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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冰冷到了极致的身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挣脱出那种窒息的海洋,眼底有着深深的恐惧,瞪着周尉寒,颤声说道。
冰冷,彻骨的冰冷和害怕包围了她的全身,张佩的灵魂好像瞬间被人抽走了一般,几乎动弹不得。
吴敏佩,是她在皇宫里当宫女时所用的名字,这个名字,她以为随着她出宫早就烟消云散了,可是今日,在这里,竟然再次从别人的嘴里吐了出来,让她怎么能不心惊,不害怕?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文媛(假皇后的名字)和端木义害死皇后的时候,你也不能脱离其中!”
周尉寒的声音越加的森冷,那样充满恨意的话,几乎能够撕裂人心,让张佩几乎不能呼吸,瞳孔在瞬间放大,不敢相信周尉寒知道那么多的秘密,身子更是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几乎像见鬼了一般。
“妍儿。”
周尉寒朝着容妍使了一个眼色,容妍微微的点了点头,绝美的脸上泛起了浅浅的笑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向娉婷的身边,忽然弯下腰去,死死的捏住了向娉婷的下颚,不顾她的挣扎扔了一颗药丸到她的嘴里,紧紧的捏着,直到她完全咽下去了才松开。
“娉婷!”
张佩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脸上浮起了苍凉的绝望,声嘶力竭的喊道。
“容妍,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浑身软绵绵的向娉婷挣扎不过她,捂着脖子,因为恐惧浑身止不住颤抖了起来,骇然的问道,该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当然是毒药了,难不成还是十全大补丸啊,你觉得可能吗?”
容妍看到她眼底的惊骇,咯咯的笑了起来,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我不放过你!”
向娉婷被她吓得脸色惨白,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朝着她狠狠的扇一个耳光,却被她轻轻的止住了,捏着中毒软绵绵无力的手腕,笑得灿烂如花,“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如果不想死得那么快,最好老实点。”
一句话,让怕死的向娉婷眼中那股仇恨迅速的退了下去,无力的坐在地上激烈的咳了起来,“咳咳,容妍,你狠,你够狠。”
“和你们那些年对付我的手段,不算什么。”
容妍的脸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不卑不亢的说道,优雅的回到了周尉寒的身边,冷冰冰的看向了张佩。
“周尉寒,你想要做什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张佩的情绪终于失控了,女儿是她最在乎的人,如今看到女儿被喂下了毒药,她的心都要碎了,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想要救你的女儿,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三日之后,她将会暴毙而亡。”
周尉寒的脸上一片寒霜,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张佩,平静的陈述着一个事实,他先要将这个女人的心理防线弄崩溃了,接下来才会更好对付她。
“你想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不许伤害我的女儿。”
张佩的眼睛通红,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恨恨的说道。
“很简单,将当年端木义和文媛怎么谋害皇后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写出来,指证皇后和端木义,上次和上官铭卓非法交易兵器也要承认下来。”
周尉寒居高临下的瞪着那个女人,平静的说道,却看到张佩的瞳孔越睁越大,浑身像被定格住了一般,唇角微微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唇角微微的勾了起来,闪过讥诮的光芒,害怕了吗?这个时候他倒是看看,这个女人会怎么办?
“不,不要。”
怔了很久,张佩醒悟了过来,骇然的向后退去,双手颤抖的抱着膝盖,大声的拒绝道,因为害怕,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那模样,比看到了鬼还可怕。
“娘,我很难受,救我。”
向娉婷忽然捂着肚子痛苦的抽搐了起来,蜷缩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哀嚎着,五官狰狞的扭曲在一起,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好痛,每一寸肌肉,每一寸骨头,都疼得像被千万根针狠狠的扎在一起,让她几乎想要死去。
“娉婷!”
