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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别太生气了,坏人总会恶有恶报的,这次他没死,还有下次,下下次,他不会每次都那么好命,都能躲得过去。”
无忧轻轻的揉着容妍的肩膀,轻声的安慰道。
容妍的内心深处依旧升腾着熊熊的怒火,却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无能为力,她懊恼的揉着自己的头发,低低的叹息道:“也只能这样了。”
可是,知道是知道,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怎么能舒服,她是铁了心想要置上官铭卓于死地,可是如今只是一场空,她能甘心吗?
“小姐,别不开心了,至少怡王爷和靖阳侯都已经下了监狱,这也算是对他有了惩罚了。”
无忧看到容妍的面色依旧阴沉得可以滴出水的样子,柔声安慰道,她其实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看起来和怡王爷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过小姐对她那么好,她自然是站在小姐这一边的。
“无忧,你也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上官铭卓和靖阳侯是下了监狱,可是如果找不到证据呢,监狱能关他一辈子吗?别忘了,他是皇室贵胄,是皇后和皇上的儿子,如果找不到证据,只不过在监狱里几天就又出来了,谁知道他到时候将会展开怎样疯狂的报复行为。”
容妍的脸上依旧布满了寒霜,声音里有着一丝深深的忧虑,“无忧,或许我们真的要再去找两个可靠又会武功的丫鬟跟在我们的身边了,万一忽然遭遇了什么意外,也能够自保。”
“小姐,你不要吓我。”
无忧黝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惧的色彩,连连向后退去,双手不自觉的摩挲着自己的胳膊肘,那里好像有了很多鸡皮疙瘩长出来了。
“好了,看你吓的。”
容妍的脸上努力的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咬着唇,轻声说道:“等到天亮,你陪我去顺风楼看看那日在镜湖湖畔刺杀我的杀手是谁找来的吧,三日已经到了,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如果出来还有时间,我们就去看看,我的兵器做好了没有。”
她想要拿到暴雨梨花针,在她还没有能力使用武功,只是仗着前世的基础会一些近身搏击和刺杀,可是那些东西,在这里远远还不够,如果能够学会一些武功,她的底气就会足一些,也不会再那么害怕别人时不时的刺杀了。
“好,等到天亮之后我们就去,小姐你现在先去睡一觉,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
无忧忽闪忽闪的眼睛里浮起了浓浓的担忧,轻声的说道。
“恩,你也去休息吧。”
容妍清丽无双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轻声的说道,她确实也觉得困了,睡一觉等天亮,又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忙活着,那些背地里想要她死的人,她绝对会给那些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她打了一个呵欠,走到床边躺下去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无忧,无忧!”
她匆匆忙忙的穿上了衣服就扯着嗓子叫道,完了,又睡过了了。
“哎,小姐,来了。”
无忧脆生生的话语从外面传了进来,紧接着,她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脸上带着甜甜软软的笑意,轻声说道:“小姐,来洗把脸。”
容妍朝着她娇嗔的瞪了一眼,“无忧,你为什么不叫我起来,你看,我都睡过了呢,怎么办?一会还要去顺风楼,顺便去看看兵器呢,不知道时间还够不够。”
“够的,小姐放心吧。”
无忧一面笑着,一面拧了干净的毛巾递到容妍面前,容妍急忙胡乱的擦了擦脸,转过身去自己梳理长长如墨一样的头发,随便的挽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只用一根银簪子轻轻的别住头发,便完成了梳洗。
“无忧,快去吃点东西,我们就要出门了。”
她看了一眼沙漏,距离和顺风楼那个男子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应该还来得及吧。
所幸,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早餐,两人胡乱的吞下了一碗粥,随手拿了两个肉包子,就急匆匆的让车夫载着出门去了。
依旧是七折八转的道路弯弯曲曲的,终于在不起眼的院落前停了下来,她让无忧和车夫停在外面,自己敲开了那扇门,掏出了铃铛,递给开门的那个胡子花白的老人看了一眼,那人带着她走了进去,依旧是停在了那扇门的面前。
老人让她自己进去,自己则转身退了下去。
容妍握紧了袖子里装着的厚厚的银票,轻轻的推开了那扇门。
那个身穿着火红色衣衫的男子背对着她站着,一动不动,浑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冰冷的气势,透着一种孤独,透着一种高傲,修长玉立,风度翩翩,那身红衣没有让人觉得很刺眼,就仿佛这么热烈的颜色原本就应该是他穿的才是。
她轻轻的笑了,好看的唇角扬起温润和煦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来取消息,三日的时间已经到了,阁下能告诉我当日我在镜湖湖畔遭遇的杀手究竟是谁派去的吗?”
