在燕京的红色权贵家庭中,刘家算不上顶尖的,但绝对算得上数得着的,当然刘家并不能与孟菊身后的赵老相比。刘家的“能量”大抵与陈近南身后的欧阳家相当。
刘彦的父母都在军中任职,刘彦的叔伯姑之类的近亲属,也基本上都是军队出身,或在京城总部机关或者各大军区中,有着相当的位置。
或许是为了避免安在涛来访的尴尬,安在涛和刘彦赶到刘家的小别墅时,家里只有刘德胜与刘彦的父母三人,连保姆都被放假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也是除夕。燕京城西南角的这个幽静的“红色生活区”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年味。
在进刘家别墅院门之前,刘彦叹了口气,回头温柔地望着安在涛,柔声道,“涛,你都想好了?其实你可以不来的,我一点也不怪你。”
“走吧,小彦,别让你爷爷和父母等急了。”安在涛笑了笑,紧了紧手里提的礼物,大步向里走去。
走进古色古香的大客厅,安在涛还没有来得及打量厅中的环境,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厅中的摆设,迎面坐着的一个穿着浅灰色毛衣、身材瘦削、留着灰白短发、神色凌厉的一个老者,那凛冽如刀的眼神就投射在他的身上。
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指挥过千军万马的老将军,当年坐拥军队高级指挥权的一代天骄。刘德胜虽然年近垂暮之年,手中再无任何权力,但身上的天然威势和肃杀之气还是在初见之时让安在涛心头凛然,带给他很大的压力。
刘德胜端坐在那里,神态不怒不喜,姿势一本正经,肩平腰直,双手平放于膝盖之上,浑然一副军人作风。
安在涛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头迎向了刘德胜。
一老一少的眼神交汇间,没有擦出什么火花来,更没有碰撞出刘彦担心中的“火气”来,反而是非常地平静。
刘彦轻轻清了清嗓子,那意思是暗示安在涛赶紧主动上前行礼问候。
安在涛笑了笑,上前一步,恭谨地躬身一礼,“见过爷爷。”
“你就是安在涛?那个曾经在燕京卖过苹果的县长?会唱流行歌曲的市委书记?那个让赵老称赞不已的所谓又红又专的青年后备干部?”刘德胜的声音很低沉,他一口气说了下来,虽然听起来像是某种嘲讽,但却并没有在语气中带出嘲讽的味道来。
“……”安在涛无语,只能点了点头。不要说嘲讽两句,就是骂他一个狗血喷头,他也只能挨着。
“你现在在一个企业?怎么想起到一个企业去?这种事情,搞好了未必是成绩,但搞不好却是泥潭很难抽身……你有没有想过?”刘德胜仍然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淡然而坦然,他摆了摆手,“坐吧。”
气氛没有刘彦和安在涛想象中的紧张和压抑。安在涛渐渐放松了下来,就在转身的时候,这才望见了刘彦的父母,一个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姿容妩媚的中年女子,一个方脸,一个圆脸,都坐在那里板着脸不苟言笑。
刘彦有些“讨饶”地望着自己的父母,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安在涛长出了一口气,鞠了一躬下去,“见过……伯父伯母!”
话说到这里,安在涛突然不知道该称呼刘彦的父母,稍一犹豫还是把“伯父伯母”叫出了口。
刘彦的母亲张雪琴还好些,她已经被刘彦的“誓死反抗”折磨得“精疲力竭”——既然自己的女儿坚持认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值得她一生守候的幸福,作为母亲,她还能说什么呢?
家族的面子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为了面子就把女儿往死路上逼。
况且,张雪琴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的个性了。说得通,刘彦会“说”;如果说不通,她肯定会为了安在涛跟刘家断绝关系,离家出走再不回来,这是必然的。
原先,刘彦还担心安在涛的前途问题,担心刘家会因此迁怒到安在涛身上。但现在,不然了。
一来有孟菊身后的赵老存在,刘家也不敢做什么。二来三女现在掌握的强大资本力量,已经足以呼风唤雨了。纵然是安在涛的政治前途失去了,照样可以在经济领域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甚至,可以利用资本力量跟权力博弈……
张雪琴勉强一笑,虽然没有起身,但却温和地摆手道,“坐下说话吧,小彦,给客人倒茶。”
但刘彦的父亲刘鹏却冷哼了一声,眼神的恼火一闪而逝。自己宝贝疙瘩一般的女儿、刘家的小公主,竟然给他……这让这位强势的某陆军集团军政委如何能接受得了?
