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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没有能够领成结婚证,因为车子在高速路上抛锚了。
等修理车赶过来将车子修好,已经过了晌午。
左锋被折腾得够呛,也没心情了。
许言本来也在犹豫。
所以车子修好后,左锋就开车返回云城。
两人简单地吃了些东西,许言有些累,让左锋送她回去,在路上她就睡着了。
许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眼睛还没睁开,她深吸一口气,嗅了嗅鼻子,从哪儿来的诱人饭香味?
她立马睁开眼睛,周围黑漆漆的,只有桌角放着一盏像萤火虫一般亮的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哪儿?
不是家里,也不是公寓里。
心里先是一惊,随即她便安下心来,因为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股特有的味道,许诺是,左锋也是。
此时她闻到的这个味道,便是属于左锋的。
这是他的公寓?还是说这里是他家?
许言坐起身,眼睛适应了微弱的光线后,能够看到室内的模糊轮廓,这个房间并不大,应该是公寓里。
找到床头的开关,她打开灯,终于能够清楚地看清楚这个房间。
黑白灰的格调,简单却并不单调。
房间里收拾的很整洁,如同他本人,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桌上的相框吸引了许言的目光,她探腰将相框拿在手里,笑了。
这男人,什么时候偷拍的她和念念睡觉的照片?
不过,还别说,这么看着,念念和她熟睡的时候还是挺像的,嗯,是亲生的。
门从外面推开,左锋走了进来。
许言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隐去,悉数就落入了他的眼底。
他看她盘腿在床边坐着,手里拿着相框在笑,忍住就逗她,“笑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我的拍照技术还不错,把你和儿子都拍得这么的养眼。”
许言翻了个白眼,将相框重新放在桌子上,扭脸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偷拍的我和我儿子?”
左锋挨着她坐下,手很自然地就搂住她,纠正说:“是咱儿子。”
“我儿子。”
“我们的儿子。”
“我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我懂了,现在的没关系,以后的才有关系。”左锋坏笑,俯身就将许言按在了床上,“你要是不提醒我都忘了,今天要不是出了意外,我们是要洞房花烛夜呢,不过没关系,反正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区别。”
许言听出他这话里的意思了,吓得一颗心砰砰砰乱跳。
“左锋,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左锋摇头,“阿言,我们明天领了证就是夫妻了,可是我等不了明天了,我爱你阿言,我爱你。”
说着,他就已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也许是夜色太撩人,太美好。
又或许是左锋太会蛊惑人心了。
总之,许言在她自己根本就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在他的怀里沉沦。
……
许言是被自己的肚子给饿醒的,眼睛还没睁开的时候,她就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地叫着。
她叹了口气,掀开身上的被子,迷迷糊糊地从床上下去,拖鞋没找到,她也没穿,赤着脚丫子就朝门口走去,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她突然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劲。
低头一看,她“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
下一秒,她飞快地又跑回床上,拉起被子钻了进去,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她没有裸睡的习惯,小时候是因为跟许诺住在一个房间里,不方便,长大后在宿舍也更不方便,等后来她终于一个人住了,已经没这个习惯了,再加上后来有了儿子,她基本上晚上睡觉都是穿着很保守的睡衣的。
可是,谁告诉她,她这怎么突然裸睡了呢?
还没搞清楚状况,她又发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被窝里,怎么……怎么有个人!
是念念?
老天!
许言连忙掀开被子,打算下去找衣服穿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手臂直接横在了她的腰间,用力一收,就将她整个人给抱在了怀里。
身体贴到了一个大火炉,许言的呼吸瞬间屏住。
因为,因为她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念念。
而是……左锋!
“乖,还早着,再睡一会儿。”左锋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钻出来。
许言的脸蓦地红透,傍晚时候的那一幕幕,如同电影回放,在她的脑海里呈现,那疯狂的画面,令她羞得一张脸如同被点着了一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她跟左锋就这样发生了关系?