红衣的男子听到她的话,依旧保持着酷酷的姿态,却慢慢的转过身子来了,银色的面具遮住了那双冰冷的眼睛,只露出轮廓优美的下颚,还有棱角分明的唇,微微抿着,透着冷冷的杀气。
容妍自顾自的坐下来,微微仰起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底充满了温柔的笑意,将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热烈如火却又冰冷的男人,不闪不避。
红衣男子走到她的面前,站定,纤细修长的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捏起那一叠银票,另一只手则随意的一挥,宽大的袖袍扬起,从袖子里飘出了一卷白色的卷宗,落在了容妍的面前。
“答案就在这些卷宗里,小姐自己看吧。”
冷冰冰的声音,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在容妍的耳畔清晰的响起,容妍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冰冷,握住了那卷卷宗,轻轻的解开上面系好的红色的绳子。
眼神落在那上面的字迹上时,视线猛的凝固住了,浑身陡的笼罩上了一层寒霜,捏着卷宗的手,有些颤抖,森冷的目光在触及上面的字迹时,越加的冰冷嗜血,瞳孔猩红,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室内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住了。
竟然又是柳姨娘和容玉,她还以为是上官铭卓,毕竟她害得皇后被关禁闭那么久,还一次又一次的破坏了他的企图,却没想到,竟然是柳姨娘和容玉,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她冷冷的笑了起来,阴森嗜血的笑容在那张清丽无双的容颜上缓缓的绽开,像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即使热烈,即使妖艳,却依旧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确定吗?”
她听见自己冷冷的声音轻飘飘的在室内流动着,阴冷得像一阵来自地狱的阴风,吓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顺风楼从来不会出假消息,信不信由你。”
红衣男子冷硬的唇角微微动了动,干脆而利落的答道。
容妍轻轻的点了点头,内心深处却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极地的冰川,触手之处,一片冰凉,“关于十五年前的事情,也拜托阁下了。”
她要让当年的真相,一点点的还原开来,要让那些害得她娘含恨而终的蛇蝎女人们,付出应该的代价!
“只要阁下付得起银子,我们就能够将消息准确的找到。”
红衣男子高傲的抬着头,酷酷的说道,他只要钱,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他的眼中。
“明白了,银两不会少给你的,只希望阁下能够更快的找到当年的消息,这些消息对我来说很重要。”
容妍清亮的眸子里折射着满满的认真,坚定的说道。
红衣男子轻轻的笑了笑,潇洒的拂袖,在桌子前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飞快的拨弄着琴弦,昂扬激烈的琴音从琴弦上流淌了出来,似万马奔腾,波涛壮烈,气势翻涌,震撼人心。
容妍静静的站了一会,握紧了手中的卷宗,走了出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内心深处那种排山倒海般的恨意直勾勾的汹涌在心间翻腾,逼得她的内脏气得都快要着火了。
容玉,柳姨娘,又是你们!
她的脸上涌动着森冷嗜血的光芒,怒极反笑,那样的笑容阴森森寒澈澈,实在太像来自地狱的恶鬼了,让人看了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她跟在那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身后,走出了那间不起眼的院落,站在了无忧的面前,浑身那些冰冷的寒霜依旧没有退去,看起来分外的恐怖吓人。
“小姐,你怎么了?”
