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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误……”
“失误？这难道仅仅就是失误？你到销售公司那边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还没有了解清楚情况？你一句失误就打发了我，你难道用这个话也能够打发老板？”程风心中的火气确实非常大。
他这两年升职的速度远远超过他自己的想象。
云非提拔他成为了九一重工的总经理，然后再成为九一集团的副总裁刚刚没有多长时间，就出现这样大的事情。如果说是跟国际对手竞争，巴西的这次业务及时失去了，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这次却是跟国内的竞争对手进行竞争。
首都一机，东北一机这些曾经被他们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公司，居然用技术击败了他们，从他们手中把价值三亿美元的合同给抢走了！
这可是超过一亿两千万美元的纯利润！
“行了，程风，这个事情也不能够怪他们。九一重工继续这样下去，早晚都会出事情。研究院那边现在的精力都被抽调到机器人以及汽车工艺装备项目上面去了。最近一年，我们也就只推出了一款的新产品，在技术上面也没有获得什么较大的技术进步……”王毅一直都是在沉默着。
巫道明是云非钦点的销售公司负责人，前面的工作也证明了他是有实力干好现在这样的工作的。
这是一个意外。
而且，九一研究院掌握着技术开发的渠道，根本就不受他们的节制。
这在以前公司这样的模式会非常有用，可以集中整个公司的全部资源用于某一方面的研究。而现在看来，这个模式也已经开始变得落后了起来。
云非已经开始对各个公司进行放权，但是不包括技术研发。这一点，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无能为力的。
“行了。反正事情也出了，从一开始咱们就没有向老板汇报这个项目，现在既然出了问题，自然是我们都得承担。他这会儿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肯定在办公室里面等着我们……”订单都已经失去了，再怎么样，他们也无法再挽回了。
关键是得看云非这个老板对于这事情是什么态度。
云非这会儿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完全没有想到，苏光祥会亲自给他打电话，而且还是在不知道他手机。通过前台总机转接到他办公室来的。
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实在是有点无法放下。
“云总，这会儿心情很好吧？感谢你们高抬贵手，送东北一机以及首都一机这样庞大的一笔订单，我想，这两家公司的数万员工以及他们的家属，都会非常感激你的……”苏光祥在电话里面很是得意。
是的，得意。
这一点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掩饰。
云非对于这家伙的话，根本就是摸不着头脑的。一直到让朴研姬问了，才知道，就在半个月之前，来中国进行访问的巴西工业部跟中国政府签订了一揽子经济技术合作协议。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关于中国在巴西矿石采购的合同。
与此同时，巴西政府也在中国丢了数亿美元的业务，其中就有一项业务是庞大是数控机床采购。
巴西跟中国一样，同样也是经济快速发展的发展中国家。虽然两国之间关系不怎么好，而且云非根本就不记得两国之间会有这样的采购。但是这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这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后得到的最大的一个市场机会。
一千五百台各类数控机床，总价值超过三亿美元。里面还不包括五轴加工中心。巴西工业部采购这个就是为了他们国内的航空工业领域的采购。至于为什么在中国采购，这中间肯定有着一些政府之间无法公开的交易在里面。
虽然巴西整体上工业不行，但是在飞机工业领域，还是非常强大的。这个国家如果依托航天工业，完全可以让他们的机械工业发展得更加庞大。一千多台数控机床，对于一个庞大的国家来说，并不是多么庞大的数量。
这样庞大的业务，云非却丝毫都不知情。
虽然说前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因为技术出口的事情而忙碌奔波，但是这样的情况，整个公司居然没有人向他这个老板汇报！
“老板，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在一开始就向您汇报的……”程风很是光棍，在见到云非第一时间的时候，就对着云非坦白了他的错误。
