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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姜颂不在,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灵兽阁内的门派任务没有人做。苏慕歌一返回住处,直接揪着程天养的领口,扔去北面陆敬南门前。
“大师兄,以后有什么任务,使唤他就是了。”
“这不是程……”陆敬南认了认脸,险些摔了,惊讶道,“这不是北昆仑的程天养、程师弟?怎么跑咱们灵兽阁来了?”
“哦,是这样的……”
苏慕歌将来龙去脉简单一说,还未说完,就听见程天养恶狠狠的冲着陆敬南吼道:“你算哪根葱,敢使唤我试试?”
“嘭!”
苏慕歌飞起一脚,在他后腿弯一踹,“什么你你你,你又算哪根葱?长幼尊卑都不分,家教学到狗身上去了吗?”
程天养疼的呲牙咧嘴,双手掐诀打算拔剑,却再次被苏慕歌给缴了!
“称呼师兄!”
“我……”
“你什么你?!”
手臂险些被拗断,程天养欲哭无泪:“师……师兄……”
陆敬南连连摆手:“我可不敢当。”
钳住他的手豁然一松,苏慕歌柳眉放肆一挑:“程天养,你给我记住,你的嚣张跋扈在我面前是不起作用的,我要收拾你谁也挡不住!想这半年过得舒坦些,就给我老实听话!”
惯力作用下,程天养向前一个趔趄,一得空,又想拔剑。
身后突然传来初夏惊讶的声音:“苏师妹,我方才在执事堂,听几位师兄师姐说你一大早去了北昆仑找茬,还绑了人回来,没想到竟是真的!”
程天养脊背微微僵直。
初夏上前一看,嘴角一撇:“呦,这不是坤城茶馆遇到的那个……”
纨绔弟子四个字不曾出口,程天养的脑袋已经快要缩进领口里去了。
苏慕歌笑了笑,正欲解释,秦峥突然快步上前,攥住她的胳膊就朝外走。一直走出院子,甫一站定,便沉着脸呵斥:“你很缺钱吗?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缺。”
苏慕歌回的干净利索,如今手中又多了一只契约兽,不及时补充灵气的话,别说进阶了,恐怕会被它们给吸干榨干。
“真没出息!”秦峥瞪她一眼,从乾坤袋里又摸出一个小型乾坤袋,“你若缺灵石了,同我说不就成了,何必出去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苏慕歌被他说得一愣,并没有伸手去接。
秦峥抬手在她脑门一戳:“真是一点都不安分,赶在我闭关之际,无人为你撑腰,你就不能老实一些?”
“我再重申一次,我的事情无需你来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即可。”苏慕歌一猫腰躲开他的手,“那,别说我不仗义,没有提醒你,有人准备在天音塔对你动手,对方来头不小,秦峥,你还是长点儿心吧。”
“笑话!”
秦峥嗤笑一声,含光倒架在肩头,俊朗的眉峰高高挑起,“从小到大,想要暗算本太子的奸佞多如过江之鲫,何等阴谋本太子不曾见识,怕他们这些宵小不成!”
“莫太自负,此地并非凡人界。”
“但我亦非从前的秦峥!”
“唔,说的也对。”
苏慕歌沉默片刻,微微颔首,“行,那你诸事留心。”
念在他吞吃魔核是为搭救自己的份上,原本还打算去求一求萧卿灼,赏她一个前往天音塔的名额,必要时候帮一帮秦峥。
现在,苏慕歌完全打消此念。
问仙之路荆棘遍地,机缘与危机往往并存,她并不可干涉太多。
她转身回去。
秦峥却跟了上来。
苏慕歌住足,侧目睨着他:“你还不走?”
秦峥挺了挺脊背:“我决定,要在你们灵兽阁住上半年。”
苏慕歌皱眉:“你当我们南昆仑是客栈不成?”
“那姓程的就能住,凭什么我就不能?”一听苏慕歌这话,秦峥火了,“既然他能住得,那我便也住得!”
“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家太子殿下!
“你神经病吧?”
苏慕歌真是无语,觉得自己完全无法同他沟通,“程天养是我俘虏回来的战利品,是来做苦力的,你愿意?”
