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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涛刚刚打开电视,准备在沙发上迷糊一小会,然后出去吃饭。但刚刚躺在了沙发上,就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起身开门一看,见是刘彦。
刘彦腰间扎着一个红色的围裙,身上穿着一件天蓝色的T恤,脚上穿着拖鞋,竟然活脱脱是一副居家小女人的模样。她瞥了安在涛一眼,“过来吃饭,我做好饭了。”
说完,她扭头就走,似是为了掩饰冷艳俏脸上的那一抹羞红。安在涛犹豫了一下,还是关好自己的门,走进了刘彦的房子。
餐厅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几道小菜,竟然还有一盆热腾腾的排骨。刘彦摘掉腰间的围裙,从电饭煲里盛出两小碗米饭来,放在餐桌上,又从厨房里拿出两幅筷子勺子之类摆上,神态竟然异样的温柔。
“坐下啊,吃饭,还傻站着干嘛。”刘彦瞪了安在涛一眼。
安在涛讶然道,“刘彦,你竟然还会下厨?天,真不敢相信,这些都是你做的?”
刘彦没有理他,径自去客厅.里打开了也不知道她从那里搞来的一部老式唱片机,唱片机里传出潘安邦那带有磁性的男低音,正是那首《恰似你的温柔》。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难以开口道再见
就让一切走远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们却都没有哭泣
让它淡淡的来
让它好好的去
……
耳边回荡着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歌词,曲调很是柔和还带着点缠绵悱恻的味道。又见刘彦从厨房里拿出一瓶红酒来,微微一笑,“要不要喝点红酒?”
安在涛早已坐下,摇了摇头,“刘.彦,你的小资情调太重了……对了,你咋知道我回来了?”
刘彦也坐了下来,淡淡笑了笑,“猜的。我觉得你周五.可能会回来,所以就提前买了一些菜,也算是给我们的安书记接风洗尘吧——你在镇上伙食一定不好吧?来,尝尝我的手艺。”
安在涛有些狐疑地扫了一眼俏脸上挂着盈盈笑.容的刘彦,心道这还是那个冷艳骄傲的京城大才女吗?她……他慢慢低下头来,用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品尝了一下,心头更加的讶然:竟然,味道还不错?!
两人对面而坐,默默地吃着,偶尔还举杯对饮一.杯红酒,房中回荡着柔柔美美的音乐声,安在涛心头慢慢变得宁静起来,而刘彦的心底则泛起一种淡淡的温情脉脉。
安在涛去资河.镇上任的这几天,她心里空落落地,每天出门前或者下班后都会下意识地望望对门,总是隐隐希望那个勾动自己心弦的男人能意外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刘彦脸上异样的温柔之色,看得安在涛心里一荡。他旋即瞥过头去,不敢再看。音乐声里,伊人温柔款款地坐在那里,餐桌上方安置的五颜六色的射灯将她那张娇美的面孔镀上了一层梦幻一般的色彩,安在涛低头吃完最后一口饭,心里暗暗一叹,到底是从前那个刘彦还是现在的这个刘彦更加真实一些?
吃晚饭,刘彦从卧房里拿出一套男士的睡衣来,“喏,买给你的,你试试。”
安在涛哦了一声,“谢谢了,我回去试试。”
刘彦面上浮起一丝羞红,指了指自己的卧房,“你关门在我这里试试就成了,干嘛要回去这么麻烦?”