这个事情是他在负责，虽然王毅在这中间也扮演了一些不光彩的角色，让他不要用这些事情去烦云非，如果现在让云非知道他们两人的战斗从他当上了九一重工的总经理之后就开始了，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觉得，我们最不应该的就是在技术上面被国内的公司短时间给超越。”云非没有去说谁对谁错。
现在说，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既然你们都来了，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究竟失败在什么地方。他们的三轴加工中心精度超过了我们，而且在价格上面比我们更便宜。我就想问问，我们的技术真的不如他们？”云非叹息了一口气。
这事情，实在是有点让人措手不及。
按理来说，根本就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状况。在数控机床技术的研究上面，他们根本就没有停滞，而且这些年一直在高歌猛进。
不管是首都一机还是东北一机，他们在技术上的投入，可都比不上九一研究院在这方面的投入，而且研究规模也没有他们这样庞大。这会儿告诉云非，在不声不响中，他们的技术就已经被人家给超越了，他不相信。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老板，首都一机跟东北一机两家公司这次是联合进行投标，而且他们的技术，也是联合研发的。不仅这两家公司联合了起来，就连首都大学一机华清大学机械学院也都跟他们在这上面有着深入的合作……”巫道明听到云非的问话，急忙把他才了解到的最新情况说了出来。
为了这个，他几乎是一夜没睡。
“仅仅是这样？”云非显然不相信。
这两家公司在技术上面合作，他是知道的。跟首都大学的研究机构合作，他也是清楚的。
但是仅仅这样，并不能够这么快就达到这个程度。虽然他们的三轴加工中心技术也有着九一重工的技术。
“不是，他们花费了三千多万美元从日本三菱公司引进了一些技术，具体是哪些技术，这个还不是太清楚。不过他们的四轴加工中心技术是来自日本，这个是可以肯定的。在九七年国内机床展览会之后，他们就在跟日本人谈判关于四轴加工中心技术引进，具体什么时候完成的，我们不知道……”巫道明能够坐在目前的位置上面，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
短短一天的时间，他就弄清楚了这些，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日本的技术？他们的价格比我们便宜那么多？”云非更加不可思议。
“老板，我们已经有快一年没有新的机型推出了。”王毅提醒着云非。
云非顿时就愣了。
从他们把四轴加工中心给弄出来之后，他就盯着五轴，对于最为常规，市场用量最为庞大的三轴加工中心的关注度直接从一开始天天盯着变成了丝毫不闻不问。反正孙麟他们的团队也在持续地投入对这个的研究。
“而且，技术上面，一直也没有取得太大的进步。如果研究院那边短时间内还没有改进型的型号以及更高精度的设计出来，我们很有可能真的就从被追赶者成为了追赶者。”王毅可不管云非是否会认为他在推卸责任。
这事情本来就不是很合理。
而且现在九一研究院完全是凌驾在相关公司的头上的。
技术研发，本来就是各个公司的一部分。
云非沉默了。
王毅的意思，他很是明确。
九一研究院的情况，他非常清楚。去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攻关五轴五联动的数控机床技术，然后又开始加大对自动化的投入，在后来一汽蓉城项目招标的时候，他们的精力又重点放到了汽车工艺装备的自动化设计以及研究上面。
他们的研究院，并没有充足的人才储备。
而且，机械自动化，大部分都是孙麟以及司徒贺云的团队，司徒贺云还带了一批人到哈尔重工弄为三峡大坝配套工程的超重型数控设备！
人手不足。
而且研究机构不归属公司，最终造成了今日的后果。
“你们的意思是？”云非并不是一定得按照这样的模式进行下去，只不过，他觉得在这样的模式完全可以最大限度地激发研究人员的积极性，最大限度地压榨他们的潜力。
如果把研究机构归属到各个相关公司去管理，这就很有可能会因为管理者的失误造成重大的影响。
至少，云非在这些方面能够把握住方向。
“把研究机构拆分，归属各个公司管理。这样一来才能够让生产以及科研有机结合起来。而且，这个避免因为别的不相关的项目影响研究进度。”王毅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是云非的失误，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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