张佩看到她的模样,吓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心痛的扑过去,想要抱着她。
“娘,我很疼啊,救救我,救救我。”
因为疼痛一直在地上打滚的向娉婷瞳孔睁得大大的,眼底猩红一片,汗水将她的头发都湿透了,没有形象在地上滚着,双手不停的抓挠着身上,将一身好看的衣服抓得凌乱不堪,粉碎不堪,可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缓解身上的疼痛。
“娉婷。”
张佩心痛的伸出手去抱她,向娉婷却拼命的挣扎着,捶着张佩的身子,大口的喘着气,“啊——疼死了——疼啊。”
“娘,我受不了了,疼。”
她猛的将张佩推开,自己重重的朝着墙上撞去,撞得头破血流,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一些,平日里如水一般明亮的眸子,如今只剩下腥红一片,十分骇人。
“周尉寒,你到底给她做了什么?”
张佩心如刀绞,恨恨的瞪着周尉寒,声嘶力竭的吼道,她的女儿,从来都养尊处优的女儿,竟然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她却无能为力。
“这只是毒发的第一次,到第三次的时候,就是她暴毙而亡的时候,吴敏佩,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指控皇后和端木义?”
周尉寒看着在地上打滚,如同疯子一样的向娉婷,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的说道,似乎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但是你先让娉婷不要这么痛苦。”
张佩泪流满面,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女儿就在自己的面前硬生生的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却无能为力,要怎么办。
“你觉得你可以和我谈条件吗?”
周尉寒的唇角冷冷的勾起,满不在乎的说道,现在尝到心痛的滋味了,那她知不知道,当年她那么残忍的杀害保护他的人,他的心里是怎样的痛苦和仇恨。
“现在就写。”
周尉寒不容置疑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包东西,扔在张佩的面前,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他就不信,看着女儿在他的面前如此受折磨,她还能狠得下心来。
“是。”
张佩脸上的泪水怔怔的流了下来,闭上了眼神,眼底闪过了一丝决然,再睁开时已经是冷若冰霜,“我可以写,可以指控皇后和端木义,甚至为了向娉婷可以去死,但是周尉寒,如果你不给娉婷解药,或者害了她,哪怕是化成了厉鬼,我也要诅咒你和她永世分离,生生世世都别想得到幸福!”
那双腥红的眼睛里折射出嗜血的寒芒,张佩也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恶狠狠的诅咒道。
“我不会杀她!也会给她解药。”
周尉寒的声音平静,唇角勾起了轻蔑的笑容,只是,会不会有别人追杀她,他可就不能保证了。
“好。”
张佩颤抖的握着毛笔,在纸上写下了当年事情发生的经过,眼睛里多了一丝决然,女儿,或许娘亲能够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你现在可以给我女儿解药了吧?”
张佩瞪着周尉寒,咬牙彻齿的说道。
“妍儿。”
周尉寒朝着容妍轻轻的唤了一声,容妍走到向娉婷的身边,再次捏起她的下颚,又扔了一颗药丸到她的嘴里。
一直在痛苦的蜷缩打滚的向娉婷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脸上,身上被她抓得一片青一片紫,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完好的地方。
周尉寒接过张佩所写的东西,不置可否,牵着容妍的手离开了,末了还不忘淡淡的说道:“千万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不然我捏死向娉婷比捏死蚂蚁还要简单。”
密室的门轰的一声再次关上了,周尉寒握着容妍的手回到了卧房,看着上面的字,眼神冷若冰霜,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当年,娘亲就是这样被害死的,娘亲已经死了那么多年,那些害死她的坏人竟然还活得好好的,明日,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妍儿,我们去将军府。”
周尉寒握着容妍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声音里面多了一丝沉痛。
“好。”
容妍柔声的答应道,连夜去了将军府,她知道周尉寒的心里不好受,所以她尽量陪着他,希望他能够心情好一些。
“姐,姐夫,你们怎么回来了?”
