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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离开铠石镇大半日,才有工会的情报追赶过来,一起来的还有执事层直接发布的机密委托。只靠短途的应急信鸟,没办法传递完整的观测记录和委托报告,这也是我们迫切地想要找到小猎团的原因。”况大师轻叹一声。虽然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但小猎团时隔多年,又站在了古龙种相关事件的风口浪尖上,这一次,就连猎人工会的精英队伍都要借助他们的情报了。
“这么说来,大师们入境的时候还没有正式委托吧?”贾晓像是抓到了什么,“前辈们……是怎么进来的?”
“莱恩也鲁现在的边关连区区一群偷猎者都挡不住,还能难得倒工会的船队?”熊不二豪气地说道。
“臭小子,别说多余的话!”熊啸倚靠在指挥舱的另一头,眼睛一瞪,赶忙呵止道。大熊这番言辞就是诛心之论了,猎人工会不是目无法纪的偷猎者,强行闯关只会带来一系列国际问题。对方此刻正值防御力量形同虚设的时候,工会众人更是不能擅动,以免犯下瓜田李下之嫌。
长枪手的脖子一缩,撇撇嘴不再言语,却仍是直直地望着几个前辈,期待能得到答案。彭大师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还是实话说道:“况大师和我原本想要在事不可为时,动用五星猎人的特权。不过在出发之前却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更好的理由。”
“我们在驻地的不远处,得到了几个在骑士团中挂名已久的叛逃猎人的消息。”
“封尘!”这下连一直静默不语的封漫云也激动起来。
“是封尘的?”卢修的声音颤抖着,指节握得发白,“我们猜的没错,他果然在这里吧?”
看到小猎团众人反常地兴奋起来,自家的女儿更是两眼放光,秦虎轻轻地摇了摇头,眉宇间微不可察地升起了一抹阴云。况大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过了数秒才低声说道:“那个叫封尘的孩子,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队凶名在外的‘逆鳞’偷猎团,‘逆鳞’里个个都是臭名昭彰的恶徒。那支队伍早些时候趁着沙海的情势混乱,曾经越过工会的封锁,潜入到险地之中猎杀了一头轰龙,险些让洛克拉克数月以来重建生态的工作毁于一旦。”
“我很抱歉,不过封尘不管在沙海事件发生之前和你们有多么亲密,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你们的同伴了。”况大师歉然一笑道。
“可是封尘他……”
“这些我们早就清楚了。”女团长打断小洋的话,用眼神止住同伴们的辩驳,朝着前辈们点点头道,“不过他出现在鬼怒间,是想在火山地带狩猎些什么吗?”
彭大师的脸上显出一阵古怪:“恰恰相反,我们能够发现他的踪迹,是因为有一个村庄的平民因他而获救。”
火山喷发后不久,附近的工会分部就接到了求援的信号,赶来聚居区避难的是一群偷猎者村落的平民。猎人队伍和骑士团成员们闻讯赶去,询问了所有逃难者,从一个孩子的口中得到了那些人的相貌特征。老猎人没有说明的是,获救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幼,受伤与否,接受询问时都不约而同地称颂着猎神的名号。听他们的口吻,似乎是被神迹亲手拯救了一般,看上去颇为诡异。
“我就知道,那小子走到哪里都是这样的人!”熊不二的双拳在胸前“砰”地一声相撞,咧嘴一笑道,“他也来到莱恩也鲁了吧?”
“坦白地说,我们并没有充足的理由证明他的动向。”彭大师一耸肩道。公会骑士团有跨境缉凶的权力,即便是王立猎团也无权阻拦。关于叛逃猎人的消息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一旦打开了莱恩也鲁的国门,就再也无需担心借口的问题了。尽管关于封尘的情报没有第二份作为印证,但对于迫切需要入境理由的船队来说,已经无异于雪中送炭了。
小猎团众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再看向前辈们时,目光里已然多了些别的东西。“情报是所有猎人委托的依仗”,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对于普通的委托来说,不充足的猎场信息可能导致额外的危险,但一队满载强大猎人的飞空艇,在没有可信情报的前提下冲撞邻国边境,就不止是遭逢乱入的怪物和委托失败这么简单了。有了龙髓浆事件的前车之鉴,一个处置不当,这支船队引发的或许就是工会和王国的另一场摩擦——甚至是比“摩擦”更加严重的事态。
年轻猎人们不愿去深究其中的门道,但洛克拉克甘愿冒着这样的风险组织这次委托,背后的初衷至少不是单纯的人道救援这么简单。只是知道这些,就足以让在场的年轻一代对前辈们另眼相待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彭大师无奈地摇摇头,“鬼怒间火山的天灾发生前半日,第一批来自斯卡莱特的船队就在工会的委任下,在国境以东待机听令了,队伍完成集结则是在更早之前。不过实不相瞒,那个时候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这次委托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就算没有明确的委托内容又怎么样,组织起船队的人可是那位大师啊。”况大师叉起双手,沉声说道。
最初的队伍能够集结起来,还是多亏了黑星双子。小猎团登上火山前传回的报告并未引起工会系统的重视,而无名前辈身份敏感,他所掌握的东西偏偏又无法摆到台面上。即便有着传奇猎人的身份,安菲尼斯也无法轻易从城防中抽调力量,两位大师只好另辟蹊径,数日以来在金羽城内连番奔走,终于借着自己的人脉,从退役猎人和如熊啸一般的禁猎人员中凑齐了一支小船队。
