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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的讽刺,谭歌只是微敛眸,淡淡回道:“我只是来照顾苏洵,没有其他的意思。”
二夫人冷哼了一声,“谭姑娘这话说得,像是除了你之外,我们将军府便无人能照顾将军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谭歌说完,二夫人便直接打断道:“既然谭姑娘如此诚心诚意照顾将军,那么有关于将军的一切,谭姑娘也是绝不会假手于人吧?撄”
说着话,便抬了下手,立时便有两个仆人抬着一筐的衣裳上前,放在谭歌的脚边。
“这些衣服,可就要多多麻烦谭姑娘了。”
看了眼竹筐里的衣裳,堆得满满的,但大多都是一些下人的衣裳,有男也有女,明显都不是苏洵的。
她微蹙了眉梢,“我只照顾苏洵。偿”
二夫人捂唇轻笑了下,“谭姑娘为了照顾将军,特意去请了一道圣旨来,这份胆量,这份感情,可是寻常人所不及的,既然谭姑娘诚意如此之重,那为我们将军府分担一下负担,亦是在照顾将军,我想,待将军醒来之后,定然会十分感动的。”
谭歌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二夫人已是有些不悦,冷声道:“谭姑娘,既然你伸出我将军府,便该懂得我们将军府的规矩,你也是知晓的,老夫人对于你的存在,可并不是很高兴,说不准这些日子你表现好了,老夫人会对你有所改观呢。”
见谭歌沉默着没有再说话,二夫人心中更是鄙夷。
她便知晓,这个卑贱的江湖女子,是打着想要嫁入将军府,坐上正室之位,呵,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罢了罢了,在来之前,她早便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让她洗衣裳?也没什么大不了。
“好,我可以洗。”
见对方都同意了,也省了二夫人许多口水,她自然是高兴,手一挥,便让人带着谭歌下去洗衣裳。
谭歌来自于江湖,自力更生久了,对于洗衣裳这样的事情,并不会觉得困难。
但难的,是衣裳有那么多,她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即便她一刻不停地洗完,这太阳也是要下山了。
她要趁着太阳下山之前,将这些衣裳都洗完,才可以赶回去照顾苏洵。
这般想定,她的动作便加快了许多,却不想待半筐的衣裳洗完之时,又有婢女抬了一筐过来。
谭歌终于无法忍受,蹙眉道:“我只洗这一筐。”
闻言,婢女立时便冷笑了一下,“谭姑娘,之前可是你亲口答应了二夫人,要为将军分担内务的,谭姑娘可也没说只洗这一筐衣裳,府中上下可是有几百号人呢,谭姑娘可要仔细算着,将军可还等着谭姑娘的亲手照料呢。”
什么叫狗仗人势?
说的便是眼前的这个婢女,因为看出不论是苏老夫人还是二夫人,都对谭歌不待见,所以他们对待谭歌也毫不客气。
“你……”
不等谭歌说完,那婢女转而便对一旁看着的嬷嬷说道:“陈嬷嬷你可得看好了,莫要让她寻着偷懒的机会,不干活儿呀。”
冬日里的井水何其之冷,这么赤手洗衣裳,一筐下来,一双手便已经冻到麻木,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又何况这一筐洗完之后,还有另外一筐?
倘若放在之前,如谭歌这般死也不愿意低头之人,如何能够忍受得了如此的羞辱?
