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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根羽毛能干什么用?罗溪玉想象不出来,难道吹一口气能将羽毛变成蒲扇,然后一行人坐上去从天险飞过去?
又不是飞天器魔法毯,这也太西幻了窘。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是她绞尽脑汗,真的猜不出这三根羽毛到底是拿来干什么用的。
此时吹来的风冷冽的带着冷嗖嗖的寒意,但罗溪玉不想躲进“黑棺”里,便小心忐忑站在葛老和厉护卫后面,目不转晴的看着圣主的动作。
这一处天渊山脉太高,又正对风口,耳旁全是不断吹动着山壁的震荡声,就如同裂开的下面有什么怪兽在咆哮一样,真是让人不由生出一股惧意。
厉护卫站在山边向下面裂缝处望了两眼,壁立千仞,陡峭的骇人,两边又因长年的寒风肆虐,一片片岩化的石层显得更加怪石嶙峋,葛老同样站在石上打量着两边的距离。
目测约有二百丈左右。
“圣主,这里比百丈崖还要多百丈,危险也要大上几倍不止,不如我们在此先停上几日,另想个稳妥的对策?”毕竟这样看着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危险值已经极高了,加上下面的风如此鼓荡,比来时的百丈崖还要险。
“葛老不是说难以遇到这样的风向,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成功是否?”葛老的考虑太过谨慎,厉护卫向来心急,想到只要跨过去就能一路顺遂的回到祖狱,不由的开口道。
圣主望着对面的崖口半晌,然后指着一处有块较凸的岩石道:“那一处倒是可以落羽。”
葛老也只能叹息,便不再犹豫。
此时十二剑从“黑棺”里的一口箱子里取出了一只匣子,里面放着拳头大的一块东西,在阳光下隐隐有金光,圣主指尖一弹匣子,此物便飞出,待圣主将其握在手中时,本来坚硬似石的东西,顿时柔软如丝。
实际上这正是金蚕丝,在五洲称为金刚丝,顾名思义,此丝的坚韧度毫不比精钢铁索少半分,且即细又无色,这种特性却不是用精钢便能锻造出来的。
是多少暗器大家梦寐以求之物。
只是此丝太过稀有听说只有在东狱有产出。
而这种能吐金刚丝的蚕种,更是极为少有。
主要是它的生长环境比较特殊,因此蚕只食坚硬不催的矿石,十年成虫百年成茧,吞食的稀旷也极多,经过它胃液的消化后,吐出的丝才会出之金矿而胜之金矿。
此蚕一生成茧不易,所以此丝十分的珍贵。
圣主手里这团是经过葛老二次浸泡化茧,坚韧度更是今非昔比,本来是准备拿此丝压箱底,在天药大会上如果能遇到对圣主有益的药材,无论如何,就算手中的东西全部拿来交易也势在必得,却没想到交易未成,如今必须拿来用作他用。
圣主手一抖,那透明只带一点金色的丝便露出三米长的一截。
随即他取出一根羽毛,将丝之一头缠于其上。
那支羽毛细看不同于普通的鸟羽,是出自一种凶禽的鸟类,羽毛通体赤红泛光泽,迎风时会如一叶宽叶般展开细羽。
缠好后,圣主随手将其向上空一抛,顿时在深壑绝壁下强劲的风向中,那根赤羽牵着一根透明无色的丝线开始向对崖飘去。
羽毛是风中的使者,它的形体和轻飘是可飞至空中降至低谷的,无论疾驰或旋转各种灵活度都可自如控制。
罗溪玉看着圣主左手牵丝,控制的毛羽的方向,地上的丝随着放出去而越来越少。
这一手放风筝的手法……
罗溪玉有些瞠目结舌,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
她目光不由看向空中那一点赤红在风中打旋翻转,然后越来越远,只是羽毛太过灵活,在距离相对远的时候,灵活就意味着难以掌控,果然四面八方的风吹得它如暴风雨中的树叶,很快方向便转得与目标天壤之别,然后最终缠到了壁崖下的一株枯树下,难以召回。
