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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场前的广场至少今日是用作报名的,秦水谣当然也就是来报名的。
女孩的羊角辫在封尘面前晃了几下,才恍然大悟似地想起来:“呀!你是那个被送去恶魔训练营的!你居然还活着?”
“我当然还活着。”封尘满脸黑线地看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且大概没有人会用‘你还活着’当做见面的问候吧?”
“嘿嘿……”女孩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脸,一把将地上靠着自己的艾露拎起来,抱在胸前,“我还从没有见过真的从那个营地中出来的人呢,一时有点兴奋。”
封尘将女孩与见习猎人们互相介绍了一番,免不得要被追问一次二人是如何邂逅的,却被小猎户三言两语简略地讲了过去,封尘记得女孩在工会中不是很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身边的这些队友们一个比一个精明,说不得通过自己的三言两语便能猜出什么女孩力图保密的东西。
不过秦水谣却似没有察觉封尘的好意,她嫣然一笑,道:“果然还是有同伴比较有趣啊,话说你那里都在训练什么?下油锅吗?”女孩的语言毫无禁忌。
已然进入到溪谷之中的少年当然知道,低阶猎人中疯传的“恶魔训练营”的传言只是无稽之谈罢了,不过溪谷之中真实的情况却更是不足为外人道。他含糊着说:“没有的事情啦,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训练营,你们做什么训练,我当然就做什么训练了。”
话一出口他才想起,秦姑娘挂了个“自由历练”,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接触到训练营的生活了,他又改口道:“诺,这是我的教官,若你信不过我,可以问他们。”
“唉?训练营的教官都喜欢带这么老的随从艾露吗?”小女孩这才发现封尘身边的一大一小两个教官。她看了一眼高大的黑氅猎人,却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突然蹲下身来。她将乖乖窝在臂弯里的猫猫放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就这样自然地伸出去,抚摸着安菲尼斯毛茸茸的茶褐色毛发。
这个动作让在场的所有猎人都始料未及,看着安菲尼斯的耳朵在秦水谣面前变换着各种形状,少年们觉得这可能是他们见过的最作死的事情了。
“呃……不好意思。”看到那头老猫被女孩子这样肆无忌惮地摸着头,聂小洋毫不质疑教官可以瞬间将这个不明就里的小姑娘撂倒,连忙出声阻止道,“这个艾露才是我们的教官。”
“呀!”秦水谣也吓了一跳,不过她又反射性质地摸了摸安菲尼斯的脑袋,“还真是可爱的教官啊!”
平心而论,安菲尼斯艾露猫的身份,配上他老气横秋的面孔和刻意留出来的两绺下垂的胡子,确实有一种怪异的反差萌,就如同旧大陆的传闻中一种名叫“雪纳瑞”的小型犬类一样。不过从几人相见的第一天起,安菲尼斯给众人的印象便是任性恣睢、为老不尊的怪异教官,顶多在后来的相处中多出了个高不可攀的六星猎人的印象。而他的外貌却没有人评论,或者说是被众人选择性地遗忘了。此时被秦水谣刻意提起来,却是让见习猎人们暗觉好笑,但却不敢表露于外。
而处在女孩乱摸的小手之下的安菲尼斯却并不自知,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比自己小了不知多少岁的秦水谣,最终将目光放到了她身后背着的银色小锤上。任什么样的人见到这一柄精致的小锤背在女孩的背上都会多看两眼,封尘还记起上一次女孩给他解围,在很大程度上都是靠了这柄锤子。
“是龙人的作品呐。”教官保持着自己一贯的平淡而有节律的音调,丝毫没有在意女孩正在拨弄他的胡子。
“对啊,是一个龙人老头造的,我想让他给我漆成粉色的,但是他怎么也不愿意。”女孩嘟起了嘴。
“我不知道你在金羽城还认识这样一个女孩。”趁着安菲尼斯和秦水谣交流的时候,贾晓对着封尘耳语道,“还挺可爱的,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吗?”
“想认识她一下吗?”小猎户微微一笑,“但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除了知道她叫秦水谣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两句话的工夫,女孩已经将背后的锤子解下来递给了安菲尼斯。封尘记得那似乎是一柄非常重的锤子,被教官拿在手中却轻若无物一般。安菲尼斯仔细地辨认着锤上独特的花纹,又将锤头在地面上轻轻磕了一下。教官一锤刚刚击下,撞击点周围就出现了细密的龟裂纹,正如当天在工会大厅的情况一样。
“这附着的技能……是‘破坏王’,秦家的小子还真是舍得给女儿下本钱。”安菲尼斯颇有深意地和罗平阳对望了一眼,却是将锤子无言地还给了女孩。他向后退了几步,竟是躲在黑氅猎人身后,不再言语。
“你是秦虎的女儿吧?”罗平阳低头开口问,女孩的身高仅仅到他的腰间高一点,“秦虎大哥在金羽城还过得习惯吗?”
“你认识我爹吗?”女孩眼神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是啊,我们是老猎友了。”罗平阳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你有没有听他提过一个叫罗平阳的猎人?”
“他有的!”秦水谣眼神中的兴奋更盛了,“他说罗叔叔就像一头背甲龙一样,又强大又可靠,就是脚味大了些。”
见习猎人们纷纷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在和秦水谣接触的这短短时间里,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的惊人之举所雷到了。索性罗平阳比安菲尼斯要和蔼太多,他哈哈一笑:“那你回去告诉你爹,我的脚味现在起码要减掉一半了。”
女孩低头看了一眼高大猎人的腿部,却发现他的右边裤管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根金属棍撑着地面,她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兴起,说得有些过头了:“对不起,我爹很敬佩你的,我的武器都是他仿照您武器的样子给做的……”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声音又嚅嗫下去,“不过我嫌黑色的漆太丑了,就让他给换了个颜色,您不会怪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