正处于天人交战之中,耳畔一热,左锋咬住了她的耳垂,坏笑,“在想什么?回味啊?要不要再来一次?”
许言一愣,回过神。
下一秒,一把将他推开,飞速地从床上下去。
太着急了,刚站到地上,自己却被自己的脚给绊倒,摔倒在地上。
左手正好压在身子的下面,疼得她倒吸冷气。
左锋吓了一跳,连忙将她给抱起来。
“摔着哪儿了?有没有事?”
许言疼得满头的汗水,眉头紧紧地皱着。
“是不是摔着左手了?我看看。”
左锋将她放在床边,他半跪在床边,将她左手腕上缠着的纱布解开,发现已经流血了。
“阿言,我们需要去医院。”
左锋迅速的穿好衣服,给许言也穿了衣服,抱着她匆匆出门。
还没到医院,许言已经疼得几乎昏过去,整个左手都是血。
左锋吓得一张脸惨白,车速飙得老高。
终于到了医院,车子都没来得及熄火,左锋就下车抱着许言匆匆朝急诊楼跑去。
……
本来已经出院了,这一摔,许言还需要住院。
而且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是,原本她的手还有恢复的可能性,虽然很低,但至少有可能,但是现在,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性了。
左锋悔恨又懊恼,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的手也剁了。
许言还在昏迷着没有醒来,左锋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一个大男人,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如果他早知道自己那样吓她,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打死他,他都不会吓她。
“阿言,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
许言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许父和许母做了午饭,带着小包子来医院。
左锋上午的时候已经将事情的经过没有任何隐瞒的告诉了他们,他希望他们能打他或者骂他,因为这样他会好受一点。
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叹了口气说,事情还是要往好的方面想,医生说是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又不是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
1%的可能也是可能,所以只要心存希望,不放弃,还是有机会能够好起来的。
他知道他们是安慰他,不想让他那么自责,可是越安慰,他越难受,越自责。
“妈妈,你还疼不疼了?”
小包子趴在许言的左手边,呼呼了几下,一脸的心疼,小眉头皱着,放佛自己的手腕也很疼。
许言看着儿子,抬起右手揉了揉他的头顶,“不疼了,念念给妈妈呼呼后都不疼了,谢谢我的宝贝儿。”
“妈妈,以后我做你的左手。”小包子坚决地说。
许言的眼泪差点出来,有这么懂事的儿子,她还活着,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眼中含着泪,笑着点头,“嗯,谢谢宝贝儿!”
左锋站起身,转过身后快速的抹了两下眼睛,然后端起桌上的保温餐盒说:“吃点东西吧。”
许言看看他,脸又发烫起来。
唉!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都是成年男女了,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又是生过孩子的女人,真的没什么好矫情的。
左锋将移动桌拉过来放在她的跟前,将饭盒摆在上边,他又去卫生间里打湿了一条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擦了擦手,完全将她当成了一个孩子来对待。
这点,又让许言的脸红了起来。
许父和许母都是过来人,老两口对视了一下,就悄悄地离开了,留给年轻人一些空间,这才是做父母最应该做的事情。
小包子见爷爷和奶奶出去了,他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后,也跟着出去了。
然后病房里就重新又剩下许言和左锋。
许言受伤的是左手腕又不是右手腕,所以她的意思是自己能够吃饭,可左锋不同意,硬是要喂她吃。
这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整个吃饭的过程里,脸都一直跟火烧着一样,滚烫滚烫的。
一碗粥,她觉得跟吃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左锋早就看到她这模样了,只是一直在忍着没逗她,害怕一逗,她一会儿生气了又不吃饭了。
这会儿饭吃完了,他也就不担心了。
于是,在许言吃下最后一口粥的时候,他笑看着她说:“我说阿言,你这脸红成这样是个什么意思?”
许言这一口粥刚到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是真的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于是就呛住了,咳嗽起来。
左锋放下粥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看你,激动什么呢?”