刘德胜慢慢起身来,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突然眼神清冷地盯着安在涛,声色俱厉道,“小子,我没有想到,你还敢来。如果是在几十年前,老子一定拿枪崩了你!我刘家是什么人,你当我刘家是什么……我刘德胜的孙女儿,嗯?!!!!!!……”
刘彦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来挡在了安在涛的面前,低低道,“爷爷,您……”
“你让开。”刘德胜怒冲冲地摆了摆手。
安在涛起身来神色却并不惊慌。他默默地垂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安在涛心里很明白,刘德胜今天让他过来,并不是要当面骂他一顿解恨,更不是要强硬地拆散他跟刘彦,而是另有目的。否则的话,他没有必要多此一举,让安在涛进刘家的大门。
提出来要见安在涛,这其实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了。
当然,对于刘德胜的心思,安在涛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刘彦身在“局中”,无法了解洞彻她爷爷和父母的心思,但安在涛作为一个“旁观者”和官场中人,稍加思虑就明白了几分。
刘德胜“骂”了一会,突然甩手就去了书房。
刘彦的父亲刘鹏也狠狠地瞪了安在涛一眼,大步出了客厅不知所踪。张雪琴呵呵笑了笑,“小安吧,你去书房好好跟爷爷谈谈,或许爷爷就不生气了……”
“嗯。”安在涛笑了笑,点了点头,就跟在刘德胜的屁股后面向刘家的书房走去。刘彦要跟过去,却被张雪琴使了个眼色给制止了。
望着安在涛离去的背影,刘彦若无所思。张雪琴在一旁笑笑,“小彦,这孩子也不错,如果不是……倒是也蛮配得上我们家的小公主。”
……
……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复杂,但是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对于刘家如今对于两人关系默认和沉默的态度,一方面是因为赵老和孟菊的存在,另一方面是刘彦无比坚决的态度。
三女和安在涛的这种“默契”,既然赵老都没有“反应”,作为刘家来说,似乎也只有沉默观望下去。况且,在刘德胜看来,这对于刘家来说也未尝不是一次机会。
刘德胜人到晚年,思想已经转过筋来了。如果谁还将他当成过去那个死脑筋臭脾气、敢跟中央领导拍桌子叫板的开国将军霹雳火,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现在脑子很清醒很务实,如今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年代了,刘家要想永远“强盛不衰”、避免“富不过三代”,必须要刘家的后人永远“走运”、有人有力量扶持。但如果他刘德胜一死,这国内谁还会买刘家人的帐?
这样的先例已经太多了。看着以前的老战友一个个悲惨辞世,再看着他们的家族次第衰败下去,刘德胜心里不无感慨。他不愿意刘家也这样,他想要做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安在涛和刘彦的关系出现了。
安在涛肯将十几亿美金的巨大财富交给刘彦,这已经说明了对于刘彦的态度和爱意。刘家的女人虽然高贵,但也未必就值这么多钱,毕竟十几个亿美金的财富对于刘家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为了一个女人“挥霍”掉这么大的一笔财富,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单单是这一点,刘彦在家里的“发言”就很具有分量。
这也是刘德胜至今保持沉默的关键因素。
在保持沉默的这一年中,刘德胜通过不同的渠道观察和了解着安在涛的为人品性以及做官做事做人的特点。
刘德胜通过分析认为,这是一个很有能力、很有前途的年轻人,有了陈近南这个小靠山和赵老这个大靠山之后,作为进入中央视野的后备干部,他会走得更远。甚至……
而纵然是在仕途上走不到顶点,那么,凭借他身后的巨大资本力量,他也绝对会是一代风云人物。在日后数十年的时间里,或许就是安在涛这些人的天下。
刘家可不仅只有刘彦一个孙子辈。刘德胜四子三女,下一代数十人,未来几十年,刘家人肯定会开枝散叶下去,形成一个大宗族。如果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人存在,刘家还怎么强盛下去?