容飞扬看到半夜出现在将军府的周尉寒和容妍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今天还不到姐姐出嫁三天,应该还没有到回门的日子啊,怎么就回来了。
“飞扬,我们找叔叔。”
容妍的脸上有一丝歉意,不好意思的说道。
“爹爹已经睡下了,我现在去叫他起来。”
容飞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却也敏感的感觉到,这个时候周尉寒和姐姐一起回来,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半柱香之后,周尉寒和容辛落进了书房中,不知道说了什么,一直到天蒙蒙亮,要上早朝了,才从书房中走出来,两人的脸上都是一片凝重。
“妍儿,陪我进宫。”
周尉寒握着容妍的手,带着她进宫了,快到早朝的时辰了,他只好带着她进宫,她在静雅的宫里,他去上朝,上了早朝之后有些重要的事情是时候让皇上知道了,他已经在外面够久了,虽然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认他,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为娘亲报仇。
“好,我陪着你。”
容妍看着周尉寒眼底的血丝,有些心疼,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吧,真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快点解决,他已经太苦了,她不想看到他老是这么受折磨。
“到了,你到静雅公主那里去,等到下了早朝我去接你。”
周尉寒轻声的说道,眼底有着担忧和忧虑。
“好。”
无论他说什么,容妍都说好,眼底有温柔耳朵光芒流淌着。
“夫人。”
下了马车,容妍意外的看到春夏秋冬和无忧四个丫鬟站在离宫门不远的地方,恭敬的说道。
“我让人派她们来的,有她们在你的身边,我放心一些。”
周尉寒轻声的说道,解释了这些丫鬟为什么会在这里。
容妍心里暖暖的,他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想到了,真的让她很感动。
“小心些。”
周尉寒轻轻的叮嘱了她一声,自己上早朝去了,容妍看着他的背影,很久,直到他消失了,才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视线,走进了宫门中。
天色在她焦灼的等待中慢慢的过去,就连上官静雅也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不由得关切的问道:“姐,怎么了,为什么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容妍一惊,暗道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吗?不由得轻笑了一下,“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吧,休息一会就好了。”
“恩,那你去我的床上休息一会,等到周将军来了,我让人叫你起来。”
上官静雅也没有疑心什么,拉着她到自己床上靠了下来,容妍一面等待着,身体却因为极度的困倦,竟然睡了过去。
“夫人。”
春杏轻轻的摇醒了她,小声的说道,“夫人,将军派人来接夫人了,我们过去吧。”
“好。”
容妍来这里就是为了等周尉寒的,终于等到他来了,心里很高兴,飞快的走了出去,御花园里,周尉寒果然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等着她。
“寒。”
容妍走过去轻声的说道,眼底有着细碎的光芒涌动着,握紧了他的手。
“我们去御书房。”
周尉寒低低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声,幽深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是时候揭开秘密了,希望能够顺利些。
两个人让丫鬟在御书房的外面等着,他和容妍让守门的太监通传了一下,说有很重要的事情禀告皇上,很快的,皇上就让他们进去了。
“微臣周尉寒(容妍)参见皇上。”
两人双双跪在地上,对皇上恭敬的行礼道。
“周爱卿,妍儿,平身吧。”
皇上和颜悦色的说道,这段时间事事顺心,西凉和大梁和亲,互通贸易,至少在短时期内不会发生战争了,南越也和大梁签订了通商协议,他自然是开心的。
“谢皇上。”
容妍和周尉寒站起来,看了一眼站在皇上身后的桂公公,眼神闪了闪,有些复杂的光芒闪过。
他派人在宫里观察了很久,也没有看透这个桂公公,不知道他真的是皇上的人,还是暗中属于某一方的势力,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周爱卿,妍儿,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朕的?”