“你还说!闭嘴!”
“好,闭嘴!”
“还说!”
左锋抿着嘴不出声,可是到底还是没忍住,最后笑出来,将推拉桌和上面的饭盒朝一旁一推,挨着她坐下来,将她圈在怀里。
“知道你脸皮薄,好了,不逗你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不许胡思乱想,我本来是打算陪你的,可是明天不得不出差,大概一周才能回来,所以这一周,你要照顾好自己。”
许言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就问:“怎么这么久?”
左锋随即就笑了,亲了亲她的脸蛋,“舍不得我?”
许言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低头抿着嘴唇不说话。
她承认,是的,有些舍不得。
之前在他们还没有突破那道界限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想,但是那种想是很淡的,很轻的,可有可无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她的男朋友,而且他们也发生了关系。
这种感觉很奇妙,来得也很突然,她拒绝不了,所以就顺着自己的心意好了。
左锋也舍不得她,可是这次的事情必须他亲自去处理。
“我会尽量将时间缩短,办完事就回来陪你,等这次你出院,我们可得把结婚证领了,你不许再找那么多理由了,听到没有?”
许言抿着嘴不说话,人都是你的了,难不成我还能跑了啊?她在心里嘀咕。
左锋哪里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以为她不乐意,顿时就急了。
“阿言,别让我再等了好不好?我等不了了。”
许言抬眸看他,扁了扁嘴巴,“我说不可以,你就真的会同意吗?”
左锋微微一愣,随即抱紧她,激动得都想抱着她转几圈。
“当然不会同意了,你知不知道我天天做梦都在跟你结婚,我这都结了不知道多少次都没结成了,你要是再不跟我领证结婚,我估计会得失心疯。”
看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许言忍不住笑了。
“左锋,我的手——”
“阿言,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不离不弃。”
好吧,许言承认,这话说到她的心坎里了。
女人都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语不可信,但她还是信了。
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说的不是骗她的。
“那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嫌弃我,你要是有一下下的嫌弃,我都跟你离婚。”
左锋笑了,抱着她狠狠地亲了一会儿,调侃她,“哟,这还没结婚都想着离婚呢,你想得可真多!不过我跟你说,这婚结了,你就别给我想着离,门儿都没有!”
许言撇撇嘴,“那难道说是火坑,我还必须跳啊?”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是火坑,我会向你证明,嫁给我,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看着左锋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许言放佛也被感染了。
是吗?她很期待。
……
第二天一早,左锋就去机场了。
他是从医院直接离开的,走的时候许言还在睡着,他没惊醒她,交代看护照看好她,他就离开了医院。
这次左锋是去国外出差,所以时间才会久一点。
许言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桌上的茶杯下压了一张纸条。
——阿言乖哦,这几天要按时吃饭打针,睡觉,保持好心情,然后美美地等我回来做我的新娘。
后面还附带了一个“心”的符号,后面,是两个字,爱你。
许言看着这张纸条,抿着嘴笑了。
“哟,这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范统提着早饭推门进来。
左锋这次出差没有带范统,特意留下他在医院里照顾许言。
虽然说范统是个男人,男人照顾女人且不说粗枝大叶的什么都不会,单单是男女有别都不方便,可是除了范统,左锋现在还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范统这人别看身材小,但是浓缩的可都是精华。
车技,厨艺,还有哄人开心那一套,样样精通。
左锋留他在这里照顾许言,看中的倒不是他的厨艺,而是他逗人的那一套。
许言连忙将纸条收起来放在枕头下面,这才抬头朝门口看过去。
范统晲她一眼,“别藏了,我都看到了。”
“你怎么过来了?”许言可没忘记之前范统对她做过的事,哼,她也是小心眼记仇着呢。
范统其实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不好意思在许言的面前晃悠。
他听得出来许言这话里讽刺的意思,所以就抽了下嘴角说:“你以为我想来啊?”
“不想来就赶紧走,看到你就烦!”