可想到苏洵还躺在床上,至今未醒,她便又忍了下来。
她要照顾他,她要等他醒过来,不论这期间会忍受些什么,她都不在意。
陈嬷嬷也算是将军府的老人了,本以为洗那么多的衣裳,而且还是在大冬天的,是个正常人都会忍受不住,早便已经甩手走人了。
却不想洗了大半天,分明已经冻得手指头都无法动了,但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未有半句的怨言。
不由得,陈嬷嬷心中对谭歌升起了几丝佩服之意。
这样倔强的个性,倒是与苏洵极像。
陈嬷嬷忽而有些明白,为何之前苏洵情愿惹苏老夫人生气,也要坚持娶谭歌。
如此情深意切,也算是世间难得。
“谭姑娘,府上有名医,还有那么多的下人,照顾将军定然不会有问题,谭姑娘你还是放弃吧,留在这里,将来定然有无数的苦头要吃。”
虽然陈嬷嬷知晓这样的话,她本是没有资格说的,但看即便是如此,谭歌也坚持了下来,她还是忍不住规劝。
谭歌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抬首便对上了陈嬷嬷带着关切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只是摇了摇首,“我要看到他安然无恙地醒过来。”
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就让她放纵一次,守在他的身边,直到他恢复为止。
待谭歌将这些衣裳全数洗完之时,天早便已经黑了,她连饭都不曾吃,便匆匆地赶到了苏洵的房间。
但下人早便已经伺候着苏洵将药喝完,根本便不需要她来做什么了。
即便如此,谭歌也没打算下去歇息,她便守在苏洵的身边,先将冻得通红的双手来回地搓,搓到勉强可以动了,才开始为苏洵按摩。
在之前她便有查过医书,医书中提到过一种按摩疗法,对于陷入昏迷之人有极大的作用。
她反反复复地学了一个晚上,才掌握其精髓,在为苏洵做按摩之时,谭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步一步地为其按摩,舒活胫骨。
而且还要尽量避开他的伤处,待这一套疗程做完之时,她已经累得没有力气了。
不过她发现这个按摩方法似乎真的有效,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她却发现苏洵的体温有开始回转。
原本,他浑身上下都很冷,根本便没有正常人的温度,但经过她这么一轮又一轮的按摩下来,似乎血脉都开始活跃了起来。
谭歌很高兴,在他的耳畔轻轻地说着:“苏洵,我等你醒过来,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
在掌握朝中大权之后,燕祈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萧太后一党该贬的贬,该杀的杀,而且在此基础之上,燕祈还依照了元菁晚之前所给的提议,进行了一场名为科举的考试。
在这场考试之中,没有贵贱之分,只要是有本事之人,皆有资格复考,根据自己的成绩加官封爵。
这一场科举考试结束之后,为朝廷注入了一股全新的力量,南周朝堂重新焕发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燕祈在前朝忙碌,元菁晚便开始学着针线活,亲自为腹中的孩子做衣裳。
舒珊本是兴致冲冲地也想跟着学,但她拿手术刀缝合伤口倒是可以,但缝衣裳却是怎么也学不会。
学来学去都学不会,还把自己的五根手指头都给扎伤了,舒珊觉得很忧伤,托着下颔,只盯着元菁晚看。
除了医术怎么也学不会之外,对于其他的事情,元菁晚上手还是很快的。
看她的针线上下来回穿梭,极为灵活,舒珊越看越觉得郁闷,越郁闷,她便越是想睡觉。
便在她眼皮上下打架之时,太监首领苏德便垂着腰肢走了进来,“元大人,德妃娘娘求见。”
德妃?
自萧太后倒台,萧家与许家贬的贬,杀的杀,皇后许依兰自尽于未央宫之后,后宫一下子变得十分死寂。
连一贯喜欢蹦跶的德妃都安静了下来,燕祈的后宫本便没有几个嫔妃。
皇后自尽,淑妃被诬陷赐死,贤妃夏以萱已被燕祈不着痕迹地除掉。
整个后宫,而今拢共也就只剩下两个妃子,委实是凄凉。
而今德妃竟然忽然找上门来,难道是又觉得皮痒痒了?
舒珊心中这般想着,不过她觉得人家若是找上门来欠抽,她倒是可以勉强动动手,顺便活动活动懒了许久的筋骨。
元菁晚倒是也不曾想到德妃会求见,便抬了下手,示意让她进来。
出乎舒珊意料的是,一贯嚣张跋扈的德妃,经过了这么多事儿之后,再见面之时,脸上也没有了半丝嚣张的气息。
取而代之的,反是满满的笑意,一见到元菁晚,便朝着她行了个大礼。
“德妃娘娘这是作何?”