上官昊轻轻的笑了起来,一脸和善的看着容妍,这丫头,长得越来越像他爱的那个女人了,让他止不住的疼爱她。
“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妍儿请求皇上屏退左右。”
容妍的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那双会说话般的眸子,看着皇上,多了几分期待。
她接到了周尉寒的暗示,为了保险,还是让所有人退下去为好,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桂公公是什么来头。
站在皇上身后的桂公公似乎愣了一下,眼神闪了闪,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悄悄的握紧,那么细微的动作,让容妍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心里更是起了一些疑心。
“你这个刁蛮的丫头,什么事情那么神秘,等会说不出来,朕可是要打你板子的。”
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心情却不由得提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们这么保密?
“既然这样,桂公公,你带着他们都下去吧。”
上官昊淡淡的对身后的太监总管,还有在御书房里伺候的那些小太监说道。
“奴才遵旨。”
桂公公微微弯了腰,恭恭敬敬的说道,退了下去,转过身的一刻,感觉到了容妍若有似无的目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里闪过什么,却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容妍走过去,直到确定门已经关好了,脸上甜甜的笑容才消散了下去,换上了一副凝重的色彩。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现在可以说了吧?”
上官昊有些疑惑的看着容妍,还有脸色同样凝重的周尉寒,有些警惕的问道。
容妍和周尉寒对视了一眼,给了他莫大的鼓励。
周尉寒才又跪在地上,斟酌着用词,“不知道皇上有没有觉得现在的皇后跟十八年前的皇后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上官昊听到他的话,眼神微微眯起,那锐利如同鹰隼一样的目光盯着周尉寒,声音冷了几分,“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这件事情很重要,关系着大梁国的江山社稷,所以,虽然寒的问题有些突兀无礼,还是请皇上先稍微作答好吗?”
容妍走到皇上的身边,仰起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哀求的恳切道。
那样明艳无双的女人,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让上官昊狠不下心来,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才平静的说道:“皇后这些年的脾气比以前坏了一些,惩治下人的手段也比以前阴狠,至于行为举止,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他还在惋惜,难道深宫真的是让人改变最多的地方吗?当年温柔贤惠的皇后,竟然在这么多年的岁月中,变得虚伪,阴狠,让他的心越来越寒。
“皇后的爱好和生活习惯都没有什么改变吗?”
周尉寒努力的隐忍着他几乎要爆发的仇恨,尽量恭敬的问道,心底却升起了莫大的悲哀,这就是帝王,女人对他来说,应该只是可有可无的吧,不然同床共枕的妻子不知不觉的早就换了人,他竟然浑然不觉,真是让他寒心。
“她的爱好和生活习惯,好像没有什么改变吧,周爱卿,你想要说什么?”
上官昊有些不耐烦了,皇后的爱好和生活习惯,他怎么会知道,他又不会去在乎这些东西,娶她只是因为太后觉得她优雅大气,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他也不讨厌情儿,所以就娶了她,更多的时候他是把她当成皇后,而不是当成妻子,细节的东西他又怎么会去在乎。
“难道,皇上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皇后是假的吗?”
周尉寒跪在地上,看着皇上那不耐烦的脸色,更加心寒,却还是说了出来,不说,他就没有办法惩治文媛,就没有办法为娘亲报仇。
“你说什么?”
上官昊的瞳孔睁得大大的,眼底闪过不可置信,瞪着周尉寒,那模样要多骇人有多骇人,“周尉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都敢说,朕可以诛你九族。”
周尉寒的眼中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只有满满的认真,“如果微臣所说的都是真的呢,如果皇后是假的,皇上又该如何处置皇后?”
到这个时候,他索性将话挑明了讲,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站在上官昊的对面,眼底有着深深的悲哀,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可是却是相见不相识。
“周尉寒你发什么疯?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乱说?”
上官昊满脸阴沉,厉声呵斥周尉寒,心底却升起了一丝疑惑,皇后的本性变化真么大,难道真的是偶然吗?
可是如果皇后是假的,那宫里的这个皇后又是谁?
