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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早晨五点,才结束了审查,排除了程乐奇的嫌疑,他才拿到手机,回了叶凡电话。
“房间内,没有监控吗?”叶凡问道。
“有的,但是,也没有显示有人进去!”程乐奇皱眉道。
“我要看监控,我只看房间内的就可以了!”叶凡要求道。
“没问题,我带你去监控室!”程乐奇立刻答应。
他现在十分后悔,前两天叶凡就表示,要帮他看看是不是有内鬼,但是,他却没有答应。
现在看来,叶凡的怀疑是不无道理的。工作组一定有问题,这件案子也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有可能牵涉到超自然的力量。
到了监控室,一名工作人员打开了监控录像,叶凡皱眉看着屏幕,郭明义死亡的时间,在十点零五分,叶凡直接把视频拉到那里。
屏幕上,郭明义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旋即又站起身来,焦躁地抓着脑袋,看来,多日的审查,已经让他的精神几近崩溃。
陡然间,郭明义忽然身体一震,捂住喉咙,一道血箭从脖颈里喷溅出来,他挣扎着向警报器跑过去,并满脸惊恐地望着监控器的方向。他的眼睛几乎要瞪出了眼眶,目光里满是绝望和愤恨之色。
但是,他还没走出两步,整个脑袋就突然被鲜血冲得飞起多高,滚落在地上。
虽然程乐奇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视频,但此刻他依旧面如土色,冷汗都冒了出来,屏幕上,根本看不到凶器和凶手!
好像有一个能够隐身的鬼魅,在暗地里杀人一般。但是,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肯定不相信鬼魂之类的存在。这说明有人能用超自然的办法杀人!
“下手真狠啊!”叶凡看着屏幕却微微一笑,用鼠标拖动视频,再次回放了一下。
“是谁在下手?是什么东西在下手?”程乐奇意识到叶凡可能看到了什么,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视频放了一会儿,叶凡点了一下鼠标,视频停止。
叶凡指着画面上的一点,道:“看到了吗?这人用的是煞魂杀人,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一种养小鬼的办法!”
“煞魂,养小鬼?”程乐奇大为不解,紧紧地盯住了屏幕上叶凡所指的位置,不禁瞳孔猛地一缩。
他真的看见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律青烟般的东西,具有人的形状,但是,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绝对看不到。
叶凡吁了一口气,笑吟吟地道:“看来东海隐藏着一位养蛊高手啊!当年沈美怡得了人头疮,其实就是中了蛊毒,而乔书记又中过金蚕蛊,这个高手,一直隐藏在暗处,作恶不少。而找到这养蛊高手,一切就迎刃而解。”
其实叶凡还猜错了一点,那就是沈美怡的人头疮和金蚕蛊的确是同一人所养,但是上次叶凡拔除金蚕蛊的时候,那位养蛊高手,已经被金蚕蛊反噬而暴毙了。而这次这位用煞魂杀人的养蛊高手,比原来那位养蛊高手,还要强悍。
“这,这也太可怕了!天下,竟然有这种杀人手段!”程乐奇直冒冷汗。
他办案多年,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过,但是这么奇怪而可怕的事情,却是第一次碰到。
用煞魂杀人,真给人一种防不胜防的感觉。这种煞魂,能够从任何细微的缝隙来去自如,而且能杀人于无形,真让他毛骨悚然,脊背一阵阵发凉。
“没事,对方的目的,只是为了灭口而已!”叶凡摇了摇头,道:“他们不会对你动手的!其实,他们还是很忌惮你们的,否则,他们也不会用这种手段杀人!没有了郭明义,这件案子只能结案了,你也就安全了!”
“不行,我一定找出幕后真凶!”程乐奇握了握拳头,坚定地道:“这是杀人灭口毁灭罪证啊!下手太狠了啊!很显然,郭明义一案,还牵涉到更大的老虎!”
“你给我歇菜吧!赶紧收拾铺盖卷滚回燕京吧!”叶凡撇了撇嘴,不屑道:“我给你一百年,凭你们纪委的力量也查不出幕后真凶!这本来就是超自然的事件……”
“那我就只能灰溜溜地滚回燕京了?”程乐奇满脸颓丧之色,呆立在那里。
“你还可以做一件事情!”叶凡微笑道:“李燕一直坚称,他没有拆过那条烟,但纪委的人找到那条烟的时候,却是拆开的!所以,一定有人说谎。你看看能不能从纪委工作组内部入手?”