有安在涛在,对于刘家来说,或许就是一件幸事。
这是刘德胜的判断。他对于安在涛的评价,还是蛮高的。
更重要的是,刘德胜认为安在涛是联系刘家与赵家的一个桥梁纽带,有他和刘彦在,刘家就能跟赵家发生“关系”。同时,刘德胜还看上了刘彦手里的巨大财富。掌握在刘彦手里,不等于掌握在刘家人手里,对于自己这个孙女的“死心眼”,刘德胜心知肚明。
因此种种,看重政治利益和家族利益的刘德胜,综合考量了之下,心里其实还是让了步。但这种让步,还要看安在涛识趣不识趣、合作不合作。
进了书房,刘德胜神色平静地坐在了那一张大红色的紫檀木椅子上。这把椅子,雕龙花柱美轮美奂,还是刘彦年前从南洋某华侨那里高价回购回来的清代皇家珍品,作为礼物送给了自己的爷爷。
尽管刘德胜这种人对于金钱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概念,但高达上百万人民币的价格,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平时他都不舍得坐在上面,今天情况特殊,他突然就缓缓坐了下去。
“坐,桌上有烟,想抽就自己拿。”刘德胜摆了摆手。
安在涛笑笑,“谢谢爷爷。”
但他却没有去拿烟,也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刘德胜身前,目光平视前方,却有意回避开了刘德胜凌厉的眼神。
“知道我找你过来干什么吗?”刘德胜淡淡一笑,“你是一个聪明的小子,想必不需要我说的太直白。”
没等安在涛说话,刘德胜自顾自地说着,“小彦态度非常坚决,甚至以死相拼,看在小彦的面上,看在你对小彦还算有几分诚意的份上,对于你们的事情,我可以不管,让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
“但是我刘家不是普通人家……我刘家的孩子这样给了你,我心里很……很愤怒!嗯?你懂吗?”
刘德胜嘴角上挑,安在涛看了心里却暗暗笑了起来,“好一个老狐狸啊,看起来,这老头不像小彦说的那本古板和冷酷啊!他这分明就是想逼自己承诺些什么……”
“谢谢爷爷,爷爷有什么吩咐,但请直说,我做得到也做,做不到也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弄明白了刘德胜的心思,安在涛的心情彻底放松了下来,他半开玩笑地说着。
刘德胜忍不住一笑,“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
“我有三个条件。”刘德胜笑容一敛,沉声道,“第一,你和小彦在一起,为了防止外人说闲话,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你今天给我们刘家当个干孙子,我会安排一个适当的场合公开……”
“第二,你必须要答应我,今后刘家有事情需要你,你不得推三阻四……”
“第三,安排几个刘家子弟进小彦她们几个人的公司里去……或者,小彦的哥哥刘龙和堂弟刘刚,我看完全可以进公司当个董事股东之类的干干嘛!”
安在涛还道是什么条件,原来是老头子看中刘彦等人手里掌握的资本了,想要提前给刘家的子弟铺路……
但他想了想,却苦笑一声,“爷爷,你这前面两个条件没有问题,但是最后一个,我说了不算哪,小彦她们的公司我根本就不参与,您跟她打个招呼不就成了?”
刘德胜眼睛一瞪,怒道,“我要是找她说得通,还能找你?”
安在涛叹了口气,“行,爷爷,我就替小彦做一次主……”
旋即,他又冲着刘德胜伸出一个手指来,“这个数目够不够?”
刘德胜心花怒放,心道这小子倒是挺大方的。他朗声一笑,“好了,走,咱们出去透透气,爷爷这里有好茶,让小彦泡上,咱们好好拉拉呱!”
刘德胜和安在涛一前一后说笑着从书房里走出来,刘彦看的一呆。但同时,也马上就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匆匆跑过去,将安在涛扯到一边,急急低低道,“你答应爷爷什么了?是不是……”
安在涛点了点头,“小彦,如果这样能让老人家高兴,能弥补我心里对你的愧疚,就算是把整个公司都给了刘家,我也心甘情愿。况且,这公司本来就是南洋的老爷子给你的,你有充分的自主权。”
刘彦心里一暖,紧紧地抓住安在涛的手来,没有说什么,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其实,公司在你的名下,跟在刘家名下有啥不同哟……但好像你爷爷不这么认为——你回去跟菊姐和晓雪商量一下,分割一些资产去划在大哥的名下吧。”
安在涛笑着拥抱了刘彦一下,然后又快速地松开。
刘彦点了点头,其实这些事情她可以做主,但公司虽然在她的名下,如果没有安在涛的同意,她是不会转出一分钱给外人的,哪怕是她的家人。
在刘彦的心里,这份资产是属于自己和安在涛的孩子的。是安在涛对于自己、对于一份完整情感的补偿,不能跟任何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