无忧被她那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眼神吓得抖了抖,怯生生的退开了两步,吞咽着口水问道。
“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教训一些老是认不清楚自己地位的愚蠢的人罢了。”
容妍冰冷的一笑,声音里带着咬牙彻齿的意味,冷声说道:“无忧,上车!”
容玉,柳如眉,今晚我让你们好看!
容妍的拳头捏得紧紧的,一双眸子里溢满了凛冽嗜血的味道,默默的在心底发誓道。
“是,小姐。”
无忧不敢去看容妍几乎要冒出火的眼睛,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搀扶着她上了马车,自己也紧随其后踏了上去,马车朝着兵器制作的铺子飞快的狂奔去了。
容妍微微掀起帘子,透过窗子望着不断的后退的景物,内心深处冰冷得没有一丝感觉,她只要把想要的武器拿到手中,然后回去狠狠的扇柳姨娘和容玉一个耳光,再将证据抖出来,让容辛邬睁大眼睛看清楚,到底他宠爱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真面目。
她所不知道的是,容辛邬也对当年的事情产生了怀疑,并且觉得拥有最大嫌疑的人就是最先发现容辛落和沐依依偷情的柳姨娘,并且派人去查了当年的真相了,只不过还没有查到而已。
她浑身笼罩着凛冽的寒霜,好看的眉紧紧的拧成一团,似乎极力的隐忍着巨大的怒火。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无忧被那样森冷的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吞咽了一口口水,怯生生的问道,她实在受不了这种阴冷诡异的气氛了,这样压抑的气氛,会把人逼疯的。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异想天开的小把戏罢了。”
容妍清澈的视线落在无忧的身上,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淡淡的说道,她不想多说什么,等到拿到了兵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丞相府,好好的拆穿柳如眉和容玉的真面目,真是死不悔改的臭女人,等着瞧!
“吁——”
车夫稳稳的拉住了缰绳,马车在兵器制作的铺子面前停了下来。
“小姐,到了。”
容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咽下了满腔怒火,面无表情的掀开了帘子,自己跳下了马车,无忧也跟在她的身后跳了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那间兵器铺。
“掌柜的,我的兵器做好了吗?”
容妍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声音也是平淡无波,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兵器铺的掌柜抬起头来,就看见容妍和无忧走了进来,笑眯眯的迎了上去,热情的说道:“姑娘,请坐,来先喝杯茶。”
他让小二沏了一壶香气四溢的茶,放在容妍面前的桌子上,又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容妍的手中,态度真的是热情到家了。
“茶我就不喝了,我想问问,我的兵器做好了没有?”
容妍将茶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干脆利落的说道,她现在的心情差得可以,不想在外面多做停留,现在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狠狠的教训那个柳姨娘一番。
“姑娘,这半个月的时间没到,何况姑娘的兵器又是那么的复杂,我们的师傅还在后面制作呢,要不您过两天再来看。”
掌柜的脸上热情的笑意退了下去,轻声的说道吗,脸上带着愧疚的表情。
“可是今天已经是第十五天了,掌柜的你不会忘了你的保证了吧?言而有信,这个词听说过吧?”