圣主面无表情的抖落金丝,将其收了回来,接着绑在第二只红羽上,继续借由着风力,控制的向对面飘去6
在连废掉两只红羽后,葛老有些焦急起来,毕竟此次只带了五只赤鹰的尾羽,过百丈峡时用去两枚,若是剩下的三枚都用完,手里可没有这么大颜色又鲜丽的羽毛了,并且赤鹰的尾羽乃是行路最好的风向标,普通鹰羽无法与其相比,连它都失败,其它羽毛想要在这么远距离的在对崖固定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三次机会,只剩下一次,葛老与厉护卫如何不紧张,相比之下,圣主却是平静的多,他目光微眯的抖着手中的金丝,扫了一眼另外两只红羽的掉落之地,再感受了下风向,随即手一挥,从另一个角度放飞它,看着在天空不断盘旋的红得闪闪的却越来越小的羽毛,众人的心都似被它紧紧抓住一般。
而这一次,它终于几度峰回路转的来到了那块突起的岩石前,微一打转便在突起的岩石上缠绕了数圈停了下来。
“成功了!”厉护卫激动的以拳拍掌。
葛老看了看剩下不过两三丈的金丝,也是一阵后怕,暗道还好有剩余,否则便是白忙一场了。
罗溪玉在一边看着众十二剑各自取出一只淡金色软甲护手,然后套在手上,厉护卫甚至还让人将整个“黑棺”里的东西给搬了出来。
这到底要干嘛?
不会是就凭这么一根她眼晴都看不清的什么比头发丝都细的蚕丝过天险吧?
她惊恐的看着厉护卫套好软甲,然后居然用脚上前踩那金丝,顿时心都在怦怦直跳,别说是这种肉眼难以分辨的细丝,就是臂粗的钢索,要在这种狂风肆虐的大峡谷安稳的走过去,都足以让人吓得心脏麻痹的。
果然是技高人胆大么。
罗溪玉简直不敢想象的往后退了退。
此时已戴上护套的剑十突然出声道:“圣主,属下愿意前去一探,若是前路遭遇风险,还请葛师与厉护卫保护圣主返还。”
剑十是十二剑中轻功最好的一个,若他不能成功到达对崖,那这穿行天险之行,十有八,九要死伤大半。
圣主抬目看了他一眼,顿了下,微微颌首:“九曲幽步。”
剑十顿时眼前一亮,圣主虽只吐出四个字,却已是在承诺,只要他此行成功,就将秘籍榜第四的九曲幽步交与他,只要有了此秘籍,日后轻功自然更上一层楼,要知道此步曲幽难测,如能领悟便能如幽灵一般忽隐忽现,行踪不定,这等保命密技得到都是天大的机缘。
当然如果失败,任何话都多余。
剑十左膝跪地谢过圣主后,便起身以脚尖点地倏然后退数百步,然后转动手腕,扣好护手,接着众人只觉眼前风力一扫面,一道人影便快速点地前行移动而过,在到达围绕凸石的无色金丝前,那里有十二剑托着金丝,他用带护腕的手用力一抓,整个人便如被抛进了风中,冲向了悬崖。
罗溪玉看着心都快跳出来了,大概是风太大,又或者面前一幕太惊险,她眼睛震惊的都忘记眨。
不是她不眨眼,而是眼前的情景让她眨不了眼。
剑十整个人冲了出去,并没有如她想象中蚕丝不堪的被挣断后,整个人凄惨尖叫的掉入深渊,反而如一道黑色矫健的雄鹰在风中呈孤度滑行,速度快到惊人,整个衣袍都被猎猎强风鼓起,因看不到金丝的存大,整个人就像是御风滑在半空一样。
圣主此时站在悬崖前,目光沉静的遥望,葛老在一边摸着胡子一语不发,厉护卫则是看了一边脸色发白的罗溪玉,犹豫了下道了句:“罗姑娘怕的话,就先到帐篷里坐着……”
罗溪玉慌张的看了他一眼,都不知如何反应了,咽了口口水后,才勉强在风声里挤出了难看的笑冲他笑了笑,至于是不是笑得比苦还难看,她就不得而之了。
而相比之下,站在这里比起进“黑棺”躲着要好点,因为看不到的才会更让人恐惧吧。
转回头,便看到那黑点已经离视线越来越远,看着那个人快消失了,却突然一瞬高高弹了起来,那块面吓得她飞快一捂嘴,却见那黑袍剑七并没有整个人掉下去,而是落在了对面的悬崖上,因为太远有些看不清是否受伤,但能肯定的是人还活,甚至回过身向他们招手,似乎在说话。
