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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萧远手上轻摇折扇,青白衣衫斜身依靠,乍一眼看去似若风采文雅的翩翩公子,可若是再看一眼,他面上那意有所指的一抹不明笑颜,又彻彻底底改变了旁人对他的印象。
至少孟琪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只见他从人群中走出,在程风与杜琏儿两个人中间停住脚步,却对金老板说道,“这支香已快燃尽,是否这最后一次喊价,便是决定宝剑落与谁家?”
“那我这手中的一万两,能否帮上两位当中的一个?”
话至于此,众人才算是明白。
仅是在两方的银两将要用尽之时慷慨解囊,但其实也是要坐山观虎斗,银票只是有一笔,就算是对半分恐怕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所以说,关键就在于殷萧远愿意把钱借给谁了。
孟琪好像有些知道杜琏儿‘有把握’的理由了。
“喂,你在搞什么鬼啊?”眼前事情发展的跟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杜琏儿一把拉过来殷萧远就语气不善地问。
然后她得到的回答是:
“钱是我的,我想怎么做你又管不了。”
“......你到底是帮哪边的啊?!!”
“你管我帮哪边。”
......
谈不下去了。
论个人,殷萧远跟杜琏儿曾是一起习武练功的同伴,也算是半个师出同路的兄妹;但论公正,此物本就是出自于玄剑门,能够物归原主的话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
只怕是私心认为,这是他可以再一次接近她的最好办法了。
“......”
孟琪眨巴了一下眼,然后躲了开去。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是突然而然的消失不见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在这么尴尬的一个场合,还是一个需要帮助的时刻...
迫不得已,只能向他借咯?
......
向一个贼借钱???
“......”刚刚才迈出一个脚步准备走出去的孟琪感觉心底恶寒了一下,好奇怪的形成模式。
那边是停而不前,这边的殷萧远是有心相助却不得好心,然杜琏儿又不停地口舌烦扰着,偏偏这殷公子又是思绪神游不在状态...
简直就是浪费口水。
“殷萧远,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帮我?”
殷萧远缓神回头,神情较有些落寞。
“行啊,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帮,我也不是没有那个能耐!”杜琏儿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虽然要她就这么认栽实在是不太可能,可她此番带足的银两几乎用尽了。
都是些骗人的家伙,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希望早死早超生的家伙来找上他们说完全有把握....有个鬼把握!!还真当是个人都对那把破剑感兴趣嘛?!!
杜琏儿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朝程风哼哼了一声,然后高调地走掉了。
然后,玄剑门以五万两的价钱,拍下了末离剑。
......这就结束了。
......
快的有些奇怪。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这是孟琪开口问的第一句话,“论亲疏,你跟杜琏儿是旧识,帮她你没有坏处。”
“可要是论私心,我比较希望你会感激我,等有了这一层人情关系之后,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距离了。”殷萧远想也不想就回答了,他看起来倒是与之前所认识的一样无区别,可是仔细品味这段话里,好像还充斥着别的什么感觉。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的帮忙。”
即使是他表现的再奇怪,反正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其他的交集,就像她与袁家的缘分一样,这些曾经熟悉的人来自己的面前一晃而过,到头来还是会越走越远的。
“其实能够再见到你,我挺意外的,不过...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仅此相互之间就不欠什么。”
自从见到袁无忌之后,孟琪就想起了好多,这其中包括自己与殷萧远的第一次见面。
不是南湘夜闯金府的那个夜晚,而是京城官道郊外的那座山贼云集的山寨上,从小就一袭白衣的朗朗少年,翻跟头两手倒立踏板高空练轻功,她那时还并不知道爹爹带着自己到处奔走是因为何故,但是能够在那个山头认识这位远哥哥,是无论谁都想不到还能在这里再次遇见的缘分了。
但是她不能开口说出这些。
殷萧远听完这句话后灿灿一笑,答道,“只怕过不了多久,你就不会把我再当成朋友了。”
夜晚;
一袭黑影闪行潜进,漆黑的房间內唯有透过窗缝中照进的一丝微弱光线,不过这都不影响到这位不请自来的夜行者,因为即使是存在着无光的障碍,来人都可以像是走在自己的家中一样顺畅。
“不想太过自信,是因为不想失去对你们的信任,可没想到还是来了。”
程风的声音在漆黑中响起,随之一道刺眼的亮光在黑暗中违和地一闪,他问道:“你是在找这个吗?”
那道刺眼的亮光在全黑的地方实在是违和,但也反而证明了同一点理由。
蒙面潜入的影子立刻转身朝窗外一跳,是在后院。
守在那里的,是玄剑门方家小姐弟。
“我还以为天音谷的杜少主有多么的守信用,原来骨子里并不是那么的服输啊~”
睁着眼睛不睡觉受风守在这里等到大半夜黑透了天,总算是没白费。
方桐将自家姐姐从言语到内心可能所想都看了个明白,他悄悄地瞟了一眼,还是忍不住翻了翻眼白。
“喂!臭小子,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藐视我??”
就是因为无意间看见了,所以她才会那么的生气,一下子竟然都忘记了她还在剑指着一位不速之客。
“我哪敢藐视你呀~”无力地回答了一声,然后就看见来人趁机脱身,也没工夫多做言语口舌之争,跟着对方也踏轻功而去。
独留方晴儿院中吹冷风。
“嚯!!这算什么呀!?”