容妍仰起脸来,望着眼前沉着老练得像狐狸一样的人,唇边泛起了浅浅的笑容,漫不经心的问道,眼底却陡的升起了一丝凌厉。
掌柜依旧神色不变的说道:“小姐,谁说我们食言了,今天已经是第十五天,可是今天还没有过去不是吗?你放心,肯定在今天之前交货的。”
他的额头不由得突突的跳了起来,这个女人未免也太难缠了吧,这可如何是好啊,偏偏他们的主子对她的经历有了一丝兴趣,对她的要求想也不想就应承下来了,弄到最后,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干活的人,铺子里的铁匠们都快要吐血了。
容妍沉默了,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有节奏的声音,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看得兵器铺的掌柜心突突的跳着。
良久,容妍平静无波的声音才缓缓的传了过来,“既然如此,我明天再来看看,希望掌柜的能够言而有信,不要再找借口推三阻四了。既然答应了的事情希望你们能够做得到。”
掌柜的苦着一张脸,连声应道:“小姐你放心吧,绝对能够赶得出来,不会让你再次失望的。”
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这惹的是什么祖宗啊,这么不好说话。
“无忧,我们走。”
容妍平静的唤道,无忧立刻走上前来搀扶住了自家小姐,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
一道温柔却又带着磁性的声音缓缓的从身后传了过来,“容妍小姐,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那样温柔得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话语从身后传了过来,是那么的熟悉,让容妍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只见挺拔伟岸的南宫墨云从后堂优雅的拿着折扇掀开了帘子,俊美如玉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比天上最闪亮的星辰还要明亮璀璨的眸子里微微染上了一丝笑意,直直的望着她。
容妍探寻的视线同样落在南宫墨云的身上,只见他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锦袍,在袍子前襟的地方绣着几只幽幽开放的寒梅,清冷高洁,更加衬托得他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味道。
好看的唇角泛着温柔的弧度,笑容皎如秋月,散发着强烈的感染力,正款款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有事吗?”
容妍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平静的问道,声音里多了一丝戒备,这个人虽然是温润的,甚至还扶了她一把,可是她在他的面前,却无法放下心防,总觉得这温润的背后,是不是像上官铭卓一样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
南宫墨云如同秋月般的笑容微微有一丝龟裂,很快的又恢复如初,用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似乎小姐今日的心情不是很好,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了吗?需不需在下的帮忙?”
容妍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戒备的向后退了几步,眼底有一丝冷意涌了上来,“不必了,我也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不劳烦阁下费心了。”
她背后的寒芒猛的长了起来,抓着无忧的手,平静的说道:“无忧,我们走吧。”
她飞快的迈开脚步,朝着门口走去,南宫墨云好听的声音不急不躁的响了起来,“容小姐昨夜的事情计谋得真是好啊,只不过棋差一着,计划得再好,也赶不上变化,心里很憋屈吧。”
一句话,让容妍已经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的顿住了,她猛的回过头来,眼底折射出凛冽的寒芒,忽然飞快的朝着南宫墨云扑了过去,手中锋利的玄铁剑制成的匕首袭击向南宫墨云的脖子,却被南宫墨云轻巧的用折扇轻轻一挥,叮的一声,匕首落在了地上,她的一只手臂,也被狠狠的钳制住了,“你是谁?有怎样的目的?”
“小姐!”
无忧惊叫着喊出了声音,想要扑过来,却被南宫墨云随意的挥着袖子,狂风吹起,巨大的冲力将她吹得直接摔在了墙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容妍压住心底砰砰的心跳,努力的维持着镇定,眼睛里闪烁着森冷的寒芒,咬牙彻齿的问道。
南宫墨云微微的笑了起来,明亮的眸子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风度一丝不受损的说道:“没有什么目的,只不过恰巧碰见容妍小姐去了上官铭卓的别院,也正好看见容妍小姐将兵部尚书家的公子约出来,又去了翠羽阁,不经意的将秘密泄露了出来,碰巧让人告诉了上官青云罢了。”
他的话,容妍背后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来,流窜在她的血液内,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快要散掉了,每多说一个字,她就越心惊,手心里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你想要怎样?”
容妍咬牙彻齿的说道,眼底熊熊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却在他的面前不由得低了一个头。
“不想怎样,只不过,在下对容小姐一见倾心,想要取容妍小姐为妻罢了。”
南宫墨云松开容妍的手臂,俊美如玉的脸上散发着神往的笑容,充满期待的说道,那双璀璨明亮的眸子里却看不出一点爱慕的意味。
容妍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就以为自己的魅力真的有那么大,让眼前这个外表像谪仙,内心却深不可测的男人真的看上自己了,她咬着牙,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别说傻话了,你在做梦知道吗?”
