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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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别悔婚,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楚承涣的家在十三楼,叶檬和顾连筠一左一右的驾着他的胳膊出了电梯,从他身上找出钥匙开了门。舒悫鹉琻

    一进去,叶檬就嚷嚷着胳膊疼,把他像甩垃圾一样甩开,楚承涣整个身体都斜靠在顾连筠肩头,口中还不知情的呢喃着碎语。

    顾连筠一路把他扶近卧室里,轻手将他放置在床上,然后矮下身在床头柜里翻找一通,找出一粒醒酒药,就着清水喂他喝下。

    “你们认识很久了?”叶檬咬着一颗苹果,闲闲的靠在门边。

    顾连筠扯过一旁的杯子给楚承涣盖好,转身睇了她一眼,“算是吧,他初来美国的时候,在我公司里工作过。畛”

    “纳尼!”她险些咬到舌头,“这货居然能甘心让别人压在他头上,你是给他施了什么蛊。”

    “什么也没有,你要是好奇,可以亲自问他本人。”

    顾连筠往这边走来,带着她出去,反手要将门关上的时候,恍似听见楚承涣呓语了一声,叶檬忙伸出手挡住即将要关上的门,奇怪的往内看去一眼,“他是不是不舒服?钗”

    顾连筠亦是回身看去,床上那人不知什么时候翻转了身,正面朝着门口的方向,半边身子挂在床沿,眼看只要再一动,就能掉下来。

    他暗自叹了口气,走回去,原意是要将他扶回床上,却不想即将要把手抽离开时,募的被紧紧抓住。

    楚承涣似乎睡得并不安稳,连呼吸里喷出的都是酒气,他脸颊发烫,忽觉碰到了一股冷意,极大的反差感促使他更加往那处靠去,混沌的大脑里突的显出一张清丽的小脸来。

    他伸手去捉,可那人却在后退,骤然袭上心尖的恐慌感迫得他急声阻止:“不要走......”

    顾连筠皱眉,另一手搭在楚承涣手上,想要将他推开,却是一动,猛然一下,手腕被捆得更紧。

    “别哭,小裹儿......等我成功了,谁TM再欺负你,老子炸了他。”

    顾连筠动作一滞,暗光下一双黑眸索然,探究一般的直视看似昏睡实则仍在呓语的楚承涣,片刻后直起身来,敛尽了某种所有翻涌的情绪。

    再回身时,叶檬已经不在原地。

    他眼尾上挑,带上/门出去。

    却不知,在他走后,楚承涣缓缓睁开了眼,眸中一片迷离,他怔然的看着满室的昏黑,须臾后,侧过身,继续睡去。

    叶檬正站在玄关处,手里的苹果不知所踪,正要开门的动作被走出来的顾连筠逮个正着,她后背一僵,小脸难堪的皱成一团,直至脚步声愈加清晰时,她僵硬着转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嗨~顾叔叔。”

    顾连筠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径直走了出去。

    叶檬一愣,敢情人家压根就不打算要问她什么,而自己却总做一些掩耳盗铃的事情,她几乎想要一掌把自己呼晕过去。

    鼻息间熟悉的男性气息逐渐变淡,她骤然回神,阖上门跟了出去,在拐角的电梯处,发现顾连筠站在里面,而手则停留在按键上,她急忙往前快追了两步,在梯门合上之前,挤了进去。

    电梯内狭窄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叶檬尽量站得靠近角落,仍是无可避免的感受到从他身上透出来的冷气。

    刚才楚承涣的呓语,她同样听见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顾虑万一已婚的事实暴露出来,又恰巧这两人是朋友,害怕会争吵起来,她才会大事化小,马虎的蒙混过去。

    又怎么会预料到,姓楚的那货会在昏睡的时候都那么多话。

    她能感觉得到,顾连筠在生气。

    原因不用多说,她小心的缩着脖子,从电梯内的镜面偷看他面上的表情,虽是无波无澜,偏让她觉得一股寒气逼面而来,禁不住浑身一抖,不敢再看,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这样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车里,再到回家。

    叶檬解开安全带,正在犹豫要不要下车,这一路沉默了许久,觉得不说点什么会有缺憾,可顾连筠冷着一张扑克脸,她到口的话咻的一下没了影。

    “没有要解释的话?”