因为身子不便,所以元菁晚只是坐着,并未起来,但在说这句话之时,却是向舒珊使了个眼色。
舒珊很快便上前,虚扶住德妃的双臂,让她起身来。
但德妃坚持要将这个大礼给行完,才缓缓地起身来,“本宫今日前来,是想向元御侍道谢。”
闻言,元菁晚只是挑了下眉梢,只淡淡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能在后宫之中活下来,全靠个人的本事罢了。”
德妃缓缓地摇了摇首,但目光却是看向了元菁晚的肚子。
现下已有五个月左右了,这孕肚自然也是显示了出来,元菁晚有身孕一事,全天下人都知晓,燕祈并未有要隐瞒的意思。
不过直到现下,燕祈也没有动静,要册封元菁晚的意思,便是德妃,也忍不住在心中揣测着。
难道燕祈是想要等到元菁晚生产之后,再进行加封?
“不论元御侍是否相信,本宫今日前来,的确只是想要道一声谢,而且……本宫也是真心预祝元御侍能够生个健健康康的小皇子。”
这话从这个嚣张惯了的德妃口中说出,饶是元菁晚也是微微有些吃惊。
不过看她的眼里全是真诚之意,想来也是出自于真心。
其实说到底,不论其真不真心,都是一样的结果。
倘若她不想落得个与前几个妃嫔一样的下场,只要聪明一些,本本分分地,在这后宫之中,倒也能活得不错。
显然,这德妃也是想通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说。
便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什么声响,不多时,苏德便走了进来,禀报道:“元大人,慈宁宫的掌事姑姑请见。”
即便萧太后谋害皇帝,另立新君,罪大恶极,但燕祈却并未杀她,只是将她终身囚禁在了慈宁宫内,由几个信得过的老宫女看守着。
一来可以博得孝子美誉,增加君王威信,二来倘若让萧太后死得太快,也是太便宜她了。
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如何能说死便死呢?
如今皇后自尽,凤印并未暂交到德妃或是贤妃的手中,燕祈直接将其交给了元菁晚。
所以现下后宫的一切事由全数是由元菁晚负责,慈宁宫的掌事姑姑请见,想来是慈宁宫出了什么岔子。
“让她进来吧。”
很快,掌事姑姑便进入殿内,跪在元菁晚的面前,“奴婢参见元大人。”
“徐姑姑起来回话吧。”
闻言,掌事姑姑不敢不从,站了起来之后,才垂首回禀:“元大人,太后娘娘……怕是快不行了。”
元菁晚微敛眸,“不是前几日还好好地吗,怎么忽然便不行了?”
“回元大人的话,便在昨日夜里,不知为何,太后娘娘便一直哭,一边哭还一边喊着一些胡言乱语,到了天明,嗓子都喊出血来了,而后便染了风寒病倒,这一病如山倒,在奴婢来之前,太后娘娘便只剩下几口气儿了。”
萧太后倒台,如今自是没人会可怜她,即便是病了,这些看管她的姑姑们也不会费心思去请太医,只盼着她快些死了,也省了他们一番力气。
如今看萧太后快咽气了,怕上头会怪罪下来,掌事姑姑才过来将此事回禀了。
眼见着快要过年了,萧太后倘若在这个时间死了,也是个不吉利的事儿。
“那便过去瞧瞧吧,苏德,你去太医院请个御医过来,至少,也得拖过这个年。”
说着话,元菁晚便要起来,舒珊见之,赶忙上前来扶住她,“Darling,那个老巫婆想死的话你就让她去死呗,干嘛还要亲自过去?”
“今日也坐了好一会儿了,外头天气不错,我是想着出去逛一逛,顺带着瞧一眼而已。撅着嘴巴做什么,她如今都快咽气了,还能伤到我么?”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萧太后之前所做的一些事情,在舒珊的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即便而今萧太后已成为阶下之囚。
树倒猢狲散,如今的慈宁宫,不过是空有个躯壳,寝宫之内,一片凄凉。
而昔日里高高在上,一手遮天的萧太后,此刻便像是一条即将干死的鱼一般,躺在床上,只剩下了大口喘气儿的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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