“我没有在做梦,也没有在说傻话,我是真心的想娶你为妻,不然,我不知道这个秘密我能不能守得住,否则万一传到上官铭卓的耳朵里,受伤的可是你这千娇百媚的大小姐。”
南宫墨云的脸上依旧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好整以暇的看着容妍气得铁青的脸,内心十分的舒坦。
“你爱说出去就说出去吧,我不在乎,不过就是一死。想要我嫁给你那是不可能的,我不管你有着怎样的目的,总之只有一句话,绝对不可能!”
容妍的眼睛里散发着坚定的光芒,字字铿锵有力的说道。
她将脊梁挺得直直的,直勾勾的瞪视着南宫墨云,“就算你看到了又怎么样,就算你告诉上官铭卓我也不害怕,我和他之间原本就已经结下了解不开的梁子,不在乎他再将我放在敌对的位置上,我不在乎。至于你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上官青云或者告诉皇上,也要他们相信你才行,去告去吧,我不怕。”
容妍的倔脾气一下子涌上来了,破罐子破摔的说道,走到倒在地上昏过去的无忧身边,轻轻的摇晃着她,柔声说道:“无忧,醒醒,我们要回家了。”
无忧没有动,她又用力的掐了一下无忧的人中,无忧终于吃痛的睁开了眼睛,眼底有着惊骇的光芒,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小姐,你没事吧?”
容妍冷着一张脸,轻轻的摇了摇头,忍下心底的惊涛骇浪,轻声的说道:“我没事,起来吧,我们回家去了。”
南宫墨云一直微微眯着眼睛,望着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兴味的光芒。
容妍将无忧扶起来,在南宫墨云以为她将要出去的时候,没想到她出乎意料的走过来,在男子的面前站定,咬着牙说道:“我的暴雨梨花针如果没有做好,请将我给贵店的订金和我画的图还给我,我不要了。”
南宫墨云眼皮微微一跳,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些话来,眼底兴味的光芒更加的深刻了,他好听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轻飘飘的响了起来,“容妍小姐,在下刚才不过是和小姐开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不要放在心上。本人也没有那么无聊,不会将小姐的事情说出去的。”
容妍望着眼前的男子俊美又真诚的脸,和之前那个无赖的男子似乎是变了一个人,眼底的寒霜越加的深厚了,她冷冷的扯着唇角,一字一顿的说道:“阁下最好保证刚才所说的话是真的,否则,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此说了算。”
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监视着,她的背后就忍不住一阵阵发凉,内心坚硬得如同一块铁一样。
南宫墨云只是轻轻的笑了,灿烂的笑容好像三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却没有让容妍觉得有一分的温暖。
她倔强的仰着头,清凌凌的眸子里折射出森冷的寒芒,咬着牙说道:“公子,劳烦你要么将暴雨梨花针交出来,要么将我的定金和图纸还给我,我不想和你过多的纠缠,也不想知道你监视我有什么目的,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然,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清凌凌寒澈澈的眸子里折射出森冷的寒芒,对南宫墨云却没有任何的威慑力,他不在意的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手,后堂的铁匠将一件刚刚做好的武器端了上来。
“容妍小姐,这件兵器你还满意吧。”
南宫墨云脸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随意的指着那件制作精良的武器,漫不经心的说道。
容妍将那件兵器拿过来,戴在右手上,随意的按动机关,淬着剧毒的银针以闪电般的速度咻咻的飞了出去,发出尖锐而带着杀伤力的声音呼啸在空气中,最后叮的一声钉在墙上。
果然是好武器,她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下来,珍惜万分的抚摸着手腕上的武器,有了这件兵器,对于忽然之间遭遇敌人她也不会那么的没有招架之力了。
她再次按动另一处机关,飞刀忽然窜出来,咚的一声,擦着南宫墨云的耳朵而过,带起阵阵寒风,吓得兵器铺的掌柜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南宫墨云却脸色丝毫不变,依旧挂着温暖和煦的笑容,甚至用更加有磁性的声音说道:“我将里面的飞刀换成了软铁,能够使这件兵器更加的小巧细致。”