程乐奇眼神猛地一亮,道:“那你是不是帮我看看这些工作人员?你丫上次不是吹牛逼说,你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吗?”
“嗯!”叶凡点了点头,道:“你召集他们开个会吧!”
“好,恰好到了早餐时间,你陪我去吃早餐吧!这些工作人员,都是在这里用餐的。”程乐奇道。
到了楼下餐厅,叶凡与程乐奇随意找了一个座位,吃着简单的自助餐。叶凡一直用神识扫描这些人的脑海。
这个工作组一共十五人,中纪委八人、省纪委七人,联合办案,叶凡扫描了一遍,一无所获,这些人都没有嫌疑。
忽然他问道:“对了,当时去查赵国栋家那天,除了这些人,还有什么人?”
“对了,还有省纪委书记陈泽明!”程乐奇低声道:“你丫不会怀疑他吧?他只是打打酱油而已,而且,那条烟也不是他发现的!”
“一定是他!”叶凡的眼神笃定无比。
“我靠……”程乐奇心脏猛地一缩,不由得头皮一阵阵发炸,抱着打老虎的决心过来办案,但是,没想到老虎这么大啊!
叶凡离开了纪委的工作组,但心情依旧很沉重,即使知道郭明义的死因,甚至推断到陷害赵国栋夫妇的可能就是陈泽明,他也无法帮上多大忙。
煞魂这东西,飘忽无定,很难追踪。
而陈泽明的嫌疑,也只是一种推断而已,他也无法直接证明,而单凭程乐奇这帮人,更难以将案件查明。
叶凡还可以隐约地猜到,陈泽明之所以这么做,很可能是徐国振的授意。但是他又有点奇怪,俩人都是常委,虽然在序列上,徐国振靠前一点,但陈泽明也没有必要抱他的大腿啊!
莫非陈泽明有什么把柄握在徐国振手里?叶凡在想,是不是自己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会一会这个陈泽明?
不过,叶凡现在最大的敌人,还是徐国振,徐国振是金鼎药业在岭南政治上的依傍,医药产业园被金鼎药业迅速圈地,遏制国医馆产能扩张,省国投与国医馆联合注资的并购基金的破产,这厮肯定也在背后使劲儿!
郭明义这条线索断了,叶凡只能将筹码压到李璇身上,只有到香港一趟,获取徐国振的犯罪证据,才能来一个釜底抽薪,斩草除根!
想到这里,叶凡心情颇有点迫不及待了,这些证据早一天拿到,就早一天安全,谁知道徐国振会不会派人将证据毁灭?
想到这里,叶凡立刻拨通了李璇的电话,让她订好当天的机票,表示今天就要去香港!
香港与东海是隔海相望,一衣带水,直线距离很短,三个小时后,叶凡和李璇出现在香港国际机场。
叶凡记得,张磊说他这段时间主要的任务就是来香港,并购一传媒,上飞机前,也打了张磊的电话。
叶凡猜的没错,张磊果然在香港。现在张磊已经完成了对一传媒的并购,但是,人力、资源的整合还在有序推动中。
“叶少,欢迎您再次来到香港!”刚刚走出机场,李志英就点头哈腰地走上前来,亲热地接过了李璇简单的行李。
这阵势吓得一边的美女助理,目瞪口呆,啥时候见过李志英这么对一个年轻人如此低声下气过?
其实,李志英这小子现在对叶凡、张磊这种燕京太子发自内心的敬重和畏惧。
张磊自然不用说了,正儿八经开国元勋的后人,红色子弟,不仅人脉关系深厚,在商业上也展露出惊人的才华。
就拿这次并购来说,张磊并没有把事情做绝,以相对公道的价格,收购了他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这个价格虽然远低于市场价,但他原来和叶凡签订的可是无偿转让合同啊!对他来说,这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其实,他也明白张磊的意图,张磊在香港的根基并不深,而李志英在香港却是一个土霸王。
张磊留给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表面上张磊在让步,但却能让他变成一个忠心耿耿的打工仔。
事实上,李志英虽然明白他的意图,但被股权分红激励着,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地配合张磊的工作。
李志英原来的政治倾向是敌视内地的,这和他的经历不无关系,他是在十年浩劫中,随着母亲偷渡到香港的,而他的父亲,在十年浩劫中,被认定为坏分子,被批斗被隔离,所以,这就养成了他敌视内地的心态。也反映在他所控制的一传媒的整治倾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