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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颢可没工夫去听这些惊呼声,一把抓起五花大绑的白衣少女关玉琳,携在左臂腋下,右手挥动棍子,使出盘龙棍法,不管官兵还是百姓,只要是挡在面前的一律打杀,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直奔来时的南城门而去。
本想故伎重演,如同在飞龙城时那样砸开城门冲出去的程颢这次却失算了。
不仅他上次的行为已经被传到了京城,守城的官兵早已有所防备。不等程颢靠近城门,密如雨点的箭矢纷纷射来,即便程颢不怕,可是夹在腋下的白衣少女关玉琳却经受不起。
而且,即便程颢冲到紧闭的城门边,京城的城门也绝非飞龙城的城门可比,是绝不可能被程颢用手中棍子砸开的。
不得已之下,程颢一边拨打着密集的箭矢,一边向守城的官兵中冲去。不知不觉间,竟然追赶着守城的官兵登上了京城高高的城墙。虽然一阵猛杀猛砸,杀散了身边的官兵,可是面对高达数十丈的城墙,程颢还是不敢贸然跳下。
正当程颢迟疑之际,早已又被如潮水般涌到城墙下的无数弓箭手给堵住了退路。
退既不可能,跳又不敢,怎么办?
程颢在心中暗问了自己好几遍,还是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不过,手上却不敢停下来,越来越密集的箭矢已经让程颢有些穷于应付了。
“先把我解开。”
听到腋下白衣少女关玉琳的提醒,程颢才猛然醒悟过来。立即伸手捏断关玉琳身上五花大绑的铁索,随即蹲下身子,一把把关玉琳背到后背上,咬了咬牙说道:“抱紧我,千万不要松手。”
说完,面向城墙内无数官兵射来的,如雨点般的箭矢一边拨打,一边双膝微屈,稍稍用力已是跳到了城墙边缘凸起的高高箭跺上。
“快拦住他,不要让他跳下去!”
“快,放箭,放箭!”
在一片声嘶力竭,乱纷纷的吆喝声中,程颢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背对高达数十丈的城墙一跃而下。
同时,口中再次对背上的关玉琳喊了一句:“抱紧我!”
很快,两人噗通一声便摔落到城墙外的护城河内,并且一沉到底。好在被护城河内足有一人深的河水减缓了下降的速度,又恰好是程颢在下,关玉琳在上。不然,即便如此,若是关玉琳在下,两个人的重量都加在她那纤细的身体上,即便不死也必定身受重创。
“你,你怎么样?”
首先从水中钻出来的关玉琳,见身下护城河河水中的程颢趴在下面好半天没有动静,不由被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弯腰拉了一把,并随口问了一声。
“咳、咳,咳咳,我,我还好。”
呼啦一声从水中冒出头来的程颢,说完便张口吐出一团带血的泥浆。
原来落入护城河中时,由于两人的惯性太大,以至于让程颢来了个狗啃泥,竟然啃了满满一嘴的河底泥土。
呸、呸、呸,接连吐了一会,感觉好多了的程颢,依然不敢停留。因为城门口又已经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知道官兵已经打开城门追了出来。于是,没有征求关玉琳的意见,再次伸左手把她背到后背上,用右手中的棍子支撑,奋力爬出深深的护城河,拔腿就向南面不远处的山野跑去。
刚要开口,想让头上长着一撮类似鸟儿羽毛般怪异头发的恶魔少年放下自己。却突然想起在由洪易县城前往应天城的官道上,带领随从围堵他的一幕,再看眼下恶魔少年奔跑的速度,似乎比当时又快了许多,所以关玉琳最终还是选择闭嘴,任由对方背着她一路飞奔。
越跑越快,渐渐把追来的官兵甩出一段距离后,程颢也成功进入了植被茂密的山野中。
直到这时,程颢才发觉湿淋淋的后背上传来的温软,以及脖颈与耳畔间来自白衣少女关玉琳口鼻中那稍感灼热,又十分好闻,淡淡的,如兰似麝的气息。顿时,让昨夜初尝滋味的程颢心旌摇荡起来,感觉身体中的血液也如昨夜一样再次不可遏止地猛烈燃烧起来。
程颢后背上的关玉琳立刻就感觉到了身下恶魔少年体温的变化,尤其是在两人身上衣衫尽湿的情况下,感觉更加清晰。而环绕着恶魔少年的一双藕臂,不期然间碰触到对方的下巴,那里的温度似乎更高,关玉琳的俏脸顿时布满了红霞。
胸口不由自主激烈跳动起来,再也难抑心头羞涩,不管不顾,关玉琳就松开了紧抱着程颢脖颈的双臂。并回手支在恶魔少年已经变得越来越灼热的背上,试图让自己的薄衫下隐约可见的丰满能够离开一点。
如此一来,关玉琳整个身体便全靠程颢伸到身后的左臂支撑着。尽管程颢的力气足够,可是却无法保持背上关玉琳身体的平衡了。三跑两跑,当遇到陡峭山坡上的一处土坎时,程颢纵身一跳,不想背上的关玉琳惊呼一声便跌落下去,随即沿着陡峭的山坡迅速翻滚而下。
程颢回头一看,道声不好,一纵身也倒在山坡上,急速翻滚着向白衣少女关玉琳追去。因为关玉琳滚落的方向刚好是一处悬崖,而悬崖之下则是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
若是不能及时抓住急速下落的白衣少女,程颢可以断定,任其跌落悬崖下的河流中,必定是十死无生。
砰,终于在白衣少女关玉琳即将滚落悬崖的刹那抓住了她的脚踝。可惜的是,两个人翻滚的惯性太大,不仅没有拉住关玉琳,结果连程颢也一起带下了悬崖。
虽是不用再顾及紧追在后面的无数官兵,可是程颢心中却是一点底也没有。能做的只是手上用力,提着关玉琳的脚踝用力往上一送,嘴里喊道:“抱紧我的腿。”
同时,程颢也是一手持棍,一手抱紧了眼前长裙已经脱落到下面的上半身,而不着寸缕的关玉琳那双修长的玉腿。
噗通,转瞬间两人便落入了波涛汹涌的河流中。只不过,关玉琳是抱着程颢的双腿,头下脚上,而程颢则刚好相反。
在关玉琳被一大口河水呛昏过去之前,留在脑海中的唯一一个感觉则是,被恶魔少年双腿之间那硬硬的东西死死顶在下巴处传来的,难以形容,难以忍受的无边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