    就在叶檬想要偷偷下车的时候,被逮了个正着,顾连筠的身后夹裹着试探的冷意,像虫子一样爬满背脊。

    她噌的一下回过头来,眼神拼命的晃悠,余光则瞟见他单手撑在方向盘上,正侧身,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叶檬只觉得浑身发毛,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慢慢在脑子里组织语言:“内个~我其实,很无辜,你信么?”

    顾连筠挑一挑眉,不语。

    这副表情完全表达了他不信的心理,简洁得连语言都省去了。

    她避开视线,手指在屁股下的座椅一下下轻挠,“我小时候就和楚承涣认识了,他经常欺负我,可是后来他去了美国,我们就没联系了。”

    “那么,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他平静的问。

    叶檬自然是点头,怕他不信,又再重重的点了点。

    车顶柔和的暖光覆下来,顾连筠侧首的姿势,显得半边脸被光影描了一层边,他莫测的视线专注在叶檬身上,忽的伸出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手腕注了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拉着她往面前靠近。

    “如果是,那由你来亲口告诉他——”温热的气息流转在空气中,叶檬仰头的角度,被车顶的灯光晃得眯了眯眼,待适应之后,再度睁开,徒然见到他的脸逼近咫尺,沙哑的磁嗓蔓延于被打断的气息中。

    “我们结婚的事实。”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又转开视线,却强行被他擒在下巴上的力道转了回来,内心忽觉无奈,她眨了眨眼,吞咽口水的声音被放得异常大声:“那个......再说吧,我会找机会的。”

    他忽然放开了她,却附身压过来,前胸一腔的冷意,冷不丁的把她抱进了怀里,在叶檬无法适应想要挣开时,听得他贴近耳旁的声音:“我这两天没来找你,是不是很难过?”

    她脸颊腾的烧红,缩在他锁骨上不言语。

    那日他随紫珊离开那刻的心痛在这种情况下蔓了上来,徒的让她短时间内无法适应,而她沉默着不回答的反应,又听见他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叶檬瞬时无措,她一点点的往后缩,顾连筠便一点点的往她靠近,直到后背完全贴在车门上,再也避无可避时,一抬头,尽是他灼灼的目光。

    她摇头,再又点头,最后连自己都不懂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而这时,腰后忽然被一只手托起,她本能的低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唇上忽的一痛。

    她推开顾连筠,捂着下唇被咬疼的地方,双眼顿的圆睁,“你干嘛咬我。”

    顾连筠收回手,按熄了车灯的灯光,在下车之前,咬牙切齿的扔下一句:“你这只喂不熟的小白眼狼。”

    她一瞬怔愣,再回应在耳边的,却是关门声,眼眸一抬,恍然发觉顾连筠已经下了车,正往家走去。

    她急忙推开车门,小跑着跟上去,没一会便赶上了他的步伐,脑子里一根筋,脱口问出:“什么意思呀,我哪白眼狼了,我咬着你了,还是膈应到你了,凭什么那么说我啊。”

    她心口气怒难平,还在继续质问:“我只不过就矫情了两天而已,至于落得个白眼狼的外号么。”

    顾连筠一直没有理她,在临靠近家的两米外,忽然停下脚步,并横出一只手拦住叶檬的腰,将她侧着身走,一时收不住的步伐生生的阻住。

    她一个不稳,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定稳身形之后,张口就要责怪,却在看见公寓门前停着的一辆军车,以及站在家门口的叶振涛之后,表情瞬时变得僵硬。

    “他怎么会在这里?”叶檬侧首问道,从没想过对她漠不关心的父亲有一天会出现在家门前,看样子似乎等了许久,这种破天荒的亲情,她绝对不好意思往身上揽,而唯一的可能便是来堵顾连筠的。