此时葛老呼出了口气,难掩面上喜色道:“圣主,看来此法可行,今日的风确实刮的顺,如果单个人滑行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现在只是帐子有些难办,以老朽看,这金丝虽坚韧,但同时载数人也颇为吃力,最多只能同行三人,不如剩下的每人将帐中的一些物件背负,没用的拆分丢弃,以分担帐子的重量。”
葛老所思极为实际,毕竟金丝只有一根,没有再重来的可能,只有保证金丝安全才能成功越过天险之地,为此其它的都可以舍弃。
“黑棺”中的东西其实除去金银之物,便是吃饭的家什最为沉重,而黑棺,则直接被十二剑给拆卸了,各背负一部分,而丢弃最多的除去多余的衣物被褥与一些沉重锅盆,还有三箱金子。
没错,你没看错!
是三箱金子!
罗溪玉就算吓得哆嗦也忍不住肉痛,那眼晴快要长在了三箱金灿灿装的满满的金子上面,结果说到扔这些金银之物时,圣上眼都没眨一下,就跟扔垃圾一样,被连同被褥衣物锅盆一起推到了悬崖之下。
天啊,简直是暴殄天物,一群败家子啊有没有?
连一向精打细算的葛老也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可惜,便揭过不提。
罗溪玉有些哀怨的想,早知如此,为什么不把这些金子多给她一些,她全部施舍出去,这能救多少人于水火啊,就这样丢了,一点价值都没有的丢弃了……
罗溪玉有些没骨气的膝盖发软,真想爬到悬崖边看看掉到哪儿,能拣回来么,当然这也只是想想。
随着先后几个十二剑一一试探着滑翔而去,最后只剩下葛老和厉护卫,圣主与她四人而已。
“剑六受伤了,他右臂本就箭伤未好,狂风下抓握之间旧伤迸发,整个右臂都崩裂出血,若不救治恐怕手臂就要废了。”葛老道。
众人不似罗溪玉一般只能看个模糊大概,武林高手的眼力自都非凡,大概情形都能分辨一二。
“葛师先过,我随后就到。”圣主一直站在原地,一切都看在眼里,剑六整只手臂用力过猛下血撒当空,那浓郁的血腥味随风刮来时,圣主便知这是无法再控制内力与经脉的平衡,直接从伤口处流出,若不妥善处置经脉大损,这条臂就要废了,而十二剑中不能有废物。
葛师叹了口气,套上护手背上药箱只得先行一步。
剩下的便是圣主,罗溪玉与厉护卫三人。
厉护卫看了眼金丝勒在石头上还有三分之一的深痕,不由道:“圣主带罗姑娘前走,我在后面收尾。”
圣主抬眼看了看他,这才将目光落到罗溪玉身上。
之前却是一眼都未看的,而此时却像召唤小狗一样冲她招了招手。
罗溪玉现在的心情震惊惧怕又忐忑,每次她觉得自己已经是极限了,但跟着这些人后,却又一次次的刷新她恐惧的底线。
之前的且不提,现在居然只凭一条看不见的丝便穿行于几百丈的悬崖之上,她看着冷汗都下来了,脚都软的跟面条一样。
见到圣主目光看着自己,罗溪玉抖着嘴唇,看了眼前方万丈深渊。
想到一会儿自己就会在上面飘落,她一时抖抖索索的如风中之叶一样,忍不住冲圣主张了张嘴,她道:“圣,圣主,我……”
“不准!”似乎她一开口,圣主就已看清了她的想法,脸一沉便道:“容不得你,你想留在这里喂豺狼虎豹,还得问我答不答应。”此时的圣主脸上无喜无悲,根本没有一般人那种惧怕和胆怯或犹豫,被风吹起的衣衫猎猎的响,他身上似乎有种可以让人信任的力量。
见到离她几米远不敢靠近的女子,圣主不由缓下声音:“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罗溪玉简直是左右为难,不跟着圣主是死,可是跟着圣主她又怕的要死,只要看一眼那万丈深渊她就觉得脑袋瓜子一阵阵发晕。
本来还一直以为自己不恐高的,但是到现在才发现,没有人天生不恐高,如果有,那是因为她面前的根本不够高不够险而已。