安在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进了刘彦的卧房。粉红色的窗帘,粉红色的被罩,就连枕头套都是粉红色……刘彦卧房里的主色调竟然是粉红色,这似乎与她的个性不太相符?安在涛有些愕然,但他还是立即将门关紧。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而清雅的香水味道,一如刘彦身上的味道。安在涛忍不住脸色微微一红,自己什么时候对刘彦这么了解了?竟然连她身上的味道都似乎一清二楚……
他匆匆脱去自己身上的牛仔裤和T恤,换上睡衣试了试,倒也非常合身。正要抱着自己的衣服出去,在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发现刘彦床上的枕头下露出了一个相框的一角。好奇之下,走过去抽出来扫了一眼,原来是他们这些学员在省里军训时候的合影。
刘彦穿着迷彩色,黑色的墨镜拢在头发上,乌黑的长发飘散在胸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而她的旁边,就是同样穿着迷彩服的安在涛,而刘彦的手竟然挽着他的胳膊。当时的情景,他早已记不清楚;而如今从照片上看到了这样一个细节,再回想起起来,他一时心情复杂无语凝噎。
刘彦那张异样温柔的俏脸和眼前照片上这张淡淡微笑的脸庞互相重叠起来,他眼前一阵阵的迷离。他不是傻子,看得出刘彦这些日子的转变,自然知道她心里对自己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愫。但是——安在涛轻轻一叹,慢慢将相框又放了回去,走出门去。
刘彦见他穿着合身,眼中的一抹喜悦一闪而逝。她一把抓过安在涛手里抱着的衣服就走进了卫生间,安在涛怔了一下,跟过去笑道,“刘彦,我拿回去自己洗就行了,实在是……”
“好了,别虚伪了——我上回打赌输了,我认赌服输,再说了,洗衣机而已,你不用过意不去。”刘彦轻描淡写地说着,将安在涛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开始放水,动作很是飘逸轻柔。
……
……
在刘彦那里看了会电视,又说了些镇上的事情,安在涛就回了自己的房里。回去躺在床上,他虽然有满脑子的睡意但却是辗转反侧死活睡不着。
他慢慢走到阳台上,拉开小窗帘,向外望去。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漆黑的夜幕上繁星点点,外面的万家灯火给人一种浓浓的温馨气息。
他转过头去,无意间望向了对面刘彦的阳台,却发现那黑夜中一双明亮如水的双眸正在朝自己望来。两人脉脉相对,却没有情人间脉脉相对的万种柔情。他叹了口气,缓缓拉上窗帘,走回了客厅。
电话铃声响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我睡不着,我们聊聊?”刘彦的声音很是萧索。
“嗯,我也睡不着,就聊聊吧。”
……
“我想把竹子接过来在归宁上学,我妈妈马上要出国了,我怕没人照顾她,你看咋样?”
“挺好的,你让她过来吧,我听说归宁一中是省里的重点,升学率很高的。嗯,你明天回去吧,我明天马上就给你问一问,看看能不能让竹子转进去,嗯,应该没有问题。”
“哎,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你在镇上,周末也可以回来。再说了,县里还有我,让竹子跟着我就成,反正我在这里也没啥事做,闷得很!”
“呵呵,那多不好意思啊……”
“滚蛋,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这个虚伪的家伙!再这样,不跟你聊了……”
“呵呵,不聊了吧,我困得睁不开眼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阵的忙音,刘彦放下手中的电话,发出幽幽地一声叹息,然后关闭了客厅的灯,走进了自己的卧房。一件件脱去自己的睡衣和内衣,低头望着自己晶莹的肌肤和近乎完美的肉体,胸前的波澜以及那修长的双腿,她双眼微微闭上,钻进了自己温暖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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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安在涛开车离开归宁县,直奔滨海。下午2点左右赶回滨海。回家后跟母亲说了说出国的事情,又去了一趟夏家,跟夏天农谈妥了母亲跟团的事情。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刘彦打来了电话。两个事情,一个是竹子的学校问题——她毕竟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她通过县委办主任童洪刚,找到了归宁一中的校长宁立刚,同时还亲自给归宁县教育局局长冯涛打了一个电话。不要说有她出面,就算是没有她出面,县委常委安在涛的妹妹要转学来一中,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一中的校长宁立刚立即同意,表示随时愿意接受安玉竹就读。
另一个是修路资金的问题。安在涛在赶往资河镇的路上,其实就拿定了主意,必须要修路。不管他要在资河镇做什么,都需要先修路。所谓要致富先修路,这条十公里左右的唯一的资河镇通往外界的交通干道不修起来,他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但修路是要大把花钱的,跟县财政要肯定是很麻烦,如果要是不麻烦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没修成。况且,县财政也很紧张。所以,安在涛就想起了中央拨付下来的扶贫交通建设资金,如果能争取到这部分资金,就可以不需要去跟县里的那些部门去扯皮浪费时间。
刘彦打电话去省里打听了一下,这部分扶贫建设资金的审批大权掌握在省交通厅厅长刘芳的手里,要想争取来,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挂了电话,安在涛心头一动,想起了自己老丈人跟那刘芳之间的一点点旧情和暧昧。他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立即给夏天农打了一个电话。
“爸爸,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我们镇上通往外界的公路路况太差,必须要修路。但是县上资金短缺,我想着是不是争取一些扶贫交通建设资金款子下来,我想起您跟交通厅的刘厅长是老战友,您看……”
电话那头,夏天农顿时沉默了一下,然后匆匆道,“明天我们就要出国,等我回来给你问问……”
夏天农在电话里不愿意继续谈这件事,显然是石青在旁边“监视”着。安在涛心里暗笑,但嘴上却急急道,“爸爸,不成啊,我这事情很急!还有很多程序要走,又是层层申请,又是层层审批的,要是等到您回来,那得什么时候!”