    问话没有得到回应,她好奇的往旁边看去一眼,然后视线胶着般的停留在他脸上,尽管黑夜的天幕下只有点缀的星光,看不完全脸上的表情,她却能够从矮一个头的位置,仰视他,以及那双黑眸中风雨初霁的肃然。

    她一怔,用手碰了碰他,这样让人发冷的表情让看的人觉得很疏远,若不是指尖清晰的感觉到了人体的温度,她兴许会觉得旁边站的只是一个人偶。

    那边,叶振涛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他们,他低声对旁边助理模样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缓步往这边走来。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忽略掉叶振涛直直定在她身上的眸光,低着头,尽量把自己当做一个透明人。

    然,手腕募的被捉住,接着,握着她的那之后渐渐的往手心移动,她定着不动,忽然听见顾连筠温和的嗓音:“爸。”

    这一声是对着叶振涛喊的,后者已经走到身前,不动声色的轻扫一眼他们十指交握的手,嗯了一声:“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们小夫妻还要在外面玩一会再回家。”

    “本来是这么打算,可檬儿说累了,我便带她回家来。”

    叶檬脖子一缩,那么温柔的称呼,绝对不是在说她自己。

    可是很奇怪,尽管心里清楚他只是在叶振涛面前做戏,心情也并不坏。

    他话中那丝宠溺的成分绝不似作假,握在叶檬手上的手松开来,转而搂上她的腰,并往前一带,完全的将她带入光亮处,她一抬头,从低处飘然的瞄了一眼他脸上柔和的表情,与刚才判若两人。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被叶振涛看在眼里,他笑了笑,恍惚夹带了慈父的语气:“看起来,你们感情不错,当初决定把叶檬嫁给你,看来是托付对了。”

    “嘁——”叶檬毫不客气的冷嗤一声,不置一词。

    立即惹来顾连筠低柔的斥责:“檬儿,不许这么不礼貌。”

    叶檬对着地面上叶振涛的影子翻了个白眼,完全不屑接任何话,不知内情的人看见这个场景,也许会责怪她在亲生父亲面前不知礼数。

    可这样在过去二十年将她放任不管的父亲,实在是叫人想不出哪里值得尊敬的地方。

    叶振涛注意到她嫌恶的表情,并不生气,反而大度的笑了笑:“这孩子从小就这么不礼貌,连筠你多担待一些。”

    “好,我会的。”

    叶檬捂着胸口,要吐却吐不出来的样子,他特么的叶振涛今天吃错药了不成,还是被什么高科技换了灵魂,怎么完全换了一个人。

    这种活见鬼的事情当真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连翻白眼都觉得浪费力气,在面对叶振涛的时候,她从来不屑给出任何好脸色,就如此刻一样,眉眼一横,直接摆出要赶人的姿态:“您有事就说,没事的话早点回家。”

    “怎么说话,你这孩子!”叶振涛责怪了一句,在顾连筠看不见的角度,掠过来的眼神里突的掺杂了一丝警告。

    这种虚伪的表皮,她恨不得直接长一双爪子出来给挠破了,放在平日里,她绝不是忍不下气的人,却每每在面对叶家人的时候,她心底所有的气全往头顶上冲,要忍也忍不住。

    可就在她要发作之前,腰被轻捏了一下,她淬不及防的低呼了一声,冲到口的愤怒刹时间消散了大半。

    而肇事者顾连筠并未侧头,只是隐晦的提醒了她。

    “檬儿向来任性惯了,我能疼着,爸您既然来了,进去喝杯茶再走吧。”

    “好啊,只是怕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

    “怎么会,您在外面等了半天,怎么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

    “我下班路过这里,顺道过来看看你们,来得突然,没有想到提前知会一声。”

    他们一人一句,叶檬半顺从的被顾连筠拥着往前走,不知是不是自己在气怒之下产生的幻觉,总是觉得顾连筠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相对温和,却目光冰冷,那种冷,发自内心。

    开门进去后,叶檬把两只脚上的鞋子蹬开,赤脚往楼上跑,跑到一半,又攸的双手扒在栏杆上,朝着下面喊:“顾叔叔,我去次卧里找干净的毛巾,你们赶快谈,完事了我好给你放洗澡水。”

    顾连筠既无奈又好笑的睨了她一眼,唇角始终挂着纵容的浅笑,而叶檬在径自说完之后,并没有留空白等着对方回答,便一溜烟跑进了卧室里。

    顾连筠接了两杯清水,放在茶几上,语气朝着站在客厅中央,双眼环顾四周的叶振涛说:“不知道您要来,我这里没放茶叶,清水您能将就着喝吗?”

