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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赛修,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多话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死门冰花去哪了?” 幽幽叹出的白雾,载着飘落的朵朵晶莹剔透的死亡冰花,缓缓流向远方,对七杀来说只不过是顽童信手拈来的玩物。
“杀那些没有价值的目标,只会白费力气,况且我只是受人所托,带他来见个人……”身材高大的男子探□去,耳语倾吐出幽兰沁心,□裸的取而代之为寒栗透骨,青莲色映衬着袅袅汉白玉气,若王朝更替春去冬来,将大厅装饰的像个童话仙境。
“看来你也和赤斑一样废物,都已经到了要靠帮手的程度,年龄大了羞耻之心也全部抛到脑后了吗?”虽然在青斑的挟制下,七杀却一点也不在乎。
“论年纪确实要略胜一筹,但论心智可就完全比不上你,要不是当年一直沉沦在追求更高的噬技之巅,在眼皮子底下做那些小手脚之前,我就果断收拾了你……”
“哼!在水下隐忍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敢把野心浮出水面了,每次唯唯诺诺下的眼神都想要吃了我,是因为被人抢先一步夺走了梦寐以求的王座吗。”七杀的手指在空中调戏着落下的冰花,就如同多年前玩弄着冰花的主人一样。
“你的灵魂完全被权利侵蚀了,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冷冷的笑声带着一丝波动从七杀身后飘下:“说来真是可笑,我这个被力量侵蚀了心的人,哪里有资格训斥别人。”
“那你现在是……改过自新?”近乎疯狂的尖利笑声携着严寒刺骨的属性,划破耳膜挖掘着每个人的身体里的难以抗压的脆弱神经:“杀人无数的死门冰花,竟然口口声声说要改过自新。“
“你在干什么?救人吗?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接二连三的咆哮让这个本就疯狂的男人愈发恐怖,他欠□子,将唇放在艾特耳边:“赤斑,你告诉我,着愚蠢的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走吗?他算什么?竞争对手?一个浑身血污的同伴?不要把假仁假义放在我面前拙劣的演出来。”
“随意剥夺他人生命的罪责,必须有人去审判,去处罚。在这个天不会管、地不会理的世界里,必须有人充当这个国家的天平,而我只不过是维护平很的代劳者。”
“不要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为自己开脱,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任何正当理由,到头来都是罪恶。”
“杀人,是我的本职工作,到现在也一样。”不易察觉的瞬间,青斑将噬气猛烈的爆发出来,紧接着又收了回去:“就算身负再多罪孽我都不在乎,何况这次是罪恶的源头。”
“以为受了伤就有机可乘,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功劳尽收手底坐享其成。”断臂的切口处噼噼啪啪的喷出细小的黑色火苗,恢复成竹在胸的稳健声音,七杀左右活动了下被挟制到酸痛的肩颈。
“你一定是这么计划的吧?万一我毫发未伤,可以不动声色的继续隐藏,一旦两败俱伤,就可以乘机将我铲除,恐怕这之后,整个国家最能名正言顺登上王座的无出其右,必定是唯一活着的元老了。”
“随你怎么说,剧本已经写好,乖乖演好最后一幕吧。”
“可惜王必须要有长远眼光……”飘荡在两人身边的冰花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化为一阵阵雾气渐渐土崩瓦解。
“这是……”失控了的逆流沿着手臂汹涌奔腾,如困兽脱出牢笼一发不可收拾,汪洋一片的噬海被凭空而起的龙吸水抽卷的渐至干涸,若非及时的从七杀的肩头抽出手来。
“怎么了?刚才的威风尽头哪去了?”凌冽的红发恣意舞动,新挑战者的出现,让七杀抛弃了失去知觉的艾特,孤傲的背影下空荡的肩膀下盛开着喧闹的火焰花。
“噬……刃……”犹豫而又肯定的颤抖着,揭开了废弃屋脊埋藏的潘多拉巨兽,一场腥风血雨的单方面屠杀即将降临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为什么!你也可以操纵噬刃?世间只有一把噬刃,而那一把不是已经在……”
青斑指尖所指之处,白雾缭绕之中,低矮枝叶悄然兴起,在寒冬凌厉的无主大厅内争相怒放。
花与雪的共舞,木与水的斗艳,粉白相间,洋洒飘摇。
万亿年的果树只为结出一颗养生延年的人形参果,眼花缭乱的万枝从中也苦心经营着玩世不恭的天真孩童。
“莫笑我辈千盏醉,几近虚幻谁自知。”浑厚之音在迷雾之林中穿梭嬉戏,又似千军万马故弄玄虚,不识抬举的打断了纷争。
“是谁?滚出来!”七杀对于擅自打扰战场的不速之客,自然是不屑一顾,但半点都没有察觉到此人存在的愤怒感情,并不是冲着对方,而透露着内心的焦躁不安。
迎面扑来的桃花香气让他领略到了稍有的安逸舒心的田园悠然,置身于鸟语花香忘我如无一物的广阔天地间,即使在这个压抑阴暗的大厅内,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喂,醒醒,我要问你点事情,之后再死也行。”一个娇小的身躯,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蹲在艾特的身边,不知道从哪里淘气的折下一支短小的桃枝,对着昏迷不醒的艾特戳来戳去。
怒目圆睁的红发男子像是被激怒的公牛,紧握着斗大的拳头慢慢走到毫无防备的男孩背后,冷冷的重复了被无视的问题:“你是谁?”
男孩用不同寻常的手法有条不紊的在艾特身上摸来摸去。
“看样子你是没救了。”撑着下巴,失望的叹了口气:“看看能不能让你坚持到我问完话好了。”
说着从宽大的套袖里取出一个葫芦,放在地上。
也许是蹲累了,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盘起腿来,又把两个大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皙的小胳膊。
左手搂住葫芦细的腰身,右手使劲的一拧结果竟然纹丝未动,他挠挠头:“好长时间没有用,估计锈住了。”。
这次他把葫芦抱抱过来,两腿用力夹住,紧接着深吸一口气,两只小手一齐用劲,就连憋得通红的小脸蛋都祭出来了,还是没能打开。
可是天生也许是个倔强孩子,在僵持了一小会儿之后,只听碰的一声,男孩手中多了一个葫芦的盖子:“成了!”
被拧开的黑洞洞的葫芦口散出一阵阵红色清香,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洞口蠢蠢欲出,虽然男孩很耐心的拖着腮帮子在等待着变出兔子一样的魔法出现。
但是似乎成人世界中,早已经丢失了对这份纯真的守护。
疾风卷着劲草的势头,应和着虎啸雷鸣的重拳砸向了涉世未深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