夏天农哼了一声,“再急也得等我回来!”
安在涛呵呵一笑,“爸爸,要不这样吧,你把刘厅长的电话给我,我过两天就直接去省里找她,就说是……”
夏天农嗯了一声说了刘芳的手机号就匆匆挂了电话,但他从始至终也没提刘芳的名字。
放下电话,安在涛想了想,瞥了正在卧房里收拾行李的母亲一眼,向竹子摆了摆手,“竹子,你愿不愿意跟哥哥到归宁县去读书?”
竹子先是一怔,继而清秀的小脸蛋上浮起两团红晕来,慢腾腾地走过来,低低道,“嗯,我都听哥哥的,在哪里都一样。”
安在涛呵呵一笑,“也不是这样,我主要是考虑到照顾你方便。嗯,归宁一中,我都给你联系好了,那所学校比滨海二中还要好,还是省里的重点,升学率很高哟!这样吧,竹子,妈妈明天走,你干脆直接跟我回去算了,周一直接就转过去上学!”
竹子眼中闪出一丝喜色,低着头嗯了一声。
……
……
第二天上午,安雅芝跟着滨海市政府的考察团离开滨海去了燕京,准备转乘飞机出国。在送安雅芝的时候,竹子痛哭了一场,在面包车底下使劲拽着安雅芝的胳膊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安雅芝也是忍不住泪如雨下,母女俩洒泪而别。
完了,安在涛就找到了滨海二中的校长,很快就谈妥了竹子转学的事情。如今夏天农这块牌子在滨海,那可是含金量很重的金字招牌,见安在涛找上门来,二中的校长也不敢怠慢。
赶紧抓起电话,吩咐学校教务处的老师马上赶到学校加班为竹子办理学籍转学手续。到下午2点多的时候,手续全部办好。安在涛这才开车带着竹子,飞速出了滨海,沿着高速一路直奔房山。
赶到归宁已经是晚上8点多。安在涛提留着两个大行李包,里面全是竹子的衣服,竹子背着自己的大书包,刚刚上了楼,见对面刘彦的的房门虚掩,里面传出几个男人的说话声。
安在涛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掏出钥匙开门的当口,刘彦已经打开门走了出来,惊喜地道,“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等你们两个吃饭呢——”
刘彦俯身捏了捏竹子清秀的小脸蛋儿,和声笑道,“你就是竹子妹妹吧?”
安在涛拍了拍竹子的肩膀,“竹子,这位是刘彦姐姐。”
竹子小心翼翼地抬头扫了刘彦一眼,眼中竟然闪出了一丝警惕,她慢慢后退了一步,低低叫了一声,“刘彦姐姐好,我是竹子。”
刘彦微微一笑,她接过竹子手里的书包,一起帮着两人搬进了房里,然后向安在涛使了个眼色,轻轻道,“县教育局的局长和一中的校长就在我那,一会你过去也打个招呼!”