程风从前边来到后院,拉上方晴儿就走,“别计较这些了,去追大师兄跟三师妹。”
方晴儿还有些不明白。
“调虎离山,盗宝剑的另有其人。”
......
后半夜行窃是盗贼的最佳选择时期,但是耐性不止是一个人有那么好而已。
比如殷萧远,他以‘君子盗’之名出现于江湖之中,儒雅书生风度翩翩是他的特征,但是可别忘了,他那身形迅速极快的轻功与只需眨眼一瞬的窃取功夫,也是他一流的擅长。
“盯你一整天了,我就是知道你也是不会罢手的。”
孟琪想来都觉得有点可笑,果然一正一邪是当不了好朋友的,不仅是他自己那样说,就连自己现在都这样想了。
只是他白日里给自己表现的太明了,依着她的性格,这个人还来无疑是自投罗网。
“呵,你可别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殷萧远捏紧手中的扇骨,脸上强装着笑颜,看似镇定地回道,“要是换作姑娘你自己,会放弃自己能够得到的东西么?”
“能够得到的东西我必得之,倘若是得不到的,那便是与我无缘,无缘的东西,我根本不会去强求。”
“可若是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它离我忽远忽近,仅是一只手就能握住的距离,就因为个‘无缘’二字,我就偏要放弃它不可吗?”
“殷萧远,人世间你最怕的是什么你知道么?普通人怕生老病死吃穿不暖饱,富贵家怕用尽一生都享受不了自家的财物,可是你不能强求一个只图温饱的人一口气吃下整整三天的食物,也不能强迫有钱人一口气花掉所有的钱财拥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
“其实,就是不得强求罢了。”
殷萧远的不舍,其实远远不止孟琪所想的那样,只是对物的不舍而已。她相信他的人品,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曾经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旧识,而是这几日短暂的接触,所自动产生的一种莫名的信赖。
可惜,贼终究是贼,依旧是改不了偷盗的毛病,他就算是再惜才的一个人物,也改变不了他拿走自家宝物的决定。
“孟姑娘不用在犹豫了,门下的末离宝剑在下是要定了的,你若是不服,大可连同玄剑同门一起对付我便可,名正言顺,咱们以输赢定结果。”
这又是一场赌局,注还是那把剑,可赌上的却是拔剑相向。
同门师兄弟妹已经与摆好架势的‘君子盗’展开了夺宝武斗,孟琪做出了长时间的持续思想斗争之后,也最终拔开了佩剑,迎了上去。
五对一,一场很不公平的比试。
玄剑五星是新一任的‘七星’继承人,他们身上所继承的武功皆是上一代师长们的拿手擅长,甚至也有更青出于蓝的意味。
殷萧远是轻功名扬的盗贼,攀沿行走的功夫可以说是稳打不摔,且闪避的身法在新一辈的江湖儿女中的佼佼者。
简直是相互之间都有不擅长,却是又各有优势。
“看来我们是要来真功夫了。”
程风收剑摆势,走位于退后一格,陆珏见状连忙位移左边,孟琪移向右边,方晴儿最前方首位,方桐殿后。
殷萧远手上的折扇一甩则开,以做防御状,他眉眼间闪过一丝严肃。传言中的七星玄剑阵,是以七人之力结成的阵型模式,来攻其对方,此招是玄剑门非入室弟子不传的大招数,先不说他们如今只有五人在场,能够见识这等招式的....
他好像被看得起了啊~
“如此大动干戈,在下荣幸之至。”
以一挑五融一体,五个人形成一个阵型袭来但都是同时攻击,且他们每个人所施展的剑法都具有不相同之处,无法在其中找出应变的规律,殷萧远只能临场见招拆招,回身闪避,尽量做到实质上的不伤害他们一毫。
贼儿偷盗只为一时之兴,不折手段不是他的作风。
这一架,由后半夜一直追逐到了白色从见天空。
殷萧远跑了一路,那五人也就跟了一路。
“打起来不怎么样,跑的倒是挺快的,天都亮了~”
方晴儿累感困倦,一夜未眠还群殴了一架,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同时也不止是她,其他人又何尝不是耗尽了精力。
“你玩够没有?”孟琪扬眉,她是真的气了,“先是言语激挑,武斗起来又不拿出真本事来,你又不用剑,何苦拿了去做多余摆设?”
实际上她想的还不止这些,能够在他们五人的阵中游刃有余的这个家伙,反而给他们最自信的功夫中激出了一丝破绽,一直以来被传承的招式,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非也,这末离剑是剑派中的宝物,梁上君子也是惜才的君子,倘若才‘者’身在我屋,那可是我这辈子的荣耀。人生来便是为了在世上得一美名,如此之好的机会,我怎能不会珍惜?”
“....若是如此,岂能白白便宜了外人。”
孟琪性急之下,冲至殷萧远的面前。
不明之处,一股深厚的掌力气流直直袭来。
“姑娘当心。”
殷萧远情急之下喊出声,身体的反应却比声音要更快,他一把抱住护下孟琪转过身,自己的背上倒是硬生生给接了下来。
毫无任何反应的机会。
“殷萧远!”
夜间的那袭黑影突然窜入,同时,大约十来有余的女兵由四面八方围上来,均是天音谷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