范统哼了一声,“要不是少爷再三的求我,你让我来我都不来!”
“左锋求你?”许言冷笑,撇过脸不想看他。
范统看了看她,眼睛一转,嘿嘿地笑了起来,“好了少奶奶,您老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以前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
许言也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我似乎也没多老吧?”
范统连连点头,“是是是,您不老,是我嘴巴不会说话,少奶奶您年轻着呢,跟一朵花似的。”
“滚!”
“好,我一会儿就滚,少奶奶您吃过饭了,我立马就滚!”
许言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范统见她笑了,于是心里担忧的大石块总算是落了下来,他笑米米地将自己亲手做的早饭奉上。
还别说,这早饭味道真不赖。
桂花糯米粥,相当的纯正地道。
“小范,谢谢你啊,我知道,是左锋让你来照顾我的,其实,我真的不用照顾,只是手腕受伤而已。”许言说。
范统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脑袋说:“谢谢的话就算了,照顾你也谈不上,少爷担心你一个人在医院闷坏了,让我来做开心果,不过许言我跟你说,我这人最擅长讲笑话了,你要不要听?”
许言饶有兴趣地点点头。
范统将她吃过的饭盒收起来,随手就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模样。
然后,正襟危坐,开始讲笑话了。
本来是说讲笑话,许言还挺期待,可是看他这么严肃,顿时就有种开会的感觉,忍不住也有几分的紧张。
范统说:“上学的时候,老师总是教导我们说,在没有结婚前是不可以跟女孩子发生关系的!这话我一直铭记在心,所以你才怎么着?”
许言挑眉,怎么着?难不成到现在还没找过女人?
范统故作神秘地一笑,悠悠然开口,“所以我总是等女孩和别人结婚后我才和她发生关系!所以你猜现在大家都叫我什么?”
“噗~”许言没忍住笑出声,这个范统!
“叫你什么?”
“老王!”
许言笑得更厉害了,这人还真的挺幽默的。
范统见她笑了,于是得意洋洋地又炫耀起来,“要不要再给你讲一个?”
许言点头,她好久都没有看笑话大全了。
今天就当是听笑话大全吧,挺有意思的。
范统说:“有一个女的问健身俱乐部的接待,请问健身会导致停经吗?接待看了她一眼,你猜怎么说?”
有了刚才的经验,许言料定肯定不会是正常的思维,于是就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说:“不知道。”
范统笑了,笑得贼贼的,“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单纯的女人!”
许言皱眉,这跟单纯有什么关系吗?
范统抿着嘴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接待说,那这要看你跟教练的关系。”
许言一愣,随即一张脸涨红,这个范统,怎么脑子里都是这些段子啊?
“你瞧,还脸红了,说你单纯你别不承认。不过说实话,现在这年头,像你这个年纪这么单纯的女人真的找不到了。”
“范统,你这是在骂我吧?”
“怎么可能,我夸你呢,再给你讲一个啊,我一同学,是我一直暗恋的女人,可是她现在离婚了,找我诉苦,对我说,她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我说,要不我们在一起吧?你猜她怎么说?”
许言摇头,她还是不要猜了吧,肯定猜不到。
“她说,我现在让她连友情都不相信了!”
许言再度忍不住笑了。
“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点?”范统问。
许言点头,“谢谢你小范,说真的,跟你呆一起,让人很轻松。”
“别!”范统吓得脸色都变了,“许言,你可千万别对我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少爷若是知道了,保准打死我!”
许言无语翻白眼,嘴里没说,心里却想,你想得可真美!
两人正说笑着,门从外面推开。
许言抬头望过去,这个人她见过一次,但是至今记忆犹新。
范统也扭头去看门口,对于左玉堂,他一点都不待见,主要是由于当年左玉堂跟林清的事情是他去调查的,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种人渣给他家少爷戴了绿帽子,还指望他给他好脸,做梦吧!