安在涛一怔,“这么晚了,你把他们找来干啥?有啥事明天再说呗。”
刘彦笑了笑,“我没找他们来,是这两人主动找上门来,说是给你办妥了此事,要找你汇报呢……我知道你快回来了,就留下了他们!”
见安在涛有些“烦躁”的神色慢慢平静下来,刘彦神色不变,但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窃喜。她是何等聪明灵秀的女子,怎么又能看不出安在涛这种很是微妙的心理情绪变化。
安在涛洗了一把脸,就推开门走进了刘彦家。
两个30多岁的男子正坐在刘彦客厅的沙发上跟刘彦说着闲话,刘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实话,要不是为了安在涛的事情,以她高傲的性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两个男人进门而且还耐着性子陪他们说话的。
见安在涛走进来,两个男子赶紧一起起身来,其中一个戴眼镜个子稍高一点的先伸出手来,笑道,“您好,安书记,我是教育局的冯涛。”
安在涛笑了笑,轻轻跟冯涛握了握手,“谢谢冯局长,我妹妹的事情,麻烦冯局长了。你好,这位是一中的宁校长吧?你好你好!”
归宁一中的校长宁立刚赶紧过来握住了安在涛首先伸出来的手,“安书记客气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安玉竹同学明天就可以去报到。嗯,安书记,明天让安玉竹同学直接去办公室找我,手续我来办就好。”
看着安在涛轻车熟路地跟两个教育系统的干部说着一些官场上的套话,看着他脸上浮现出的并不真实的笑容以及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老练和成熟,刘彦心里叹息一声:这男人,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官场中人,看他那说话的神态语气,已经隐隐有了领导的派头!
宁立刚和冯涛当然不是空手来的,去领导家里“串门”,怎么能空着手呢?他们也是趁机跟两位新常委套套近乎拉拉关系,所以都各自给刘彦和安在涛带了些所谓的“土特产”。
安在涛扫了放在刘彦客厅的礼物,也没有拒绝,只是在两人告辞离去的时候,匆匆回自己房里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两条中华烟来,给两人塞了过去,呵呵一笑,“我这里有两条烟,一人一条——嗯,别跟我推辞,你们要是不收下,你们拿来的东西也趁早拿走!”
宁立刚望了冯涛一眼,冯涛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笑着道,“好了,老宁,既然安书记说了,我们就不客气了。啧啧,安书记这里有好烟,我们没烟抽就来混他的!”
“那没问题。”安在涛笑着将两人送到了楼下,刘彦则只是送出了门口。
两人临上车之前,宁立刚突然犹豫了一下,小声笑道,“安书记,我家那口子就在资河镇上班,还需要领导照顾照顾,嘿嘿!”
安在涛一怔,但也没有问宁立刚的爱人是谁,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慢腾腾地上楼,心里琢磨着宁立刚的爱人到底是资河镇政府里的哪位女士,突听刘彦站在门口轻轻嗔道,“你不该留下他们的东西,这样传出对你不好!而且,只是一个转学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跟他们……”
安在涛苦笑一声,进了门关上,“姑奶奶,你关起门来说话,别在楼道里说!人情往来这很正常,他们总算是帮了我的忙,我送他们两条烟,算是扯平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们在官场上混,不能太独立特行了,否则人家一个个都不敢亲近我们,我们不就都成了孤家寡人了?刘彦,我一向认为,从古到今,真正的清官是不可能存在的。只要把握住一个大的原则,至于一些小节,不必太当真!”
“得了,别给我上课,我比你都懂,我是为你好。哼,你等着吧,有了第一次,他们就会不断上门,直到把你拉下水。好了,别说了,我做好了饭,你先去洗洗手,我过去喊竹子过来吃饭!”刘彦温柔地“瞪”了安在涛一眼,侧身从他的身边走过,过去把竹子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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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就连县委办的张婧婧自己都有些稀里糊涂,她竟然跟县委书记孙谷关系这么熟了?