一条艰难的选择题,选了半天,犹豫了半天,圣主便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她了半天,等到吓的快哭了的女子自己选择走到他面前,选择跟他在一起,选择相信他,圣主这才脸色一缓,伸手便将人拉过来,有些粗鲁的按在胸前。
罗溪玉以为他是想要安慰下自己,而这时候一个拥抱确实能减轻她心中的一些不安,于是她也伸手想回抱,结果便见圣主从腰间抽出了枯骨鞭,手腕一抖,她顿“啊”了一声,低头一看,几丈长的枯骨鞭此时牢牢的绑在两人腰上,挣都挣不开,这也使得她整个人都紧紧贴在了圣主身上。
大概明白圣主的意途不是她想的那样,于是她叫了一声后,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好吧,是有点自作多情了,但是这样……
圣主没理会她的纠结,只道一句:“抱紧,闭上眼。”也不等罗溪玉有任何反应,便脚尖一点,人影一闪飞向了烈烈风中的悬崖之上。
这次罗溪玉在尖叫。
“啊……”但是她张开嘴,便有无数风争先恐后的涌入,根本喊不出声音,或者说喊出来也被耳边的烈风所掩盖,她惊恐,害怕,只能本能的抱住眼前这个人。
而那风是那么刺骨的冷,罗溪玉在被冻的手脚发麻时,也想到眼前这个龟毛圣主是最惧冷的,他身体也有一瞬的僵硬,他心底对这风口崖关很可能存有比她更深的厌恶感,可是他却强忍着不适带自己穿梭其中,那自己有什么不能忍的。
而她此时所能做的不是尖叫,而是顺从的依靠这个人,配合着与他一起走出这处险境,至少也不能给他填麻烦。
想到之前十二剑的顺利滑过,不过是八,九分钟的时间,眼晴一闭一睁一瞬间也就过去了,有什么不能忍的,这么一想她便闭上嘴巴,将头埋在他心口处。
那种突然失重的感觉,很痛苦,感觉到整个人都在往下坠,如果不是他用鞭子绑住她腰身,她都觉得风强烈的刮动,似要分开两人一般,似乎都要抱不动他了。
这也让她更紧张的搂住他脖子,她知道圣主的手已经握住了那条细丝,两个人离开崖边时,整个身体都似在半空悬着,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大到吓人,冷到刺骨。
要说罗溪玉这辈子最佩服,莫过于那些飞机上敢往下跳的人,那得是多大的勇气才能自杀式的跳,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而她很肯定的是这辈子自己都绝不会干的。
而此时事实证明话不能说得太满,因为现在她就亲身体验了一回。
她紧紧闭着眼晴,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甩了出去,像是在绕一个圈,但又觉得似乎有规律的绕,她知道那是圣主握着的丝牵住了他们的身体。
因为风很大,所以说基本不用动作,只要随风滑行即可。
人都是在不了解的时候怀有某种恐惧,可一旦做了却又能立即安定下来。
虽然她全身冷得直打颤,但逐渐熟悉了那种被甩出来的高空眩晕,不由的适应的慢慢睁开了眼,想看看周围,但是,眼前的情景简直让她惊呆了。
实在是太美了,虽然眼晴有些睁不开,但是那无意的一眼,就如同古装剧中摄像机滑行的视角,整个两边的绝壁上居然也有摄人心魄的风景,映入眼底,惊鸿一瞥,几乎直入心头,惊心动魄。
连那深壑下石壁上生的青松,还有嬉戏的一对鸟儿都看得清楚,甚至她还看到一处山壁生有似莲花一般红色的花朵,不知是什么珍稀古药,根系深深扎于石壁之中,似乎生了十年百年,以后估计也会这样生长下去,因为没有人敢在这里去采摘。
而右面居然有一大丛肉灵芝,那一大株简直是无价之物,只看着株数大小便知至少是千年以上的,罗溪玉看得又惊又喜又失望,这种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天然千年灵芝,没想到会这般擦身而过,这么远的距离,这么清楚的看到,却只是一面之缘,光看不能拿,这是多么苦逼的缘份。