左玉堂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笑着走进来。
“小范也在啊。”左玉堂提着水果放在桌上,看了一圈病房后,很自觉地拉了一把椅子在范统的旁边坐下。
“我听说许小姐受伤了,所以就来看看你,小锋不在吗?”
许言刚要开口,范统却比她先出了声。
其实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之前见过一面后虽然给她印象深刻,但是她一直也都没想起来跟左锋了解一下这个人是谁。
今天又见了面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跟左锋是什么关系。
不过听他这语气,应该跟左锋的关系还算不错。
范统哼了一声,“左玉堂,你难道不是算准了我家少爷不在所以才过来的吗?”
左玉堂?
他也姓左,那应该是跟左锋是一家的,是左锋的哥哥还是什么的?
不过还从来没听左锋提起过。
左玉堂因为范统的话,脸色有些难看,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他忽视了范统,转而看着许言,“许小姐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范统直接又接了他的话,“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左玉堂我跟你说,你最好是立马从这里出去,否则我给少爷打电话!”
左玉堂恼羞成怒,霍地就站起身,“范统,我在跟许小姐说话,你插什么嘴?跟你有什么关系?滚出去!”
范统却冷笑一声,一脸云淡风轻地坐在那儿,相比较左玉堂的恼怒,他却十分的淡定。
“让我滚出去?你有什么资格?这里是你的地方吗?左玉堂,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渣,看到你我都觉得侮辱了我的眼睛。”
“你——”
“我怎么我?我说的错了吗?嗯?难道还需要让我把你做的丑事说出来你才承认吗?”
左玉堂的嘴唇蠕动着,半天都说不出话。
范统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如果还有点脸,那就赶紧滚出去!”
“你,你,你给我等着,范统!”
左玉堂十分的恼怒,最终却还是拂袖而去。
许言不明白这俩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但也没好意思问。
一直到左玉堂气冲冲地离开了,她这才看向范统。
可是范统却跟个没事人似的,恢复了刚才的笑脸。
“许言,我再给你讲个冷笑话吧。”
许言摇摇头,“小范,这个人是谁啊?”
“人渣!你不需要知道。”
许言,“……”
看来这个左玉堂还得罪范统得罪的不轻啊。
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感兴趣。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左锋对他也是那么强烈不好的敌对态度,应该是得罪了左锋,然后范统护自家少爷,所以对左玉堂也就讨厌上了。
应该是这样。
不过,她对他们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想知道这个左玉堂跟左锋到底是什么关系。
于是,许言就又问:“跟我说说呗,这个人跟左锋到底是什么关系?”
范统看了看她,没好气地说:“左玉堂是左先生的堂弟,少爷要问他叫叔叔。”
“叔叔?”许言皱眉,这人看起来好年轻啊。
“这个人不是个好人,别看他穿得衣冠楚楚的,其实就是个衣冠禽兽,你以后最好是别搭理他!”范统交代。
许言挑眉,衣冠禽兽?
这样的评价可还真的不是什么好评价,不过由此更加能够看出来,这个左玉堂跟左锋之间的梁子结得应该挺深。
……
中午许父和许母带着做好的午饭来医院,让范统回去了。
许母熬了鸡汤,又用鸡汤下了一些面条。
许言吃了面条,也喝了鸡汤,吃的饭饱肚圆的,躺在床上实在是难受。
许父去问了医生,问许言能不能去外面走走,散散步。
医生过来给许言的左手臂做了个固定,然后再三叮嘱不可以再让左手腕磕碰到,这才准许她下楼。
午后的阳光很好,许言和父母一起在楼下的小花园里转了几圈,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阿言,你跟小锋领结婚证的事,真的考虑好了吗?”许母问。
许言抬头看着母亲,一张脸悄然红透,她抿着嘴没说话。
其实,如果真的要问有没有考虑好,她还真的没有考虑好。
但是,都已经发生了关系,她又是个骨子里保守的女人,既然两人都走到了那一步,不结婚难道还要再考察考察吗?