“说的就是我们了。”熊啸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真是没想到离开猎场这么久,再次戴上这枚猎人徽章,居然是受两位传说猎人所托。”
“不过,这样的调动瞒不过工会总部的眼睛,安菲大师的动向没过多久就被洛克拉克察觉了。”况大师接着说道,“我和彭大师就是以协助的名义加入到船队之中的,最初只有五艘的船队,半日之内就不断地接到了来自各方的‘协助’,先是就近的精英猎人,紧接着是骑士团和王立猎团,船队的规模也逐渐增加到了十艘、十五艘,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我和彭大师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接过了指挥权。我们可以向猎人先祖起誓,直到灾难发生之前,队伍都没有越过国境的打算。”
“这些如果是猎人工会的意思,前辈们……不需要勉强解释给我们听的。”小团长有些尴尬地说道。
况大师的眼神不闪不避,清澈地望着面前的年轻人们,似乎在告诉他们,“即便工会的所图不足为外人道,但至少在场的一众强者们的出发点,还是猎人的责任感和原初的善意”。
“我们猜测火山上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但没想到会是那样的惨剧。”彭大师感叹了一声,“就好像是一切都安排好了,把我们放到国境线上,只为了第一时间观测到那场火山喷发一样。”
即便猎人工会的船队近在咫尺,却还是没能第一时间采取有效的行动。强者们被一份情报误导,以为天灾的源头是鬼怒间次峰顶上盘踞的炎戈龙。船队冒着浓烟和流火赶到火山顶上,却理所当然地扑了个空,付出了些代价才摆脱岩浆中龙眷一族的注视。待到队伍从流窜的偷猎者口中问出只言片语时,大半个边境镇早已泡在了泥浆之中,而数以百计的偷猎船也突破了莱恩也鲁工会战舰的封锁,横冲直撞地进入到了王国的腹地。
在两位五星猎人的命令下,船队绕过火山灰弥漫的区域,踏进东方国度的境内。猎场上弥散的古龙血灾终于让强者们警醒起来。也正是那个时候,两位大师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救灾委托。
“可是安菲教官呢?”申屠妙玲疑道,满是强者的队伍不该犯下被情报误导的低级错误,安菲尼斯组织起的船队尤甚,“灾难发生的时候,黑星双子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我就在阿阳的船上,”秦大师回忆道,“我们更先入了境,只在铠石镇和两位大师的队伍简短地碰了个头,我在那里听到了你们的消息,就自作主张地下了船。阿阳和小安菲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他们走了一条南边的航线,应该比我们更先来到了翡翠之塔才对。”
“不过——”见秦水谣张口要说些什么,老猎人抬手压下女儿的话,“别想着去找他们。你们也见识过了几场战斗,遗迹猎场上强大的亚种和稀少种遍地,古龙战场之内,怪物的凶性更是成倍的增长。即使对顶级猎人来说自保也很勉强,你们不希望两位教官在战斗时还要分心照顾你们吧?
“秦大师说的没错,这里的情报整理交接过后,你们的任务就可以宣告结束了。”况大师点头道,“随船回到外围的补给站暂时安顿吧,那里如今有我们的队伍维持秩序,应该不会再出现偷猎者袭营的状况了。安安心心地做些外围的委托,工会不会忘记你们在翡翠之塔里的功劳的。”
直到队伍里最后一个人也踏入客舱里,小团长谨慎地锁死了门窗,猫猫竖着耳朵朝墙外探听了数息,轻轻点头道:“外面没有人。”
“我们猜测火山上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但没想到会是那样的惨剧。”彭大师感叹了一声,“就好像是一切都安排好了,把我们放到国境线上,只为了第一时间观测到那场火山喷发一样。”
即便猎人工会的船队近在咫尺,却还是没能第一时间采取有效的行动。强者们被一份情报误导,以为天灾的源头是鬼怒间次峰顶上盘踞的炎戈龙。船队冒着浓烟和流火赶到火山顶上,却理所当然地扑了个空,付出了些代价才摆脱岩浆中龙眷一族的注视。待到队伍从流窜的偷猎者口中问出只言片语时,大半个边境镇早已泡在了泥浆之中,而数以百计的偷猎船也突破了莱恩也鲁工会战舰的封锁,横冲直撞地进入到了王国的腹地。
在两位五星猎人的命令下,船队绕过火山灰弥漫的区域,踏进东方国度的境内。猎场上弥散的古龙血灾终于让强者们警醒起来。也正是那个时候,两位大师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救灾委托。
“可是安菲教官呢?”申屠妙玲疑道,满是强者的队伍不该犯下被情报误导的低级错误,安菲尼斯组织起的船队尤甚,“灾难发生的时候,黑星双子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我就在阿阳的船上,”秦大师回忆道,“我们更先入了境,只在铠石镇和两位大师的队伍简短地碰了个头,我在那里听到了你们的消息,就自作主张地下了船。阿阳和小安菲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他们走了一条南边的航线,应该比我们更先来到了翡翠之塔才对。”
“不过——”见秦水谣张口要说些什么,老猎人抬手压下女儿的话,“别想着去找他们。你们也见识过了几场战斗,遗迹猎场上强大的亚种和稀少种遍地,古龙战场之内,怪物的凶性更是成倍的增长。即使对顶级猎人来说自保也很勉强,你们不希望两位教官在战斗时还要分心照顾你们吧?
“秦大师说的没错,这里的情报整理交接过后,你们的任务就可以宣告结束了。”况大师点头道,“随船回到外围的补给站暂时安顿吧,那里如今有我们的队伍维持秩序,应该不会再出现偷猎者袭营的状况了。安安心心地做些外围的委托,工会不会忘记你们在翡翠之塔里的功劳的。”
直到队伍里最后一个人也踏入客舱里,小团长谨慎地锁死了门窗,猫猫竖着耳朵朝墙外探听了数息,轻轻点头道:“外面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