    “客气了,喝什么都好。”

    叶振涛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若有所思的眸光在室内转了一圈,忽然好奇的问:“你和小檬结婚快两个月了,怎么没见到婚纱照?”

    顾连筠闻言先是扬起一抹轻笑,“您也知道,她当初从婚车上逃走,我们没来得及去照婚纱照,后来也没有提过,我猜想她不会喜欢那些东西,便随着她的意,把家布置成她所喜欢的模样。”

    叶振涛握水杯的手指几不可察的一颤,仔细端详了两眼顾连筠,浓眉下一双厉眼在长年工作惯性下,带着审视的意味,只是一瞬,又换上了慈父的笑脸。

    “你对我女儿这么疼爱,我这个做父亲的,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您什么都不必说,我自然会一直对她好下去,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叶檬趴在卧室的门后,悄悄的将门稀开一条缝,耳朵从门缝里听出去,恰巧听见他说的这句话,虽是看不见表情,可语气满是疼爱,令她恍惚中有种错觉,自己真的是被他疼爱着的妻子。

    然,现实的清醒无情的提醒着她,这套说辞只是表面而已,就如叶振涛一样,来者不善,句句试探。

    他放下杯子,鹰般的视线紧锁对面闲适而坐的男人,悄然侧首往楼上觑了一眼,有话想要说,却碍于某种原因不得出口。

    顾连筠看似并不在意,实则心思敏锐的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按兵不动,只是闲聊着家常,三言两语下来,果真见对方坐不住了。

    “连筠,我们去书房,爸有事想要问你。”

    他眉宇一展,唇角轻勾,“好,请跟我来。”

    叶檬听着,忽然外面一片寂静,有清脆的关门声传来,她误以为叶振涛离开了,便从房间里出来,挑眼往楼下的玄关处看去,却见那双牛黄色的皮鞋安静的摆放在鞋柜旁边,顿时不高兴了。

    她轻手轻脚的走下楼梯,眼眸环顾一周,注意到书房的门缝内有灯光透出,猜想他二人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说,转移了地点。

    而她脑中所猜想的“重要的事”,直觉与叶鑫有关,否则好端端的,叶振涛怎么会亲自找上/门来。

    在这种认知下,她索性脱了在次卧里穿上的鞋子,光脚一步步往书房靠近,终于在门外时,她留了个心眼,蹲在门口的植物花瓶后面,不让自己的影子从门缝里透出去。

    可惜的是,这房子的隔音效果真特么的好,她竖长了耳朵,恁是没听见只言半语。

    半小时后,门从里面被人旋开。

    她顿时受惊一般,几大步跑跳到沙发上,在门一被拉开时,人已经卧进了单人沙发,胳膊趴在沙发背上,将脑袋枕上去,从正面的角度,清楚的看见先走出来的叶振涛,他铁青着一张脸,腮边涨红,像是刚才经过了激烈的争吵。

    而后面走出来的顾连筠,却是一脸常态。

    她不禁觉得奇怪,张了张嘴想问,却见叶振涛挂着一张怒气横生的脸,连客套话也不再说,直接去玄关处换鞋,在低头那几秒,似乎有什么顾虑在他脑中过了一遍,再抬起头来,眼神却是朝着叶檬的。

    她僵了僵,并不示弱的回瞪去一眼,连话都懒得说。

    那叶振涛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不过数秒,又转向顾连筠,瞳仁颤了颤,竟是收敛了些厉色,而后什么都没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