更何况,就算是她真的想考察,左锋也不允许。
她其实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一个还没有二十八岁的男人,怎么就那么着急着要结婚呢?
是因为怕她跑了,不要他了,所以才着急吗?
她有时候会在心里这样的想,但是也仅仅只是自己的想想而已,说出来太自恋了。
不过左锋自己也说了,就是害怕她不嫁给他,说等不了了。
其实也是,马上今年就结束了,她都三十一了。
三十岁是一个女人的一个坎儿,步入三十岁,预示着就要衰老了。
还是早点结婚吧,趁着还没有人老珠黄的时候。
想到这里,许言又觉得,其实自己真的是捡到了个大便宜。
许母看她这个表情,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许母的心里也已经知道了,这是已经考虑好了。
只要她想好了,那就好。
之前她跟老伴儿还担忧,怕她没想好,小锋这么一逼她,万一将她给逼急了,做出什么傻事那就不好了。
既然她想好了,他们也就不用担心了。
这就等她出院了,小锋出差回来,把结婚证先领了。
“阿言,你跟小锋一定要幸福快乐,这样我跟你爸也就放心了。”
许言抿着嘴点头,却又问:“妈,爸,你们会不会怪我?”
“傻孩子,说什么呢,你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是我跟你爸最大的心愿,小锋是个好孩子,他会对你好,对念念好,念念也不小了,很多事情都懂,孩子需要一个爸爸。”
“嗯。”
“好了,别想别的了,这几天你就好好的休息,把自己养胖点,等小锋回来,你能出院了就去把结婚证领了,翻过年你都三十一了,女人要孩子还是早一点好,年龄太大了不安全。”
许言的脸涨得通红,这都还没结婚,老妈都操心她要孩子了。
许父和许母陪着许言在楼下坐了一个多小时,然后老两口准备坐地铁去小包子的学校。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他们年纪大了,不能太赶,所以每次去接小包子都会提前一些时间去。
其实左锋是有安排让司机带着他们的,可是老两口嫌麻烦,年纪大了,也想出去跑跑。
以前儿女都不在身边也没有孙子,每天无所事事,现在儿子虽然不在了,但是女儿在身边,孙子在身边,接送孙子上下学,是他们每天神圣的工作,所以他们不想要别人代替或者帮忙,他们要亲力亲为,这样才觉得自己还有用,还没有老得一无是处。
父母离开后,许言并没有着急着回病房。
楼下太阳很好,她想多晒一会儿。
刚要打算眯起眼睛,许言只觉得眼前一暗,她蓦地就又睁开了眼睛。
是左玉堂,他此时就站在她的跟前,挡住了阳光。
许言微微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左锋和范统对左玉堂态度不好的缘故,她此时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请问,有事吗?”
左玉堂指了下她身边的空位置,“我可以坐下吗?”
许言点头,“随便。”
这里是公共的地方,又不是她一个人的。
左玉堂在她旁边的空位置坐下,跟她保持了差不多三十公分的距离。
可是,因为有了之前范统说的这个人是个衣冠禽兽,所以许言心里挺膈应的,于是就又朝一旁挪了挪,这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足足的六十公分。
几乎是已经坐到了长凳的最头上,许言这才不再挪了。
左玉堂睨了她一眼,心里冷笑了一声,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过了几秒钟,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问许言,“介意我抽支烟吗?”
许言毫不犹豫地说:“抱歉,我现在还是病人。”
左玉堂微微一愣,许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的直接,一时间略微有些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抱歉。”左玉堂将手里的烟准确无误地就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然后冲许言勾唇微微一笑,“许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许言的心里先是一怔,随即也礼貌地笑了笑说:“是的,上次在医院,我们见过。”
“我说的不是上次。”
许言皱眉。
左玉堂凝着她,“你是许诺的妹妹吧?”
许言心头一颤,猛地扭过脸,“你认识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