可惜在这样的深崖绝壑之下,就算有再多的宝贝又如何,命只有一条。
她只得移开目光,崖下的一股劲风带过,整个人顿时随风仰身向上,圣主似怕她扭了脖子般用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罗溪玉躺在他手心里,然后眯着眼从深渊下看上面的天空,是那么的空蓝,还有徐徐的云雾缭绕。
在这天渊山脉的天险之上,有着千山鸟飞绝,万寂人踪灭的孤独寂寥,却又像是干净无任何烦忧的世外仙苑,那一瞬间,她几乎能体会到那些修仙小说里的凌云飞渡,那种藐视凡人间的倨傲,是啊,一旦上过九天,又如何甘心再回到地面做回蝼蚁。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只觉得自己以前的眼光可能太过狭隘,太过片面。
正因别人看过她没看过的风景,才会有她从没有过的心胸。
是啊,燕雀又焉知雄鹰之志……
这一瞬罗溪玉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害怕,甚至心中满是感悟,人生的,哲理的,神秘的,难以理性的,觉得像是亲手打开了另一扇大门,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瞬间生死都不在乎了一般。
虽然失重寒冷的感觉还是不舒服,脸颊麻木的疼,但她从心里觉得也不是那么难受,而圣主一直拖着她的头,两人平稳呈半圆的滑翔着。
一开始她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现在已慢慢回归到原位,她紧紧贴着面前的人,透过他肩膀的缝隙继续向周围看,因这种风景平日可不是轻易看得到的。
虽然对那黑乎乎的绝壑有点恐惧,但是两壁上偶而的一些珍惜药材每每让她惊喜,还有一种挂满树的紫红果子,个人如猴头般大,一看便知不凡,都已经皮薄发亮,熟透了,却无人问津,只能自然脱落掉入崖下。
罗溪玉一饱眼福之余,也是羡慕又惋惜,罗溪玉不由的看向圣主,此时圣主崩紧了脸颊似乎有些僵硬,崖底的冷风让他极为不适,但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他低头看了一眼。
两人视线一对,罗溪玉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她突然凑过去吻了他一下,这样的绝壑这样的空中飞人,再加上一男一女,这个时候如果不亲一下,都对不起导演设定好的绝美高风险的场景。
如果再深情脉脉的说一句,亲爱的,我爱你,一生一生……
是不是就更唯美了,这话如果让圣主面无表情的说出来,哈,导演一定会喊卡。
就在她脑中刚闪过这么一个脱线的念头,便突然真的传来了一声类似“卡”的声音,像是录音机绞带,或者更像是“铮”崩紧更松开的感觉。
这声音一发出,圣主的整个脸顿时变了,他当机立断的以左臂反手一抓缠于一臂然后一用力,两个人便开始在空中翻滚起来,而那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直让她差点喘不过来气。
她禁不住的往上方一望,悬壁离她们越来越远,他们似乎在往下落,而原本在弧形滑线上的,可似乎被蚕丝牵制的弧度已经没有了,就如被彻底甩出去一般,整个失控的向对面石壁冲去。
罗溪玉看着面前速度极快,越来越近迎面而来的崖壁,惊骇欲绝,刚才的那些个什么抛却生死,人生感悟,全部吓到了九宵云外。
她惊慌的心中只剩下几个字:这次真完了,那什么丝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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