容妍怔愣了一下,依旧寒着一张脸,将剩余的银子付清楚了,带着无忧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兵器铺。
“过几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南宫墨云好听的声音清晰的从身后传了过来,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容妍的耳朵里,容妍宛若不觉,拉着无忧飞快的向前走着,踏上了马车,马车的车夫扬起鞭子在马身上轻轻的一拍,扬起一阵灰尘,飞快的离开了这间兵器铺。
南宫墨云望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变幻莫测的光芒,站在远处,唇角噙着一丝微微的笑意。
“主子。”
兵器铺的掌柜走上来,脸上带着疑惑而焦虑的神情,似乎想要问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来。
“你是想问本王为什么不逼她就范是吧?”
南宫墨云深邃如海的眸子里闪过晶亮的光芒,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小的愚钝,还望主子言明。”
掌柜的站在南宫墨云的身边,恭恭敬敬的说道。
“她的性子你还没有摸清楚吗,把她逼得太急了,只会鱼死网破,到时候我想要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得到了,更何况,这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性子的人,比起那些人前温婉善良,人后却狠如蛇蝎的女人,有意思多了。将这个女人带回去,对付后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不是最好不过的吗?”
南宫墨云的声音里微微染上了一丝笑意,眼底有变幻莫测的光芒闪过。
掌柜的还是有些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却也不敢再问下去。
“将那张图收好了,再做出一副来,本王也需要。”
南宫墨云轻声的说道,眸光落在地上孤零零躺着的玄铁匕首身上,唇边泛起了好看的笑容,兴致极好的弯下腰去,将那把匕首擦拭了干净,小心翼翼的塞进了自己的靴子里,低低的说道:“容妍,我们还是会见面的,很快就见到了,到时候,我还是会给你一个惊喜。”
掌柜的第一次看到自家主子那么志在必得的模样,吓得话也不敢多说,飞快的跑去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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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无忧死死的揪着容妍的手臂,眸子中还有怯生生的后怕,她当时都还没来得及靠近那个人,就被一阵狂风卷着往墙上砸去,只觉得一阵疼痛,然后就晕了过去。真的好可怕啊,她想想,背后都还止不住的冒着冷汗,更别说小姐和那人正面交锋了。
容妍紧抿着唇,明亮如水的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胸腔间的心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来,背后也有冷汗涔涔落下,染湿了最里面的那层衣衫。
说不害怕是假的,那么重要的把柄落在那人的手中,简直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开来,炸得她尸骨全无。
她甚至不敢再多想下去,只怕再想下去,她一定疯掉的,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堵住那人的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半分。
容妍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染上了一层凛冽的寒芒,她绝对不会就这么败了的,绝对不会。
马车飞快的朝着前方飞驰着,容妍微微转过头去,就看见了无忧痛苦而苍白的脸色,她不由得心一惊,紧张的问道:“无忧,你怎么了?”
无忧咬着唇,惨白的脸上努力的扯出了一丝笑容,轻声的说道:“小姐,我没事。”
原本想要伸到后脑勺的手却硬生生的在半空中停住了。
容妍神色一凛,手用力的扳过无忧的头,小心翼翼的拨开那浓密乌黑的长发,这才发现无忧隐藏在头发下面的头颅,被磨破了一大块的皮,有鲜红的血汨汨的流了出来。
她立刻意识到,一定是在兵器铺的时候,被那人的狂风吹着撞到地上的时候,被撞破了头了。
“车夫,调转车头,找一间药铺,看大夫去,快点!”