“我……”
秦峥脸颊一红,这种丢份儿的事情,他堂堂太子如何能做?“就你这臭烘烘的灵兽窝,当我喜欢住?!但我就是气不过,平时我来灵兽阁找你,你都赶我走,为何今日就带个陌生男人回来,还允许他一住住半年?”
苏慕歌头疼不已,揉着太阳穴。
正想说程天养只是个孩子,秦峥又气势汹汹的抢话:“你随便带个男人回来住,可有问过你未来夫婿的意见?!”
“你给我闭嘴!”
苏慕歌实在忍无可忍,不想再这么没玩没了的闲扯下去,便怒喝一声,“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想来管我,先看看你能不能活着从天音塔出来吧!”
秦峥被她吼的稍稍一愣,原本红润的脸色渐渐冷下去。
气氛一时僵持。
“咦,为何吵起来了?”
不远处半空中传来程灵犀的声音,苏慕歌忙不迭抬头,只见她端身坐在一面绢丝画卷上,一身拖地笼烟百花宫裙,广袖飘飘,仙气儿十足。
落地后,望一眼秦峥手中的储物袋,程灵犀微微一笑,“秦师兄真是不可思议,不依靠丹药和灵石,短短八个月时间,竟已摸到筑基门槛,即将刷新裴师兄创下的记录。”
秦峥原本绷紧的脸,听到这句恭维,方才渐渐缓和。
他双手抱剑,唇角漾起一抹笑意,眯了眯眼,凑近一些:“我厉害吧?”
程灵犀微微后缩,羞赧一笑:“秦师兄确实厉害。”
“如今似我秦峥这般英俊倜傥又天资纵人的男子,实在不多见了,啊哈哈哈……”
苏慕歌一头冷汗,却见秦峥笑着笑着,冷不丁直起身子,唇角那抹弧度陡然一变,化为一丝讥讽,冷冷道,“只不过,干卿何事?”
程灵犀脸上的笑意尴尬僵住。
秦峥一抛含光,冷着脸飞身而起,御剑走了。
“师姐不必在意。”苏慕歌讪讪一笑,站出来打着圆场,“秦师兄只是天生嘴巴不饶人,其实心地并不坏。“
“我晓得。”程灵犀无所谓的笑了笑,“除却金光道君和苏师妹之外,他是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
苏慕歌再是讪讪一笑:“不知师姐前来,所为何事?”
经她一提,程灵犀仿佛才想起来,摸出一个乾坤袋:“我来给天养送些东西。”
“恩。”苏慕歌接过。
“苏师妹。”
“恩?”
“今日天养会输,是因为我也觉得他应该受些教训。”
程灵犀似乎犹豫了一下,明知不该说,却还是忍不住道,“你今日带来北昆仑的灵兽,乃是上古秘宝七曜兽魂铃中的水曜吧?”
苏慕歌瞳孔一缩。
听她缓缓续道:“天养为金火二灵根,打在包容万象的水曜身上,灵力自然如泥牛入海。但并不代表它就不可战胜,水曜现如今不过一阶,哪怕身上不知因何沾了大量至尊仙气,但想要应付并不困难,甚至杀死它也有可能。只需要借助土系法宝的力量,和一些特殊方式……”
程灵犀点到即止,微微欠身,祭出自己绢丝画卷,原路折返。
苏慕歌愣了好一会儿。
终于想起来,这件绢丝画卷是她筑基之后才取到的法宝!