今天是周末,下午,她正在家里看电视,突然接到孙谷的电话,孙谷的声音带着一点阴沉,彷佛有点心事,“小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然后接下来,张婧婧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孙谷的邀请,跟他一起去海鲜酒楼,吃了一顿只属于两个人的烛光晚餐。
包厢里,饭桌上,烛光下,孤男寡女,孙谷用一种低沉的语气开始讲述自己的人生经历,从小讲到大,从尿炕开始一直讲到自己为事业拼搏,特别是当兵时候的事情讲了很多很多。
讲述的过程中,他还专门提到了自己的家庭生活,一边强调自己是一个负责任重感情的五好男人,一边在突出自己时贬低一下自己的婆娘,叹息说:“我为她做了很多,我给了她房子,我让她过上了好日子,但是,她不理解我,有的时候甚至还要猜忌我,对我的事业不支持……”
“其实我的婚姻并不幸福,我爱人是家里包办的,当时家庭困难,有些无奈……”
说着说着,孙谷居然留下了几颗眼泪。张婧婧没有察觉,孙谷这完全是鳄鱼的眼泪,竟然被他这一番煽情的讲述给感动得一塌糊涂,女性的温柔和母性大为泛滥,觉得这个表面上看来风风光光威严不可侵犯的县委书记其实也很不容易。
吃完饭,出了饭店,虽然早已是华灯初上,但孙谷还是幽幽叹息说:“小张,天还早,你不着急回家吧?”
张婧婧犹豫了一下,但想起自己父母临走时的嘱咐,又觉得不能得罪孙书记,便低低回答:“孙书记,倒是也不着急,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孙谷挠了挠头说:“我头有点疼,我得去我战友家看看,他们两口子在外地,我经常去照看一下他们的房子,这又好几天没去了,我去看看,你陪我去吧!”
当真是鳄鱼的谎言啊!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怎么可能去给别人看房子,这种弱智的谎言,真亏孙谷能说出口来,而也真亏张婧婧居然就能相信。
“孙书记,您头没事儿吧?要不买点药吃吧!”张婧婧笑了笑,“您战友家在哪,我陪你去吧,等你到了,我再回家!”
今天是孙谷自己开车,或者就是为了行事方便吧。他看上这张婧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同时又知道,这张婧婧虽然活泼外向,但也不是那种主动向权力投怀送抱的女人,金钱物质对她的吸引力相对比较弱。对于这种女人,必须要花费些功夫,这是孙谷这些年的经验之谈。
这种女人看上去大大咧咧蛮不在乎,其实心里最是看重自己的感情。因此,他没有急躁,而是耐着性子一点点地“勾引”,眼看好几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这娇滴滴的小美女即将上钩,孙谷心里不住地兴奋起来。
这套房子其实是他的私产,平日里跟个别女下属幽会的地儿。进了房门,张婧婧就热情主动地到处找杯子给孙谷倒热水喝,但孙谷嘴角却浮起一抹油滑的笑容来,“小张,别忙了,我没事儿,你坐下,咱俩聊会天!”
聊天的内容还是重复一下刚才讲过的往事和婚姻的不幸,说着说着孙谷又抹了会眼泪,就在张婧婧全身心投入到故事当中时,孙谷猛然一把将张婧婧搂在怀里……
本来以为已经得手的孙谷,正要用那张激动的手抚上张婧婧高挺的小胸脯儿,突然张婧婧猛然挣脱开去,发出一声尖细的惊叫声,愤怒地扫了孙谷一眼,一把抓起自己的小包,立即哭喊着惶然逃去。
孙谷坐在沙发上,呆了一下,面色顿时变得惨白阴沉起来。他没有想到,一个属下的小姑娘竟然敢拒绝,他本以为做足了工作,给足了她面子,但——觉得自己领导的权威和男人的尊严得到了严重的挑衅,他愤怒地一脚踢开脚下的一双拖鞋,喉管里发出野兽一般的低沉的“咆哮”声。
张婧婧哭喊着跑出这个小区,沿着马路也不辨方向死命地奔去。她非常惊惶,也非常失望。一个长辈式的极有风度和爱心的领导形象,瞬间在她的心里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