容妍的脸色冷得难看,半蹲着身子掀开车帘冷声对车夫说道。
车夫恭敬的应了一声,向着集市的方向赶车去了。
“小姐,我没事,回家敷点药就好了。”
无忧的脸色有些苍白,轻轻的摇了摇头,虚弱的说道。
“别不当一回事,这可是伤在头部,能马虎吗?我说去看大夫就去看大夫,否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后悔都来不及了。”
容妍沉下了脸,小心的用自己洁白的锦帕按住伤口的地方,眸子里有一阵阵的心疼,这个傻丫头,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个男人还硬要冲上去,不是找死吗?
“小姐,谢谢你。”
无忧的心底升起了一丝暖流,轻声的说道,揪住了容妍的手臂,这个小姐,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强势的,都是冷漠甚至是无情的,可是对于她所在乎的人,她就会全心全意的对那人好。她是何其有幸,能够找到这样的主子。
“别说话了,先去看大夫吧,还疼吗?”
容妍小心翼翼的压着无忧的伤口,心疼万分的问道。
“不疼。”
无忧扯了一个惨白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容妍知道她是不愿意让自己担心,所以才这么说的,不由得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幸好,马车已经到了集市了,车夫将马车停在了一间药铺的前面。
“小姐,到了。”
车夫恭恭敬敬的说道,容妍急忙扶着无忧小心翼翼的踏下了马车,走进了药铺。
“大夫,我妹妹受伤了,你帮她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一走进药铺中,容妍就焦急的冲着大夫说道。
容妍被她话语中的妹妹两个字给感动得几乎流下眼泪来,却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大夫立刻走过来为无忧仔细的查看了伤口,又小心翼翼的帮她清理了伤口,敷上了药,最后包扎好伤口,又吩咐了需要注意的地方,容妍一一记在了心上。
“谢谢你,大夫。”
容妍将诊治费和药费都交了,确定了无忧的头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一颗担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真心实意的对大夫感谢道。
大夫笑眯眯的接了银子,连连说着谦虚的话,热情的将她们送了出去。
“小姐,我就说了嘛,只是一点皮外伤,根本就不用看大夫的,你看,一点事没有。”
无忧抽了抽鼻子,嘴硬的说道,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被感动了。
“现在是没事当然好了,如果伤得再严重一些,有事情了呢?你又该怎么说?”
容妍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平静无波的反问道,将无忧的话噎在了唇边。
“小姐,你饿了没有,我有些饿了。”
无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容妍,像被人遗弃的小狗。
“饿了,我们就先吃饭了再回去吧。”
容妍看到她受伤的模样也心软了,虽然急着回去解决柳如眉的事情,可是也不能看着无忧饿了肚子,扶着她,让车夫自己找了一间酒楼,三个人走进去吃饭了。
车夫在一楼的大厅里面吃饭,容妍和无忧上了二楼的雅间,两人随意的点了几样菜,等菜一上来,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两人都饿了,因而吃饭的速度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很快的就将桌子上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无忧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意的打了个饱嗝,靠在椅子山懒洋洋的不愿意动了,“小姐,吃得太饱了,走不动路了,让我缓口气,一会再回去好吗?”
容妍也有些撑,她站起来,来到窗子边,透过薄薄的纱帐向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望去,目光在落到一前一后的一对男女身上时,一下子被定格住了。
那个戴着面纱的妇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认识,正是丞相府的柳姨娘。
那个男人,她没有见过,两人虽然刻意的保持着距离,容妍却从两人时不时对视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不寻常的东西。
“无忧,你过来!”
容妍的声音有些急切,有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味道,无忧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到了容妍的身边,诧异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那个男人,是不是你看到的,那天和柳姨娘很亲密的男人?”
容妍指着人群中的两个人,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