“皇上,寒说的都是真的,宫里的皇后的确是假的,真正的皇后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的。”
容妍站在周尉寒的身边,坚定的握着他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
皇上却被他们两人惊世骇俗的话给震得冷静不下来,眼睛里闪过惊涛骇浪,“证据呢?光说这些没有用,朕要证据。”
周尉寒缓缓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些液状的东西,在脸上擦了擦,缓缓的撕下了脸上的renpi面具,那张和上官铭卓七分像的脸毫无遮掩的出现在了上官昊的面前。
“怎么会这样?”
上官昊不由得惊呼出声,身子有些踉跄的向后倒去,幸亏容妍扶住了他,才没有倒下去。
“我才是你的儿子,父皇。”
周尉寒缓缓的吐出最后两个字,眼底闪过莫大的悲哀,从袖子里拿出娘亲的项链,戒指,耳环,还有那张血淋淋的血书,还有从出生的时候就戴在他身上的象征着他身份的长命锁,统统的递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这些东西你应该认识吧,寒才是皇上您的儿子,而怡亲王,他是假的,您一定不能将大梁国的江山传到他的手中。”
容妍的声音里多了沉痛和认真,坚定的说道。
上官昊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些项链,眼神里涌现出了深深的痛苦,他当然认识那些东西,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也被骗了那么多年。
尤其是那张丝帕上,触目惊心的救我两个大字,分明是出于他妻子的手,当时的她该是有多绝望,才会发出这样的求救,可是当时的他到底在哪里?
第一次,对那个相敬如宾的妻子生出了深深的愧疚,情儿,我是不是伤你伤得太深了?
还记得,有一年他曾经问过卓儿,他的长命锁怎么不见了,皇后的神情却是异常的紧张和僵硬,说是长命锁丢了,可是如今,那个长命锁就直直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还有一个和卓儿长得那么相像的人。
这些年来,他竟然被那个女人骗了这么久,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向高傲的帝王,眼底出现了深深的恼怒,浑身气得颤抖,他紧紧的捏着拳头,好不容易才将愤怒的情绪给咽了下去,冷静下来。
“如果皇上不相信寒才是你的儿子,我们可以滴血验亲。”
容妍紧紧的握着周尉寒的手,两人对视了一眼,坚定的说道,她就是要借助皇上的手,将端木义,上官铭卓和假皇后除去。
“不用了,朕相信。”
上官昊飞快的打断了容妍的话,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上官铭卓会在背后做出那么多的小动作,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皇上的儿子,所以不放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周爱卿。”
上官昊深深的看了周尉寒一眼,有些沉痛的说道,说着又觉得不妥,“皇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身为父亲,在儿子的成长道路上一再缺席,他愧对已经死去的妻子,愧对儿子。
“皇上要是想听,微臣过后再慢慢告诉你,现在我想将假皇后和假王爷等人抓起来,为娘亲讨回一个公道。”
周尉寒眼底闪烁着森寒的仇恨,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恨意,“皇上,宫里那个假皇后,其实就是娘亲当年的陪嫁丫鬟,管家的女儿文媛,而怡亲王,也不是皇上的儿子,而是端木义和假皇后所生的儿子。”
“端木义,文媛,上官铭卓,好,很好!”