她心口怦怦一跳。
上一世,直到筑基中期以后,痕才露出冰山一角。
以至于苏慕歌现在根本没有将程灵犀放在心上,总觉得对付痕,乃是筑基之后的事情。按照眼下的情况来看,因为自己魂魄离体,导致程家多年洗脑失败,痕已经提前出手了。
她先前只一心想把程灵璧从背后逼出来,却不曾注意,大半年的时间内,程灵犀已经默默收服了那么多法宝。
修为虽然并没有精进太多,尚在练气六层左右徘徊,但根基笃实,每一步都稳扎稳打。
苏慕歌走回房间,坐下。
心道还不如重生回自己的躯体内,至少可以操控住局面。
操控住痕。
若说她最恨之人,绝对是痕。但若说她最怕之人,同样是痕。
那近千年恐怖幽禁,在她心中实在积惧太深。
望一眼窗外,程天养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正蔫蔫蹲在地上喂食灵鹤。
苏慕歌微微垂下头,手握成拳,略有些疲惫的支着眉心。
如今她什么依傍都没有,要保护天养,要为家族复仇,要同一个盘根错节的强大家族对抗,同一个不知真身为何、活了几千几万载的超神器灵对抗……
她真的能行么?
是不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啵啵……”
水曜从灵兽袋露出脑袋,跳上桌子。见苏慕歌没有反应,它身体前倾,拱了拱苏慕歌的手臂,“啵啵,啵啵……”
苏慕歌回神,将它托在手心里,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是我大意了,险些害死你。”
水曜在她掌心蹦蹦哒哒,欢快的摇着鱼尾:“啵啵……”
“慕歌,别太担心。”
银霄现身,跳上床榻卧着,狼眼儿一眯,“超神器灵是很厉害,但我们七曜也并非吃素的。那小妞所言不虚,眼下我们修为尚低,在他眼中不值一钱,但等到七曜全部解封,我们一一化形,兽魂一体,魂镯化神器,待那时,且看孰高孰低!”
苏慕歌眼眸一冷,凉凉道:“我只怕,他不会给我那一天。“
“其实他更不足畏惧。”银霄冷冷一笑,“慕歌,你恐怕不是很了解器灵。”
“哦,你说说看。”
苏慕歌的确不是很了解。
四大种族,按照智慧和力量的高低排列,应是灵、魔、人、兽。
真魔的数量稀少,但至少同人类还有交集,而灵界早已凭空消失数万年,谁也不知通往灵界的路。现如今的灵,大都是各大门派的镇派之宝,吸收天地灵气演变出来的,属于灵界最低等生物。
真正的灵,除却痕之外,她是不曾见过的。
“灵界,是一个非常神奇,而且冷酷的地方。因为世间除却灵之外,无论人、魔、妖,全都需要繁衍生息,生而有血有肉。”
银霄似乎陷入回忆,好一会儿才道,“高等灵族分两类,一是洪荒时代,众神遗留在人间的法宝所化,为神器灵。另一种则是自天地初开,受自然孕育而成,为超神器灵。而无论哪一种灵,他们都存在本体和灵体。本体,相当于人类肉身,而灵体则相当魂魄。和人不同的是,人乃肉身在外,魂魄在内,而灵则魂魄在外,肉身在内。
痕既然在寻找宿主,证明他的肉身、也就是本体丢了,已经失去所有法力。比人更惨的是,人的肉身毁了,可以在寻一具,是为夺舍。但灵体不行,他的本体一旦毁了,必定同归于无。”
苏慕歌豁然起身:“所以,只需找出他的本体,毁掉他的本体?”
一道精芒在银霄眼中一闪而逝:“对!”
“但是,我连他的本体是什么都不清楚。”苏慕歌纠结。
“长洲蜀山派有件传世神器,名叫君莫问。”凤女的声音冷冷传出,显然也对程灵犀的轻蔑挑衅窝火,同仇敌忾道,“只要通过它的考验,问一问灵界的事情,和你所知道关于痕的一些特征,估摸着,是可以问出个大概的。”
“正是如此。”银霄附和,“毕竟超神器灵在灵界,乃最高等级的存在,据我所知,整个灵界并不超过十二个。”
“蜀山派?”
苏慕歌愣了愣,嘴角抽的更厉害。
她自然知道那件神器,同千山绝道一样,乃蜀山镇派之宝。
当时年纪尚小,同师父一起前往蜀山参加五十年一度的论剑大会。
论剑大会,是十洲三岛剑修们的盛会,出席者皆为各门派最精英弟子。闲暇之余,一群女修士便哄着蜀山掌门家的宝贝儿子偷偷开启神器,目的却只为询问,自己的未来道侣是谁,英不英俊。
结果神器坑了她们好大一笔灵石不说,还将她们狠狠戏弄一番。
想从它口中问出什么,恐怕连蜀山掌门都做不到。
但至少,有了努力方向。
“好!无论多难,凡我力所能及,必定做到!”