上官昊眼底那种疯狂的恨意和怒火几乎可以把人燃烧殆尽,竟然骗了他这么多年,竟然想要觊觎他上官家的江山,要是不把靖阳侯的人灭九族,他就枉为皇上了。
“这些,就是当年在宫中发生的事情的经过。”
周尉寒从袖子里掏出了几张纸,递到了上官昊的面前,声音里还是有着忿恨。
上官昊颤抖的将周尉寒的那些纸摊开,目光飞快的在上面扫过,越看越心惊,越看就越愤怒,恨不得将端木义和假皇后等人碎尸万段。
“皇上,娘亲还在宫殿的密道里,她至今没有入土为安。”
周尉寒说这句话的时候,眸中充满了沉痛,娘亲受了那么多苦,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候了。
“怡亲王和靖阳侯的地下,全是密室,里面养着至少十万的兵马。”
周尉寒看着皇上恨不得毁灭一切的脸色,又加了一句。
“这件事情,朕决不轻饶。”
上官昊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睛闪过嗜血的杀意,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眸中已经是一片清冷,“晚上举行宴会吧。”
靖阳侯狡猾得很,现在京城的兵力又那么少,照这么说,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皇上,我已经秘密的调集了一些兵马回来,为的就是将那些兵马制服,不出意外,没有经过皇上的批准,请皇上恕罪。”
周尉寒跪在地上,脸上带上了沉重。
“先起来吧,你是朕的儿子,朕又怎么会怪你。”
上官昊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看到这么优秀的儿子,幸而,他的儿子还能够活到现在,还这么优秀,到底老天还是怜悯他的。
“这是我全部的计划,请皇上过目。”
周尉寒将自己的计划书呈到皇上的手里,恭敬的说道。
“叫朕父皇,皇儿,不要那么生疏。”
上官昊心情百味陈杂,看着那张面面俱到的计划书,眼底有着欣慰,连连点头,就这么办吧。
“那微臣和妍儿就告退了,皇上保重。”
周尉寒轻声的说道,在上官昊略显沉重的目光中,还是轻轻的改了口,“父皇保重。”
走出去之前,容妍忽然回过头去,轻声的说道:“对了,皇上,还请皇上将桂公公借给我用两天。”
上官昊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不过从她凝重的脸色看来,应该是有着很严峻的事情,不由得挥了挥手,算了,就这样吧。
他的心情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谁在他的身边伺候都无所谓了。
“谢皇上。”
容妍和周尉寒走了出去,看到站在很远地方的桂公公,眼底有一抹阴沉,她不知道桂公公究竟是谁的人,不过从他刚才眼中的不自然,已经让她有所怀疑了。
“你们进去伺候皇上吧。”
周尉寒随手指着太监,淡淡的说道。
桂公公准备带领那几个太监走进御书房,却被容妍喊住了,“桂公公留步!”
桂公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平静的说道:“不知道容妍小姐有何要事吩咐?”
“皇上想喝明前龙井,还请公公到御膳房去拿一些来。”
容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轻声的说道,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何异样。
“是,老奴这就去。”
桂公公转过身,正想走,容妍忽然一个手刀抬起,用力的一劈,将桂公公劈晕了过去,在几个丫鬟惊愕的目光中,平静的说道:“将他带到轿子上去,送出宫。”
既然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同意,她没有任何顾忌了。
周尉寒看了她一样,眼底有着深深的感激,他娶了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妻子,真的很幸福。
从轿子再次坐在了马车上,容妍和周尉寒的脸上一片凝重,相互抱得紧紧的,“妍儿,事情的成败就在今天晚上了。”
周尉寒有些紧张,身子僵硬得不像话,等到晚宴时分,上官铭卓和端木义离开府邸之后,就会有兵马团团的包围了那些府邸,密道下面的那些兵马也全部被抓起来,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你放心吧,绝对会成功的。”
容妍握着周尉寒的手,柔声的安慰道,她知道这种情绪,所以尽量柔和的安慰着他。
终于又到了他们的府邸,容妍让人将桂公公给绑起来,藏在另一间密室中,没过多久,宫里面就有消息传下来了,说皇上为了恭贺她和周尉寒大婚,在太和殿里设宴,要求文武百官都要携带家眷参加。
他们都知道,最重要的时刻就要到来了,脸上都染上了一丝凝重,希望到晚上一切顺利,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他们极力的避讳着桂公公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到了上官铭卓的手中,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桂公公提醒上官铭卓要做好准备。
“来人啊,时刻准备好,要是有什么异常,杀出去,血染宫闱。”
上官铭卓的眼底闪烁着疯狂的杀意,晚上的宴会没有阴谋最好,如果有,那么父皇,你就不要怪儿臣心狠手辣了。
“飞虎。”
“在。”
“让人先去将容玉那个女人秘密送出城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
想了想,上官铭卓还是下了决定,未雨绸缪总是没有错的。
“属下遵命。”
飞虎恭敬的说道,转过身走了出去。
“这件事情一定给本王办好了,再出乱子就不要怪本王不念及主仆之情。”
上官铭卓冰冷的说道,声音里面带着森冷和残忍,让跟在他身边的飞虎身子都忍不住僵硬了起来,却还是坚定的走了出去。
“带消息去给舅舅,让他做好万全的准备。”
上官铭卓幽深的眼底闪过冰冷嗜血的寒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的命只有一条,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是。”
属下飞快的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悄无声息,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夜幕渐渐的暗了下来,空气中涌动着一股异常的味道,像是平静的海面,不是真正的平静,而是酝酿着更多的风暴,摧毁更多的生命。
依旧是热闹非凡的太和殿,觥筹交错,人人其乐融融,在一起交换着各自兴奋的,开心的事情。
宫殿内娇艳欲滴的鲜花,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更加多了一样别样的美,香炉里燃着浓郁的香,让人的心情不由得放松了。
今日的皇上看起来分外的和善,坐在皇后的身边,望着下面的朝臣,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歌舞升平,绝美的舞姬在殿内跳着优美的舞蹈,看得众大臣的眼睛都直了。
过了好久,宴会到达了*,皇上高兴的拍了拍手,愉悦的说道:“不错,不错,接下来朕要让大家看一出更加精彩的好戏,大家要是看到这一出好戏,一定会喜欢的。”
他的语气十分的神秘,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愉悦了,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几乎所有的大臣眼中都出现了一抹期待,只有周尉寒和容妍容辛落等几个熟悉内幕的人,眼底流出了一丝紧张。
皇上更加响亮的拍起了手,朝着众人笑了起来,以漫不经心的语调说道:“来人。”
话音未落,忽然从外面猛的闯进了很多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了端木义和上官铭卓等人。
端木义和上官铭卓脸色一变,忽然甩出烟花,砰的一声,烟花飞了出去,在空中绽放开了艳丽的花朵,两人一面扔出求救信号,一面和大内高手赤手空拳搏斗了起来,招招狠厉充满杀气。进太和殿不能携带兵器,看来皇上是早就算计好了这一点,他真的好狠!
“来人!”
上官铭卓和端木义同时大声的喊了起来。
此时的他们已经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了,恨恨的瞪着皇上,目光几乎要滴出血来。
太和殿内已经乱成一团,那些蒙在鼓里的大臣和家眷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纷纷抱着头逃了出去,人挤着人,好不混乱。
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看到眼前这一幕,怔愣了一下,忽然飞快的出手,想要挟持皇上作人质,周尉寒的动作更快的打出了好几枚暗器,钉在了皇后的手腕上,肩膀处,大腿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那血不是红色的,竟然变成了紫色的,皇后忽然觉得浑身没有了一点内力。
她怔怔的看着自己废掉的手腕,有些惊呆了,吃痛的向后退去,目光中有着不可置信,“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对臣妾的孩子和娘家人?臣妾犯了什么罪?”
皇上冷冷的笑了起来,不顾及自己的风度,扬起手对着文媛那张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扇了下去,眼底那种狠绝让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心突突的跳了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犯了什么罪,皇后你难道不清楚吗?”
皇上冷冷的瞪着她,眼底那种残忍,几乎想要将她碎尸万段,她看着被那么多高手包围起来的儿子和靖阳侯,心底忍不住涌起了丝丝的紧张,眼神直直的盯着外面看。
“别看了,你们的人早就被朕的人制服了。”
上官昊察觉出她的意图,冷冰冰的浇灭了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