苏慕歌一拍桌子,目色沉沉,丢掉对痕的恐惧之心,冷笑道,“痕,再想夺走我的东西,只要我不死,你这辈子便只能做梦!鹿死谁手,咱们走着瞧!”
“啵啵!”
见主人握紧拳头,水曜也拼命卷起自己两片小小腹鳍,放佛能卷出小肌肉似的,一副要为主人冲锋陷阵的姿态,用只有它自己能听懂的语言不断大喊,“啵啵啵啵啵啵……”
“啪!”
银霄飞身一爪子将它拍在墙上:“瞎叨叨什么。”
……
往后一个月,苏慕歌每日前往南昆仑执事堂领取额外的门派任务,大都是些搜集兽骨、妖丹之类。既可以赚取灵石,又可以训练水曜的天赋。挨打,挨打,挨打,最后活活将一二阶的妖兽累的瘫倒在地,苏慕歌再上前一招解决。
兴许吸食太多紫琰仙气的缘故,水曜长势喜人。
作为一只刺豚,它躯体上起初如绒毛般的小刺,开始变得坚硬起来,有渐渐变长的趋势,原本略显铅灰的体色,也开始微微泛蓝。
体内灵气蓄积多了以后,再吐出来的泡泡,甚至可将物体封印。
“来!”
苏慕歌扔出一块儿拇指大的鹅卵石。
水曜一个泡泡吐出去,没中。
苏慕歌摇摇头,继续丢:“再来。”
水曜已经连续吐了两个时辰泡泡,腮都肿了,期期艾艾的对着两片腹鳍,抬眼瞅了瞅苏慕歌,又可怜兮兮的垂下脑袋,嗫嚅道:“啵啵……”
苏慕歌从储物袋里祭出一条小鱼干,捏在手里晃了晃。
水曜两只硕大的泡泡眼一亮,瞬间吐出一串泡泡,直中鱼干!
鱼干被一个泡泡包裹住,慢慢浮在半空。
水曜用力一吸,鱼干便飞进嘴巴里。
苏慕歌满意的点点头:“干得漂亮!”
“真是幼稚!”
程天养正抱着一大摞甘草,大汗淋漓的准备去给后院灵兽换窝,途径驯兽场时忍不住嘲笑,“不过就是一条耐打怪鱼,诓骗诓骗我也就罢了,真正实战中,能起什么作用?”
苏慕歌瞥他一眼:“少啰嗦,干你的活去。”
被她眼风一扫,程天养只觉得双腿打颤。
赶紧闷着头走了。
走到半途,转头想偷偷冲苏慕歌吐口水,却发现对方正直勾勾盯住自己,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他毛骨悚然,口水瞬间吞掉,掉脸兔子般一溜小跑。
苏慕歌忍不住发笑。
从前为何不曾发现,自己这个爱闯祸的弟弟,原来还有可爱的一面。
足足训练一个下午,苏慕歌才带着水曜回房。
未曾推门,便被初夏拦住:“师妹,江师兄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来了。”
苏慕歌无奈:“恩,恐怕还得一段时间。”
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他是不是出事了?”
“他是领萧师叔之令出去的,你别担心。”
苏慕歌安抚她两句,才推门进屋。
忍不住轻轻一叹。
为何女修进阶不易,只因道心始终不及情爱来得坚定。
“你回来了。”
苏慕歌才将房门关上,一个低沉男音便从背后传来。
她讶异转头,只见角落一个虚无影像渐渐充实。姜颂一袭黑衣,挺拔如松。
“姜前辈,您抓到药魔啦?”
“抓到了,但又放了。”姜颂径自走来桌边坐下,“我来正是回复你,且去告诉萧卿灼,药魔暂时不会对你们人修构成威胁,若再出来害人,我必将其带回幽都严惩!”
“这可不像您。”苏慕歌有些意外,姜颂身为执律者,一贯以铁面著称。
“你为何一副很了解我的模样?”
“晚辈是听萧师叔说的。”苏慕歌欠身道,“姜前辈来此,不仅仅是为了回复晚辈此事的吧?可还有其他吩咐?”
姜颂微微一怔,从灵台虚鼎内抽出一个封魔瓶,置于桌上。
“前辈何意?”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请说。”
姜颂从不以身份和修为压人,但他一旦使用过魔功,数月之内,身上元婴期真魔之力就难以遮掩,逼迫的苏慕歌有些透不过气。
“三日后,尔等昆仑弟子便会启程蛮荒天音塔,我希望你也一同前往。”姜颂顿了顿,才道,“我幽都有一名叛逃者,名琴魔,两百年前被抓入天音塔,望你将其收入封魔瓶,带出给我。”
“什么?!”
苏慕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姜前辈,你身为执律者,难道不知道么,这可是触犯门规的事情啊!”
姜颂一派淡然:“你违背,又不是我违背,有何不可?”
苏慕歌嘴角直抽抽,有这么双重标准的吗?
转念一想,她有些明白了,原来姜颂潜伏在灵兽阁,就是为了熬时间,熬够年份之后能够取得前往天音塔的资格。
其实以他老人家的修为,完全可以在天音塔封印开启时强攻。
但他又不能违背幽都王当年定下的铁律。
真是个老顽固啊!
苏慕歌连连摆手:“抱歉,前辈,这个忙晚辈帮不上。”
天音塔那是什么地方她再清楚不过,先前要不要保护秦峥她都犹豫良久,更休提进去抓什么琴魔了,真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姜颂也不着急说话,只从灵台虚鼎内摸出三件东西来,一一放置在桌面上:“小鬼头,你若帮我,此三物,任你择其一。”
“您无需引诱晚辈,晚辈绝不会触犯门规。”
苏慕歌回的斩钉截铁,却在瞄见桌面上三件东西时,眼眸倏然一亮!
第一件竟是本典藏版的《玄武太清冰诀》!
只因冰系灵根稀少,此秘籍极为难寻。上一世将灵根淬洗成冰系之后,痕虽传授过她高阶冰系法术,但如今她心存疑虑,哪里还敢在练,眼下正想寻一本适合自己的秘籍。
第二件似乎是柄宝剑,但只能看到它的剑影,不见其剑光。
苏慕歌放下《玄武太清冰诀》,执起剑柄。
曲指一弹,却可发出阵阵清脆之音。
“宵练?!”苏慕歌惊讶。
“好眼力。”姜颂面无表情的道,“这柄剑,出自蓬莱仙尊桑行之之手,同秦峥手中含光,本是一对,若是双剑合璧,威力无穷。”
“好剑,果然是柄好剑!”
作为一名资深剑人,苏慕歌对名剑绝对是真爱。
拿起便不愿放下。
苏慕歌忍痛向第三物望去,再是一惊。
那只是一把足有一米多长,貌不惊人的黑色精铁大剪刀,如若换做旁人,必定一眼舍弃,但苏慕歌曾在外海瞧见姜颂使用过。
“咔嚓”一声,就剪断一名筑基修士的三魂七魄!
由于此物外观实在过丑,苏慕歌印象深刻,似乎叫做“翦魂”。
不愧是魔族长老,出手就是阔绰。
其实姜颂心头正在滴血,本来他可以找裴翊代办。
但他对裴翊将信将疑,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万一那小子存心蒙骗自己,将琴魔抓出来之后,他反而多了一个帮手。思来想去,唯有寻上苏慕歌。
比邻而居七八个月,姜颂和苏慕歌几乎没有交集。
但能将药魔打伤,看来还是颇有些本事的。
“你考虑好了么?”
“晚辈能说……”
视线在三件宝物上跳来跳去,苏慕歌惆怅不已,“姜前辈,您真的只需要抓一个琴魔么,还有没有其他的,比如风魔雪魔什么的?”
“没有,你只能择其一。”
“……”
苏慕歌纠结万分,要哪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